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樂章

「Howdy,我是Flowey，Flowey the Flower。
Golly，人類你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一定很困惑吧？」
一朵黃色的花朵從地面冒出，莫言擺出防備的姿態……這是一朵會說話的花？

「就讓可愛的我為你介紹這個世界吧！這個地方是地底世界，充滿許多會魔法的怪物，不用擔心他們不會輕易傷害你的......看來你似乎有些警戒我呢？人類。」小花露出可愛的笑容，暗自觀察莫言的靈魂。

「Hmmm...你的靈魂似乎很奇特呢？我居然無法看透。不過沒關係，
你的好朋友-Flowey，將會給你一些幫助。看到了嗎？這些白色的『友誼的點點』，快吸收它們，就能夠讓你的靈魂更強大喔！」
Flowey話剛說完，不等莫言的反應，魔力組成的子彈，瞬間朝他射擊。

「你的殺意藏都藏不住……雖然我想死，但並沒有興趣被詭異的花給殺死。」莫言從容地說道，邊閃躲子彈攻擊。

「HA! 人類，看來你已經知道這個世界的規則了吧！在這個世界，只有殺或是被殺!」

「 死吧！HAHAHAHAHAHAHA!!!」

「......Ah！」

小花發現子彈攻擊全被那人類給躲過，一度惱羞成怒，最後撕去了友善的偽裝，露出原本充滿惡意的面目，正打算繼續攻擊莫言的剎那……，就被一個火球給擊飛。
「Oh！天啊！我的孩子，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剛剛的火球攻擊，就是來自於眼前這位聽到怪物通報，從遺跡深處趕來的山羊怪物。

對方身上的衣著，似乎是某種保暖材質的藍紫色長袍，上面印有奇特的三角符文。

「……」莫言因為對方的態度，頓時有些發楞。
好像誰……也曾這麼溫柔的呼喚他為……我的孩子。

「我的孩子，你還好嗎？Oh，天……你剛剛一定被嚇壞了，不需害怕，我是遺跡的看護者，Toriel。」

Toriel見男孩被嚇呆的神情，內心更加疼惜這個陌生的人類男孩。蹲下身溫柔地輕拍男孩的頭。
「別害怕，這裡不會有怪物再傷害你了，跟我來好嗎？」牽起莫言的手，想將男孩帶到自己居住的家。

「媽……」莫言像是陷入了什麼回憶，但他越是回想，大腦記憶就開始混亂，像是純白的畫布，被人肆意塗鴉，讓人無法辨識真假。

零散的片段讓他想起，他曾以為的「父母」已經不要他了。
因為他是個失敗品，更親手將他送入銷毀室……。
但那個記憶片段，又是怎麼回事?

默默抽回被Toriel牽住的手，莫言拉開和她的距離，戒備地盯著Toriel。

「妳為什麼會想保護我？人類和怪物不應該是敵對的關係嗎？就像剛剛的花朵所做的一樣。還是妳是為了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才透過友善來騙取我的信任？」
雖然莫言從Toriel身上感受不到一絲殺意，但誰能保證她不是偽裝呢？

Toriel心裡更加認定這個孩子一定是被嚇壞了，才會這般防備自己。
像是想起什麼，她心疼地嘆口氣，溫柔看著男孩。

「孩子，請不用害怕，我只想好好保護你，讓你不受遺跡其他怪物的傷害，相信我好嗎？」蹲下身和莫言平視，直到男孩身上尖銳的敵意漸漸消失。

「孩子，請跟上我，這個遺跡雖然不算危險，但有一些複雜的謎題和路線；一不小心便會使你迷路或受傷，請一定不要自己亂跑喔！」

跟上Toriel的腳步，努力忽略腦袋的抽痛感，那個藥劑的毒性，竟然讓他的記憶無法修復嗎？
※※※※


當Toriel 帶著他走完部分的遺跡時，突然在一處通道停下。

「孩子，現在有一個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你，由於我必須離開去處理一些事情。
這隻手機，相信你知道如何使用，對嗎？」她從長袍的口袋中拿出一隻舊款式的手機。

「……」莫言點頭，表示他會使用手機。
「很好，那麼這個任務就是……請你好好待在這裡等我。
請別亂走，遺跡是有很多陷阱的。如果無聊可以打電話給我，這隻手機就是這個功用。我相信你是個乖孩子。」Toriel 慎重地將手機放到莫言的手裡，觀察著孩子的神色。

「我會的。」莫言點頭，心想，這個遺跡的機關不可能有機會傷害到他，除非是身受重傷，才會躲不過。

得到孩子的肯定答覆，Toriel 便安心地離開了。

「……」
(她真的就這樣放心留我一人在這，然後離開？
該說她真的很放心自己真的會乖乖聽話，還是……？)
莫言無言地想……
※※※※


時間慢慢地過去，似乎已經度過了半個小時還是一個小時。

莫言已經閒到在原地做了好幾套強身訓練，為何不敢做更多高強度的訓練，也是顧慮自己的身體尚未完全恢復。
細想也真是可笑，他為什麼要乖乖聽那位山羊怪物的話呢？

做完最後一個俯臥撐，他俐落地起身。
觀察這個遺跡四周的樣子，決定稍微看看不走遠，應該不會被抓包……

Damn it!!!他為什麼要在意那個怪物的話!

