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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0 一年以來的軌跡 (6)
本章節 2777 字
更新於: 2020-08-26
(引自2-12)
「鏘！」「你要是敢對她動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佳蒂沒像預想地感受到痛楚，她緩緩睜開眼，才發現瑞爾即使擋在她和圖魯斯中間，手上還不知為何多了一把劍，俐落地往上一挑，化解了原先要刺在自己身上的攻勢。然而除了鬆了一口氣外，佳蒂此刻卻感到更多的疑惑。
瑞爾手上的劍，不是她熟悉的赤紅色，而是如同玉器般溫潤的翠綠。
我的本名並非哈亞士‧瑞爾，而是雙木‧瑞爾，是創建Server的四大家族之一雙木家的長孫。由於和古板的家裡鬧翻，我化名來到國北市展開新的生活。然而，未了的過去終於剝下了我的面具。
執著於我的圖魯斯，曾經的全名是雙木‧圖魯斯，也是我如假包換的雙胞胎弟弟。更早和家裡決裂的他離開了故鄉，我卻沒想到他竟然加入了以私自製裁他人為己任的Server II。
順帶一提，我後來才知道與我冷戰中的父親，雙木‧黃龍原來一直協助亨利克教授搜查Server II的資訊；不知道他究竟了解多少，該不會連圖魯斯的事情也早就知道了吧？
(摘自2-12)
「只有你說的是對的？只有你想的才正確？一切都像數學公理一樣不容質疑？」圖魯斯加重力道，像是從心底將情緒宣洩而出：「這個世界才不是這樣！」
「這段話我原封不動地還給你，圖魯斯！」瑞爾眼角瞥向自己仍在滲血的傷口，儘管疼痛，但他很清楚情況已經不容他再退縮：「我之前在百貨公司裡還真是說對了。你這兩年，一點都沒變，一點長進都沒有！」
「你有什麼資格說我？說著自己想離開故鄉，卻又對過去的力量依依不捨。少說漂亮話了，你只是在逃避而已！」
「啊，是呀！我一直逃、一直逃，逃到自己受傷、逃到無路可逃、逃到保護不了想保護的人！」瑞爾直盯著圖魯斯的雙眼，連自己也沒注意到地勾起了嘴角：「所以我不會再逃了！」
話才剛說完，瑞爾就倏地消去劍，側過身，閃過圖魯斯的攻擊。在圖魯斯反應過來之前，他抓住圖魯斯持劍的手腕，將其甩向一旁，用另一手使勁地揍了圖魯斯的臉頰。
「唔！」「我要把你從Server II裡拯救出來。」瑞爾摀著傷口，咬著牙對倒在地上的圖魯斯說道：「那就是我對你的贖罪。」
使用雙木家Server造出武器的我總算制住圖魯斯，但我倆的纏鬥卻因神祕女性艾洛薇亞的介入戛然而止。
(摘自2-12)
「妳為什麼會在這裡？」圖魯斯站起身，充滿戒心地問道。
「阻止你們任何一方死在這裡。」艾洛薇亞緩緩地走向圖魯斯，魅惑地一笑。
她使用安眠藥劑先後讓圖魯斯和我陷入沉睡，並在佳蒂面前帶走了圖魯斯。等到亨利克教授趕來時，現場已經只剩下昏睡的我和手足無措的佳蒂。
等到隔天我醒來後，才知道面對的情勢有多麼險峻。先別說找不到圖魯斯的蹤跡，連教授對付的槍擊案犯人都趁機逃走，最讓我們心頭一沉的則是昏迷不醒的德雷。儘管沒有生命危險，卻無法得知他究竟何時會清醒。
(摘自2-13)
「我知道的。如果只是一味逃避，不去面對、不去抉擇，那隻不過是拿傷害他人或傷害自己做代價，換取虛假的和平而已。」瑞爾一手抓著床單，不安地讓其皺起。
「那麼，你的抉擇是什麼呢？」亨利克突地直盯著瑞爾，嘴角雖帶著笑，卻沒有平時的輕謔感。這次瑞爾同樣堅定地望了回去。他深吸了一口氣，緩慢卻堅忍地說道。
