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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0 一年以來的軌跡 (1)
本章節 4090 字
更新於: 2020-08-21
前言：
本系列為給尚未接觸過《Math Server》的讀者回顧。即使看過Volume 1-2，也很歡迎跟著一起複習Volume 1-2中的重點劇情。敬請各位舊雨新知多多指教！
那是發生在六月底某個傍晚的事情。
T大數學系一年級生，哈亞士‧瑞爾站在國北市一間日式小餐館前。門口掛著的紅燈籠透著和一年前幾無差別的昏紅燈光。儘管街上此起彼落傳來行人的交談聲，瑞爾卻彷彿什麼都沒聽到般，兀自陷入回憶和思緒中。
「瑞爾！」
就在此時，後方傳來的呼喊將他喚回現實。瑞爾回過頭，只見兩名好友：日比‧佳蒂及特磐‧長武連袂走來。
佳蒂身為數學系少有的女性，格外想證明女生同樣能學好數學，而她傲人的成績單正是最好的佐證。外向、充滿活力的她也是繫上的中心人物。
長武雖有著男性化的名字，外表卻柔弱而纖細。除了擅長裁縫和料理，他也有極其高超的駭客能力。而他儘管常因外表被誤認為女生，卻是不折不扣的男孩子。
「都到了怎麼不進去？」佳蒂臉上揚起一抹淡淡的笑：「難得教授說今天要請客呢。」
就連長武也難得調皮地問道：「呀，難、難不成哈亞──瑞爾同學在等我們嗎？」
「呵呵。來到這裡，讓我忍不住想起以前的事。」
瑞爾邊說著，邊忍不住再度瞥向餐館的門口：「畢竟我們的一切，都從一年前的這裡開始呢。」
============
一年前，和家裡鬧翻的我離開故鄉，來到國北市T大數學系展開新的生活。當時還慨歎著進了不想進的數學系的我，絲毫沒料到開學第一天，在校內騎著腳踏車之際，就被佳蒂撞個正著。
(摘自1-1)
跌在地上的瑞爾摸了摸發疼的大腿：「痛痛痛……」
「拜託，你到底會不會騎車啊？」瑞爾還來不及看清對方，對方早已一個大步跨到他面前：「騎車也不看前方，根本是危險駕駛。」
「明明是你撞上來的──咦？」瑞爾把倒地的車子牽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卻發現對方是個和他年紀相仿的少女。棕短髮的她穿著窄版牛仔褲，身上的T恤罩著一件背心，打扮頗為中性。
「咦什麼？還沒睡醒？」少女同樣牽起腳踏車，把背包重新背好。
真是的，一大早怎麼就碰到個兇巴巴的女生？瑞爾聳了聳肩，從背包中掏出一包面紙遞給少女：「怎樣，沒受傷吧？」
「唔、謝謝你。」少女順手抽了一張擦著手臂，本想看清瑞爾的臉，卻又難以坦率地撇過目光：「真是的，開學第一天就碰到車禍，這機率到底有多少啊？」
「主觀的話，看你的Belief嘍。我想大概3%吧。」瑞爾握了握手煞車，確定沒有問題，跨過車身坐了下來。
「好像有點太高了。」沒料到瑞爾如此認真地回答，少女無奈地苦笑：「你什麼系的啊？」
雖然還是有點不想接受事實，瑞爾不情願地回道：「數學系。」
「欸？真的假的？」少女驚訝地嘆了一聲，隨即笑著回覆：「那這樣我們可要當四年同學了呢。」
除了活潑的佳蒂外，第一堂課坐在我身旁，主動向我搭話的石密‧德雷也在不知不覺間成為我的好哥們。
(摘自1-1)
「不會吧？數學系不是有從不點名的優良傳統嗎？」瑞爾身旁的少年苦笑一聲，小聲地朝瑞爾說道：「嘿，你也是數學系的嗎？」
