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城（1）

第四章：入城
「這人到底是什麼身份？」
雖然自己的主子愛麗絲已經徹底認可海默林是一位醫者，但是凱特琳並不是很放心他的存在。
人類社會一向來都是排他的種族，普通人很難獲得學習自己種族以外的語源。
眼前這位不但學會獸語，還說的十分流利。要不是十分確定此人是人類，估計凱特琳都直接把他當作被切掉尾巴和耳朵的亞人了吧。
最關鍵的是，當初拯救小姐生命的那瓶黑暗元素藥水還是他給予的。這雖然缺魔的人需要元素補充是常識，但是他是怎麼會有那瓶藥水？這玩意在普通人手裡真沒什麼價值，上戰場帶這玩意還不如帶多一個繃帶。除非他想到會遇到一個缺魔的人，還是缺的是黑暗元素。
「凱特林，你在想些什麼啊？」
因為要到家的緣故，相比起凱特林對於海默林的猜疑，愛麗絲對於總算是回到家洗澡而異常地興奮。
「啊，不。小姐沒什麼，在往前不足數公里就是開戰之前的邊界城鎮，到了那裡估計就能歇息片刻。」
「是啊，這幾天趕路骨架都快要散了。」
「哎，我的糧食都要被你們兩個貪吃鬼吃完了，進了邊界還得購買一些。不知道第納是流通貨幣否。。。」
海默林邊走邊盤算著進到聚集地之後要置辦些什麼貨品以及交易方式。畢竟已經接近別人的地盤，說不定還會遇到不說標準獸語的全獸化亞人種，做一些準備是應該的。
三人組繼續向前，前方已經出現簡單鋪墊的石頭路。路兩邊的大樹已經被鋸倒，防止靠近的敵人作為掩體使用。繼續往前走，一座由木頭與石頭混搭成的要塞就進入眼帘。
高達三層樓高的城牆，或許沒有帝國城牆來的雄偉。但對於一個依附著半山腰建立起來的的要塞就實屬不易。
要塞大門前站著數名亞人軍官以及獸人士兵，負責盤查著往來的客商。客商里沒有人類，倒是有一位明顯是奴隸商人的貓亞人牽著後邊一堆不敢反抗的人類奴隸，超過一半的量都是戰奴。基本上都是戰場商人，購買下戰利品然後運到聯盟內部銷售。
海默林默默拉起斗篷，跟著在前面嘰喳嘰喳聊個不停的兩人來到了隊伍的最後邊。
「這一次戰爭，酋長老爺們打得不錯啊。」
「對啊，原本埋伏失利就要戰敗來著。人類的光明祭祀突然間集體放棄治療和打補助，導致戰況逆轉是我沒想的。」
站在三人前邊兩個客商聊了起來，海默林豎起耳朵聽著。
「原來是這樣啊，不過這關我們什麼事情呢？哈。」
「就是啊。。。」
看來這一次的戰敗不是貴族老爺的傲慢導致的。。。
光明教會真就一混蛋。。。
海默林有點不爽嘆了口氣。
「你在想些什麼啊，海默林？」
「啊？」
聽到愛麗絲的呼喚，海默林略有落寞的表情轉換成平日里平淡的模樣。他發覺愛麗絲雙手合掌擺在後頭，彎著腰看著自己。
她身後還跟著那幾位負責站哨的獸人士兵，士兵緊繃感十足的神情讓海默林背後發亮。
難道這丫頭背叛我了？
此時此刻，海默林咬緊下唇，滿腦子都是這句話。他伸手摸著插在腰間上尖頭錘的握柄，左腳退後一步做好戰鬥準備。
「請問這位就是大小姐你說的那位救命恩人嘛？」
站在愛麗絲後邊的蜥蜴獸人士兵開口了。他伸出蜥蜴族特有的開叉舌頭，探查著海默林的氣息。他想要立刻動武探查出海默林的深淺，但是礙於愛麗絲就在這裡眼前他並不能那麼做。
「是的，就是他。」
「額？所以你要幹些什麼？」
海默林握著武器的手心冒著漢，心裡默念：「這一次怕不是栽了。」
「不，你是主子的客人，我並不會對你進行任何形式的攻擊，還請您放心。」
士兵走向前鞠躬，看似恭敬地將一張銅通行證遞給海默林。不過蜥蜴人臉部的鱗甲仍舊是潮紅色，他並沒有給予海默林任何信任。而且禍害充滿敵意。
「你這是什麼態度，喬爾特？這位可是我救命恩人啊！而且還是一位擁有各種醫療技術的「醫者」！」
「愛麗絲大人，凱特林女僕長可是吩咐小的們看好您不要被外來的人類給拐跑的。在下屬實不好違背啊。您就體諒小的吧。」
愛麗絲小臉蛋鼓起來，雙手叉腰。她不滿士兵的舉動，就憑她祭祀的身份，直接給予喬爾特死刑的處置也不是說完全不為過的。當然按照愛麗絲的性格是不會做這種事情就對了。
「還有，凱特林女僕長還囑咐小的通知您記得晚上還有與新駐的男爵交談有關管理新要塞的事宜。」
聽到這裡，愛麗絲
「哼~！凱特林你記著，看我回去不打你小屁屁！？海默林，等下你逛完街，就去黑暗教堂找我辦理正式入境手續。我先去處理一點事情。」
說完，愛麗絲嘟著小嘴轉身離去，留下有點蒙蔽的海默林以及喬爾特以其同僚。
「無論如何，海默林你還是我主子的客人。雖然我不是很喜歡你，但是應有的禮遇還是得有的。」
蜥蜴獸人喬爾特率先打破僵局。他尷尬摸了摸金屬製作的頭盔，然後帶著海默林走到隊伍的最前沿，朝門口的守衛揮了揮手示意海默林是貴賓就通過了要塞大門。
「聽好了，海默林雖然是我主子的客人，但是這裡並非徹底屬於黑暗神殿治理區域，還有部分是和正規軍合作的區域。還請你留意不要出現在他們所負責區域，以免不必要的麻煩。。。」
過了要塞大門，喬爾特透漏關於一些要塞內的人情世故。海默林也十分認趣地抄錄到小本本里。
「。。。除此之外，愛麗絲大人是剛剛調任於此地做正式祭祀的，我希望你千萬不要毀壞她的名聲。」
說到這裡，海默林才留意到喬爾特以及他身後的士兵肩甲上都繪著象徵黑暗女生的烏鴉符文。
原來是隸屬於愛麗絲新的護衛團隊，喬爾特應該是屬於她的幕僚啊？。難怪會如此簡單就通過了關卡，都是自己人，過關還不簡單嘛。。。
不過確實沒有想到如此簡單就通過了關口，之前準備的一堆說詞完全沒有用得上的。還有就是愛麗絲這傻丫頭竟然已經是擁有自己直屬管理地的正式祭祀，小小年紀就已經有如此大的權力。
難怪凱特林那貨重來沒有正眼看過自己。。。
看著海默林略有所思的模樣，喬爾特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離去。
「哦，對了。如果在城裡遇到巡邏隊的盤查，你把你那張通行證交給他們即可。看在黑暗女神的份上，他們不會把你送到奴隸商人手上換錢的。如果你害怕麻煩，還請搞一個面罩遮蓋一下。」
臨走之際，喬爾特背對著海默林說完最後兩句就繼續向前走。
「嗯，好的。」
還真是一位好人啊。
海默林心裡默默說道。