莫名煩躁的莫言，察覺有東西正在盯著他，右轉一看，是一隻造型奇特的青蛙怪物，從牠身上感覺不到敵意，似乎有一絲悲傷(？)的情緒思維從牠身上傳來，為何自己突然能感知到怪物的情緒了？

青蛙怪物對眼前的人類很是好奇，興許是沒見過人類，雖然從其他怪物朋友那邊聽說，人類是很奇怪的種族……但牠並不討厭他們。

或許這個人類能陪陪我？青蛙怪物-Froggit心想。
做完蛙生重大的決定，跳向人類。
「Ribbit……」

牠跳到莫言的肩膀上，雖然Froggit自己也不知道牠為何要這麼做。

莫言差點失手將跳上自己肩膀的青蛙怪物給打掉。
發覺牠沒有傷害自己的意圖後，他遵從直覺，誇獎這個小青蛙幾句，說不定這個青蛙就會高興些？

「Ribbit!!」像是錯覺，又不是錯覺。感覺這隻青蛙怪物的情緒，似乎有好轉一些？

抬起手輕輕觸碰Froggit冰涼且光滑的皮膚，真是特殊的體驗。

「Ribbit…Ribbit!!」Froggit跳下莫言的肩膀，從一旁的小房間竄去，不到幾秒，便看到牠的一隻蛙蹼拿著一顆……糖果？
只見牠再度跳上自己的肩膀，將糖果直接湊到自己嘴邊。

「你要我吃這個？」莫言頭轉向，盯著Froggit ，手先指著糖果，再指自己，再次確認。

Froggit點頭，等莫言吃下糖果。

心想牠也沒道理害自己，便張嘴將糖果吞下去，一陣溫暖的能量充斥著身體，莫言決定坐下來調息………。
※※※※


幾分鐘過去，

莫言調息完畢，緩緩睜眼，感覺大腦的疼痛似乎壓制住了，這樣應該能撐一陣子。

而Froggit 呢？牠看人類開始「休息」後，為了不打擾到莫言，早就悄悄地離開了。

這世界的怪物……都這麼有個性嗎？
莫言暗想，剛剛的糖果似乎有壓制自己身體毒素的效果。
走向剛剛Froggit 經過的房間，發現一整盆的怪物糖果，莫言思考了一會，決定再拿一顆在身上備用，畢竟別人的東西自己也不好多拿。



繼續在遺跡四處閒晃的莫言，再度聽到遠處有一個聲音……

好奇的驅使下，抑或是以前訓練帶來的毛病，讓他決定一定要去弄明白聲音來源。

「Zzzzzzz…Zzzzzzzz…」一個通道映入眼簾，莫言終於看清楚聲音是源自於，一個一直念著「Z」的幽靈怪物。
這倒是稀奇，原來這個世界的幽靈，能夠實體化讓人看到？

蹲下身近距離的研究，這位明顯在裝睡的幽靈怪物-Napstablook。

「Zzzzzz…他離開了嗎？…不知道我假裝睡覺，是否能夠騙過這個人類。」
這個怪物不知道它已經將心裡的想法都說出來了嗎？

「…………他還沒離開嗎？」Napstablook 偷偷睜開眼睛，正打算確認人類是否已經離開，接著它瞪大鬼眼，整隻鬼僵住不動。

「是我的錯覺對嗎？……對吧？」它再度喃喃自語，不相信居然有人類靠自己這麼近，難道這人類不怕怪物傷害他嗎？

「你好阿!我打擾到你休息了嗎？幽靈先生？」
莫言感到好笑，連忙收斂自己的笑聲，露出友善的笑容，和Napstablook打招呼。

「Uh…………」Napstablook瞬移到一旁的角落，畏懼地盯著他看。

「人類，你不應該這麼靠近一個怪物的……」Napstablook 小聲提醒莫言。

「那你會傷害我嗎？」莫言原地坐下來，用行為向對方表示自己沒有攻擊意圖。

「……Heh………你這個人類好奇怪。」Napstablook 笑出聲，稍微靠近了莫言。

「你很常一個人待在這裡休息嗎？」
繼續對Napstablook展現耐心，看來這個幽靈可能不擅長與人交談。
雖然他也是差不多的等級，對象僅限於人類。相信眼前的怪物不會無故地攻擊他。

「……」
「……」

「…………讓我說一個笑話吧！

有一個人和朋友去一起去溪邊釣魚，第一次他釣起一個水壺，後來是一把雨傘，再後來釣上一隻皮鞋。
他惶恐不安地對另一個人說：
『 我們還是走吧，看樣子這下面住的有人啊！』…………」

莫言嘗試表現出幽默感，但不清楚有沒有達到笑果(效果)。

「Heh...Heh……你真的是個奇怪的人類。」Napstablook這次終於飄到莫言的旁邊，虛坐下來。

「我……想讓你看一個東西，讓我試試看。」它起身，如果它有「腰」的話。
Napstablook 使出特殊的眼淚魔法，在自己的頭上創造一頂帽子。

「我叫它……『Dapper Blook』(眼淚紳士帽)，你喜歡嗎……？ 」它期待莫言的回應。

「我只能說……」突然不知道怎麼評價那頂帽子，他只知道對方需要一些鼓勵。

「……這是非常有趣的魔法戲法。」於是莫言給了Napstablook 一些鼓掌。

「Oh！Gee……」

「我通常待在這遺跡，是因為這裡那裡沒有其他人……但今天我遇到了一個好人……」

「Oh，我又在碎碎念了嗎？如果你需要通過這裡，我會從你的路上移開的。」Napstablook 說完就自己默默地隱形了。

「…………其實你才是個奇特又有趣的幽靈。」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的感受，莫言輕聲地呢喃。

做一個深呼吸，從通道的落葉上起身，決定繼續探索。

直到他慢慢繞回原地，等那位Toriel辦完事情後回來找自己，如果……她還會回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