怪人治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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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0-10-01
  「孟陽寶貝,記得要多穿衣服,不要為了省錢吃太少,對了!如果有壞男生靠近你要趕快找警察叔叔唷!記得每星期都要打電話給爸爸和媽媽,不然我們會很擔心你,保養品真的不需要嗎?媽媽從日本訂了很多面膜,爸爸也幫你買了很多新衣服,都是最新款的,需要的話可以寄過去給你唷!」

  客廳中,孟陽揉著太陽穴聽手機裡的留言訊息,一手捲著紅棕的髮尾,一邊無奈的嘆氣,雖然知道爸媽很不捨女兒在外就學,不過這種每日留言轟炸讓她有點受不了。

  距離高中開學只剩下一星期,孟陽特地提早一星期來高中附近租房子,不敢一個人住所以找了一個同班的女學生一起同居。

  這間租屋處是兩房一廳,各自的房間裡還有獨立衛浴設備,很符合她想要同居又想要有隱私的條件,而且在一樓後面還有後門跟小塊空地。

  假日可以在空地種種花、練習滑板,也能在夕陽西下的時候搬張桌子泡杯茶,眺望寧靜河堤享受愜意悠哉的日子。

  如果在學校交到不錯的朋友,也許還能相約來這裡烤肉開派對,這裡稍微偏僻但周遭生還機能不算差,如果要買東西走路五分鐘就能到商店,不是密集住宅去也不用擔心聚餐聲音太太吵到鄰居。

  這間房子的格局讓孟陽滿意到第一次看屋馬上就簽約,而且還開始幻想未來在這裡生活會有多快樂。

  「孟陽的父母真貼心呢,呵呵。」穗語笑著抱著一疊書走進自己房裡。
跟孟陽同居的李穗語,黑色柔順的長髮及腰,帶著復古的圓形眼鏡,身材嬌小,一臉書呆子的模樣,孟陽認為跟這種人同居感覺就很安全。

  「沒有啦,是我太少出門讓他們很擔心。」孟陽苦笑著,她不希望穗語誤會她是那種溫室裡的公主。

  覺得有些害臊,孟陽拿著手機回房間,一開門就看見有兩個穿著西裝的人站在床邊。

  「大小姐,這是您母親大人委託帶來的面膜。」

  一個外表只有十二歲左右的小妹妹,碧綠色雙眼深邃的像是蛇一樣的盯著孟陽,她雙手捧著一盒日本原裝進口的面膜,語氣平穩像是答錄機一樣。

  「啊對了、您父親大人吩咐的衣服也帶來囉!」

  坐在小妹妹旁邊的是一個看起來三十幾歲的大叔,頭髮凌亂西裝也沒穿整齊,眼神渙散像是昨天喝醉剛睡醒,他指著床邊的箱子,裡面是孟陽爸爸寄給過來的衣服。

  「呃、面膜跟衣服我收下了不過你們兩個可以回去嗎?」

  「恕難從命。」小妹妹嚴肅的板著一張臉,「大小姐難道忘記自己的體質會吸引不好的東西嗎?就算配戴護身符、符咒,效果仍是有限,這就是我們被安排到您身邊的原因。」
環起手抱在胸前孟陽表情糾結,她還沒把自己的事情跟穗語說,也不知道上高中後自己的體質還會吸引到什麼更強烈的靈體。

  如果真的會影響到同居人,那就真的只能獨居了。

  說到孟陽的特殊體質,從她出生那天開始就不斷受到看不見的東西騷擾,隔壁家老奶奶過世會跑來找她聊天、班上同學車禍去世,會找她補遺言、路邊流浪漢凍死也會跟著她家。

  這種能力不能控制又只會帶來麻煩,從小孟陽被突然冒出的鬼嚇,平常走在外面也會被推倒或是砸傷。

  所以父母非常保護她,小學、國中上課也會請特殊保鑣陪同,這讓孟陽在學校根本交不到朋友,在老師和其他家長眼中孟陽成了怪獸家長的孩子。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吧,孟陽早就知道自己不是正常人,而且隨著年紀增長,吸引過來的靈體除了影響自己之外還會牽連別人,從上國一開始身邊的特殊保鑣每個都死於非命,沒死的也瘋了、殘了。

  她清楚自己特殊體質越來越嚴重,小時候有很長一段時間與人相處都畏畏縮縮的,這不但讓她在班上被當成怪人,還會遭受冷霸凌。

  雖然曾經是著抵抗過鬼魂,但基本上她只有單方面遭受挨打,鬼魂說有多纏人就有多纏人,就算唸經還是沒有太大效果,就連廟方人士也無奈的說一句:

  「這都是命啊!」

  去你的命!