「教授，我有很多事情要對你──不是，是向大家坦白。」
我決定對亨利克教授、佳蒂和長武說出一切。坦白雖然困難，但將我的過去說出後，心頭確實輕鬆一些，而他們也坦然地接受。
一切看似暫告段落；不料此時來自故鄉，妹妹善美的電話卻又掀起波瀾。
(摘自2-13)
「不好了，大哥！」善美才一開口就掩不住心中的慌張：「你那邊放暑假了吧？能不能先回家一趟？」
「這──做什麼呀？那傢伙要我回去嗎？」瑞爾一臉覺得麻煩，但善美此次似乎相當堅持。
「不是這樣。其實……」
善美接下來所述說的情況，替本已看似平靜的局勢再添變數。先不說最為知情的瑞爾和亨利克，就連只是剛進入狀況的佳蒂和長武都能聽出事情的嚴重性。
「什、什麼？你說爸他……失蹤了？」
=============
「市長選舉的新聞你看了吧？」
亨利克一手叉在口袋中，自嘲地笑了聲，但他身旁的瑞爾卻笑不出來。
「兩大黨都陷入和Server II勾結的泥淖，反倒讓號稱第三勢力的參選人當選。」
「當天也好、市長選舉的結果也好，對方大概早就預測到所有情勢的發展了。」
餐廳斜對面的電器行門口擺出一排電視，清一色地撥放著新任市長勝選當晚激情的演說和群眾狂喜的神色；只是那景象看在兩人眼中卻是如此地諷刺。
兩人一語不發地看著晚間的街道，車子來來去去，繁忙的都市依舊照著自己的步調運轉，從不為任何一人停下。
「你什麼時候回老家？」亨利克雙手抱胸，突地問道。
「明天。」瑞爾仰起頭，長抒了口氣：「關於Server II的搜查要是有進度，或需要我提供資訊，打給我都沒關係──啊，還有德雷的事情……」
「好，停！」亨利克一掌放在瑞爾的頭上，恣意地弄亂他的頭髮。
「唔啊，教授──」
「擔心那些事情是我的工作。」亨利克哼了一聲，好似不滿瑞爾搶了他的工作一樣：「你現在的工作是──」
「搞懂老爸為什麼會失蹤，對吧？」
「是好好休息！」亨利克將手移開，感慨地嘆道：「你爸的事情要是能查出個什麼眉目也不錯。但是對你最重要的，是好好享受只有一次的大學青春。」
「教授……」瑞爾望向亨利克的側顏，卻望不穿他的內心，只好低著頭續道：「我呀，覺得自己真可笑。明明因為跟老爸鬧翻，下定決心捨棄過去，不再踏入那個家。結果不到一年就回去，而那傢伙也不見了。」
亨利克瞭然地笑了聲，沒有正面回答，反倒天外飛來地問了句。
「我問你，微積分基本定理的內容是什麼？」
「咦？突然來這招──微分和積分互為逆運算嘛！」
「你要是在小說裡這麼寫就沒人要看嘍。」相較瑞爾一臉志得意滿，亨利克不以為然地挑起眉毛。
「不是，會在小說裡寫這種東西的人才奇怪吧……」
亨利克無視吐槽，雙手抱胸娓娓道來：「在積累的人生中，挑定某個時間削下一片，就能看到剎那。」
說到這，瑞爾就已明白，表情五味雜陳。
「而將那些剎那涓滴累積起來，就是你的人生。」
亨利克輕拍瑞爾的肩頭說道：「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好好面對、珍惜你的過去。因為它們都是你的一部份。」
「我──」「好了，我能說的就這麼多。」
在瑞爾開口前，亨利克搶先用食指遮住他的嘴唇：「早點回去整理行李和休息吧，回來時再連絡。」
看著亨利克離去的背影，瑞爾默默地在心裡咀嚼著他剛才所言。
「過去積累成了現在的我……嗎？」
他看著自己的掌心，倏地握起拳頭。就像前幾日在圖魯斯面前說得雄心壯志一般，自己不能、也不會再逃避了──所以抬頭挺胸回去吧，回去面對過去。
