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六王的意志
本章節 3883 字
更新於: 2020-08-23
「⋯⋯六王的意志？那是什麼？」
巫涓喃喃咀嚼著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稱呼，似乎從靈魂深處能夠理解這個，意識卻無從得知這些訊息。
銀帶領著巫涓走到冰湖的大門前，右手一伸，冰湖的門上呈現了不同的紋路光芒，接著就敞開了大門。
兩人走了進去，直到冰湖旁停了下來。
『這裡說比較不用擔心隔牆有耳的問題。』銀閉上眼感受著這裡的能量。
冰湖的空間依舊散發著純淨的能量，而吸收這些能量的木蓮花們各個長得十分美麗。
彷彿從來沒有發生過上次梅斯遭遇的事情一樣⋯巫涓想著想著，胸口不禁的揪緊了。
「銀，你繼續說吧！六王的意志是什麼？」
銀蹲下來撫摸了木蓮花的花瓣，開口說。
『六王的意志，是遠古的一個有意識的能量，掌控著所有界與種族。但是在上一次的神魔大戰後不知何種原因落敗並且消散，也有傳言它消散之後的碎片融入所有種族之中，但是真正的消息還是不得而知。只知道它追求的意志，是再度將分隔的界重新合而為一並且回歸。』
巫涓聽了之後，瞪大眼睛沈默了許久才開口。
「那麼⋯那些追求神器的族群，會是浸染了那些碎片而成的嗎？」
『或許是，因為神器便是神魔大戰時唯一能夠抗衡六王的能量⋯也是能夠助長六王意志的東西，因此⋯』
銀站了起來，嚴肅的看著巫涓。
『無論如何，這片冰湖、這片淨地，都必須要守住。因為冰龍洞有著最純淨的能量，也是守著琉璃鏡的地方。』
「這是當然的，我會守住這個地方的。」
這裡承載的不止是純淨的能量，更是我重要之人所愛的地方。巫涓腦海浮現了巫棲及梅斯的笑容。
———
睡著後的梅斯，做了一個詭異的夢。
夢裡的自己，站在冰湖的中央。
而冰湖，完全跟以往不同，呈現著黑紅色的能量，並且像是漩渦一樣將所有能量向下吸走。
自己面前漂浮著黑面的琉璃鏡，琉璃鏡爬滿白色被染紅的樹枝，還滴著紅色的液體。
發生什麼事情了？！這裡⋯這裡不是原本的冰湖⋯我在作夢嗎？這是夢境對吧？我要冷靜下來⋯
嚇到不知所措的梅斯正想靜下來時，從下方漩渦爬出了一個鮮紅色的女性精靈，那模樣說有多麼駭人，就有多駭人。
爬出之後，向上抓住浮在盤空中梅斯的腳。當鮮紅色液體退去時，其樣貌是梅斯再熟悉不過的⋯
「尤拉姊姊？！」梅斯驚呼出來，而被稱為尤拉的女精靈飄了上來看著梅斯。
「梅斯⋯終於找到妳了⋯找了妳好久啊⋯」
眼前的尤拉說著熟悉的聲音，可是⋯口氣好怪異⋯。
「姊姊⋯妳⋯妳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不，不對！！」
尤拉姊姊怎麼可能從這種可怕的地方出現？更何況這是我的夢境。
想到這裡，梅斯突然全身像是被束縛般的動彈不得，連說話都無法。然而眼前的尤拉更加的詭異，連樣貌都開始褪色並且變形。
「梅斯⋯妳明明不是龍族⋯為何能夠在這裡那麼快樂呢⋯⋯我不允許！！！」
尤拉一說完，直接一手插入梅斯的腹部，頓時鮮血四溢。
