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6 不過揍都揍了就別問了吧

達安看看時間，剛過中午，那差不多要開始幹下午的活了。

「全隊前往11-189。」

那邊有座不小的城，原本是人類居住的，在偵照上看起來成了魔物的住所。一路上達安遇到一些魔物，但他們並不曉得這些機動車輛是什麼，所以只是張望，直到了城門的衛哨。

魔族守衛看見達安的車隊嚇了一跳，「停下！沒見過的東西！你們是誰！？」

這是屬於小惡魔（imp）這一類的魔族，身形稍小，但有著角與翅膀。

達安透過擴音廣播，「我們是人類，來找你們城主。請不要武力相向。」

「人、人類！？怎麼可能放你過去！」

這些魔族大吃一驚，說完就提起武器，往車隊方向衝了過來。

「敵對者，殲滅。」

裝甲車上的M240通用機槍的子彈直接撒向了這些魔物。對於人類來說穿透力太強的7.62mm子彈，對這些魔物倒是剛剛好，子彈進入時是小孔，卻是從碗大的洞離開，血肉順著子彈的行徑方向噴出，一個個應聲瞬間倒下。此時守城門的魔族見狀驚駭不已，迅速的將城門關上，但直接被坦克給撞破。

【這很暴虐嗎？但就結果上來說，要進城也只會變成這樣。】

達安一行一共十輛坦克，在入城後擺出了扇形陣勢，達安在中央被包圍著。達安觀察著人類過去沒有機會觀察的「居民」，魔人族也是有男有女，以人類的標準來看，有的是帥氣或妖嬌的人形，又或是醜陋恐怖的奇形，要麼像是兇惡的野獸。簡言之，魔族也是有各式各樣的。

而有的魔族還會帶著一個人類，似乎是奴僕。

他們似乎不是戰鬥人員，所以看見達安一行後大多紛紛走避。空中的全球鷹操作員，則透過戰術無線電警告著，從城中央有部隊集結，向達安開過來。從望遠鏡也可以觀察到，由狂戰雙頭獸與短毛魔搭配的一支部隊，匆匆忙忙的往達安衝過來。

「反人員模式。」

兩艘坦克將砲口轉向他們，AMP彈被設定為反人員模式後發射，這支部隊就被應聲秒殺了，在煙塵散去後，全部變得支離破碎的，死狀慘烈，連後方與路旁的建築都變的破爛不堪、佈滿了彈孔。

達安拿起大型的擴音器，用著有些不屑的語氣與表情，開始重複的向他們喊話。

「請不要做無謂的抵抗，請盡速投降。投降者不會被殺害與虐待、我們會依照日內瓦戰俘公約對待你們。」

【不過他們也沒聽過日內瓦公約，所以是喊爽的。】

過了不久，一個全身穿滿亮閃閃刺鎧、威風八面的傢伙走了出來，長的有點像野豬，有著大型的獠牙，臉上都是疣狀的疙瘩，大概是這個城的領導吧。他率領著兩隻黑妖狼，使用了雷爆球魔法猛攻過來。

黑妖狼全身布滿堅韌的黑色毛皮，身高超過兩米，身長則在四米左右，有魔法能力與高度的智能，對於人類來說，是屬於菁英級的棘手對手。

【這下要注意了──連這傢伙也被殺掉的話，誰負責投降？】

正當兩隻黑妖狼試圖衝鋒過來，此時從共和國趕來支援的A-10攻擊機正好抵達，從上方呼蕭而過，黑妖狼就這麼被GAU-8復仇者機砲秒殺，當場打成了蜂窩。

至於雷爆球，一路放電破壞著房舍，一路急襲過來。但這種東西怎麼可能對全金屬壟罩的裝甲車輛會有效？所以只看到這名敵方大將，張大了眼、呈現出呆滯嚇傻的樣子。

達安趁機驅車上前，召喚出一群美國SWAT特警，配備著散彈槍、胡椒噴劑、電擊槍與警棍制伏他。旁邊有傢伙想要抵抗，都被機槍當場射殺。

這傢伙原本想要反抗，最終在胸前吃了一發散彈後，雖然沒有將整面護甲擊穿，但衝擊力讓他當場仰倒了下去，然後被電擊槍補電，只能一動也不能動的倒在那邊，被武器抵住了頭部，並五花大綁了起來。

