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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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0-08-29
第九章 曖昧
世界甜點大賽決賽在法國的里昂舉行,他是非常具有傳統的比賽,可以追溯到西元1989年,這次雖然這次只是區域賽當個助手,不過對他來說可是很棒的經驗。
『媽阿!你看楊老師找我!』周允文興奮的拿信紙去給媽媽看,媽媽看了好幾次,確定信的內容,這讓他熱淚盈眶直點頭望著他。
自從周爸爸過世,他一個人辛苦的拉拔他們兩個孩子長大,姐姐還算乖巧,但就這個小子不學好,成天打架鬧事,上高中後居然還販毒,周媽媽常常為他擔心,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個孩子突然沒了,也不知道未來這個孩子能做什麼。
『沒事了!』周允文看著周媽媽的臉,那眼睛充滿欣慰的淚水,他溫柔的拍拍母親肩膀,表示未來會更好。
周允文會有此改變,除了神父的教誨,就是媽媽的眼淚,這讓他不禁回想蹲苦牢的時光。
「四年前⋯」
『你有沒有吃飽?』周媽媽在看守所看望周允文,此時的他有著鋒利的眼神,無時無刻想侵略人。
『有啦!煩欸!』周允文翹著腳在桌上扭動,對周媽媽沒有任何的敬意,就在周媽媽看望時間結束要離開的時候,周允文看到了媽媽轉身離開撫去的淚光,引起了他的深思。
這段深思引起周允文深刻的懺悔,這才遇到了神父孜孜不倦的教導,起初周允文也很抗拒,但後來他慢慢放開心胸去接受,終於慢慢醒悟過來,走上正途!還給媽媽一個讓他安心的孩子,如今總算讓媽媽放心了。
『我出運了!』如今的周允文打電話跟夏以恩說這好消息,夏以恩也為他感到開心,他的才能終於被看見,但掛完電話後在心中有點憂心⋯
周允文第二個打給的人是王博,王博也很興奮,因為他這個兄弟從毀類的浪子,變化成這樣的人,他真的很為他開心,人家說「浪子回頭金不換!」,就是指這樣的人,雖然只是前期的區域賽,晉級了才能到法國比賽,區域比賽在韓國首爾舉行,指定項目為巧克力、水果蛋糕、冰雕,使用的食材只能是大會提供的。
『老高早啊!』翌日去上班的周允文滿臉笑容的拖著地,一邊哼著流行歌,看見老高來了,傻笑著打招呼,這讓老高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不知道他怎麼了。
周允文在上班的空閒時間說了這件事情,老高也為了他高興,當初就是看出他的淺力,才直接讓他在這工作,並甜點部分讓他負責,要做什麼都可以。
『我是慧眼識英雄!』老高洋洋得意的跟周允文說著,雖然周允文心中也是充滿感激,但瞧到他那自得溢滿的眼神,還是讓他有種想打他的衝動。
但周允文了解要遇到一個老闆,能讓你盡情的揮灑自己的創意與才能,是多麼的難能可貴的事,這也是極為大膽的事,讓他不自主想與老高的相遇。
「一年前⋯」
『來試吃看看喔!』周允文關完在商場叫賣,可是過往的人們都對他不瞧一眼,原因恐怕是他手中的蛋糕,實在一點賣相都沒有,讓人對蛋糕不感興趣。
周允文那時年輕氣盛,看不起各大餐廳的甜點師,加上又有前科紀錄,被各個餐廳都不喜歡,兩方的人都這種情況,所以他自己一個人出來努力,獨自在商場一個人開始創業。
『這是什麼?』老高在商場逛了許久,一個人默默的觀察這個年輕人很久,都沒有人願意停下腳步幫他試吃,那個年輕人也不氣餒的繼續努力,老高看到如此,決定上前給那個年輕人一個機會。
『這是藍莓巧克力蛋糕!』周允文對著可能成為第一個顧客的大叔堆滿了笑容,只是在老高眼中比笑還難看。
老高張開嘴巴吃下去了,老實說這麼「樸實」的蛋糕,他一點都沒有什麼期望,但對此時的周允文來說,食物好吃就好至於外觀不重要,沒想到老高吃完卻驚為天人,覺得蛋糕體處理很軟、很棉,甜度也極為適中。
『你要不要到我的店上班?我很欣賞你的甜點!』老高直接對周允文拋出橄欖枝,但周允文卻是在考慮他的意見。