不可能⋯尤拉姊姊⋯眼前像是被冰湖的黑紅色能量給浸滿一般，梅斯逐漸失去了意識，並且下墜。
在墜入黑暗之前，梅斯聽到尤拉姊姊的聲音，共鳴著⋯
『回歸吧⋯我們終將回歸為一⋯六王將會⋯』
什麼⋯？
一陣驚呼，梅斯再度張開雙眼，看見的是自己房間的晶礦天花板。
這⋯這是夢⋯⋯梅斯調整了心情，才悠悠下床。
最後聽到的⋯是什麼呢？尤拉姊姊⋯為什麼會⋯
梅斯神情凝重的走出房間，慢慢的走到了涼亭。
這裡是巫棲、也是巫涓最愛來的地方，也是讓自己充滿歡笑的地方。
為什麼，自己會夢到這麼奇怪的夢？而且還夢到尤拉姊姊⋯過了這麼久，尤拉姊姊不知道過的好不好⋯是不是遭遇到什麼危險⋯
自己被拯救之後，過著被疼愛照顧的生活。多久沒有像是為了生存而冒著生命危險去出任務了呢？自己的警覺心是否因為太過安逸而忘卻了，才會夢到這麼怪異的夢境，只為了提醒自己⋯⋯
自己不該忘卻自己多麼的危險，是異族、是格格不入的⋯
『妳是巫棲認可的，是自己人了⋯』
『我們去接小棲，然後回家吧⋯』
內心浮現出巫涓所說過的話，一陣溫暖湧上了心，卻莫名的又帶點苦澀。
自己真的能夠得到這些幸福嗎？會不會自己習慣了這些後，之後就會失去所有？
就像木蓮花一樣，開花之後，便會凋謝且消逝⋯
「我⋯真的有資格得到這些幸福嗎？」
梅斯自問後，蹲了下來低頭沈默。
————
自那場夢境之後，梅斯有時會沈默的看著遠處發呆。
或者笑完後，會垂下眼簾沈默。
雖說一閃即逝，但是對「姊姊是自己第四個個最喜歡的人」的巫棲而言，這一閃即逝可是非常的容易捕捉。
「嫣姊姊，是不是涓哥哥欺負妳⋯」某次逮到機會問的巫棲立刻悄聲問梅斯。
「沒⋯沒有啊！三皇子怎麼可能會欺負我⋯⋯？」
梅斯很自然地回答，突然尾音下降並且發呆出神。
看在眼裡的巫棲，覺得⋯
這絕對有問題！！嫣姊姊一定是！！！！
「嫣夕生病了？」巫蹤聽巫棲哭腔的說。
在旁的巫涓也一頭霧水的緊張起來。
「對啊！最近嫣姊姊很容易笑著笑著就發呆了，還會看著遠方放空，像是受了什麼刺激⋯而且⋯⋯」巫棲再加上吸鼻子的動作，更加惹人憐愛，巫蹤趕緊拍拍巫棲的背安慰。
「而且什麼？」巫蹤問道。
「嫣姊姊會自己跑去冰湖，然在坐在湖畔看著木蓮花發呆⋯⋯是不是涓哥哥欺負嫣姊姊了？」巫棲歪頭看著巫涓。
「我從來沒有這種想法過⋯⋯」巫涓認真回答。
巫蹤思考了一下，轉頭看向巫涓說。
「是不是⋯上次琉璃鏡那次⋯嫣夕被影響了什麼？怕她是想到了什麼⋯還是說⋯」
巫蹤拉了長音，接著說出。
「⋯⋯⋯⋯你因為最近戰爭四起而忙於政務，而冷落了嫣？」巫蹤
巫涓像是明白了什麼，思考了片刻，說道。
「我⋯會再關心嫣夕狀況。」
———
這天，不見梅斯的蹤影。
巫涓走到冰湖地的門口，回想著巫棲說的⋯
「嫣姊姊肯定又跑去冰湖發呆了⋯涓哥哥趕快去找她⋯」巫棲擔心的說。
「⋯知道了⋯」
伸手開啟了門，穿過光後，眼前便是一整片白色搖曳的木蓮花。
然而在遠處的白色花海中，有一抹嫣紅十分明顯，紅髮的精靈似乎不曉得這個地方多了一個人。
梅斯穿著的紗質青衣，袖擺及衣帶隨著能量流動而飄逸著，顯得自己似乎也跟著搖曳著，隨時會消失在花海中一樣。
想到這巫涓又揪心了一下，握了握拳便走向前去。
聽到花朵婆娑聲以及熟悉的氣息，梅斯稍微仰頭看著遠方。