一旁的魔物見狀不敢上前，所以已經沒有人反抗了，達安就下車去詢問這傢伙。

「你叫什麼名字？」

「…」

不說話，達安拿起警棍就往臉狠揍下去。

「我再說一次，你叫什麼名字？」

「…伯雷罕。」

「職稱？」

「曼德城的城主。」

「種族是？」

「…這問題我還想問你！為什麼區區人類能有這種威力！痛…」

這個怪物眼中布滿血絲，對於這種態勢感到不可思議，無法接受而咆嘯著。

達安想了一下，「某種程度上，我是從別的星球來的人。」

「別的星球來的人？呃，是轉生者嗎？」

「很聰明嘛。不過現在是我在問話。」

說完達安就又狠抽了他的臉，「啪噠」一聲很響亮。

達安轉過頭問身邊的士兵，「對了…我這樣會不會違反聯合國國際人權公約？」

士兵無奈地聳聳肩，「啥？你是說UN International Bill of Human Rights？」

「是啊？」

士兵指了指伯雷罕，「…我可不知道這算不算Human，我只是你召喚來的耶。不過揍都揍了就別問了吧。」

「…還是問問吧。你到底什麼種族？」

「不就魔族嗎！」

「果然不算。魔族中的什麼族啊？」

「…魔獸人族…」

「說，魔王怎麼會來到這個世界的。」

這是一個尚未解之謎。綜觀這個世界的歷史，這個世界之前也偶有魔物、魔軍進入，但大多在人類的努力之下被消滅，這次被魔王佔據半個大陸，是史上最大的危機。至於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並無法理解，只知道魔物是來自於黯冥界。

「這還需要理由嗎！我們魔軍對於你們卑劣而懦弱的人類而言，就是憤怒與憎恨的化身！我們就是黑暗！我們就是恐懼！」

「你屁話太多了。」

達安乾脆的拿電擊棒直接電下去。

伯雷罕露出了非常痛苦的表情，「啊…啊！該死的…你這混蛋！」

「說，魔王怎麼會來到這個世界的。」

伯雷罕喘著氣，「好我說…我說…我們是來自黯冥界，當黯冥界與這個世界的境界產生缺口、我們得以穿越時，就過來了…」

「廢話，重點是為什麼境界會產生缺口？為什麼這次會持續這麼久？」

達安的「這次」指的是數十年前、魔王率軍進攻人界的這一次。歷史上確實偶有發生過類似的事情，但這次時間特別持久，以致人類毫無招架的餘地。

「不知道！」

「看樣子你還滿喜歡電擊的滋味？」

「拜託，我是真的不知道！」

「好，好，一開始就好好說明不就好了？」

「哼！」

「那魔族來幹嘛的？」

「給你們人類、你們這些卑劣者帶來恐懼！憎惡！痛苦！憤怒！羞恥！我們享受折磨人類、奴役人類的過程！將人類這種廢物踩在腳下是我們的一種享受！」

「電擊。講不聽耶。」

「啊啊…啊！好痛…你這個天殺的！我說的是真的！人類的痛苦就是我們精神上的美食！這是天生的能力！」

「嗯，很好，那現在能請你們能投降或是至少和平相處嗎？」

「不可能！征服與毀滅人類就是我們的天性！」

「如果你這麼確定，我只好把你們都殺了喔？」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在傳說中，我們可是誕生在那個、由人類的惡意構成的黯冥界！你想把人類的惡意都殺掉？你以為你是誰？神嗎？我們會死！但你不能消滅我們！你們人類都是戴罪者！」

