Ⅱ. 幻樂01
本章節 2472 字
更新於: 2020-08-22
「眾人難以理解，當初古神設立六翼及六大精神時，為什麼會把『信實理性』交給蒼藍蝶翼，卻又讓歷代的蝶翼都是樂師。在眾人的認知裡，音樂很難與其精神搭上邊。」——翠竹紅葉《禮崩樂壞：重回吉尼爾斯曆一五三六年的萊傑恩島》
「今天神殿沒有禮拜，所以我比較閒，而且昨天阿藍嚇到你我也有責任，所以就先讓樂師們自行練習了。話說，我還不知道你的樂器是什麼。」
「鋼琴。」學琴多年，在遊戲裡她也毫不猶豫地選擇鋼琴。
「喔喔喔，鋼琴嗎？」冽凇的眼睛一亮，「啊，太好了！欸不對，不行，人家還沒答應……」
「你一個人在喃喃自語什麼？」
「不知道現在提出這個要求會不會有點無禮，畢竟你只是說要留下，並沒有說要成為我們的一員。」冽凇邊走邊說。
「什麼要求？」
「我想邀請你加入我們，成為蒼藍神殿樂師。」
「咦？」她確實還沒決定她要加入神殿還是當個平民百姓，畢竟古神只是要去她留下，不是當祭司。
「你還沒聽過我的演奏就想邀請我，你是認真的嗎？」
長廊遠端的房間隱約傳來悅耳的樂音。長笛的輕盈、小提琴的高亢、大提琴的沉穩……鶯空不禁放輕腳步，不忍破壞這和諧的美感。
「這裡是神殿樂師的團練室，下個月我們和龍騎士團要合辦一場祭典，到時候你也來參加吧。」冽凇說道。
「龍騎士？」遊戲中沒有這個職業，莫非是萊傑恩島特有？不久之前官方暗示要再新增一個職業，等到星海之鏡開放一週後才會公布，該不會就是龍騎士吧？
「蒼藍神殿後方靠山，山中有個龍窟，赫拉納龍騎士團世居那裡。五年前，一個雷雨交加的夜晚，我在神殿內聽到龍的哀鳴，急忙跑出殿外一看，看到一條幼龍被壓在樹下，用那可憐的眼神看著我，發出的慘叫讓我很心疼……」
「講重點。」眼看冽凇進入故事模式，鶯空趕緊喊卡。
「……好吧。總之那天晚上我救了受傷的阿藍，沒想到這條龍這麼黏我，團長只好將我認定為阿藍的主人了，但是牠還是得由他們照顧。」
「這麼慷慨？那你怎麼不轉行當龍騎士？」
「首先，我那時候還是蒼藍蝶翼，樂師們大概不會准許他們家的蝶翼丟下神殿不管，騎著龍逍遙去了；再來，一個看起來這麼柔弱的樂師轉行當剽悍的龍騎士？腦補能力再厲害都很違和吧？團長嫌棄我的體格，說等我哪天有腹肌了再說。對一個只拿得動大提琴的樂師，要練到那種體魄也太殘忍了，我想我沒機會騎阿藍了。」
鶯空無言以對，冽凇便道：「我們進去吧。」語落，他轉開門進入團練室，室內音樂驟停，向冽凇問好的聲音此起彼落。
她跟在他身後，忽視那些好奇的目光，用最快的速度掃視這個空間。裡面大約有五十個人，內部裝潢呈不規則狀，再加上一些布簾以消去迴音。
「各位早安，我想你們都練習了好一段時間，不如休息一下吧。這位是凌夢鶯空小姐，昨天剛來到萊傑恩島，今天決定留下來，讓我們掌聲歡迎她的演奏。」
樂師們開始鼓掌，掌聲弄得鶯空腦袋空白。她突然想揍冽凇一拳，什麼都沒預告直接叫她在專業人士面前彈琴？你認真？
列子裡樂師眼神各異，有好奇、驚訝，也有敵視、厭惡。她不明白那些目光是怎麼回事。
但他都說了，為了不要丟他身為首席的面子，鶯空只好硬著頭皮上了。
她握住月光石鍊墜，從中取出兩顆大小不一的光球，讓它們漂浮在空中。見此，她就放心了，這項鍊的功能沒有喪失。
大顆的飄到她面前，拉長成長方體，從中再凸出幾個小長方體，最後變成一個浮在空中，標準八十八鍵的鋼琴鍵盤；小顆的則飄到她身後，拉成一個小長方體，再拉出四個腳，變成彈琴用的板凳。
她坐上板凳，雙手放在鍵盤上就定位，抬頭便看見冽凇在人群中，對她露出鼓勵的微笑。
於是她深吸一口氣，用最輕的力道彈出第一個樂句。
在遊戲裡，她常用這首曲子迷惑敵人，讓隊友找到對方的破綻並加以攻擊。
從涓涓細流到泠泠水聲，像一條心河，流進每個人的心裡，呢喃著最真摯的情感，時而激動，時而溫柔。
最終再度回到當初的細流，在漸漸慢下來的節拍中深情作結。
到鶯空放開延音踏板的幾秒鐘後，眾人才從音樂中醒來，團練室中爆出如雷的掌聲。
她在人群中尋找冽凇的身影，下一秒，他的聲音出現在她旁邊，害她嚇一跳。
「你是個很優秀的樂師。」
