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狂座狼
本章節 2043 字
更新於: 2020-10-01
兩人耽擱了些許時間，待回到湖畔時，黥奴們早已把水裝好、安靜等待著。琪卡絲揹上桶子，踏上返回哲卡勒的路途。
一路上，黑莫看似心情很好，嘴裡一直哼著不成調的小曲兒。經過人工開鑿的道路兩旁還保有原來的森林風貌，除卻稀疏的蟲鳴鳥叫，最吵的便是那戀愛了的少年。
在回城路上，琪卡絲湊到少年身旁，小聲問出心中連日來的疑惑：「黑莫，為什麼黥奴總是那麼安靜，不會反駁也不會抱怨？」
原本還哼著歌的黑莫頓時收了聲，他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悶悶地說：「他們是不得已的。」
「為什麼？」她不解。
黑莫深吸一口氣，才緩緩說道：「因為他們是叛國的罪奴，原本唯有一死，但統領大人向闇君獻策，讓數千人互相廝殺拼搏，只要受了重傷，便會被兩旁士兵射死。最後剩餘七百名手腳完好的奴隸免除死刑，雖是活了下來，但統領大人下令割了舌頭、毒啞了嗓子，在臉頰黥上圖字、他們只能終生勞動直至死亡。」
「黑狼統領？看不出來他是這樣的人。」她大吃一驚。在她心中，黑狼雖然行事不算溫和，但總不至於如他所說的那般殘酷。
「統領最痛恨背叛！而且他還有個外號叫血瞳魔狼，聽說他會在夜裡獸化成狼，帶領狼群潛進夜裡探查，揪出背叛闇君的人。你千萬別直視他的紅眼，那雙不祥的眼會迷惑人！」黑莫信誓旦旦地警告。
煞有介事的模樣讓琪卡絲不小心笑了出來，這種無稽之談比起有關她的鄉野傳聞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
對於她這種不置可否的態度，他皺眉認真地說：「別笑！統領這麼年輕就當上真殷紅，其實都是拜他那些殘暴、冷酷的手段所賜，聽說闇君對他極其賞識呢！別看大家對他挺敬重的，實際上人人都懼怕他。」
「如果問心無愧，為什麼要害怕呢？」琪卡絲淡然道。她一貫的信念：忠於本心、無所畏懼。
黑莫反常地嘆了口氣，老氣橫秋表示：「如今這世道，誰又真的能問心無愧呢？」
過了好一會，他像想到什麼似的又再度開口：「聽其他頭兒說，以前有個黥奴刺殺統領未遂，被餵了大量的疼痛增幅藥水，從手指開始一截一截切下來，身體上的肉也一片片被削下，耐不住疼痛死後，殘破的屍身還被懸吊在大廳堂門口，讓每日進出的黥奴看著同伴的屍身逐漸枯敗。」
琪卡絲頷首表示：「以這種手段威懾應是挺有效的。」
那時他還沒接寒牢的工作，所以一切都只是聽聞，不過一想到屍體垂掛的場景，他還是打了個寒顫。
他擺擺手，語氣又變回平時的吊兒郎當：「反正我們也沒什麼機會見到統領。對了，聽說統領很討厭聯軍，他有沒有為難你？」
「統領...其實好像滿維護我的。」琪卡絲擰眉沉思，最後得出這樣的結論。
黑莫像發現新大陸般瞪大了眼說：「怎麼可能？他該不會喜歡你？」
琪卡絲聞言，噗哧一笑：「別鬧了，你這個戀愛後滿腦只剩愛心泡泡的人少添亂。」
「喂，這話也太傷人了吧！」他提肘撞她的肩膀，卻害她重心不穩，差點讓木桶掉下來，兩人大驚失色，連忙穩住水桶。水要是打翻了，可不是鬧著玩的！
一陣忙亂後，兩人驚魂甫定、哈哈大笑出來。
***
時間過得很快，琪卡絲在寒牢勞作已近一個月，黑狼像是忘了她般，不曾出現。冬越來越深、天氣也越來越冷，凜冽的風吹過樹林，發出一聲聲刺耳的呼嘯。皚皚白雪飄下，落在髮上、肩上，被體溫溶化、滑入衣領，冷意沁入心脾。