「嗯，是啊。」瑞爾同樣小聲地簡短回答。
「我是石密‧德雷，以後還請多多關照啦！」少年一頭黑短髮，身上穿著寬鬆的運動服，下半身穿著深綠色的運動褲，一副在球場上也不奇怪的休閒打扮。
外向的他總是在運動場上活躍，相對地，他的作業就常常受我關照。或許就是這種互補，讓我們即使看似不同，卻仍有著深刻的友誼。而他能和暗戀的楓榭順利結成情侶，也是多虧我、佳蒂和長武推了一把呢。
(摘自2-10)
「我才要謝謝你。要是你沒幫忙上次楓榭那件事情，我們才不會這麼快在一起咧！」德雷一把摟住了瑞爾的肩，儘管呼吸間微微帶著酒味，話語倒還是十分地清醒：「成績也好，楓榭也好，要是沒有瑞爾你，我的大學生活一定會是一團亂。」
德雷瞥了瑞爾沒喝多少的啤酒罐一眼，瑞爾也馬上理解他的意思，嘴上的微笑雖淺，心情卻深刻無比。
「兄弟！」「兄弟！」
兩人的啤酒罐交碰，刻下清脆卻堅固的響聲。
可惜前幾天那些事讓他今天沒法來聚餐，希望以後還有機會──拜託了，一定要有。
還記得開學那天晚上，也是德雷帶著我參加繫上和中文系的新生聯誼，地點就在這間日式餐館。可惜當天出席的幾乎都是數學系的同學。而也是在那天，我徹底理解喝醉酒後發生的一切都會超乎想像。
(摘自1-1)
儘管酒喝得不多，但是沒喝過酒的瑞爾依然有些不大習慣。他用力眨了下眼，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不料一走進廁所，就看到長武站在洗手台前，他一頭紫色長髮，穿著同一件黃色小洋裝，腿上的黑襪過膝，剛洗完手，朝臉上潑的水都還沒乾。
「啊。」瑞爾尷尬地叫了聲，長武一驚回過頭，看到瑞爾站在門口也愣了一下。他柔弱的臉龐微微抽動，纖細的嗓音顫抖著：「那……那個──」
「不、不好意思，我走錯了！」瑞爾紅著臉，用手遮著眼(不過仍留著指間的縫隙)，趕緊低頭道歉，閃進了另外一側。
真是的，一喝酒連基本判斷力都有點失常啊。瑞爾嘆了口氣，暗自慶幸對方沒有大聲尖叫，不然狀況就難以收拾了。只是給這麼可愛的同學留下這種第一印象，似乎不大好。
不過話說起來，這間店的男廁規劃怎麼這麼奇怪？瑞爾邊納悶邊走了進去，怎麼一間男廁沒有小便斗或溝槽之類的東西？
「唰──」就在此時，隔間內傳來沖水的聲音，裡面的人走了出來。
「欸？」瑞爾和走出來的佳蒂的眼神倏地對上，兩人都是一陣錯愕。
「佳蒂同學，你怎麼在這裡？」瑞爾一手叉著腰笑了聲。
「這、這個問題應該是我問你吧？」佳蒂羞紅著臉，強勢的語氣藏不住害臊：「這裡是女廁啊！」
「啊？」瑞爾愣了一下，隨即恍然大悟：難怪這邊不太像男廁呢──等等，我在女廁？
「這個，佳蒂同學，你聽我解釋一下──」
誰能想到打扮那麼可愛的長武竟然是男孩子啦！偏偏那時我又不知吃錯什麼藥，跑到隔壁女廁去。但或許就是因為有著那件糗事，我們幾個才會熟稔得這麼快，才會不管大事小事都一起煩惱、一起經歷，在這一年間走過當時根本無法想像的風雨。
=============
瑞爾等人才剛走入包廂，早在其中等候多時的兩位教授就悠哉地朝他們招手。
「唉呀，竟然讓教授乾等，你們這群學生呀……」
先開口的是年約三十歲的柴古‧亨利克教授。有著一頭金短髮的他身著微皺的白襯衫，領口夾著太陽眼鏡，絲毫感受不到學者氣息，反倒總是跟學生們稱兄道弟。