  孟陽恨死自己的體質,有人說這是神給她的試煉、人生課題,但孟陽覺得大概上輩子得罪到某人,所以投胎成人之後必須受盡折磨。

  或是,她純粹被神討厭了。

  孟陽父親透過管道認識許多處理鬼怪的專業人士,孟陽一開始還擔心父親會被騙錢,沒想到起來的專業人士幾乎都沒說太多,大家一致搖頭拒絕接下處理孟陽體質的委託。

  直到國中畢業的那個暑假,孟陽父親在路邊關東煮攤吃消夜時,認識了奇怪的女人,她是關東煮攤的老闆娘,臉上戴著若女面具。

  孟陽父親起初覺得有點可怕,但後來想想現在創業競爭激烈,老闆娘大概是想搞噱頭才會戴著若女面具。

  老闆娘聽說了孟陽父親的煩惱,於是給了他一點建議:

  「接下來你的女兒會遇到人生最可怕的災難,最好快點準備唷。」

  孟陽父親對於種話仍會包有遲疑,雖然女兒身邊時常有怪力亂神的事情發生,那照理來說不應該懷疑遭難的存在,只是這種關鍵的話竟然從路邊攤老闆娘口中說出來,那老闆娘究竟只是胡扯,還是自身也有特別經驗才這麼說呢?

  老闆娘說,孟陽高中一年級時,就會遭遇人生劇烈變化,她將會遇到比以往更激烈、更危險的攻擊,如果能熬過去,之後就不用煩惱體質事情。

  簡單來說就是人生的一個坎,而且非常極端的坎,過得去就會一帆風順,過不去將面臨死亡。

  孟陽父親聽了非常害怕,原本想打電話叫秘書招募更多保鑣或專業人士,但在打電話前老闆娘阻止了他,老闆娘表示這個坎誰都無法阻止,孟陽必須親自面對。

  不過,看見今天相遇的緣分上,老闆娘給了孟陽父親一支電話號碼,說如果確定要面對命運的挑戰的話,就打電話吧!

  孟陽父親回去後,打電話發現是人力仲介,而仲介找來的就是兩個奇怪的特殊保鑣,原本想再找老闆娘談談,卻發現關東煮攤已經不見了,詢問附近居民也沒人知道關東煮攤去了哪,甚至還有人說那裡根本沒擺過任何攤位。

  就這樣,孟陽獲得在外居住的權利,但她必須被兩個奇怪的保鑣跟著。
但不理解父母用心良苦的孟陽,只想著好不容易可以自己出來住,卻還要被父母請來的了監視,覺得很不自在所以想要打發這兩個保鑣。

  「我會讓父母給你們一定的錢,所以趕快辭職,跟在我身邊會發生什麼事你們也知道吧?還有,小妹妹竟然也來當保鑣,生活有這麼困苦嗎?」

  「大小姐您誤會了,我今年二十五歲,因為某種原因外表是十二歲的模樣。」小妹妹眨眨翠綠色的眼眸,語調相當平淡。

  「大小姐您放心吧!我們就是知道您的體質所以才來的,雖然沒辦法改變您的體質,但是保護您的安全還可以做到喲。」大叔慵懶說著。

  「你們難道是驅邪達人之類的嗎?」

  大叔配小妹妹的組合,這看起來根本是某種犯罪的前奏啊!這兩個人看起來一點都不可靠。

  「啊、大小姐,我也是剛入這行的,達人什麼的不敢當,順帶一提我喜歡喝酒,不介意您的房間裡有酒味吧?」

  果然不可靠呀!這大叔出現在女生房間裡還喝酒,這根本是大叔假借醉意進房實為變態之行,爸媽到底看上這個保鑣哪點呀!孟陽內心有些崩潰。

  「我喜歡吃東西,所以大小姐您絕不能讓冰箱空著,否則我會餓到把大叔吃掉的。」

  小妹妹面無表情的說著駭人的言論,這女的也有問題呀!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她保持在十二歲的模樣,不過吃掉大叔是怎麼回事啦!那個『吃』是真的把大叔吃掉還是想做成人方面的事情?