回到一切開始的那座城鎮。
《Math Server Volume 3》待續…
「鏘！」「你要是敢對她動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佳蒂沒像預想地感受到痛楚，她緩緩睜開眼，才發現瑞爾即使擋在她和圖魯斯中間，手上還不知為何多了一把劍，俐落地往上一挑，化解了原先要刺在自己身上的攻勢。然而除了鬆了一口氣外，佳蒂此刻卻感到更多的疑惑。
瑞爾手上的劍，不是她熟悉的赤紅色，而是如同玉器般溫潤的翠綠。
我的本名並非哈亞士‧瑞爾，而是雙木‧瑞爾，是創建Server的四大家族之一雙木家的長孫。由於和古板的家裡鬧翻，我化名來到國北市展開新的生活。然而，未了的過去終於剝下了我的面具。
執著於我的圖魯斯，曾經的全名是雙木‧圖魯斯，也是我如假包換的雙胞胎弟弟。更早和家裡決裂的他離開了故鄉，我卻沒想到他竟然加入了以私自製裁他人為己任的Server II。
順帶一提，我後來才知道與我冷戰中的父親，雙木‧黃龍原來一直協助亨利克教授搜查Server II的資訊；不知道他究竟了解多少，該不會連圖魯斯的事情也早就知道了吧？
(摘自2-12)
「只有你說的是對的？只有你想的才正確？一切都像數學公理一樣不容質疑？」圖魯斯加重力道，像是從心底將情緒宣洩而出：「這個世界才不是這樣！」
「這段話我原封不動地還給你，圖魯斯！」瑞爾眼角瞥向自己仍在滲血的傷口，儘管疼痛，但他很清楚情況已經不容他再退縮：「我之前在百貨公司裡還真是說對了。你這兩年，一點都沒變，一點長進都沒有！」
「你有什麼資格說我？說著自己想離開故鄉，卻又對過去的力量依依不捨。少說漂亮話了，你只是在逃避而已！」
「啊，是呀！我一直逃、一直逃，逃到自己受傷、逃到無路可逃、逃到保護不了想保護的人！」瑞爾直盯著圖魯斯的雙眼，連自己也沒注意到地勾起了嘴角：「所以我不會再逃了！」
話才剛說完，瑞爾就倏地消去劍，側過身，閃過圖魯斯的攻擊。在圖魯斯反應過來之前，他抓住圖魯斯持劍的手腕，將其甩向一旁，用另一手使勁地揍了圖魯斯的臉頰。
「唔！」「我要把你從Server II裡拯救出來。」瑞爾摀著傷口，咬著牙對倒在地上的圖魯斯說道：「那就是我對你的贖罪。」
使用雙木家Server造出武器的我總算制住圖魯斯，但我倆的纏鬥卻因神祕女性艾洛薇亞的介入戛然而止。
(摘自2-12)
「妳為什麼會在這裡？」圖魯斯站起身，充滿戒心地問道。
「阻止你們任何一方死在這裡。」艾洛薇亞緩緩地走向圖魯斯，魅惑地一笑。
她使用安眠藥劑先後讓圖魯斯和我陷入沉睡，並在佳蒂面前帶走了圖魯斯。等到亨利克教授趕來時，現場已經只剩下昏睡的我和手足無措的佳蒂。
等到隔天我醒來後，才知道面對的情勢有多麼險峻。先別說找不到圖魯斯的蹤跡，連教授對付的槍擊案犯人都趁機逃走，最讓我們心頭一沉的則是昏迷不醒的德雷。儘管沒有生命危險，卻無法得知他究竟何時會清醒。
(摘自2-13)
「我知道的。如果只是一味逃避，不去面對、不去抉擇，那隻不過是拿傷害他人或傷害自己做代價，換取虛假的和平而已。」瑞爾一手抓著床單，不安地讓其皺起。
「那麼，你的抉擇是什麼呢？」亨利克突地直盯著瑞爾，嘴角雖帶著笑，卻沒有平時的輕謔感。這次瑞爾同樣堅定地望了回去。他深吸了一口氣，緩慢卻堅忍地說道。
「教授，我有很多事情要對你──不是，是向大家坦白。」
我決定對亨利克教授、佳蒂和長武說出一切。坦白雖然困難，但將我的過去說出後，心頭確實輕鬆一些，而他們也坦然地接受。