「⋯⋯三皇子？」梅斯的聲音有些虛弱，沒有以往的起伏。
「⋯⋯嗯，是我。」
巫涓走到梅斯身旁，並肩席地而坐。
鮮少看見堂堂三皇子殿下坐地板，梅斯有點意外的望著身旁的人。
「這陣子外界開始有了戰亂，比較少注意妳跟巫棲。巫棲說⋯妳是否身體不適？」巫涓口氣似乎想隱藏自己的慌亂。
最近四處開始揚言要尋找寶物神器，不外乎是開始有種族宣稱這個世界本來就該由一個王統治，甚至開始有嚮往將所有靈魂種族回歸為虛無返回上界的宣言，有些原本就有對立關係的種族或者分界，也開始互相爭鬥。
雖然跟龍族似乎沒有關係，但是掌管妖界平衡的龍族卻必須鎮定自己族人的信念以及妖族們的心，因而繁忙了起來。
「我⋯我沒事。倒是三皇子政務繁忙，讓您擔心了。」梅斯努力擠出笑容。
可是看見巫涓對此回答露出皺眉的表情，梅斯的雙眼忍不住自己流下了一滴眼淚。
繼上次琉璃鏡的事件才看見梅斯落淚，這次卻無緣無故的哭了，巫涓整個慌了。
「怎麼突然哭了？」巫涓只能用一直用不膩的方式—摸頭來安慰眼前淚眼婆娑的梅斯。
「不知道，我總覺得⋯自己真的是個很幸運的人⋯」梅斯笑著擦拭眼淚繼續說著。
「原本，我就是個被流放的罪人。害死了自己的夥伴，原本應該就該消失在那個戰場上的，結果⋯卻幸運的被三皇子救回，才有繼續成長的機會⋯⋯」
「甚至還能擁有被叫姊姊的機會，原本我以為⋯我只有跟著別人身後跑的份，現在卻有能夠疼愛別人的機會，甚至⋯小棲說以後變強了要保護我，能夠了解這份感動我很高興⋯難怪三皇子會被說喜愛照顧小孩子，因為看見成長後的孩子真的會有非常感動以及想哭的感覺。」
巫涓點了點頭，對於眼前起初有著強烈防備心以及拒一切於外的女孩，有了感情、還有感恩的想法，甚至知曉了所謂的愛，非常開心⋯也一點憐愛之意。
「那⋯為何會悶悶不樂？小棲很擔心妳，甚至說是我欺⋯」
「我，做了一個夢⋯很可怕的夢⋯我夢到⋯我的姊姊找到我⋯殺死我⋯⋯是不是因為⋯」梅斯低下頭。
「我不該得到這些幸福，甚至這些幸福⋯終將離我而去⋯」梅斯拾起了因為枯萎而凋謝在地上的木蓮花。
巫涓緊張的雙手抓住梅斯有點顫抖的雙肩，使得梅斯抬頭看向自己。
那雙眼，除了黯淡，也散發著無奈。
「不會的，只要妳在冰龍洞、在這裡，有小棲在，甚至⋯在我身邊，幸福不會消失、也不會離妳而去的，信我。」
巫涓頭一次有了這種強烈的情感⋯這是為了什麼？什麼感覺？
就只是不希望眼前的女孩再度落淚，想讓她恢復以往的笑容，甚至看著她的笑顏。
可是，眼前的女孩捧著那朵枯萎的木蓮花，淚水潰堤。
「可是⋯我好害怕⋯我自己內心一直說著我不該如此，我不屬於這裡⋯甚至⋯我應該像這朵木蓮花一樣，消逝在這裡？因為，擁有太多幸福⋯接著就是只能像它一樣⋯凋零⋯」
巫涓聽到這裡，咬牙的將那朵木蓮花奪了過來，張開雙手施展了法術。
只見四周凝結了冷冽的能量，而凋零的木蓮花花瓣彷彿被吸引了過來，紛紛回到花莖上，並且像是活了過來一樣。
緊接著從地上凝結了許多冰霜，漸漸從地上往上長出冰柱，冰霜接觸到了木蓮花，便圍著木蓮花籠罩起來，形成了透明的冰晶。
而在內的木蓮花，彷彿從沒凋零過，綻放著原本美麗純潔的姿態。
停止了法術之後，巫涓將梅斯擁入懷裡。