  「爸--!」孟陽秒撥電話回家,就算爸媽要保護她,也不能請這種奇怪的人吧!

  「唉唷!孟陽寶貝,這麼快就打電話回家啦?爸爸我很開心唷!」

  「是小陽打電話來嗎?我也要跟她說話。」

  「孩子的媽,孟陽寶貝是打電話給我,你去後面排隊。」

  「死老頭!把電話給我!」

  「噗呃!」

  「喂?小陽,找媽媽有什麼事嗎?」

  剛剛那一串聲音是怎麼回事啊?媽媽又肘擊爸爸了嗎?孟陽愣了幾秒。

  啊不管,保鑣的事情跟爸爸或媽媽說都可以,反正這兩個保鑣是他們一起選出來的。

  「媽,這兩個保鑣很奇怪,可以請他們離開嗎?」

  「我知道,大概了解過他們的背景,一個是愛喝酒的上班族被開除,另一個是他女朋友,雖然個性有點怪,不過他們介紹人也說了『怪人治怪事』,所以我才跟你爸聘請他們。」

  怪人治怪事?怎麼覺得好像很有道理,以前是上班族,現在來當特殊保鑣,女朋友又是只有十二歲外表的小妹妹,的確是怪人呢。

  雖然還是覺得有那裡不對勁,但既然是父母特別挑過的還是姑且讓他們在身邊待一下好了,待久了,說不定會像其他保鑣一樣被靈體騷擾到自己辭職。

  孟陽跟媽媽道別後收好手機,然後望著那兩個保鑣。

  「好吧,先來互相認識一下,我叫做孟陽,以後不準叫我大小姐,敬詞也免了,稱呼我孟陽或小陽,你們的名字呢?」

  「因為是愛吃冰箱裡東西的女孩子,所以我叫做冰子。」

  「嘛,那我就是愛喝酒的歐吉桑,所以叫做酒桑。」

  「喂--!給我認真自我介紹啊!那超隨便的取名方式是怎麼回事?」抽著眼角,孟陽望著冰子與酒桑,心想這兩個人當保鑣不如去演相聲。

  「小陽妹子,名字什麼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接下來的生活要互相配合,叫做酒桑不就能時時刻刻提醒你我的喜好是喝酒嗎?」

  還以為這個大叔要說什麼重要的事,結果還是把重點都放在喝酒呀!是有多喜歡喝酒啦!還沒被靈體逼死就先喝酒喝到肝硬化、胃潰瘍送醫院了吧。

  「記得冰箱裡要放食物。」冰子冷冷的說著。

  我想你就是因為一直吃冰箱裡的食物才長不大的吧!吃熱食不好嗎?為什麼這麼堅持要吃冰箱裡的食物?孟陽猛翻白眼心裡不斷吐槽。

  「好啦!我知道了,一個是要喝酒,一個是要在冰箱裡放食物,那麼你們之後打算要睡哪裡?」

  「床底。」酒桑指著床底下。

  「冰箱。」冰子指著客廳的方向。

  「給我搬出去外面住!」

  孟陽白眼翻的更高,內心碎碎唸起來。

  搞什麼呀!讓一個醉漢大叔睡在我床底下能看嗎?把一個小妹妹塞進冰箱裡能看嗎?讓這兩個怪人跟我住在一起會把穗語嚇跑的。

  今天這兩個保鑣來租屋處報到的時候就引起穗語的注意了,兩個穿著西裝的傢伙在這裡晃來晃去,感覺就令人不安啊!

  穗語跟我同班,如果她知道我的問題說不定會在班上散佈我是怪人的事情,然後我的高中三年又要跟小學、國中那樣悲劇了。

  現在手機聯絡人裡面只有爸媽和表姊的電話,我一個朋友都沒有啊!我的高中交友圈不能在高中開學前就進入毀滅狀態,至少讓我掙扎到開學第一天。

  最後孟陽終於跟這兩個人說好,在房間打地鋪讓他們睡,但是他們要避免接觸穗語或學校裡的人,而且可以不要二十四小時跟在她身邊,不然穗語或其他同學一定會跟她有隔閡,不能讓高中交友型態像小時候那樣重蹈覆轍。