【他這樣一罵，倒是給了我當頭棒喝。這些噁心的傢伙，跟最噁心的人類也差不多，但要消滅人類的劣根性，大概就得先消滅人類了。】

達安抓了一下頭，「我還是要給你們一個機會。我，達安，在此向魔王提出和平建交的協議。」

＜和平建交協議＞
一、停止向南方侵略，並將國境線退回帝國聯合前（聖落戰役前），以「鈴湖防衛線」為準。
二、停止奴役人類、解放所有被奴役的人類。
三、建立對所有族群公平的社會制度。
四、共同合作找出人類永遠不受魔族侵害的平等保障方式。
五、戮力完成上面項目，並與我國締結平等友好的外交關係。

【為什麼只有退回到帝國聯合前，而不是讓他們退回黯冥界去？理由有二，一是這樣可能會讓魔族決心反抗到底，畢竟退回去也不代表不能再來；二是『帝國聯合前』的王國都滅亡了，所以那些地沒有合法的繼承人，反而可能會成為人類爭奪的內戰導火線。】

伯雷罕聽到都呆了，吐露出淡淡的不屑，「魔族最討厭和人類談公平。這對我們來說就像潰爛發臭的毒瘤。」

「別這樣，幫我問問看你們魔王嘛。」

達安雖然語氣上算平緩，卻是邊說邊揮舞著電擊棒威嚇著。伯雷罕無奈的嘆了口氣，呼喚起他們的魔王。

「唉唉…『吾王．喚影』！」

此時憑空浮現出來了一個人影，一個白色長髮、眼神冷冽、帥氣到有點讓人作噁的傢伙浮現了出來。

「伯雷罕請示我們的王、我們的主宰，在此奉上忠誠的血與肉！」（魔族語）

「噢，我的奴僕伯雷罕，難得會呼喚本王，有什麼…哇…這什麼狀況！」（魔族語）

看到被五花大綁、全身是傷的伯雷罕，魔王不禁嚇了一跳。

「這個自稱是外星來的人說要跟你締結邦交，附帶條件。」（魔族語）

不過達安不開心了，直接又拿電擊棒電擊了下去，「說朵亞語！」

「唉啊！你這混蛋…！我說、我說…」

魔王聽完了條件，一臉輕鬆的樣子回應著。

「伯雷罕，把本王從休息時間吵醒，就為了開這個玩笑？」（魔族語）

「不是玩笑，我的主宰。我的衛隊在瞬間就被殲滅了。」

魔王想了一下，然後把臉朝向達安。

「你是誰？」

「達安。」

「達安是誰？」

「寂寞共和國總理。」

「都是什麼跟什麼…本王不答應締結邦交又如何？」

「你可以試試看？」

「那我不答應。」

達安拿起無線電，「達安總理下令，行動代碼『寶寶乖喔』開始。」

共和國國防部收到命令後，共和國基地內的三架B-52H「同溫層堡壘」戰略轟炸機各載著12枚AGM-158B JASSM-ER（聯合空對地距外飛彈），開始在跑道上滑行。

「這是什麼意思？」

「36枚JASSM巡弋飛彈，一個多小時後會把你們的六個衛都的軍營都炸一遍。」

【用飛彈炸別人家的理由千百種，但應該是不會有「好無聊」這一項吧，所以其實這次的出門行動，真正的意義算是得上是某種宣戰了──事實上不管我是很討厭殺戮、還是覺得這一切都很麻煩，總有一天還是要面對現實的。這是時候來解決一下這場人類與魔族的狗屎爛蛋了。】

有句話說，「你不面對現實、現實就會面對你」，而達安也開始厭煩了逐漸升高的對峙，想要一次攤牌、真正的解決這一切的麻煩，就是這一次行動的主因了。

「雖然本王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本王要回去休息了。伯雷罕，下次有更有趣的笑話再跟我講。」

