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原罪必須贖罪

「雅莉歐！這……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它突然變黑了！」耀晶石發出了黑光，很黑很黑甚至讓我覺得裡面是個深淵的感覺。
　　
　　「這……」我看著雅莉歐思考的表情，好像想講什麼也不講……啊！這是暗屬性嗎？還是……我沒有才能？
　　
　　「星樂，你現在要聽清楚哦！你的顏色是黑光這件事不要跟任何人說。如果有人要你測，你也不要測。」她一臉沉重的跟我說。
　　
　　「怎麼了……難道這是很不好的顏色嗎？」手不由自主的發抖……我什麼壞事都沒做啊！
　　
　　「我剛剛說過掌握屬性的多寡可以由顏色來知道對吧。」
　　
　　「嗯……所以黑光是什麼都沒有嗎？」
　　
　　「不，黑光是全屬性掌握的顏色。白光也是。」
　　
　　「那全屬性掌握為什麼會有黑光跟白光？」
　　
　　「黑光是原罪的顏色……原罪是不同於魔王的存在，是毀滅的前兆……」
　　
　　「這是迷信嗎……？只憑顏色判斷人這也太不合理了吧！」聽雅莉歐這樣說，讓我只想到那些中世紀的迷信，什麼黑貓，魔女之類的。太扯了吧！
　　
　　「我知道這樣說不合理，但歷史上出現過黑光的人，曾經都給世界帶來過災害……現在全世界都畏懼著黑光的原罪。」呵呵……毀滅的勇者……看來這個世界也挺奇葩的。
　　
　　「那雅莉歐妳也覺得我是原罪嗎？」總感覺……原來冤枉是這麼委屈啊。
　　
　　「星樂，你是毫無疑問的原罪沒錯。」……
　　
　　「但是呢，如果是幸福的原罪呢？星樂」雅莉歐對我微微一笑，傳達的不是惡意也不是感動。一定是信任！
　　
　　明明只是一句話而已，或許我還是太在意別人的眼光了吧……
　　
　　「好！那我就當一個帶給大家幸福的原罪！妳看著吧，雅莉歐！」
　　
　　「能不能幸福我是不知道。但想帶給大家幸福的話，就得先學會魔法哦。」雅莉歐一個半轉身看著天空，用輕快的語氣說著。
　　
　　「嗯！那就請多多指教囉，雅莉歐！」
　　
　　「那首先由我來示範給你看吧！」雅莉歐站直了面對我。
　　
　　「以火為名的神啊。我以你為主，賜予信者慈悲，點燃吧。」隨著咒語的吟唱，雅莉歐張開了右手，泛著紅光有溫度的火焰在手中燃起。
　　
　　「咒語的吟唱有兩個要點，第一個是聖語，而第二個是想像力。聖語呢！是為了向神傳達自己的請求，而想像力呢則是取決於你的咒語、你的想像。」
　　
　　看著雅莉歐手中的火，即使她向我說明時，手中的火也不曾滅掉，浮在她的手上。她伸出一根手指，火就跑到手指上，換了一根手指，就瞬間跑到另一根上。
　　
　　「咦……雅莉歐妳說的聖語是指哪個部分啊？啊……還有妳說的：『我的咒語』是什麼意思啊？」雖然看著她的火，讓人躍躍欲試的，但說真的！聽不懂啊！
　　
　　「聖語呢！就是以火為名的神啊，這句。而咒語呢就是我後面說的那些部分哦。簡單來說，星樂你只要唱出以火為名的神啊，剩下的就是看你自己囉！」雅莉歐好像對我惡作劇一樣。雖然該教的都教了，但感覺有一點想看我的笑話的樣子……
　　
　　「我試試看……」閉上眼，試著回想剛剛雅莉歐的話語，那個火焰燃起的感覺。微微閃爍的火光，微風所吹起的溫度。
　　
　　「以火為名的神啊！文明發源的利器，進步之母，請在我手中燃起吧！」手中感受到一股溫暖，當我張開雙手時，真的！真的！哇！成功了！成功了！
　　
　　不同於雅莉歐的火焰，我手中的顏色是青色的火焰。或許是我剛剛一瞬間想到瓦斯爐的關係吧……哈哈哈……但是意外的它的溫度不像火的溫度，不熱也不冷，就溫溫的浮在我手中。
　　
　　「哦？這可真是稀奇啊，我是第一次看到青色的火焰呢？星樂，你剛剛是想像了什麼嗎？還有你那個奇特的詠唱。」雅莉歐觀察著我的火焰，頻頻表現好奇。
　　
　　「我剛剛是想像了一下我們那個世界的歷史想出來的，還有那個火焰是因為我們那個世界好像？青色的火焰比較常見。」不想想還真的沒發現，好像我的生活中沒怎麼看到紅色的火焰。
　　
　　「原來如此，反正能派上用場就好了哈哈哈！那星樂，你試試看使用其他的聖語怎麼樣？你可是全屬性掌握的男人哦！趁現在多試一點，兩天後肯定能派上用場的！」