眼見瑞爾等人一臉尷尬，另一名年紀略長的教授，紐特勒‧康希斯用手肘輕推亨利克，打起圓場：「是我們提早到而已。你們找位子坐吧。」
「瑞爾，你的傷好點了嗎？」
在三人就座後，亨利克收起輕佻的態度問道。而瑞爾下意識地瞥了前幾天在事件中受傷的肩膀一眼，隨即搖搖頭：「沒事，活動起來沒問題。這次傷得沒那麼重──對了。」
他轉過身，從隨身的背包中掏出一個紙袋。他亮出裝在裡面的格子襯衫後，將整個紙袋交給亨利克：「那時跟教授借的，我洗過了。」
「謝嘍！」接過紙袋，亨利克忍不住輕嘆了口氣：「沒想到認識你們這群小鬼頭都快一年了呢。」
「從對Server一竅不通的新生，現在被我們拉著搜查。」康希斯附和著，但隨即話鋒一轉：「不過今年是特例就是了。」
「嘻，我都還記得喔。第一次上課時你們還不會用Connector的模樣。」亨利克回想起當時的畫面，大喇喇地笑著：「特別是長武慌亂的樣子，真是太有趣了。」
「教、教授──」長武撇過羞紅的臉，回憶卻不斷從腦海浮現。
===========
人家迷迷糊糊地考上數學系，雖然不是第一志願，但也能接受了。本來以為上課就是重複著定義、定理和證明，沒想到第二天就被帶到系館地下室的演習場。
(摘自1-2)
「這堂課我們要實際操作Server。Server是在數百年前，由當時T大數學系的四位教授所創，原先是作為數學論文的資料庫。直到今天仍然是我們數學家間研究的交流平台。」亨利克秀出自己手腕上的銀色的電子手錶：「不過隨著時間演進，有人利用Server內建的超級電腦開發出這套『辯證系統』，讓數學家們可以更有效率地討論，並找出定理。」
藉由被稱為Connector的手錶，只要在腦中想像定理，Connector就能連結Server，進而造出武器或牆壁來進行虛擬戰鬥。而武器的強弱則和對定理的熟悉程度有關。要是對使用的定理一知半解，就算想像出很強的武器，也是一碰就碎。
人家本來就不擅長戰鬥；就算是虛擬的，突然要人家戰鬥，真的快把人家嚇死了。而且第一堂課時，亨利克教授還故意用柵欄把我們圍起來，還發動攻擊來嚇我們。
(摘自1-2)
一把深紅色刀柄的大劍伴隨煙霧，在亨利克手中緩緩成型；說時遲，那時快，在眾人來得及反應之前，他高舉著手上的劍，就往圍籬內的眾人衝了過去！
「哇──」「搞什麼！」「快逃啊！」看到教授突然朝自己砍了過來，站在前排的人都嚇得往另一頭逃竄，只是演習場的牆壁並未給他們太多空間。要是亨利克直接砍下去，勢必會傷及部分同學。
亨利克表情漠然地盯著躲避的眾人，絲毫沒有停止的跡象，伴隨著一聲怒吼，他愈發加重力道：「呀──」
「鏘！」「你所說的和命題毫無關聯！」
沒想到就在此時，從圍籬內部伸出另一把同樣是深紅色刀柄，還微微閃著火光的大劍，先是擋住了亨利克的攻勢，劍的主人隨即使力一揮，亨利克的劍應聲碎裂。
「嗯？」亨利克連忙用手護住眼睛，因作用力在地板上滑了一兩米。
一切都發生地太過突然，眾人都微張著嘴，默然看著面前超出現實的戰鬥畫面。
佳蒂率先回過神來，愣愣地看著劍主人的背影：「瑞、瑞爾？」
瑞爾一手握著那把閃著火光的大劍，自己也微微喘著氣，試圖緩和激烈的情緒。
現在回想起來，難怪那時候瑞爾同學可以擋下教授的攻擊，畢竟那種程度對他來說是家常便飯吧？
如果只有在虛擬實境(VR Mode)下戰鬥，人家也慢慢習慣了。但在一個月後，我們才偶然發現Connector還有讓造出的武器可以存在於現實的Real Mode，真的能殺傷人。而我們被捲入使用Real Mode犯案的龐大事件和搜查行動，又是另一段故事了。