「我不會讓妳離我而去，也不會讓妳該有的幸福、甚至我的愛⋯離開妳。」
巫涓喃喃咀嚼著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稱呼，似乎從靈魂深處能夠理解這個，意識卻無從得知這些訊息。
銀帶領著巫涓走到冰湖的大門前，右手一伸，冰湖的門上呈現了不同的紋路光芒，接著就敞開了大門。
兩人走了進去，直到冰湖旁停了下來。
『這裡說比較不用擔心隔牆有耳的問題。』銀閉上眼感受著這裡的能量。
冰湖的空間依舊散發著純淨的能量，而吸收這些能量的木蓮花們各個長得十分美麗。
彷彿從來沒有發生過上次梅斯遭遇的事情一樣⋯巫涓想著想著，胸口不禁的揪緊了。
「銀，你繼續說吧！六王的意志是什麼？」
銀蹲下來撫摸了木蓮花的花瓣，開口說。
『六王的意志，是遠古的一個有意識的能量，掌控著所有界與種族。但是在上一次的神魔大戰後不知何種原因落敗並且消散，也有傳言它消散之後的碎片融入所有種族之中，但是真正的消息還是不得而知。只知道它追求的意志，是再度將分隔的界重新合而為一並且回歸。』
巫涓聽了之後，瞪大眼睛沈默了許久才開口。
「那麼⋯那些追求神器的族群，會是浸染了那些碎片而成的嗎？」
『或許是，因為神器便是神魔大戰時唯一能夠抗衡六王的能量⋯也是能夠助長六王意志的東西，因此⋯』
銀站了起來，嚴肅的看著巫涓。
『無論如何，這片冰湖、這片淨地，都必須要守住。因為冰龍洞有著最純淨的能量，也是守著琉璃鏡的地方。』
「這是當然的，我會守住這個地方的。」
這裡承載的不止是純淨的能量，更是我重要之人所愛的地方。巫涓腦海浮現了巫棲及梅斯的笑容。
———
睡著後的梅斯，做了一個詭異的夢。
夢裡的自己，站在冰湖的中央。
而冰湖，完全跟以往不同，呈現著黑紅色的能量，並且像是漩渦一樣將所有能量向下吸走。
自己面前漂浮著黑面的琉璃鏡，琉璃鏡爬滿白色被染紅的樹枝，還滴著紅色的液體。
發生什麼事情了？！這裡⋯這裡不是原本的冰湖⋯我在作夢嗎？這是夢境對吧？我要冷靜下來⋯
嚇到不知所措的梅斯正想靜下來時，從下方漩渦爬出了一個鮮紅色的女性精靈，那模樣說有多麼駭人，就有多駭人。
爬出之後，向上抓住浮在盤空中梅斯的腳。當鮮紅色液體退去時，其樣貌是梅斯再熟悉不過的⋯
「尤拉姊姊？！」梅斯驚呼出來，而被稱為尤拉的女精靈飄了上來看著梅斯。
「梅斯⋯終於找到妳了⋯找了妳好久啊⋯」
眼前的尤拉說著熟悉的聲音，可是⋯口氣好怪異⋯。
「姊姊⋯妳⋯妳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不，不對！！」
尤拉姊姊怎麼可能從這種可怕的地方出現？更何況這是我的夢境。
想到這裡，梅斯突然全身像是被束縛般的動彈不得，連說話都無法。然而眼前的尤拉更加的詭異，連樣貌都開始褪色並且變形。
「梅斯⋯妳明明不是龍族⋯為何能夠在這裡那麼快樂呢⋯⋯我不允許！！！」
尤拉一說完，直接一手插入梅斯的腹部，頓時鮮血四溢。
不可能⋯尤拉姊姊⋯眼前像是被冰湖的黑紅色能量給浸滿一般，梅斯逐漸失去了意識，並且下墜。
在墜入黑暗之前，梅斯聽到尤拉姊姊的聲音，共鳴著⋯
『回歸吧⋯我們終將回歸為一⋯六王將會⋯』