說完通訊就中斷了。

達安看了看四周，「只能把你帶回去了。」

「要殺就殺！不要來這套！」

「我對殺不殺你沒興趣，我只是想跟魔王溝通。還是你要教我怎麼呼喚魔王？」

「怎、怎麼可能！而且人類也辦不到！」

「那就是嘍。帶走。」

「欸！欸！？」

達安不理會他，直接把伯雷罕綁上一台召喚出來的卡車載回去，放在一間大型倉庫，讓他當通訊機。果然不到三個小時，魔王就主動聯繫了起來，伯雷罕身邊現出了魔王的影像。

此時已經入夜，但達安所在之處仍然燈火通明。

「伯雷罕？」

「您忠心的奴僕在此…唉…」

魔王看向達安，劈頭就問，「你說你叫達安？」

達安還是那副死魚眼，「不然還能叫魔王嗎？」

「你知道你在跟誰講話嗎？」

「不就是號稱從人類的惡意中誕生出來的東西的王、簡稱魔王嘛？」

「喔…所以你大概就是最近特頓一帶，出現的怪人的首領？」

「現在才注意到？」

「本王聽聞你的事蹟有一段時間了，正在盤算要怎麼處理你，你就先自己找上門了，很好、很好，看來下屬們的報告還真的不是在開玩笑。」

「喔。」

「你很不錯嘛，竟然讓本王的六個衛都都發生了爆炸，知道這代表什麼嗎？」

達安懶懶的瞧了他一眼，「代表你願意和我好好談判一下了？」

「代表你，死定了！」

「喔，怎麼說？」

「不管你是怎樣讓自爆獸滲透進來的，不會有下次了，因為本王會派出最強的幽冥鐵騎隊踏平你家。準備好接受最痛苦的死亡吧！」

「拜託，別這樣…算我求你了…」

「嘿哈哈…你現在才後悔已經太遲了！這就是人類挑戰本王的下場！不過本王仍要讚賞你，你是第一個可以讓本王真正稍微動怒的人類！」

達安幾乎快要翻白眼，「幹！聽我講完！我是要說我也沒有很喜歡殺魔族！不要派人來送死！你他媽的！我是要找你談判的！」

「…再說一次？」此時魔王的表情顯然很驚訝。

「我是說我也不喜歡殺魔族！不要派人來送死！快點談判！你的耳朵長包皮了嗎！你各位要我說幾次！」

魔王就像故事中的壞人那樣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第一次有人類敢這樣跟我說話…很好…念在你的勇氣如此可嘉…本王會讓你連灰都不剩！」

「唉…因為是魔王，所以手下怎麼死都沒關係這樣嗎…」

達安嘆了一口氣，似乎是真的在替魔王的手下嘆息。

「傻子！我們魔族對付人類，至今沒有用超過十分之一的實力！」

「那我順便跟你說，上次在黑谷滅掉你們不死軍團的也是我喔。這樣有沒有比較願意談判了？」

「喔？那個也是你？哼哼，那我就再多拿一點實力出來好了。把脖子洗乾淨等著吧！」

「我懂，我懂，你們要慢慢逼迫人類到最後一刻，好讓人類體驗到什麼叫做絕望對吧。我他媽有時也有點想這樣幹。」

「啥？『我也有點想這樣幹』？你也想征服人類世界？」

魔王的表情就是一副「你這是在說三小」的樣子。

達安突然高亢了起來，「征服人類世界？我才沒這麼無聊。我只是他媽的賭爛人類，一群自私自利又腦殘的傢伙，但我發現你們也是超級渾蛋呢！不愧是從人類的惡意誕生出來的傢伙！」

「哈哈、哈哈哈！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就逗樂本王來說你及格了！」

「對了。」

「想要求饒了嗎？已經來不及了！」

「透過伯雷罕呼喚好麻煩，能教我怎麼呼喚你嗎？」

此時達安態度又和緩了下來。這傢伙簡直有點躁鬱傾向吧？

「莫名其妙！你這個瘋子！」

「不然至少讓我知道你叫什麼吧。叫你魔王魔王的很奇怪呀。」

「你這個渣仔還沒有資格叫本王的名字。」

魔王又結束了通訊，達安只能繼續將伯雷罕關在大型倉庫裡，用接了地的金屬籠關押起來，並且讓重武裝部隊看守他。養一個通訊設備的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