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出發(8)

他們倆花了一小段時間，找到了羅比德他們。他們五兄弟姊妹聚在一處離蓋白布區一段距離的位置，席地而坐。
「你們剛纔去哪了？」羅比德問。
「那裡。」恩帝斯只只蓋白布區，然後反問：「你們不去嗎？」
「去做什麼呢？」羅比德說：「我們現在可是在『圈外』，這裡不是適合哀悼的地方啊。」
「說的也是。」
恩帝斯點頭同意羅比德的話之後，也坐了下來。蘭瑛看恩帝斯坐了，自己也在恩帝斯旁坐下。
「不過，今天這樣……讓我略感到意外了。我沒想到今天第一天，就遇上了魍魎……而且還兩隻。」羅比德閉眼仰頭，洩了氣般的語氣說：「難不成我去天京的四年，連『圈外』都有了變化？」
「確實在兄長去天京求學的四年中，『圈外』是有變化。」殊瑤坐的端正，看著羅比德回話：「但變化的是『魍魎變少』。」
「以前還沒有變少的感覺時，要第一天遇到一隻魍魎都很難。」思月禪說：「今天真的有點奇怪。」
「奇怪是……奇怪，不過也有可能是那些『變得很少』的魍魎剛好跑到我們經過的地方也說不定啊。」世研說。
「世研哥好像每次覺得事情發生都是覺得剛好啊？」思月禪眯眼問。
「啊不然還能怎樣？妳把事情想那麼複雜有意義嗎……」
「我有個問題喔……」羅比德突然開口打斷他們倆談話。
「請說，兄長。」
「你們上一次的清掃任務，雖然說公告是說『二十四頭』……但我知道，那都是爲了不讓天京那些貴族們閉上嘴巴所編的數字。」羅比德問：「實際是……」
「兩頭。」
突然，有一道聲音從外邊傳進來。衆人聞聲看去……
「齋野……大人？」恩帝斯開口說出了那聲音主人的名字。
「不用教的那麼拘謹，恩帝斯，叫個名字就行。」
衆人對於齋野會主動來找他們，都感到有些意外。只有羅比德不把這意外當一回事，繼續話題：「只有兩頭？這不就是單單今天的數字嗎？齋野哥？」
「沒錯……我還是把羅比德大人不在時的狀況說一遍給您聽好了。」齋野清了清嗓子，開始說明：「在發覺到魍魎數量變少時，大約是在第前五次清掃任務，在那之後，楊銘煜大人開始一次次擴大清掃任務路線範圍，一次繞得比一次遠，一次花的天數比一次久，但奇怪的事，遇到魍魎的頭數卻一次比一次少。」
「……齁。」羅比德聽了，開始搓著自己下巴，似乎在思考什麼。
「或許是母親大人在清掃任務上太投入了點，魍魎極度減少了？」思月禪說。
「那今天的狀況如何說明？」殊瑤問。
「就……」思月禪一時說不出什麼，只好說：「或許真的如同世研哥所說……純屬偶然？」
「就說不可能每次事情都有複雜原因嘛。」世研拍膝蓋道。
「您認爲呢？兄長。有想到什麼嗎？」殊瑤看著羅比德一副正在思考的模樣，問。
「嗯……」羅比德在搓兩下下巴之後，將頭轉向羅比德問：「你覺得呢？恩帝斯。」
……怎麼最後把球傳到我這邊了？
恩帝斯如此想，然後搖搖頭，說：「今天才第一天，收集的狀況還太少，根本沒法說出什麼。」
「說的也是。」羅比德一副「好了，這話題結束」的態勢說。
「切，剛看你思考什麼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原來只是在發呆。」思月禪吐槽道。
「那還真是抱歉喔。」羅比德簡單打發掉思月禪之後，向齋野問：「不過齋野哥，你不用跟在母親身邊嗎，怎麼會來這邊？」
齋野搖搖頭，說：「楊銘煜大人要我們離開，想一人待著……看來是今日有犧牲者的關係，心情不太好。然後亞兒又不知道去了哪兒，而犧牲者那邊氣氛過於悲傷，所以我就過來了。」
……亞兒……楊粟姊姊的那位女親衛啊。
恩帝斯想了一下那位總是戴著口罩的女性模樣。雖然他在這兩個月裡，只有跟那位名叫亞兒的人交談兩次，但恩帝斯卻對她有些印象深刻，因爲他們交談那兩次，亞兒一共開口說話所花的字數用兩隻手的手指都能數完。
「就是這樣，恩帝斯，蘭瑛。」羅比德一臉邪笑看著恩帝斯和蘭瑛，說：「你們今晚可以不用去『服侍』。」
羅比德此話一出，衆人又做出了平常聽到這話題的反應。
思月禪一樣擺出奇怪笑容。
韃鈞一樣沒有什麼反應。
世研一樣看著蘭瑛擺著哀嘆的臉。
殊瑤一樣用那「完全沒有表情」的表情看著恩帝斯和蘭瑛。
「都說了……不是了。」蘭瑛也依樣如此反駁。
而恩帝斯這次沒有說什麼，只是閉上眼嘆一口氣。
……真的是……解釋無用啊。
衆人又在這話題扯一段時間後，直到有人過來通知晚飯已經準備好，他們才慢慢站起，去領飯。然後在吃完飯之後，就各自回帳篷睡覺去了……
就這樣，清掃任務的第一天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