『甜點類的菜單你決定,我不干涉!』老高看他猶豫,直接加碼他的優勢條件,因為他的咖啡店,只單靠咖啡真的難以經營,所以需要特色甜點。
周允文聽到這樣的條件,二話不說就答應下來,之後兩個人一起在附近的公園,坐著討論店裡的甜點,店裡要鎖定什麼樣的客群,怎麼樣來做比較親睞。
『對了!你以後要注意擺盤,料理注重色、香、味,不能只注重味道!』老高特意的提點周允文,講解外觀的重要性,他才醒悟這些天為什麼都沒有人試吃的,原來是他做的太難看,別人連看都不看。
周允文接下來大大去增進自己的美感,常常去藝術館或是去別的餐廳,觀摩別人的技術,後來做給老高看看,直到完全沒有問題了,適合這店家的風格,至於要賣什麼,老高真的不干預全憑他發揮,周允文依客群、社會趨勢,決定要賣「舒芙蕾」為主,主攻年輕市場。
『那是什麼?你做給我看看!』老高不清楚這東西,想自己先吃看看,沒想到一開始做給他的視覺感就很好,整個「澎!澎!」的,看起來很療癒。
老高慢慢的吃進嘴中,舒芙蕾就在他口裡散開,猶如煙火般釋放香味,當下老高就一拍桌子決定賣這個,慶幸自己找到這麼優秀的夥伴,於是他們就開始像僱主跟員工,有時像合作夥伴的關係的生活,長達一年多⋯
『得了吧!』周允文打趣著老高,慢慢的走向廚房,其實這一路上他都在想過往的點滴,他內心深處真的很感謝他⋯慢慢回想當初跟他說『自己有前科!』,一般人可能嘴上說沒什麼,但心裡已經貼上標籤,但老高除了嘴上說說,後來在一年多的相處,證實他曾經說的『沒什麼!』。
老高是一路看他的背影,內心是百感交集,雖然很捨不得他,但雛鳥終疚有一天會飛翔的,未來會走的更遠,老高只希望這一年,能為他增加一點羽衣,助他翱翔!
「鈴!」
『要不要去網咖?』王博打電話給周允文約他出來一戰,他要報上次的仇,讓他有「上訴」的機會。
『我要備戰了,哪來的時間!』周允文說他要為這次的比賽做好功課,他知道自己還年輕,有很多不足的地方。
假日周允文來到圖書館,來找有關烹飪的書籍,和許多講述美術作品的書,也借有關「冰雕」的書,因為他知道自己這方面還很薄弱。
『咦⋯那個是⋯』周允文要去櫃檯借書時,在走道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
那是一個長髮女子,有著與他人不同的氣質,閃耀著不同的光芒,但卻與圖書館相得益彰,這個人正是夏以恩,旁邊跟著一個女生,這自然是李慧美了。
『好巧喔!』周允文跟夏以恩他們親切打著招呼,而李慧美也是拉著夏以恩熱烈的打招呼,夏以恩是有點羞澀。
這次他們會來是因爲他們學校要做報告,特別來圖書館找相關的資料,所以「不期而遇」。
『等等!要不要一起去吃飯?』周允文搔著頭做出邀約,夏以恩還在考慮,但李慧美卻直接點頭答應。
『考慮什麼!』李慧美強勢的瞪夏以恩一眼,讓她無奈的點點頭,感嘆李慧美為了吃⋯什麼都願意。
圖書館離開後到對面的巷子裡,外觀看起來只是普通的平房,與旁邊的公寓沒兩樣,沒想到進到內部是一個餐廳,還大量使用木製品,給人一種溫馨的感覺,他們常常供應無菜單料理,往往只給客人一種可選擇,因為老闆不是做賺錢的,他們的理念是,只提供當天最好的食材。
『老闆來三套定食!』周允文熟門熟路的點餐,老闆也應聲『好』,李慧美他們是驚訝還沒點餐,怎麼幫他們點好了,周允文才慢慢的跟他們解釋⋯
很快三套定食就來了,是鯖魚套餐!魚烤的皮酥肉嫩,還傳出陣的香味,讓人忍不住動筷子。
『妳怎麼不吃?』周允文與李慧美都直接動筷,但夏以恩卻沒有動作,周允文還以爲她不餓,這才特別問一下。
『我不會吃魚⋯』夏以恩怯生生的說出自己未動筷的理由,說出來整個臉都漲紅,自己都快二十一歲卻不會吃魚,這理由讓他們兩個人聽到,短暫的無言一陣子⋯
周允文只是愣了一下,就拉過夏以恩的托盤,在夏以恩驚訝他要幹嘛時,他突然反轉筷子幫她把魚肉仔細的分離,並仔細的把魚刺都挑掉,還叮嚀她吃的時候小心一點,這才把托盤移到她的面前。
『不錯唷!』李慧美拿著飯碗的手,他用手肘輕輕敲夏以恩,並眼帶笑意的看著周允文,夏以恩只能臉紅的跺腳反應,李慧美才繼續吃飯,不過這飯有點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