本系列為給尚未接觸過《Math Server》的讀者回顧。即使看過Volume 1-2，也很歡迎跟著一起複習Volume 1-2中的重點劇情。敬請各位舊雨新知多多指教！
那是發生在六月底某個傍晚的事情。
T大數學系一年級生，哈亞士‧瑞爾站在國北市一間日式小餐館前。門口掛著的紅燈籠透著和一年前幾無差別的昏紅燈光。儘管街上此起彼落傳來行人的交談聲，瑞爾卻彷彿什麼都沒聽到般，兀自陷入回憶和思緒中。
「瑞爾！」
就在此時，後方傳來的呼喊將他喚回現實。瑞爾回過頭，只見兩名好友：日比‧佳蒂及特磐‧長武連袂走來。
佳蒂身為數學系少有的女性，格外想證明女生同樣能學好數學，而她傲人的成績單正是最好的佐證。外向、充滿活力的她也是繫上的中心人物。
長武雖有著男性化的名字，外表卻柔弱而纖細。除了擅長裁縫和料理，他也有極其高超的駭客能力。而他儘管常因外表被誤認為女生，卻是不折不扣的男孩子。
「都到了怎麼不進去？」佳蒂臉上揚起一抹淡淡的笑：「難得教授說今天要請客呢。」
就連長武也難得調皮地問道：「呀，難、難不成哈亞──瑞爾同學在等我們嗎？」
「呵呵。來到這裡，讓我忍不住想起以前的事。」
瑞爾邊說著，邊忍不住再度瞥向餐館的門口：「畢竟我們的一切，都從一年前的這裡開始呢。」
============
一年前，和家裡鬧翻的我離開故鄉，來到國北市T大數學系展開新的生活。當時還慨歎著進了不想進的數學系的我，絲毫沒料到開學第一天，在校內騎著腳踏車之際，就被佳蒂撞個正著。
(摘自1-1)
跌在地上的瑞爾摸了摸發疼的大腿：「痛痛痛……」
「拜託，你到底會不會騎車啊？」瑞爾還來不及看清對方，對方早已一個大步跨到他面前：「騎車也不看前方，根本是危險駕駛。」
「明明是你撞上來的──咦？」瑞爾把倒地的車子牽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卻發現對方是個和他年紀相仿的少女。棕短髮的她穿著窄版牛仔褲，身上的T恤罩著一件背心，打扮頗為中性。
「咦什麼？還沒睡醒？」少女同樣牽起腳踏車，把背包重新背好。
真是的，一大早怎麼就碰到個兇巴巴的女生？瑞爾聳了聳肩，從背包中掏出一包面紙遞給少女：「怎樣，沒受傷吧？」
「唔、謝謝你。」少女順手抽了一張擦著手臂，本想看清瑞爾的臉，卻又難以坦率地撇過目光：「真是的，開學第一天就碰到車禍，這機率到底有多少啊？」
「主觀的話，看你的Belief嘍。我想大概3%吧。」瑞爾握了握手煞車，確定沒有問題，跨過車身坐了下來。
「好像有點太高了。」沒料到瑞爾如此認真地回答，少女無奈地苦笑：「你什麼系的啊？」
雖然還是有點不想接受事實，瑞爾不情願地回道：「數學系。」
「欸？真的假的？」少女驚訝地嘆了一聲，隨即笑著回覆：「那這樣我們可要當四年同學了呢。」
除了活潑的佳蒂外，第一堂課坐在我身旁，主動向我搭話的石密‧德雷也在不知不覺間成為我的好哥們。
(摘自1-1)
「不會吧？數學系不是有從不點名的優良傳統嗎？」瑞爾身旁的少年苦笑一聲，小聲地朝瑞爾說道：「嘿，你也是數學系的嗎？」
「嗯，是啊。」瑞爾同樣小聲地簡短回答。
「我是石密‧德雷，以後還請多多關照啦！」少年一頭黑短髮，身上穿著寬鬆的運動服，下半身穿著深綠色的運動褲，一副在球場上也不奇怪的休閒打扮。
