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凈化的聖女 序章 初入鋼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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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0-09-08
在聖山邊緣處,這裡有一個很大的山谷,這個被稱之為聖谷的地方可以說是聖界少數非常肥沃的土地。而這裡勢力最大的不是臨近聖城所派駐的裁決騎士,而是聖谷中的一個個擁有領地和大量奴隸礦山的聖界貴族。

這個地區的聖界貴族聯合起來作為聖界最大的一處勢力而存在不知道多少千年,就算聖界很多地方都已經陷入動亂,不過聖谷中卻一直都保持著安逸的和平。而這個和平也一直是聖界貴族聯盟這個畸形存在的貴族勢力維持的。

聖谷很大,有五個聚集了整個聖界大量財富和勢力的城市分佈。這些城市風別是金城、銀城、銅城、鐵城和鋼城,雖然都是常見的貴重普通金屬命名,不過這五個城市所結成的聖界貴族聯盟確實地控制著整個聖界的貿易流通和主要的貴族活動。因為幾個城市有自己的兵團和金庫,也可以視為完全獨立的存在。不過外敵入侵的時候,這聖谷的聯合軍是絕對不可小窺的。這個地方很多富人、貴族甚至平民都比其他地方來得富裕,可以說是個遍地黃金的地方,但是也有其出名的一個缺點,就是吝嗇。這個地方的人無論財主還是底層的乞丐,他們全部人都只看錢,有錢萬能,而沒有錢就被視為最低賤的底層。所以也形成了一個特殊的群體,看似華麗,實際上的窮人,完全依靠錢財來衡量社會道德甚至法律的地方。

會有這樣的情況也是因為,這裡真的太特殊了。原本就是在很久以前聖神一族最初統御聖界時候的金庫,聖神一族完全控制聖界之後為了獎勵這地方在困難時期幫助聖神一族財政的貴族和富人,所以才有了現在他們的高度自治和財政。這裡幾乎沒有上供聖城的稅收,全聖界都有,就只有這裡和聖墓那個地下的死地沒有。

鋼城的入口處,早晨的聖界太陽已經升起,火紅的晨光灑落在鋼城的土地上,把鋼城的鋼鐵城牆和城門都照紅了。而這裡一大早就排起了要進城的長龍。

末兒和赫麗碧現在就帶著范蒂兒在隊伍之中,她們三個徒步三天三夜才穿過了乾枯的土地。聖谷中,就好像荒野一般,雖然有土有樹木,但是無論地面還是路邊的河流,都是乾的。她們來到的這個時期,正好是聖谷長達大半年的罕見旱災。所以大多數人只能選擇去聖谷中的城市躲避野外貧瘠土地上的危險。

「很好,下一個。」鋼城的檢查站是好些個老大叔,看來都有點年紀了。這個聖谷的貴族聯盟一直都圈養很龐大的軍隊,不過少壯什麼的卻很少,大部分是雇傭了退役的傭兵和騎士,所以整個貴族聯盟最年輕的守衛和士兵都是中年,少年和青年反而很少。這是為什麼呢?

當然是貴族們小氣了,根本不想花大錢雇傭價格高的青壯,美名曰給有經驗的老兵一個很好的前景,騎士聖谷中的很多老兵也換地很快,很少有人可以安逸地在聖谷中的一個職業超過一年的,一些有資歷的最多也就七八年,還是那些已經老得干不動的。而超過五十六十歲的老人,幾乎也會被各種理由辭退,這個地方,就是一個充滿銅臭和沒有人情味的地方,貴族們的小氣性格主動或被動地充滿了整個聖谷的社會環境。

「呦,竟然是獸族啊?聖獸族的奴隸呢?」一個痞氣很重的大叔看了下通行證,接著抬頭鄙夷的神情看著面前三人中的其中一人。

三人都套著斗篷,而斗篷下,明顯是兩個十多歲的年輕少女和一個差不多十歲樣子的小女孩。

這三人是準備進入鋼城補給和休息的末兒一行,赫麗碧的聖獸人外表很吸睛,當因為要通過這個哨卡而露出自己真面目的時候,她早就準備好這個情況了,這一路來,真的沒少遇見這種事情。

「那麼可以放行么?這個地方沒有規定聖獸人不準進入吧?而且你們不認真看通行證的么?」說話的是屍聖女范蒂兒,她其實現在完全是在通過末兒的操控好像正常人一樣說話,不過因為臉部堅硬沒有多少表情,看上去就像是冰山一樣的美女。

「嗯,通行證?」那查看通行證的守衛大叔說著,接著要搶過一邊同伴正在檢查的通行證:「有什麼特別嗎?難道是造假的還是哪裡買的呢?有確認過身份吧?」大咧咧地說著,大叔似乎想要給這帶著聖獸人大搖大擺的入境者一個教訓,他完全看不起帶著聖獸人的普通商人和旅行者,聖獸人這種努力只有聖教教會和一些極其貧窮的商人才可能雇傭,聖教的大姥爺他管不到,但刁難商人和旅行者,他可是一把好手。