  他們同意後,晚上孟陽出去買了兩個便當和一打啤酒讓保鑣在房間裡吃,也把備用鑰匙丟給酒桑,跟他們說想做什麼就去做,但不準做奇怪的事或到處惹麻煩。

  而孟陽等等會跟穗語到租屋處附近的美食街走走,孟陽再三囑咐他們不準跟過來。

  孟陽超羨慕別人可以跟朋友一起出來逛街,以前她只會在玩碟仙、鬼屋探險的時候才會被別人邀請。

  現在雖然跟穗語不熟,不過是未來的同學和室友,所以我們現在應該可以算是朋友吧!孟陽如此想著。

  「今天來的那兩個人是孟陽的朋友嗎?」穗語啃著可麗餅,聲音相當輕柔的問。

  「啊……對呀!也住在附近所以來看我啦,之後可能也會常遇到吧!哈哈。」

  「孟陽的頭髮染的好漂亮喔,紅褐色的看起來很有朝氣呢!」

  「這是我跟表姊一起染的啦!她染金色我染紅褐色,我們還會一起做美甲和買衣服,不過她現在去別區讀書了。」

  想起跟表姊在一起的日子,那可能是孟陽人生最快樂的時候,她表姊是個很愛打扮的女孩,裙子一定要超短,頭髮一定要保養,她的打扮幾乎都是跟表姊學來的。

  「你跟家人的感情很好呢。」穗語甜甜的笑著,嘴邊還沾了可麗餅的碎屑,ˊ轉頭好奇的問,「孟陽喜歡什麼類型的男生呢?」

  嗯?難道說,穗語也把我當作朋友了嗎?居然這麼快就問我閨蜜之間才會問的問題。

  說到喜歡的男生,我好像從來沒想過,因為我的生活充滿了各種煩人的事情,遇到的男生不是色鬼就是心願未了想要交女朋友的鬼。

  活生生的男性人類我根本沒接觸過啊!除了我爸跟保鑣之外,親戚之中雖然也有堂哥或表哥,不過他們知道我體質之後都只會幫我請道士或送平安符。

  這種互動根本……唉……

  孟陽越想越哀傷,自己也想要有浪漫粉紅的愛情體驗,可惜體質關係她已經與談戀愛無緣了。

  「沒有想過呢,因為我的個性太陽剛了,都沒有男生把我當交往對象。」

  個性陽剛但我的體質可是陰的跟凶宅一樣啊!我就是一個會移動的凶宅!除了這樣吐槽解悶,孟陽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自己。

  「這樣嗎?呵。」穗語摀著嘴竊笑了幾聲,「孟陽放心吧,長得漂亮身材又好,開學之後應該會有很多人追唷!」

  穗語這是在鼓勵我嗎?好感動,不過那些追我的人都不知道我有聚陰體質,如果知道之後應該就會退避三舍了。

  「穗語也很漂亮呀,應該收過很多情書吧。」

  「情書確實有收過很多呢,但真正交往的沒幾個,加上讀書關係感情很難培養,很多都是閃交閃分。」穗語皺起眉有點困擾的說。

  「那你什麼類型的啊?」

  「嗯……陽光、外向的吧,不過那種男生很遲鈍,基本上都感覺不到女孩子對他的心意。」穗語說話聲音逐漸微弱,好像曾經單戀無果。

  「唉呀!我們現在還年輕,國中那種戀情都不用在意,高中一定會遇到更好的!」
「說的也是呢,呵呵。」

  一路上孟陽和穗語聊得很愉快,還交換了手機號碼,穗語很喜歡看各種書籍,正好孟陽也很喜歡看,不過她看的都是小說漫畫。

  穗語說以後可以一起去圖書館和書店,也可以坐在咖啡店裡一起看書,如果考試有什麼問題也能一起討論。

  太好了,這就是朋友嗎?孟陽感動的都快流淚了,回去之前買了很多巧克力棒,還知道穗語喜歡吃的餅乾是小饅頭,以後可以一起來買零食,有新朋友可以一起吃喝玩樂,真是太棒了啊!

  孟陽沉浸在交到朋友的愉悅同時,心裡不自覺的評估一下穗語,她覺得能交到這樣的朋友不可思議,賢慧又大方好說話,而且在課業上似乎也有一番成就。

  跟這樣的人合租房子,根本就不怕髒亂,也不怕對方帶亂七八糟的人進屋,功課有問題時也能請教穗語,這個室友真的是太理想了!

