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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0-09-01
當日軒轅逸辰決定和鳳熙自請上戰場一事,夏靖琪即刻快馬回到烏木城內稟告皇帝,誰知前腳剛離開皇宮,隨即收到探子傳來國師找皇上密告王爺之事。

夏靖琪收到消息,立即一刻也不敢停留,先國師一步出城,馬不停蹄地趕到寧云城給王爺帶消息。

誰知一到寧云城便見三眼巫女失控,不分敵我,大肆屠殺。

見戰場上屍橫遍野,死傷無數,夏靖琪便明白,這戰即便是贏了,對軒轅國來說也是重創,王爺更是難辭其咎,當下便決定讓王爺先逃走,若是王爺就這樣束手就摛,就更難逃脫任人擺佈的命運。

只是沒想到元昊竟不隨王爺一起走,反而要王爺帶巫女走。

夏靖琪不解其意,三眼巫女雖然失控在戰場上,但畢竟仍是能力最強大的巫女,是軒轅國最尊崇的三眼神選的巫女,軒轅國現在國力衰退,經此一戰後只會更加依賴三眼巫女,何況三眼巫女的失控還可以推說是不成熟所致,以夏靖琪認為三眼巫女留下反而是安全的作法。

反觀元昊身為罪人一族的身份,若是被抓,一定直接押入大牢。夏靖琪不懂箇中緣由,不過無所謂,反正他本來就很討厭拓拔元昊,打從見到他第一天,知道他姓拓拔,知道他將來會給王爺帶來何種麻煩開始,他就一直非常討厭元昊,所以他逃不逃對夏靖琪來說根本不重要,只要王爺能逃走就好了。

是以他對後來陷害元昊被抓,以求自己脫身一事,毫無愧疚,尤其在知道宋子軒的死亦和拓拔元昊脫不了關係後,更是如此。

反正王爺也沒交代他要保住元昊。

只是為什麼那天那傢伙的眼神,令他如此心驚,明明他這樣陷害他,而他卻一副瞭然於心,寬容地看著他,明明有能力,卻也不掙扎隨他將他綁給國師。

該死的!夏靖琪愈想愈心煩,忍不住踢翻一旁的銅盆,裡面是王爺的探子回報的密函,已全被他燒為灰燼。

找不到,完全找不到!!

自國師將拓拔元昊押回烏木城後,他就再也無法探知元昊的消息,國師似乎將人關進了通天閣內,無人可進。

可是為什麼?一般犯人不是應該關在大牢裡等候裁決嗎?為什麼國師可以私自將人關在通天閣?何況通天閣何時有了可以關人的地方?更奇怪的是,皇帝居然對此毫無意見,甚至可說是不聞不問。

自回城後,夏靖琪覺得皇宮內有很多事都不一樣了,瀰漫著一種說不出的詭異感,雖然皇帝還是正常的上下朝,文武百官也沒有絲毫異狀。

可是……那場慘烈的戰爭才剛剛結束,朝中的氣氛居然一如往常?就算戰場離烏木城有段距離,但那數十萬名將士的犧牲應該多少會為皇宮裡帶來影響吧?可除了城中百姓自發性地為將士們哀悼外,皇宮內的氣氛竟一點也不受影響,這樣對嗎?

夏靖琪隱隱覺得整個皇宮似乎都被某人給控制住了。

而在皇帝的書房中,呼延天和睜著一雙銳利的眼盯著這些日子以來,突顯老態的皇帝,那雙曾傲視天下的雙眼如今顯得疲憊昏花,眉目間多了不少皺摺。若是軒轅逸辰在此必然大驚,才一年不見,他那溫文爾雅,清風雅俊的父皇竟成了鶴骨霜髯、老態龍鐘的模樣。

「拓拔一族曾服侍過三眼巫女,是最親近、也最了解三眼巫女的一族,雖然最後背叛了巫女,但最熟知巫女的仍非拓拔一族莫屬,所以要尋回巫女失散的部份,這拓拔一族絕對是關鍵。」呼延天和娓娓說道,眼中精光閃動。

「但四王爺在一年前就尋到拓拔一族最後的獨苗,卻遲遲沒有告知皇上,反而與巫女在外以平動亂、收難民、整軍務的名義遊盪一年未歸,明明戰況告急,卻遲遲未帶巫女到前線。皇上想,會是什麼原因呢?」

「但逸辰一向是最讓人放心、最有能力的孩子啊……」皇上迷濛的眼中一絲清明乍現,表情有著片刻混亂和困惑。

「是的,四王爺的能力有目共睹,所才更加讓人懷疑,為何這一年來在巫女身上的事竟一無所獲?為何放著身旁最關鍵的人不查,卻帶著巫女四處奔走?」呼延天和眼中閃過一絲紅光,隨即隱沒,他的語氣平穩似從遠方傳來,循循誘導著皇帝往最糟的方向想。「而今戰爭剛以最慘烈的方式結束,四王爺卻遲不歸京說明,反而帶著巫女逃走了,這種種跡象不正說明了……」