「大人……最好還是放他們過去吧。」一邊檢查通行證的守衛孜孜矻矻地說著,接著小心地把通行證遞給那痞子大叔。

痞子大叔擦了把口水,接著一臉囂張道:「不就是通行證么?好好檢查下,這幾個小丫頭難道還是聖教的大人物不成?」不過當看清楚了通行證,他一下子就傻眼了,這通行證的頒發者不是聖教、也不是普通的商業通行,而是聖界貴族最高級的通行待遇,那是只有和聖谷的大人物有關係的人才能拿得到,聖教的都不一定可以。所以看清楚之後,他的表情一下子就卡住了。

「嗯,看清楚了么?我們還要趕路,我們是被邀請來的醫生,如果那位大人生氣的話,你們這裡的這些守衛可能會有大麻煩吧?」范蒂兒收了收自己的斗篷,把美貌重新遮蓋起來,她變成屍聖女之後經過長時間的晾曬一定會出問題,所以控制她的末兒還是有一點擔心的。

「啊,大人們,請……請!」幾個守衛紛紛散開,接著很客氣地目送末兒三人通過了檢查站。

通過檢查,接著步行進入了鋼城,鋼城外的全面戒備和鋼城內的人流完全不成比例。能進入這個地方居住和商業活動的大部分是有錢有貨的,很少看到平民。而幾乎看不到一般聖界大陸上因為戰亂而流浪的乞丐和冒險者。整個城市看上去很整潔,而這樣的城市中,還有很多穿著僕人服裝正在打掃街道和整理市容的老人,其實如果察覺的話就會發現,這個鋼城,與其說是城市,其實還不如說是貴族們城市化的私宅。這個地方其實都是為了貴族服務,不只是鋼城,其他幾個聖谷的城市其實都是這樣。

幾個貴族所聚集的城市,富饒、封閉,但是城外被擋住的難民和流民們則是窩在藏在那些城市角落裡雜亂的平民窟中人凍挨餓。只有相當的一部分平民接受了考核和測試,拿到了城市的從業通行證后才獲准進入這些城市,就是被這些城市的貴族們篩選之後的走狗,完全可以這樣認為。

一邊走在安靜的城市中,看著周圍的街道心中感慨,末兒不自主地自言自語道:「這城市……就好像巨大的牢籠,保護著整個城市的主人,但是卻把城市中服務的人圈養起來。這就是人們一直羨慕嫉妒所崇拜的上等人吧?」說著,眼神中充滿了哀怨。

赫麗碧聽著末兒的自言自語完全不多在意,她比起周圍的情況,更加好奇路邊的一棵棵果樹上的果實,那些嬌滴滴的水果遠遠地看著就讓這個聖獸少女心中饞地心痒痒起來。

不過沒有走多少步,身後就追來了一輛馬車:「啊啊,是,是聖女大人吧?傳說的聖女大人!」那馬車上的車夫很慌張地呼叫道。

「呃,為什麼你知道我們呢?」末兒等人停住,范蒂兒抬頭疑惑地看著來人。

那車夫慌張地爬下來,接著對著三人行禮:「對,對不起……我是因為一些事情遲到了,剛才在檢查看知道了你們已經通過,原本我應該在那邊接你們的。」說著,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這個車夫身上有酒氣,而且好像也是剛醒酒不久,看來來之前偷懶了才遲到的吧?

「嗯,沒關係的,我們有您的主人給的通行證,也沒有遇上什麼麻煩。都要感謝您的主人呢?現在可以讓我們走走看看下這個……這麼美麗的城市吧?」末兒說著,不過她是三人中最年輕的小孩,那僕人見回應自己的是這樣的一個小女孩而驚訝。

但很快就反應過來:「我在跟聖女大人說話呢,小屁孩不要插嘴。」說著明顯有點惱怒,把末兒的回應給無視了。

末兒的小臉直接一紅,不過一邊的赫麗碧則是感覺好笑,偷偷地躲在一邊笑起來。果然還是被誤會了,這是第幾次了。看到這一行,還聽說是聖女。大部分會認為是屍聖女范蒂兒,畢竟她原本就是貨真價實的聖女,只要不暴露屍聖女的真面目,誰也不會懷疑她的身份。

但是被這樣誤會不好,末兒也是穿著袖珍的聖女裙裝,雖然被斗篷覆蓋著。所以她只能忍住心中的不滿,控制范蒂兒回應那個僕人:「很抱歉,先生。我是聖女范蒂兒,而您們主人所要見的不是我,而是我的主人,這位年輕的小聖女末兒女士。」

被告之真相,那車夫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他根本沒有看主人給的人物畫像。那是之前為了獲得通行證末兒用聖術做了畫像送過去的,也清楚地標明了身份,不過顯然這個僕人完全沒有做功課,這對所接待的客人真的很失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