　　
　　雅莉歐的哈哈哈，真是把她聽不懂我再說什麼的感覺表露無遺啊！也是啦畢竟她也沒看過瓦斯爐。
　　
　　「嗯，那雅莉歐我有個問題。」
　　
　　「嗯？」
　　
　　「如果我想要召喚出一把劍的話，聖語是？以地為名的神嗎？」如果說聖語合理使用的話搞不好我的日常生活就能夠回來了也不一定？嘿嘿嘿！
　　
　　「嗯……算是吧？我認識的一位戰士，他就是向地之女神禱告的。」看著雅莉歐仔細想了一想的樣子，原來不是思考劍的材料原產地之類的嗎？
　　
　　「但是星樂，如果你需要一把劍，直接跟我說就行了，沒有必要召喚啊。」
　　
　　「嗯……沒有啦，只是在思考同為一個材料的別種產品能不能再現就是了。」如果跟她說我想造槍，估計她也聽不懂吧。
　　
　　問題就在於說，我要怎麼詠唱呢？說到底眾神聽得懂我再說什麼嗎？還是我只要詠唱就好不用管眾神有沒有聽到？
　　
　　真的是越想越不懂呢……嗯……試試看吧？
　　
　　「以地為名的神啊！司掌文明的進步，創造融合的根源，其型為弓、其力為火，請為這世界帶來新的起點吧！根源為鐵，奉獻為硝，行善之人的斷罪刃！」腦中想著的都是平常對它的印象，希望可以成功啊……
　　
　　我張開雙手，看著我手中出現了一個光點。它由白色轉變為灰色再到黑色，像黏土一樣拉長但又有韌性，它的形狀成型後慢慢勾勒出線條，看著它成型的時候真讓我擔心。
　　
　　慢慢的成型了，托在肩窩的部件、發射的部件、輪發的構造還有！子彈！從槍口到槍托，從黑球到成型，我人生第一次看到真槍竟然是在異世界，這也真是真特別的體驗……
　　
　　發黑的槍身，熟悉的重量，還記得玩過一次的生存遊戲的感覺，跟那時候一樣。接下來就是……試射了。
　　
　　「星樂！這是什麼啊？不像弓也不像短劍，但是卻意外的透露著一種匕首的美!」我彷彿看到雅莉歐的眼睛在發光，看來她有成為軍事宅的潛力呢，哈哈。
　　
　　「這個呢！它是我那個世界的武器，名字叫做手槍，算是很危險的武器吧……」看著這把槍，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呢？雖然是沖著一時興起……它畢竟還是奪走很多人性命的武器……
　　
　　「危不危險那就得看人囉！如果是星樂的話我相信一定會很安全的。」也是。雅莉歐會這麼說肯定也是因為時常身處於危險當中吧，真厲害。
　　
　　「好！那麼我們來試試看吧！」握緊我身上的真槍，雖然我一次都沒發射過。
　　
　　右手握槍，左手輔助，雙腳與肩膀同寬，右腳稍微後退，肩膀放鬆……呼……關保險，準星瞄準目標，扣……扳機。
　　
　　一聲巨響響起，樹木雖然不是破了一個大洞，但卻可以看到裡面的纖維，一想到如果我剛剛造出來是狙擊槍的話。那該有多可怕。
　　
　　「嗯這個威力的話加上像弓一樣的距離，的確是個很危險的武器，但只有這威力的話恐怕不夠，星樂。」
　　
　　「不夠？」
　　
　　「對，如果是龍的從屬那還派的上用場，但是對上龍的時候，這威力就穿不過他們的皮膚了。」這龍還真硬欸，火箭炮不知道可不可以。但是龍也不是傻子啊！嗯……
　　
　　「那該怎麼辦啊？」突然覺得這異世界也不是那麼簡單呢。
　　
　　「哼哼，我有辦法！」雅莉歐慢慢走到我背後。
　　
　　「星樂你先維持剛剛的姿勢。」
　　
　　「哦！」雅莉歐跟我靠的很近，很近！
　　
　　「好好記住哦！」雅莉歐靠的很貼近，手摸著我的肩膀，但臉貼的超近！超近！輕輕對著我說，就像在我耳朵吹氣一樣！癢癢的！
　　
　　「以風為名的神啊！傳達吧！劃破寂靜世界的翅膀，疾馳吧！乘風而行的天使！」從她的手裡傳出了能量，感受到了一個蓄勢待發的氣勢。
　　
　　「那我要發射囉！雅莉歐！」魔法與現代的結合，讓我興奮了起來！
　　
　　「好！」
　　
　　砰！的一聲，但這次竟然多了一個聲音！咻——的一聲，彷彿超越了音速般的聲音。而應聲而來的是樹木倒塌了！樹木這次被貫穿了！而且仔細一看的話，不是單純的加速，這是加速了迴轉！難怪樹木會斷掉……
　　
　　「好厲害！好厲害哦！雅莉歐妳剛剛是對槍施加了魔法嗎？我真沒想到有這麼大的威力！」
　　
　　「不是哦，我只是替你打開風的魔力通道而已。簡單來說就是把魔力注入到武器提升武器的力量。」原來剛剛用的是我的魔力啊，所以這也算是輔助魔法囉？