什麼⋯？
一陣驚呼，梅斯再度張開雙眼，看見的是自己房間的晶礦天花板。
這⋯這是夢⋯⋯梅斯調整了心情，才悠悠下床。
最後聽到的⋯是什麼呢？尤拉姊姊⋯為什麼會⋯
梅斯神情凝重的走出房間，慢慢的走到了涼亭。
這裡是巫棲、也是巫涓最愛來的地方，也是讓自己充滿歡笑的地方。
為什麼，自己會夢到這麼奇怪的夢？而且還夢到尤拉姊姊⋯過了這麼久，尤拉姊姊不知道過的好不好⋯是不是遭遇到什麼危險⋯
自己被拯救之後，過著被疼愛照顧的生活。多久沒有像是為了生存而冒著生命危險去出任務了呢？自己的警覺心是否因為太過安逸而忘卻了，才會夢到這麼怪異的夢境，只為了提醒自己⋯⋯
自己不該忘卻自己多麼的危險，是異族、是格格不入的⋯
『妳是巫棲認可的，是自己人了⋯』
『我們去接小棲，然後回家吧⋯』
內心浮現出巫涓所說過的話，一陣溫暖湧上了心，卻莫名的又帶點苦澀。
自己真的能夠得到這些幸福嗎？會不會自己習慣了這些後，之後就會失去所有？
就像木蓮花一樣，開花之後，便會凋謝且消逝⋯
「我⋯真的有資格得到這些幸福嗎？」
梅斯自問後，蹲了下來低頭沈默。
————
自那場夢境之後，梅斯有時會沈默的看著遠處發呆。
或者笑完後，會垂下眼簾沈默。
雖說一閃即逝，但是對「姊姊是自己第四個個最喜歡的人」的巫棲而言，這一閃即逝可是非常的容易捕捉。
「嫣姊姊，是不是涓哥哥欺負妳⋯」某次逮到機會問的巫棲立刻悄聲問梅斯。
「沒⋯沒有啊！三皇子怎麼可能會欺負我⋯⋯？」
梅斯很自然地回答，突然尾音下降並且發呆出神。
看在眼裡的巫棲，覺得⋯
這絕對有問題！！嫣姊姊一定是！！！！
「嫣夕生病了？」巫蹤聽巫棲哭腔的說。
在旁的巫涓也一頭霧水的緊張起來。
「對啊！最近嫣姊姊很容易笑著笑著就發呆了，還會看著遠方放空，像是受了什麼刺激⋯而且⋯⋯」巫棲再加上吸鼻子的動作，更加惹人憐愛，巫蹤趕緊拍拍巫棲的背安慰。
「而且什麼？」巫蹤問道。
「嫣姊姊會自己跑去冰湖，然在坐在湖畔看著木蓮花發呆⋯⋯是不是涓哥哥欺負嫣姊姊了？」巫棲歪頭看著巫涓。
「我從來沒有這種想法過⋯⋯」巫涓認真回答。
巫蹤思考了一下，轉頭看向巫涓說。
「是不是⋯上次琉璃鏡那次⋯嫣夕被影響了什麼？怕她是想到了什麼⋯還是說⋯」
巫蹤拉了長音，接著說出。
「⋯⋯⋯⋯你因為最近戰爭四起而忙於政務，而冷落了嫣？」巫蹤
巫涓像是明白了什麼，思考了片刻，說道。
「我⋯會再關心嫣夕狀況。」
———
這天，不見梅斯的蹤影。
巫涓走到冰湖地的門口，回想著巫棲說的⋯
「嫣姊姊肯定又跑去冰湖發呆了⋯涓哥哥趕快去找她⋯」巫棲擔心的說。
「⋯知道了⋯」
伸手開啟了門，穿過光後，眼前便是一整片白色搖曳的木蓮花。
然而在遠處的白色花海中，有一抹嫣紅十分明顯，紅髮的精靈似乎不曉得這個地方多了一個人。
梅斯穿著的紗質青衣，袖擺及衣帶隨著能量流動而飄逸著，顯得自己似乎也跟著搖曳著，隨時會消失在花海中一樣。
想到這巫涓又揪心了一下，握了握拳便走向前去。
聽到花朵婆娑聲以及熟悉的氣息，梅斯稍微仰頭看著遠方。
「⋯⋯三皇子？」梅斯的聲音有些虛弱，沒有以往的起伏。
「⋯⋯嗯，是我。」
巫涓走到梅斯身旁，並肩席地而坐。
鮮少看見堂堂三皇子殿下坐地板，梅斯有點意外的望著身旁的人。