「是啊……軒轅逸辰……我的好兒子……居然會作出這種事……」皇上眼神出現片刻迷惘,隨即痛心疾首地說。

呼延天和見狀,露出一抺微笑。

「臣請求皇上立即下令追捕四王爺軒轅逸辰回京嚴懲,以絕後患,並帶回巫女,來恢復我軒轅國往日榮耀!」

「好,就照你說的作吧!軒轅逸辰貴為皇子卻窩藏罪大惡極的拓拔一族,帶三眼巫女私逃,實乃叛國之罪。」皇帝頓了頓,似想到什麼般看向呼延天和道:「只是逸辰也是神官,要追捕他恐怕並不容易……」

這朝中唯一有能力與軒轅逸辰神力匹敵大概只有國師——呼延天和一人了。

呼延天和會意,露出求之不得的表情,叩首道:「臣自請親自追捕四王爺和三眼巫女回城。」

皇帝點了點頭,隨即手一揮道:「來人,即刻傳我指令,廢除軒轅逸辰皇子之位,追捕罪人軒轅逸辰!死……」皇帝一頓,呼延天和眼中紅光一閃,皇帝續道:「死活不論。」

呼延天和眸中紅光隱沒,隨即順從地低下頭道:「臣遵旨,臣必定帶回罪人軒轅逸辰。」

夏靖琪剛想上皇宮親自探一探皇宮內的狀況,一個影衛立即來到他面前向他報告方才皇帝與國師的對話。

夏靖琪臉色大變,又驚又怒道:「這怎麼可能?!王爺怎會有謀反之心?這一年明明是皇帝下令派王爺去各處平亂,安撫難民,怎麼變成是王爺私自行動了?皇上怎能、怎能……?」

怎能如此是非不分,黑白顛倒?後面大逆不道的話,夏靖琪嚥了下,沒有說出口。

「夏大人,王爺已被貶為庶民,國師的人馬很快就會來查扣王爺府了,還請夏大人儘快離開。」影衛急道。不管皇帝在想什麼,他親口下的令已是鐵錚錚的事實。

夏靖琪眼神一暗,傾瞬間已想透一些事情。這皇宮已在國師呼延天和的掌握之中,否則皇帝不會只憑呼延天和的片面之詞便判了王爺的罪,而這步棋恐怕是呼延天和早在一年多前或是更早便已開始布下,那些皇下下令的平亂、撫民之舉,應是國師為支開王爺而作的,如今王爺已深陷棋局之中,只怕難以脫身。

而離開皇城之後,要再找拓拔元昊的消息只怕是更加困難。

夏靖琪愈想愈是煩躁,他是討厭拓拔元昊,也不在乎元昊的生死,可元昊畢竟是某笨蛋唯一的徒弟,要真的被他害死了,以後怎麼給笨蛋交代?這完全違背了他一開始的初衷……

早知道當初是不是應該說服王爺帶元昊一起逃的?
影衛見夏靖琪緊皺眉頭,遲遲未有動作,心下焦急,幾乎想綁了夏靖琪直接帶走,可還未有所行動,一隻泛著金光的白蝶翩翩地自窗口飛了進來。
白蝶?是王爺稍來的訊息!

夏靖琪眼神一亮,趕忙抓住白蝶。

白蝶也不掙扎,靜靜地停在夏靖琪掌心中,緩緩地開閤著翅膀。全身透著和平常白蝶不一樣的金色光芒。

這種金色白蝶,夏請琪從未見過,但曾聽王爺提醒過金色白蝶如同他的分身,如今金色白蝶在這,王爺定是有十分緊急的事,卻分不開身。

『小心國師。』

白蝶帶來的訊息很簡單,跟在王爺身邊久了,夏靖琪知道王爺的意思通常不會只有字面上那麼簡單而已。可這次就算他知道國師有其怪異之處,而今之勢他卻束手無策。

「夏大人?」影衛的聲音有著奇怪的困惑。

「嗯?」金色的白蝶在夏靖琪身旁翩翩飛舞,不若往常般消逝,反而在夏靖琪身上停住。金色光芒愈盛。

夏靖琪正覺得奇怪。卻聽到影衛奇怪地道:「夏大人你明明在我眼前,可我卻突然感覺不到你的氣息,是因為王爺的白蝶嗎?」

夏靖琪這才仔細地看向這隻王爺送來給他的金色白蝶,輕輕地勾起嘴角。

現在……他可以好好地來安排一些事情了……

同日,呼延天和收到線報,夏靖琪已逃出烏木城,似乎是要與王爺會合,呼延天和眸中精光一閃,隨即加派人手追上夏靖琪。

烏木城內熱鬧的街道上,忽有幾人策馬急行,往城門的方向奔去。街道上的行人紛紛閃避,看著那群人離去的方向竊竊私語,人群中有一人抬眼看向皇宮的方向,便隱入街道之中,有一隻白蝶始終跟在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