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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節 1864 字
更新於: 2020-09-01

〈賦靈創世、妖精百態、幻獸相伴......〉

  薰衣草原孩童之家的雙子姊妹──璐和艾,今天升上四年級,正在奈爾小學上生平第一堂的魔法課。

  教室座落在二樓長廊底端,有二十個男女學生用桌椅圍成一個大圓圈坐定。雖已關燈拉簾,入秋下午的烈陽隔著乳灰色的窗簾,依然照得臨窗並肩的雙子熠熠生輝,令璐紅艾金的短髮互相輝映彼此的髮色,甚至散射到圓圈中央的男老師約葛夫·多芙的身上。

  精瘦的他身穿淡藍底、天藍邊的寬鬆短袍與長褲,立在教師桌旁,左手輕拍著桌面道:「咒語的學習很重要喔,可以幫助我們使用魔法。」他輕撥了下細框眼鏡邊的深紫瀏海,左掌從桌上托起一只全像圓盤,在教師桌上方投射四道散發柔光的大幅金色咒文。「今天,我們來學習火、冰、光、聲的四種咒語。老師先示範一遍,大家要專心看啊!」

  「好──!」

  「星火點點,閃耀掌中。」他打開右掌朝上並開始唸咒,對應此句的咒文投影頓時燦亮奪目且轉呈紅色,同時他的右掌心也迸出金紅相間的火花。火花伴隨學生雀躍的歡呼聲向上竄升後膨散,飄落萬千漸淡的星火。

  「蒼晶綻放,生於指尖。」先前轉紅的咒文投影恢復原樣,換成其側的咒文泛起水靈的藍光,他的右手五指指尖也綻放出五朵冰晶集結而成的晶瑩小花。待他手指微彎再使勁撐開,冰花就化為點點冰晶散落在每個學生的面前,使他們都不禁伸手抓來拍去、嘻哈開顏。

  「碧光粼粼,縈繞雙手。」這次換第三道咒文轉呈醒目的綠色,他的雙手也被兩股如藤蔓般纏繞的綠色螢光溫柔包覆。他將全像圓盤置於桌上,雙掌於胸前貼合、掌底向前打開,綠色光束頓從雙掌間射出,越過幾個學生頭頂打在教室後方滿是塗鴉的牆面上,並隨他變換的手勢呈現各種動物、人物、物品的光形,在熄滅前緊緊抓住大家的注意力。

  「聲符繚繞,頌詠耳內。」最後一道咒文閃亮起來但未變色,只隨傳入眾學生耳中的一句話鼓動著:「回家要做功課喔。」也惹得眾人哄堂大笑。

  待笑聲停歇,他說:「雖然熟悉以後不需要唸咒語也能施展魔法,但是咒語可以讓魔法更容易成功……」他邁開步伐,開始沿大圓圈的內緣慢步,走向從演示咒語開始至今從未停止交頭接耳的雙子,同時掃視一雙雙興奮期待的明亮眼睛說:「大家自由挑選喜歡的咒語練習,不能馬上成功也不要氣餒,第一次是最困難的,老師小時後練習了好久才成功呢。」

  他在雙子的兩張桌前停下腳步,於桌面輕敲兩下後擊掌道:「大家開始吧!」頓時教室裡滿是此起彼落的談天嬉鬧聲,不時還夾雜著幾聲尖叫、鬥嘴和大笑。他彎腰對雙子說:「艾、璐,下課後別急著回家,來辦公室找我。」

  「好的,老師。」她們一齊展開大大的微笑,然而璐紫中透藍和艾藍內渲紫的雙眼卻迅速地互打了個眼色。她們套著無袖紫背心的上身,其白淨的肩膀互相緊貼;兩雙稚腿上的藍短褲與璐黑艾白的過膝襪,也在桌下磨來蹭去。

  他微笑挺身,再度順著圓圈踏步,逐一關注每個學生的學習狀況,偶爾管管秩序,教室中也時不時迸出各種繽紛色彩與聲響。

  待他繞完一圈回圓圈中央的教師席坐定,也已近放學時間。他掃視孩子們有的開心有的愁容的臉蛋,以及仍在兩人世界中的雙子,右手輕握並翹起拇指掠過下巴,用宏亮的聲音道:「卡姆依同學!」

  雙子一齊甩頭看向他,響起兩聲合一的清脆回應:「在!」

  「願不願意用妳們的方法,幫同學示範這四種咒語呢?」

  「好喔!」她們俐落地站起,踏椅撐桌、攜手空翻,輕盈地落在他的面前。

  「開始吧。」

  「沒問題!」她們旋即雙手貼掌緊扣,側身緊貼彼此胸口。

  璐:「星火點點,閃耀掌中!」

  艾:「蒼晶綻放,生於指尖!」

  她們同時各說一道咒語並鬆開扣於身前的一對手,撐臂外展合力畫出一道由金紅火花和蒼藍冰晶混合交融的燦爛圓弧。彩弧伴隨碎響從指尖向外擴張,在弧頂貼到天花板時整個散開,幻化為無數七彩光點閃爍灑落。

  「碧光粼粼,縈繞雙手!」

  兩人仍貼於胸口並十指緊扣的另一對手,模仿約葛夫示範的開掌手勢射出斜朝上打的光束,在靠近教室前門的天花板上映射出一個男孩、一張書桌和一只書包的光形。不同於他剛才單一顏色的光形,男孩的光形雖然仍是綠色,書包卻是藍色,書桌則是橘色。光形男孩背起書包,一路小跑到兩面窗牆交會的一角,校門的白色光形也在此時出現於天花板的邊緣。只見校門打開,小男孩就小跳步地消失在天花板與兩面窗牆交會的角落。

  「聲符繚繞,頌詠耳內!」──本應由施法者親口說出的這句咒語,響起的卻是傳聲魔法似是四面八方而來的兩股重疊聲音,傳聲咒語的投影也隨之鼓動:「老師再見,同學再見,大家明天見!」

  突然教室的燈光齊亮,咒語的投影盡數熄滅,放學鐘聲驟然敲響,走廊傳進兩股迅速遠離的快跑腳步聲──雙子已經不見人影!
  

  這兩個小搗蛋正用最快的速度朝學校大門衝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