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

　　菲雅撤下結界和艾一起踏上球體。來回走了片刻後，艾雀躍的睜大眼睛：「真的呢！」

　　「沒錯吧。」璐再次得意的插腰抬頭。

　　「很厲害啊、璐，」艾拍拍手：「然後呢？」

　　「然後什麼？」

　　「然後怎麼抓出莫薩啊。」

　　璐得意的姿勢又僵了好一陣子，直到腳下有東西快飛出來時才再移動。她抱胸歪頭走了幾步，兀的蹲下斜著身子伸手，整隻左手直到肩膀都探進一個網孔內，沒入淺灰白的物質中。

　　「璐！」艾驚呼一聲。

　　「──沒有底部也沒有牆壁，也沒有濕濕的，」璐把手抽了出來：「空空的，就像是風吹在手上的感覺呢。」

　　艾鬆了口氣：「什麼都沒有嗎？」

　　「姊姊和菲雅也試試看呀。」

　　艾見菲雅遲遲沒有動靜，猶豫了好一陣子，但見璐繼續伸手、甚至伸腳探查了好幾個孔洞後，也就伸手探進一個孔中：「還真的……就像風吹呢。」

　　璐：「不曉得快飛出東西時會不會不一樣？」

　　艾：「太危險了！」

　　「嘿、來得剛好！」璐舔舔嘴巴，伸手朝正下方的洞探。「……啊呀！」她突然大叫的猛抽回手，跌坐進身後的孔洞中，一塊幾何物也從她抽手的洞中飛出。

　　「璐！」艾趕來拉起她。「沒事吧？」

　　「……沒事？」

　　「叫這麼大聲，」艾抓住她的手查看：「還以為妳的手怎麼樣了，看起來沒問題啊。」

　　璐盯著自己被艾上下其手的左手，動了動手指說：「我感覺被誰拍了一下。」

　　「真的？」

　　「──和被莫薩拍的感覺一模一樣，肯定沒錯！」璐反過來抓住艾的手，跳起來說：「姊姊，換妳試試看！」

　　「為什麼？我才不要。」

　　璐鬆手後退：「因為妳還是鬼呀。」

　　「──啊！」

　　「快啦！姊姊！」

　　「嘖，」艾伸掌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好吧。」她繞著小圈走了一會、選定一個孔洞伸手，好一陣子才抽出來：「什麼都沒感覺到呢。」

　　「怎麼可能？」璐朝艾走近，又馬上跳遠。「一定是姊姊選錯孔洞了。」

　　「才沒有，」艾插起腰來：「一定是妳想睡搞錯了呢。」

　　「哪有！」璐走來走去但不靠近艾，很快的選了個網孔伸手，沒多久就大喊：「我又被拍了一下呀！」

　　艾：「騙人！」

　　「才沒有！」璐跑了跑再伸手進另一個孔：「又有了！……可惡、沒抓到！」

　　「哼──妳在騙我吧？」

　　「一定是姊姊反應太慢。」璐插腰挺立，和艾大眼瞪小眼。「腳下傳來感覺時，就要趕快伸手呀。」

　　艾鼓著臉頰再次開始走動，並迅速選了個孔洞伸手，等了一下又開始邁步並再挑一個嘗試。反覆幾次之後，她氣鼓鼓的跺腳：「妳一定是在捉弄我，根本就沒有！」

　　「我哪有！」璐也鼓起嘴。「要捉弄也是莫薩捉弄妳！……呢！」

　　她們瞠目結舌的互看，一起「啊！」了一聲，緊接著璐主動上前和艾擊掌，並開始各自來回找孔洞伸手。

　　試了幾次後她們聚在一起，璐說：「換我沒有了！」

　　艾：「換我這有了呢！」

　　「而且，當鬼的手抽出來後，不會飛出東西呢。」

　　「沒當鬼的還是會呢。」

　　「所以姊姊覺得莫薩拍手是？」

　　「……趕人走？為了發射東西？」

　　「但遇到鬼就不敢了呀。」

　　「是呢。」

　　「嘿──」璐掛起壞笑，對菲雅說：「原來和妳一樣，遇到鬼就消失呢。」

　　「遇到鬼當然要躲開呢，」菲雅聳肩攤手：「現在妳們知道這一點了，有方法抓祂了嗎？」

　　雙子並肩抱胸沉吟，接著互使眼色、點了個頭，一起在球體上走了片刻後，迅速各抓住對方的一隻手，擠在一塊把兩對手一起伸進一個孔中，但過了半晌就失望的抽出來。

　　璐：「果然騙不到他呢。」

　　艾嘆了口氣：「畢竟是賦靈呢。」

　　璐：「菲雅，給點提示啦。」

　　菲雅：「放棄了嗎？」

　　艾：「放棄了。」

　　「很接近了呢，不再試試看？」

　　璐：「但就是抓不到呀。」

　　「嗯……」菲雅聳了聳肩：「傷腦筋呢。」

　　「為什麼啊？」艾瞇起眼。「難道……」

　　「──就是那個難道呢。」

　　「吼！」璐指著菲雅說：「妳也想不出辦法，還一直用損人的語氣說話！」

　　「因為我很少當鬼呢。」菲雅吐吐舌頭。

　　璐：「真沒天理呀！」

　　艾：「璐，現在我們誰是鬼？」

　　「嗯──好像是姊姊先鬆手的，所以應該還是姊姊呢。」

　　「我想也是呢。」

　　璐馬上往旁邊跳開一大步，擺出抵擋架式：「姊姊想做什麼呀？」

　　「我放棄了，讓遊戲結束吧。」

　　「咦？姊姊好遜啊──」

　　「妳好煩啊，」艾深吸了口氣，閉眼大喊：「不玩了──全部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