寒冬銀月悄悄升起，琪卡絲跟著其他黥奴從鏡海回來，最近湖上的冰越來越厚，整座湖像是冬眠般，睡得恬靜。這可苦了他們這些負責取水的奴隸，每每要花上許多力氣鑿冰汲水，破碎的冰也由另外一隊奴隸一車車拉回去，化冰為水以供洗滌。
一晚，琪卡絲揹完最後一趟水，準備到醫療所換藥，突然從訓練場傳來座狼如雷的怒吼，接著是一聲淒厲的哀嚎伴隨著謾罵，整個訓練場亂成一團。
接著，騷動由遠而近傳來，紛亂在空氣中散播……
「快，攔住牠。」
「別讓牠跑了！」
「前面的奴隸讓開。」
一陣風從她身邊捲過，琪卡絲不知著了什麼魔、條件反射翻身而上，手銬間的金屬鍊條勒在座狼顎下，腳間因有腳鐐，她只好用膝和大腿緊緊夾住那匹發狂的座狼。其他馴狼師見她在座狼背上，也不敢再使用鞭打或刺環等強制手段，只能用絆索將他們圍在中央。
「他叫什麼名字？」她向周圍問道，語氣著急。座狼力道極大，她不確定自己可以撐多久。
「鋒牙，他叫鋒牙。」
座狼被她制在身下，狂亂煩躁、不斷想把她甩下去，鋒利的獠牙無數次擦過她的袖子和衣襬。她努力維持平衡並在鋒牙耳邊低聲安撫，龍裔天生便有影響獸類情緒的能力。沒多久，牠的情緒漸漸平靜下來，不再掙扎、躁動。
琪卡絲見狀滑下狼身，抱著牠的頭安慰牠、撫著牠頸側的毛髮，牠也嗚嗚幾聲、舔了她的側臉，滿是血腥味，看來牠剛咬了人。
圍成一圈的眾人見座狼情緒穩定下來，無不鬆了口氣，以前常有人死在發狂座狼的嘴下、腳下，但自從黑狼統領統率狼騎軍後，這種事便幾乎不再發生。這次事情發生得突然，大夥兒也真的被嚇到了。
「怎麼回事？」黑狼威嚴的聲音傳來，一股強大的壓力隨之而來，眾人趕忙行禮，而一開始被咬的騎士則被同袍攙扶著，來到黑狼身前，他大聲指責座狼忽然發狂、不服命令。
一路上，黑莫看似心情很好，嘴裡一直哼著不成調的小曲兒。經過人工開鑿的道路兩旁還保有原來的森林風貌，除卻稀疏的蟲鳴鳥叫，最吵的便是那戀愛了的少年。
在回城路上，琪卡絲湊到少年身旁，小聲問出心中連日來的疑惑：「黑莫，為什麼黥奴總是那麼安靜，不會反駁也不會抱怨？」
原本還哼著歌的黑莫頓時收了聲，他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悶悶地說：「他們是不得已的。」
「為什麼？」她不解。
黑莫深吸一口氣，才緩緩說道：「因為他們是叛國的罪奴，原本唯有一死，但統領大人向闇君獻策，讓數千人互相廝殺拼搏，只要受了重傷，便會被兩旁士兵射死。最後剩餘七百名手腳完好的奴隸免除死刑，雖是活了下來，但統領大人下令割了舌頭、毒啞了嗓子，在臉頰黥上圖字、他們只能終生勞動直至死亡。」
「黑狼統領？看不出來他是這樣的人。」她大吃一驚。在她心中，黑狼雖然行事不算溫和，但總不至於如他所說的那般殘酷。
「統領最痛恨背叛！而且他還有個外號叫血瞳魔狼，聽說他會在夜裡獸化成狼，帶領狼群潛進夜裡探查，揪出背叛闇君的人。你千萬別直視他的紅眼，那雙不祥的眼會迷惑人！」黑莫信誓旦旦地警告。
煞有介事的模樣讓琪卡絲不小心笑了出來，這種無稽之談比起有關她的鄉野傳聞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
對於她這種不置可否的態度，他皺眉認真地說：「別笑！統領這麼年輕就當上真殷紅，其實都是拜他那些殘暴、冷酷的手段所賜，聽說闇君對他極其賞識呢！別看大家對他挺敬重的，實際上人人都懼怕他。」