外向的他總是在運動場上活躍，相對地，他的作業就常常受我關照。或許就是這種互補，讓我們即使看似不同，卻仍有著深刻的友誼。而他能和暗戀的楓榭順利結成情侶，也是多虧我、佳蒂和長武推了一把呢。
(摘自2-10)
「我才要謝謝你。要是你沒幫忙上次楓榭那件事情，我們才不會這麼快在一起咧！」德雷一把摟住了瑞爾的肩，儘管呼吸間微微帶著酒味，話語倒還是十分地清醒：「成績也好，楓榭也好，要是沒有瑞爾你，我的大學生活一定會是一團亂。」
德雷瞥了瑞爾沒喝多少的啤酒罐一眼，瑞爾也馬上理解他的意思，嘴上的微笑雖淺，心情卻深刻無比。
「兄弟！」「兄弟！」
兩人的啤酒罐交碰，刻下清脆卻堅固的響聲。
可惜前幾天那些事讓他今天沒法來聚餐，希望以後還有機會──拜託了，一定要有。
還記得開學那天晚上，也是德雷帶著我參加繫上和中文系的新生聯誼，地點就在這間日式餐館。可惜當天出席的幾乎都是數學系的同學。而也是在那天，我徹底理解喝醉酒後發生的一切都會超乎想像。
(摘自1-1)
儘管酒喝得不多，但是沒喝過酒的瑞爾依然有些不大習慣。他用力眨了下眼，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不料一走進廁所，就看到長武站在洗手台前，他一頭紫色長髮，穿著同一件黃色小洋裝，腿上的黑襪過膝，剛洗完手，朝臉上潑的水都還沒乾。
「啊。」瑞爾尷尬地叫了聲，長武一驚回過頭，看到瑞爾站在門口也愣了一下。他柔弱的臉龐微微抽動，纖細的嗓音顫抖著：「那……那個──」
「不、不好意思，我走錯了！」瑞爾紅著臉，用手遮著眼(不過仍留著指間的縫隙)，趕緊低頭道歉，閃進了另外一側。
真是的，一喝酒連基本判斷力都有點失常啊。瑞爾嘆了口氣，暗自慶幸對方沒有大聲尖叫，不然狀況就難以收拾了。只是給這麼可愛的同學留下這種第一印象，似乎不大好。
不過話說起來，這間店的男廁規劃怎麼這麼奇怪？瑞爾邊納悶邊走了進去，怎麼一間男廁沒有小便斗或溝槽之類的東西？
「唰──」就在此時，隔間內傳來沖水的聲音，裡面的人走了出來。
「欸？」瑞爾和走出來的佳蒂的眼神倏地對上，兩人都是一陣錯愕。
「佳蒂同學，你怎麼在這裡？」瑞爾一手叉著腰笑了聲。
「這、這個問題應該是我問你吧？」佳蒂羞紅著臉，強勢的語氣藏不住害臊：「這裡是女廁啊！」
「啊？」瑞爾愣了一下，隨即恍然大悟：難怪這邊不太像男廁呢──等等，我在女廁？
「這個，佳蒂同學，你聽我解釋一下──」
誰能想到打扮那麼可愛的長武竟然是男孩子啦！偏偏那時我又不知吃錯什麼藥，跑到隔壁女廁去。但或許就是因為有著那件糗事，我們幾個才會熟稔得這麼快，才會不管大事小事都一起煩惱、一起經歷，在這一年間走過當時根本無法想像的風雨。
=============
瑞爾等人才剛走入包廂，早在其中等候多時的兩位教授就悠哉地朝他們招手。
「唉呀，竟然讓教授乾等，你們這群學生呀……」
先開口的是年約三十歲的柴古‧亨利克教授。有著一頭金短髮的他身著微皺的白襯衫，領口夾著太陽眼鏡，絲毫感受不到學者氣息，反倒總是跟學生們稱兄道弟。
眼見瑞爾等人一臉尷尬，另一名年紀略長的教授，紐特勒‧康希斯用手肘輕推亨利克，打起圓場：「是我們提早到而已。你們找位子坐吧。」
「瑞爾，你的傷好點了嗎？」
在三人就座後，亨利克收起輕佻的態度問道。而瑞爾下意識地瞥了前幾天在事件中受傷的肩膀一眼，隨即搖搖頭：「沒事，活動起來沒問題。這次傷得沒那麼重──對了。」
