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

聖誕市集的燈火十分絢爛奪目，在不怎麼寒冷的冬天，這些燈火顯得更加熱情，我和蒹葭約好來逛逛市集，雖然說幾乎全程都是我被她拉著到處走，但是已經足夠有聖誕節的氣氛了。

「平安夜啊……」逛到有點疲倦我們坐在市集旁的小圍牆上，倚靠著彼此。

「阿光以前的聖誕節都是怎麼過的呢？」蒹葭的臉龐靠過來，對我說著。

「期待著聖誕奇蹟發生吧。」

「哈哈！是希望有什麼美少女從天而降之類的嗎？」她戲弄的戳戳我的臉頰。

「雖然孤獨的過聖誕節的確有點痛苦，但是我可沒想過那種事情。」

「那麼，是在期待什麼呢？」

「期待著我的人生或生活可以有那麼一點的變化吧？」我喝了一口剛剛買的熱咖啡「希望一陳不變的生活可以在這天之後有所轉變、希望哀傷痛苦的日子可以在這天之後逐漸消散，就是這種奢侈又有點可笑的期待。」

「這樣的邏輯很奇怪呢～」

「是嗎？」

「既然感覺一陳不變，就代表你每天都是如此的覺得，每天都感受的到、卻只在一個節日中對它有所期許，這樣不是很奇怪嗎？實際上這並不是什麼聖誕節的妄想，而是你一直以來都在期望著的事情，只是因為過節的氣氛才讓這種情緒湧現出來而已。」她的雙腳懸在空中前後搖擺著「那麼現在呢？阿光現在的人生有改變了嗎？」

蒹葭的這句話讓我沉默了許久，實際上上大學後的這一年多的確改變了很多，我的腦中浮現出在認識李蒹葭前的生活，或許可以用行屍走肉來形容也說不定，然而在不知不覺中，我也已經習慣和蒹葭這樣一起相處的日子了。

「的確是有所改變了沒錯，也過得更加幸福了，但是……」

「但是你卻還是期待著聖誕奇蹟的出現，是嗎？」

「真的是越來越瞞不過妳了呢。」我低著頭緩緩的說著「明明已經改變了、已經得到許多了，卻還是期望著可以有所轉變，這樣是不是很沒邏輯的事情呢？」奇妙的是，在那一瞬間我的腦海浮現出了一個畫面，在社團教室中，與那個人對話的畫面。

「人類的渴求是無止境的，或許這樣並沒有錯。」她突然停下擺動的雙腳「但有時候我也希望阿光可以更加珍惜身邊已經擁有的事物，或許這些奇蹟早就在你身邊了也說不定哦？」她用非常刻意的語氣說著。

「好啦好啦！」我笑著摸摸她的頭髮。

的確，李蒹葭能夠在這裡陪伴著我，已經是最美好的聖誕奇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