「如果問心無愧，為什麼要害怕呢？」琪卡絲淡然道。她一貫的信念：忠於本心、無所畏懼。
黑莫反常地嘆了口氣，老氣橫秋表示：「如今這世道，誰又真的能問心無愧呢？」
過了好一會，他像想到什麼似的又再度開口：「聽其他頭兒說，以前有個黥奴刺殺統領未遂，被餵了大量的疼痛增幅藥水，從手指開始一截一截切下來，身體上的肉也一片片被削下，耐不住疼痛死後，殘破的屍身還被懸吊在大廳堂門口，讓每日進出的黥奴看著同伴的屍身逐漸枯敗。」
琪卡絲頷首表示：「以這種手段威懾應是挺有效的。」
那時他還沒接寒牢的工作，所以一切都只是聽聞，不過一想到屍體垂掛的場景，他還是打了個寒顫。
他擺擺手，語氣又變回平時的吊兒郎當：「反正我們也沒什麼機會見到統領。對了，聽說統領很討厭聯軍，他有沒有為難你？」
「統領...其實好像滿維護我的。」琪卡絲擰眉沉思，最後得出這樣的結論。
黑莫像發現新大陸般瞪大了眼說：「怎麼可能？他該不會喜歡你？」
琪卡絲聞言，噗哧一笑：「別鬧了，你這個戀愛後滿腦只剩愛心泡泡的人少添亂。」
「喂，這話也太傷人了吧！」他提肘撞她的肩膀，卻害她重心不穩，差點讓木桶掉下來，兩人大驚失色，連忙穩住水桶。水要是打翻了，可不是鬧著玩的！
一陣忙亂後，兩人驚魂甫定、哈哈大笑出來。
***
時間過得很快，琪卡絲在寒牢勞作已近一個月，黑狼像是忘了她般，不曾出現。冬越來越深、天氣也越來越冷，凜冽的風吹過樹林，發出一聲聲刺耳的呼嘯。皚皚白雪飄下，落在髮上、肩上，被體溫溶化、滑入衣領，冷意沁入心脾。
寒冬銀月悄悄升起，琪卡絲跟著其他黥奴從鏡海回來，最近湖上的冰越來越厚，整座湖像是冬眠般，睡得恬靜。這可苦了他們這些負責取水的奴隸，每每要花上許多力氣鑿冰汲水，破碎的冰也由另外一隊奴隸一車車拉回去，化冰為水以供洗滌。
一晚，琪卡絲揹完最後一趟水，準備到醫療所換藥，突然從訓練場傳來座狼如雷的怒吼，接著是一聲淒厲的哀嚎伴隨著謾罵，整個訓練場亂成一團。
接著，騷動由遠而近傳來，紛亂在空氣中散播……
「快，攔住牠。」
「別讓牠跑了！」
「前面的奴隸讓開。」
一陣風從她身邊捲過，琪卡絲不知著了什麼魔、條件反射翻身而上，手銬間的金屬鍊條勒在座狼顎下，腳間因有腳鐐，她只好用膝和大腿緊緊夾住那匹發狂的座狼。其他馴狼師見她在座狼背上，也不敢再使用鞭打或刺環等強制手段，只能用絆索將他們圍在中央。
「他叫什麼名字？」她向周圍問道，語氣著急。座狼力道極大，她不確定自己可以撐多久。
「鋒牙，他叫鋒牙。」
座狼被她制在身下，狂亂煩躁、不斷想把她甩下去，鋒利的獠牙無數次擦過她的袖子和衣襬。她努力維持平衡並在鋒牙耳邊低聲安撫，龍裔天生便有影響獸類情緒的能力。沒多久，牠的情緒漸漸平靜下來，不再掙扎、躁動。
琪卡絲見狀滑下狼身，抱著牠的頭安慰牠、撫著牠頸側的毛髮，牠也嗚嗚幾聲、舔了她的側臉，滿是血腥味，看來牠剛咬了人。
圍成一圈的眾人見座狼情緒穩定下來，無不鬆了口氣，以前常有人死在發狂座狼的嘴下、腳下，但自從黑狼統領統率狼騎軍後，這種事便幾乎不再發生。這次事情發生得突然，大夥兒也真的被嚇到了。
「怎麼回事？」黑狼威嚴的聲音傳來，一股強大的壓力隨之而來，眾人趕忙行禮，而一開始被咬的騎士則被同袍攙扶著，來到黑狼身前，他大聲指責座狼忽然發狂、不服命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