　　
　　「原來如此啊。」雖然說是打開通道，但好像……感覺不到？魔力真是一個奇妙的能量。
　　
　　「但是呢！你的魔力也不是無限的哦，以後你得學會控制魔力的注入才行。幸好你的魔力很多，才沒有因為過度注入而暈倒。」雅莉歐稍微的斥責了我一下，實際上我的確感到頭有點缺氧就是了。
　　
　　「那雅莉歐剛剛那樣的威力，能夠擊敗龍嗎？」實際上那發子彈除了擊倒樹木之外，還在草皮上開了一個大洞。
　　
　　「嗯，我想有這樣子的話一定可以打倒龍的。」欸……為什麼？為什麼要露出這樣的表情？
　　
　　「雅莉歐，妳怎麼……」
　　
　　「啊！沒有，就是不知道什麼飛到眼睛而已，眼睛有點痛。」我看著她，卻又不知道說什麼……每次都這樣……
　　
　　哈哈哈……我這個白痴，握緊拳頭又能幹嘛，真的是。
　　
　　「如果妳要哭的話。」我走向雅莉歐。
　　
　　「那就請為我的成長而哭吧！我會負起責任的。」幫她擦去了毫無疑問的眼淚，我也只能用微笑面對她吧。
　　
　　「不好意思，讓星樂你擔心了。真的是風沙！真的是風沙！放心吧！」雅莉歐一而再再而三的強調，但感覺至少她的悲傷不見了。
　　
　　「好好好，那雅莉歐，就請妳繼續教我咒語吧！」
　　
　　「哦！好，那就繼續吧！要！要！教什麼呢？」雅莉歐一下就收拾了自己的心情，就像沒事了一樣。
　　
　　嗯，趁著雅莉歐在想教我什麼，我也想想狙擊槍那些我完全沒頭緒的武器該怎麼召喚好了。
　　
　　……啊！對了！
　　
　　「雅莉歐！說起來，我那個天賦是因為艾拉才會出現的。妳知道以天為名的神，這句是怎麼回事嗎？」以天為名，這句好像不是屬性裡面的分類，不是光也不是太陽。
　　
　　「那個不是聖語哦，那個是儀式。」
　　
　　「儀式？那跟聖語有什麼差別嗎？」原來艾拉不但是公主還是巫女啊！難怪這麼氣質拔群。
　　
　　「儀式是只有特定天賦的人才能使用的，像星樂你的天賦無法抵抗的言語，就是獨一無二的。而艾拉也是。」聽雅莉歐講完這一刻，我才聯結起來。
　　
　　「艾拉，該不會天賦就是召喚我吧？」
　　
　　「算對也算不對，艾拉的天賦名稱叫做神的代筆者。艾拉她能夠使用所有的儀式，但她每個儀式都只能夠使用一次。」
　　
　　「所以如果我死了……這世界就沒有第二個勇者了是嗎？」沒想到這個世界這麼期望的救星是我這種人，而且艾拉已經沒法再召喚了……
　　
　　「是的。」
　　
　　「所以我得加油了！對吧……」原本輕鬆的氛圍被我這個該死的問題搞得嚴肅又沉重。
　　
　　事實就擺在眼前，沉重又沉重的負擔一直壓了上來，知道的越多越沒有逃避的理由，但是……我真的有這個能力承擔嗎？說不定……唉……電影那些慷慨赴死什麼的都是屁，果然還是會怕嘛！
　　
　　「沒事的，星樂。如果你害怕的話，我是不會讓你上戰場的！」雅莉歐突然牽起我的手說的話，把我拉了回來。
　　
　　「如果我不上戰場，還能夠打贏嗎？」為什麼雅莉歐對我這麼好呢……差點都……
　　
　　「沒事的，你本來就不是這個世界的居民，沒有義務為了這個世界，為了我們獻出生命。所以星樂，守衛國家是我的本分，我會連你的份一起守護的！」……
　　
　　我怎麼這麼弱啊！我怎麼這麼膽小！就跟廢物一樣！怕死又愛裝酷！我明明有槍有天賦卻為什麼這麼怕死……
　　
　　「沒事的！雅莉歐！相信我！我可以的！那天就交給我吧！」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轉過身背對著雅莉歐，如果不這樣……或許……就會被她看到我的……淚光了吧……
　　
　　「好了好了！不說這個了！我都還沒問呢！」
　　
　　「嗯？問什麼？」
　　
　　「就是雅莉歐妳啊，妳都還沒跟我說妳的天賦呢！快快快，說說呀！」我假裝著輕快，試著掩蓋我的鼻塞。
　　
　　但……也不用了。
　　
　　「怎麼了？」遠方突然傳來了一陣轟隆聲，很大聲。大聲的把我的悲傷都嚇跑了。
　　
　　我看向雅莉歐，雅莉歐也看向了我。
　　
　　「那是爆炸！我們走吧！」
　　
　　「好！」
　　
　　看來這世界還真不會給我喘息的時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