她抬眸看見冽凇欣喜的笑容，全身像是洗去了緊繃，放心地笑了出來。
來到這裡後，第一次如此誠心的笑。
這時，人群中有個樂師大喊：「請加入我們樂師的行列！」
此句一出，不少人跟著附和，原本敵視她的人沉默，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她剛才才質疑他沒聽過她的演奏就亂拉人，然後他就讓所有樂師驗證他的眼光。
但她還沒決定好。
鶯空有些尷尬，只好看向冽凇尋求意見，只見他笑問：「不強迫，但你可願意？」
她不想衝動做決定，雖然心裡一直鼓譟著與她表面上相反的意見。「請給我點時間考慮。」
「當然。」他轉向人群，「各位，鶯空小姐需要時間考慮，現在我們先走啦！」
眾人歡送兩人離開團練室。「他們好熱情，但有些人好像不喜歡我。」她說道。
「我們很久沒有新血加入了，而且缺一個鋼琴手，上一個鋼琴手因為家人都搬去奧絲特所以辭職了，還有不少人因為神殿的工作而卻步。還有，因為你的姓氏、外表特徵和奧絲特的凌夢家族一樣，有些人會有點反感，但這很複雜，牽涉到新舊世界的心結。」
剛好缺一個鋼琴手？難怪他聽到她的樂器是鋼琴時眼睛都亮了。
而新舊世界的心結……
感覺到這是個嚴肅的話題，而且蝶翼會換人也跟這個有關係。鶯空趕緊轉移話題，「工作很繁重嗎？」
「每天例行的儀式用的音樂、島上有相關的活動也會支援，再來就是抵禦外侮了。我個人覺得稱不上繁重，除了必須早起訓練。」
「訓練什麼？」
「訓練體能，吹管樂器的還多了一個肺活量訓練，如果真要作戰，提供持久的保護和輔助支援前線幻術師非常重要，不少人就是因此不願加入。」
「周圍的國家會入侵這裡？」
「歷史上有好幾次萊帝恩斯想攻取這裡的紀錄，雖然燦金神殿在這裡，但他們好像不太在意這一點，雖然會避開燦金，燦金也不會出來打……兩年前其他三國遷過來的時候就沒來了，似乎是領土問題還沒談妥，還在互動干戈吧。但不管怎麼樣，如果想保住這塊淨土，就必須夠強大且夠團結，不過……」冽凇突然打住，「不說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去哪？」
「去親近自然，大概。」
「今天神殿沒有禮拜，所以我比較閒，而且昨天阿藍嚇到你我也有責任，所以就先讓樂師們自行練習了。話說，我還不知道你的樂器是什麼。」
「鋼琴。」學琴多年，在遊戲裡她也毫不猶豫地選擇鋼琴。
「喔喔喔，鋼琴嗎？」冽凇的眼睛一亮，「啊，太好了！欸不對，不行，人家還沒答應……」
「你一個人在喃喃自語什麼？」
「不知道現在提出這個要求會不會有點無禮，畢竟你只是說要留下，並沒有說要成為我們的一員。」冽凇邊走邊說。
「什麼要求？」
「我想邀請你加入我們，成為蒼藍神殿樂師。」
「咦？」她確實還沒決定她要加入神殿還是當個平民百姓，畢竟古神只是要去她留下，不是當祭司。
「你還沒聽過我的演奏就想邀請我，你是認真的嗎？」
長廊遠端的房間隱約傳來悅耳的樂音。長笛的輕盈、小提琴的高亢、大提琴的沉穩……鶯空不禁放輕腳步，不忍破壞這和諧的美感。
「這裡是神殿樂師的團練室，下個月我們和龍騎士團要合辦一場祭典，到時候你也來參加吧。」冽凇說道。
「龍騎士？」遊戲中沒有這個職業，莫非是萊傑恩島特有？不久之前官方暗示要再新增一個職業，等到星海之鏡開放一週後才會公布，該不會就是龍騎士吧？
「蒼藍神殿後方靠山，山中有個龍窟，赫拉納龍騎士團世居那裡。五年前，一個雷雨交加的夜晚，我在神殿內聽到龍的哀鳴，急忙跑出殿外一看，看到一條幼龍被壓在樹下，用那可憐的眼神看著我，發出的慘叫讓我很心疼……」
「講重點。」眼看冽凇進入故事模式，鶯空趕緊喊卡。
「……好吧。總之那天晚上我救了受傷的阿藍，沒想到這條龍這麼黏我，團長只好將我認定為阿藍的主人了，但是牠還是得由他們照顧。」
「這麼慷慨？那你怎麼不轉行當龍騎士？」
「首先，我那時候還是蒼藍蝶翼，樂師們大概不會准許他們家的蝶翼丟下神殿不管，騎著龍逍遙去了；再來，一個看起來這麼柔弱的樂師轉行當剽悍的龍騎士？腦補能力再厲害都很違和吧？團長嫌棄我的體格，說等我哪天有腹肌了再說。對一個只拿得動大提琴的樂師，要練到那種體魄也太殘忍了，我想我沒機會騎阿藍了。」