「這陣子外界開始有了戰亂，比較少注意妳跟巫棲。巫棲說⋯妳是否身體不適？」巫涓口氣似乎想隱藏自己的慌亂。
最近四處開始揚言要尋找寶物神器，不外乎是開始有種族宣稱這個世界本來就該由一個王統治，甚至開始有嚮往將所有靈魂種族回歸為虛無返回上界的宣言，有些原本就有對立關係的種族或者分界，也開始互相爭鬥。
雖然跟龍族似乎沒有關係，但是掌管妖界平衡的龍族卻必須鎮定自己族人的信念以及妖族們的心，因而繁忙了起來。
「我⋯我沒事。倒是三皇子政務繁忙，讓您擔心了。」梅斯努力擠出笑容。
可是看見巫涓對此回答露出皺眉的表情，梅斯的雙眼忍不住自己流下了一滴眼淚。
繼上次琉璃鏡的事件才看見梅斯落淚，這次卻無緣無故的哭了，巫涓整個慌了。
「怎麼突然哭了？」巫涓只能用一直用不膩的方式—摸頭來安慰眼前淚眼婆娑的梅斯。
「不知道，我總覺得⋯自己真的是個很幸運的人⋯」梅斯笑著擦拭眼淚繼續說著。
「原本，我就是個被流放的罪人。害死了自己的夥伴，原本應該就該消失在那個戰場上的，結果⋯卻幸運的被三皇子救回，才有繼續成長的機會⋯⋯」
「甚至還能擁有被叫姊姊的機會，原本我以為⋯我只有跟著別人身後跑的份，現在卻有能夠疼愛別人的機會，甚至⋯小棲說以後變強了要保護我，能夠了解這份感動我很高興⋯難怪三皇子會被說喜愛照顧小孩子，因為看見成長後的孩子真的會有非常感動以及想哭的感覺。」
巫涓點了點頭，對於眼前起初有著強烈防備心以及拒一切於外的女孩，有了感情、還有感恩的想法，甚至知曉了所謂的愛，非常開心⋯也一點憐愛之意。
「那⋯為何會悶悶不樂？小棲很擔心妳，甚至說是我欺⋯」
「我，做了一個夢⋯很可怕的夢⋯我夢到⋯我的姊姊找到我⋯殺死我⋯⋯是不是因為⋯」梅斯低下頭。
「我不該得到這些幸福，甚至這些幸福⋯終將離我而去⋯」梅斯拾起了因為枯萎而凋謝在地上的木蓮花。
巫涓緊張的雙手抓住梅斯有點顫抖的雙肩，使得梅斯抬頭看向自己。
那雙眼，除了黯淡，也散發著無奈。
「不會的，只要妳在冰龍洞、在這裡，有小棲在，甚至⋯在我身邊，幸福不會消失、也不會離妳而去的，信我。」
巫涓頭一次有了這種強烈的情感⋯這是為了什麼？什麼感覺？
就只是不希望眼前的女孩再度落淚，想讓她恢復以往的笑容，甚至看著她的笑顏。
可是，眼前的女孩捧著那朵枯萎的木蓮花，淚水潰堤。
「可是⋯我好害怕⋯我自己內心一直說著我不該如此，我不屬於這裡⋯甚至⋯我應該像這朵木蓮花一樣，消逝在這裡？因為，擁有太多幸福⋯接著就是只能像它一樣⋯凋零⋯」
巫涓聽到這裡，咬牙的將那朵木蓮花奪了過來，張開雙手施展了法術。
只見四周凝結了冷冽的能量，而凋零的木蓮花花瓣彷彿被吸引了過來，紛紛回到花莖上，並且像是活了過來一樣。
緊接著從地上凝結了許多冰霜，漸漸從地上往上長出冰柱，冰霜接觸到了木蓮花，便圍著木蓮花籠罩起來，形成了透明的冰晶。
而在內的木蓮花，彷彿從沒凋零過，綻放著原本美麗純潔的姿態。
停止了法術之後，巫涓將梅斯擁入懷裡。
「我不會讓妳離我而去，也不會讓妳該有的幸福、甚至我的愛⋯離開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