一切看似暫告段落；不料此時來自故鄉，妹妹善美的電話卻又掀起波瀾。
(摘自2-13)
「不好了，大哥！」善美才一開口就掩不住心中的慌張：「你那邊放暑假了吧？能不能先回家一趟？」
「這──做什麼呀？那傢伙要我回去嗎？」瑞爾一臉覺得麻煩，但善美此次似乎相當堅持。
「不是這樣。其實……」
善美接下來所述說的情況，替本已看似平靜的局勢再添變數。先不說最為知情的瑞爾和亨利克，就連只是剛進入狀況的佳蒂和長武都能聽出事情的嚴重性。
「什、什麼？你說爸他……失蹤了？」
=============
「市長選舉的新聞你看了吧？」
亨利克一手叉在口袋中，自嘲地笑了聲，但他身旁的瑞爾卻笑不出來。
「兩大黨都陷入和Server II勾結的泥淖，反倒讓號稱第三勢力的參選人當選。」
「當天也好、市長選舉的結果也好，對方大概早就預測到所有情勢的發展了。」
餐廳斜對面的電器行門口擺出一排電視，清一色地撥放著新任市長勝選當晚激情的演說和群眾狂喜的神色；只是那景象看在兩人眼中卻是如此地諷刺。
兩人一語不發地看著晚間的街道，車子來來去去，繁忙的都市依舊照著自己的步調運轉，從不為任何一人停下。
「你什麼時候回老家？」亨利克雙手抱胸，突地問道。
「明天。」瑞爾仰起頭，長抒了口氣：「關於Server II的搜查要是有進度，或需要我提供資訊，打給我都沒關係──啊，還有德雷的事情……」
「好，停！」亨利克一掌放在瑞爾的頭上，恣意地弄亂他的頭髮。
「唔啊，教授──」
「擔心那些事情是我的工作。」亨利克哼了一聲，好似不滿瑞爾搶了他的工作一樣：「你現在的工作是──」
「搞懂老爸為什麼會失蹤，對吧？」
「是好好休息！」亨利克將手移開，感慨地嘆道：「你爸的事情要是能查出個什麼眉目也不錯。但是對你最重要的，是好好享受只有一次的大學青春。」
「教授……」瑞爾望向亨利克的側顏，卻望不穿他的內心，只好低著頭續道：「我呀，覺得自己真可笑。明明因為跟老爸鬧翻，下定決心捨棄過去，不再踏入那個家。結果不到一年就回去，而那傢伙也不見了。」
亨利克瞭然地笑了聲，沒有正面回答，反倒天外飛來地問了句。
「我問你，微積分基本定理的內容是什麼？」
「咦？突然來這招──微分和積分互為逆運算嘛！」
「你要是在小說裡這麼寫就沒人要看嘍。」相較瑞爾一臉志得意滿，亨利克不以為然地挑起眉毛。
「不是，會在小說裡寫這種東西的人才奇怪吧……」
亨利克無視吐槽，雙手抱胸娓娓道來：「在積累的人生中，挑定某個時間削下一片，就能看到剎那。」
說到這，瑞爾就已明白，表情五味雜陳。
「而將那些剎那涓滴累積起來，就是你的人生。」
亨利克輕拍瑞爾的肩頭說道：「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好好面對、珍惜你的過去。因為它們都是你的一部份。」
「我──」「好了，我能說的就這麼多。」
在瑞爾開口前，亨利克搶先用食指遮住他的嘴唇：「早點回去整理行李和休息吧，回來時再連絡。」
看著亨利克離去的背影，瑞爾默默地在心裡咀嚼著他剛才所言。
「過去積累成了現在的我……嗎？」
他看著自己的掌心，倏地握起拳頭。就像前幾日在圖魯斯面前說得雄心壯志一般，自己不能、也不會再逃避了──所以抬頭挺胸回去吧，回去面對過去。
回到一切開始的那座城鎮。
《Math Server Volume 3》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