鶯空無言以對，冽凇便道：「我們進去吧。」語落，他轉開門進入團練室，室內音樂驟停，向冽凇問好的聲音此起彼落。
她跟在他身後，忽視那些好奇的目光，用最快的速度掃視這個空間。裡面大約有五十個人，內部裝潢呈不規則狀，再加上一些布簾以消去迴音。
「各位早安，我想你們都練習了好一段時間，不如休息一下吧。這位是凌夢鶯空小姐，昨天剛來到萊傑恩島，今天決定留下來，讓我們掌聲歡迎她的演奏。」
樂師們開始鼓掌，掌聲弄得鶯空腦袋空白。她突然想揍冽凇一拳，什麼都沒預告直接叫她在專業人士面前彈琴？你認真？
列子裡樂師眼神各異，有好奇、驚訝，也有敵視、厭惡。她不明白那些目光是怎麼回事。
但他都說了，為了不要丟他身為首席的面子，鶯空只好硬著頭皮上了。
她握住月光石鍊墜，從中取出兩顆大小不一的光球，讓它們漂浮在空中。見此，她就放心了，這項鍊的功能沒有喪失。
大顆的飄到她面前，拉長成長方體，從中再凸出幾個小長方體，最後變成一個浮在空中，標準八十八鍵的鋼琴鍵盤；小顆的則飄到她身後，拉成一個小長方體，再拉出四個腳，變成彈琴用的板凳。
她坐上板凳，雙手放在鍵盤上就定位，抬頭便看見冽凇在人群中，對她露出鼓勵的微笑。
於是她深吸一口氣，用最輕的力道彈出第一個樂句。
在遊戲裡，她常用這首曲子迷惑敵人，讓隊友找到對方的破綻並加以攻擊。
從涓涓細流到泠泠水聲，像一條心河，流進每個人的心裡，呢喃著最真摯的情感，時而激動，時而溫柔。
最終再度回到當初的細流，在漸漸慢下來的節拍中深情作結。
到鶯空放開延音踏板的幾秒鐘後，眾人才從音樂中醒來，團練室中爆出如雷的掌聲。
她在人群中尋找冽凇的身影，下一秒，他的聲音出現在她旁邊，害她嚇一跳。
「你是個很優秀的樂師。」
她抬眸看見冽凇欣喜的笑容，全身像是洗去了緊繃，放心地笑了出來。
來到這裡後，第一次如此誠心的笑。
這時，人群中有個樂師大喊：「請加入我們樂師的行列！」
此句一出，不少人跟著附和，原本敵視她的人沉默，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她剛才才質疑他沒聽過她的演奏就亂拉人，然後他就讓所有樂師驗證他的眼光。
但她還沒決定好。
鶯空有些尷尬，只好看向冽凇尋求意見，只見他笑問：「不強迫，但你可願意？」
她不想衝動做決定，雖然心裡一直鼓譟著與她表面上相反的意見。「請給我點時間考慮。」
「當然。」他轉向人群，「各位，鶯空小姐需要時間考慮，現在我們先走啦！」
眾人歡送兩人離開團練室。「他們好熱情，但有些人好像不喜歡我。」她說道。
「我們很久沒有新血加入了，而且缺一個鋼琴手，上一個鋼琴手因為家人都搬去奧絲特所以辭職了，還有不少人因為神殿的工作而卻步。還有，因為你的姓氏、外表特徵和奧絲特的凌夢家族一樣，有些人會有點反感，但這很複雜，牽涉到新舊世界的心結。」
剛好缺一個鋼琴手？難怪他聽到她的樂器是鋼琴時眼睛都亮了。
而新舊世界的心結……
感覺到這是個嚴肅的話題，而且蝶翼會換人也跟這個有關係。鶯空趕緊轉移話題，「工作很繁重嗎？」
「每天例行的儀式用的音樂、島上有相關的活動也會支援，再來就是抵禦外侮了。我個人覺得稱不上繁重，除了必須早起訓練。」
「訓練什麼？」
「訓練體能，吹管樂器的還多了一個肺活量訓練，如果真要作戰，提供持久的保護和輔助支援前線幻術師非常重要，不少人就是因此不願加入。」
「周圍的國家會入侵這裡？」
「歷史上有好幾次萊帝恩斯想攻取這裡的紀錄，雖然燦金神殿在這裡，但他們好像不太在意這一點，雖然會避開燦金，燦金也不會出來打……兩年前其他三國遷過來的時候就沒來了，似乎是領土問題還沒談妥，還在互動干戈吧。但不管怎麼樣，如果想保住這塊淨土，就必須夠強大且夠團結，不過……」冽凇突然打住，「不說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去哪？」
「去親近自然，大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