——跳蚤市場，戰利品回收商人攤口——
「我說，老闆你這價格也稍微太低了點吧？」
「小子，你忘記現在是什麼時候了對吧？別忘了前線剛剛結束戰鬥呢，像你這樣的戰利品不是隨地撿一撿就有了。這時候想要高價，怕不是想桃吃？」
貓獸人老闆有點不滿地指著後邊成堆的武器以及鎧甲，看那些裝備的模樣確實是久經沙場，至少海默林還能在其中一個鎚子上邊發現某紅白色的不明粘稠液體。
「得得得，那就按照你價格回收吧。我需要的是等價值的物件以及糧食作為交換，不想要金幣。」
海默林無奈地連連擺手，看來不是戰利品被收購的好日子。還是想辦法換點繼續上路的糧食吧。
「那樣啊。。。，那麼給你如何？」
貓獸人老闆摸了摸圓滾滾的肚子思考一下。轉過身打開蓋著黑布的鐵籠，從裡邊扒拉出一本小冊子。
「這東西是一本來精靈國度的藥劑配方。我並不是很明白他上邊的古精靈語到底在寫什麼。如果你願意用這作為收購這些戰利品三分之二的代價，如何？」
「當然，這個是我收購別人戰利品的時候低價收購手抄本。所以不能太期待藥劑的效果。」
說到這裡，貓老闆尷尬摸了摸毛絨絨的肚子。
「藥劑配方嘛。。。，這個倒是可以考慮。。。」
海默林摸了摸下巴剛剛長出來的鬍鬚，他想要接觸躲在北方深林那邊長耳朵的技術很久了。哪怕只是手抄本，或者簡化版也可以。
「怎麼樣？要不是會讀懂這玩意的人實在少，我也不想要用這個價格賤賣出去。畢竟就算是手抄本，價格依舊可以可是相當高昂來著。」
胖嘟嘟的貓老闆表示虧損大甩賣，那表情像是真的很心疼。。。
。。。要不是那條小尾巴左右晃得輕快，海默林差點就信了。這位還真是一位天生商人啊。
算了，知識也是最重要的。
「行，我答應你。但是我還得要求十斤的麵粉。」
「好的，成交。」
貓老闆一改心疼臉，歡笑答應了。他愉快哼著小曲，一邊從腰包中掏出海默林想要的貨品。對，那就是十斤的麵粉袋子。
「碰」了一聲，放在桌面上。
「小兄弟，我看你挺會搞戰利品的嘛。有沒有興趣讓我成為你的鑒定師傅？」
「沒關係，我有自己的門路。」
「作為見面禮，這五枚銅幣算是我就給你小小的饋贈吧。去喝幾杯吧！以後還有生意，我期望你還是能夠回來找我。」
這貓老闆家底相當雄厚了，明明兩杯啤酒只需要一枚銅幣就足夠了。
「謝了老闆。。。不過下一次想要我找你，前提是你給予足夠的優惠。」
「肯定的。」
說完，將收穫的物品全數入袋，海默林轉頭離去。
接下來是繼續逛呢，還是直接去愛麗絲所謂的黑暗大教堂？還是先去喝一杯呢？


這一章算是半章，實在沒什麼時間寫了。下一章就來一個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