  時間很快就過去,這幾天孟陽驗證的自己的猜測,她知道穗語喜歡交朋友,但都不會把朋友帶回來,生活作息雖然不同調,但穗語會以不打擾到孟陽為前提進行自己的事情。

  孟陽也盡量把保鑣藏好,酒桑和冰子都有遵守約定,進出都走後門,晚上太晚回家從孟陽房間的窗戶爬進來。

  為了不讓冰子去客廳覓食,孟陽還特地買了冰箱放在房間衣櫃旁邊,裡面還放了很多營養的食物,她真希望冰子趕快脫離十二歲的外表,不然某天走在路上酒桑大叔被警察抓走會很麻煩的。

  這兩個保鑣不像以前的保鑣那樣黏人,以前的保鑣就像變態一樣緊緊的貼在孟陽身後,不管洗澡、上廁所、睡覺,就算保鑣是女的她還是會感覺不自在。

  而酒桑和冰子幾乎是窩居在她房間裡了,感覺上很不務正業,不過這就是孟陽希望的,她希望有自己的空間和隱私。

  「我明天就開學囉,你們要吃的喝的我都放在冰箱了,如果還有特別想要的就從書桌抽屜拿吧,那裡有現金。」

  孟陽伸個懶腰躺在床上,感覺自己好像養了什麼奇特的寵物,不過他們很聽話養著也無所謂,就當作是用錢買了有趣的寵物吧!

  酒桑和冰子面面相覷,對於孟陽豪爽撒錢的個性似乎非常訝異。

  這是當然的,就直接說了吧!我家很有錢,給小費完全不手軟,如果說連給下人一點錢都要計較,那也太吝嗇了。

  孟陽露出自豪的表情,隨後捲著棉被翻過身三秒入睡。

  酒桑拿著酒指了指後門,要冰子出去說話,冰子點點頭從冰箱裡拿了幾個布丁跟在酒桑身後。

  外頭,酒桑和冰子回頭看了一眼,確認孟陽沒跟出來才放心說話。

  「我繞過租屋處附近幾圈,這裡沒什麼特別的東西。」酒桑灌著酒說。

  「嗯,這裡沒發生過重大的死亡案件也沒有兇殺案,學校裡除了以訛傳訛的校園傳說外,也沒有什麼能注意的地方。」

  冰子撕開布丁蓋子,蹲在酒桑身邊用塑膠湯匙把布丁戳爛,然後倒進嘴裡喝光布丁。

  「這裡非常的和平呢。」嘆了口氣,酒桑也蹲下身看著冰子,「不過啊,表面上越是和平的地方,就越有大事會發生呢,潛在危機不可忽略。」

  「潛在危機是指校園嗎?」

  「嗯,學校裡有非正式社團,最近很積極地招攬社員呢。」

  「還沒開學就在招募社員?」冰子有些訝異的提高語調。

  「嘛,學生互相認識的管道很多,現在的人數已經十幾個了喲!」

  「是邪教團體嗎?」

  「不,他們只是一群喜歡到處冒險的小屁孩,年輕氣盛想尋求刺激。」

  「他們要去的地方你調查過了嗎?」

  「嗯哼,就是一棟危樓,我想還沒遇到鬼就先被磚塊砸傷或摔死了吧。」酒桑拿出手機點開畫面,那是一個用社群網站發起活動的頁面。

  冰子撇了一眼主辦人,看起來也是個高中生,要在這附近招攬團員應該也只能招攬同一所高中的學生。

  「沒事找事做,真的很閒。」冰子咬著塑膠湯匙,發出喀喀的聲響。
酒桑垂著肩嘆氣,「嘛,只要小陽妹子不去,我們的工作量就不會增加了。」

  「她有自知之明,不會亂跑的。」

  「不好說,雖然確實不會明目張膽的加入奇怪社團,但受到其他利誘也是會跑到我們無法想像的地方唷,這就是年輕人啊。」

  「唉……感覺就是會惹出許多麻煩。」冰子嘆口氣咬著塑膠湯匙。

  「就是因為她身邊充滿危險,所以才需要我們啊。」

  酒桑灌了口酒,拍拍冰子的小腦袋瓜,兩人望著冰冷月色祈禱明天一切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