他轉過身，從隨身的背包中掏出一個紙袋。他亮出裝在裡面的格子襯衫後，將整個紙袋交給亨利克：「那時跟教授借的，我洗過了。」
「謝嘍！」接過紙袋，亨利克忍不住輕嘆了口氣：「沒想到認識你們這群小鬼頭都快一年了呢。」
「從對Server一竅不通的新生，現在被我們拉著搜查。」康希斯附和著，但隨即話鋒一轉：「不過今年是特例就是了。」
「嘻，我都還記得喔。第一次上課時你們還不會用Connector的模樣。」亨利克回想起當時的畫面，大喇喇地笑著：「特別是長武慌亂的樣子，真是太有趣了。」
「教、教授──」長武撇過羞紅的臉，回憶卻不斷從腦海浮現。
===========
人家迷迷糊糊地考上數學系，雖然不是第一志願，但也能接受了。本來以為上課就是重複著定義、定理和證明，沒想到第二天就被帶到系館地下室的演習場。
(摘自1-2)
「這堂課我們要實際操作Server。Server是在數百年前，由當時T大數學系的四位教授所創，原先是作為數學論文的資料庫。直到今天仍然是我們數學家間研究的交流平台。」亨利克秀出自己手腕上的銀色的電子手錶：「不過隨著時間演進，有人利用Server內建的超級電腦開發出這套『辯證系統』，讓數學家們可以更有效率地討論，並找出定理。」
藉由被稱為Connector的手錶，只要在腦中想像定理，Connector就能連結Server，進而造出武器或牆壁來進行虛擬戰鬥。而武器的強弱則和對定理的熟悉程度有關。要是對使用的定理一知半解，就算想像出很強的武器，也是一碰就碎。
人家本來就不擅長戰鬥；就算是虛擬的，突然要人家戰鬥，真的快把人家嚇死了。而且第一堂課時，亨利克教授還故意用柵欄把我們圍起來，還發動攻擊來嚇我們。
(摘自1-2)
一把深紅色刀柄的大劍伴隨煙霧，在亨利克手中緩緩成型；說時遲，那時快，在眾人來得及反應之前，他高舉著手上的劍，就往圍籬內的眾人衝了過去！
「哇──」「搞什麼！」「快逃啊！」看到教授突然朝自己砍了過來，站在前排的人都嚇得往另一頭逃竄，只是演習場的牆壁並未給他們太多空間。要是亨利克直接砍下去，勢必會傷及部分同學。
亨利克表情漠然地盯著躲避的眾人，絲毫沒有停止的跡象，伴隨著一聲怒吼，他愈發加重力道：「呀──」
「鏘！」「你所說的和命題毫無關聯！」
沒想到就在此時，從圍籬內部伸出另一把同樣是深紅色刀柄，還微微閃著火光的大劍，先是擋住了亨利克的攻勢，劍的主人隨即使力一揮，亨利克的劍應聲碎裂。
「嗯？」亨利克連忙用手護住眼睛，因作用力在地板上滑了一兩米。
一切都發生地太過突然，眾人都微張著嘴，默然看著面前超出現實的戰鬥畫面。
佳蒂率先回過神來，愣愣地看著劍主人的背影：「瑞、瑞爾？」
瑞爾一手握著那把閃著火光的大劍，自己也微微喘著氣，試圖緩和激烈的情緒。
現在回想起來，難怪那時候瑞爾同學可以擋下教授的攻擊，畢竟那種程度對他來說是家常便飯吧？
如果只有在虛擬實境(VR Mode)下戰鬥，人家也慢慢習慣了。但在一個月後，我們才偶然發現Connector還有讓造出的武器可以存在於現實的Real Mode，真的能殺傷人。而我們被捲入使用Real Mode犯案的龐大事件和搜查行動，又是另一段故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