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7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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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18-07-20
  國三的生活是忙碌的,段考與模擬考的連番上陣,把學生們考得外黑內焦,許梓婷看著自己有些慘淡的成績單,由於前兩年大部分的時間都耗在體能訓練,以至於荒廢了學業,現在就算天天上補習班惡補,也只能拚到一個不上不下的位置。
  此時,前面的同學轉過頭,有些興奮的問道:「欸欸,梓婷妳考得怎麼樣呀?」
  「哈哈哈,差強人意啦……」許梓婷苦笑的把成績單塞進抽屜裡,接著反問:「小瑜妳一定是第一名吧?」
  每次考卷交換改許梓婷總是很輕鬆,因為張瑜涵的考卷都是接近滿分的漂亮成績,她只要一直打勾就好不用耗費太多精力,因此在許梓婷心中早已認定張瑜涵鐵定是名列前茅。
  然而沒想到,張瑜涵的笑容凝結在臉上,緩緩別過頭,小聲的碎唸:「如果沒有某人的話……」
  許梓婷不太明白張瑜涵為何忽然變了臉色,此時魏律剛好走回座位,拉開椅子坐下,翻開原本覆蓋在桌上的成績單,表情十分平靜。
  這時,許梓婷也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勇氣,開口和這位十分沉默的同學說話:「那個,魏律同學考得如何呢?」
  端坐於位子上的少女明顯的愣了一下,才轉過頭,一臉不可思議的望著她,這表情似乎在表示著「妳怎麼會和我說話」這樣的疑惑。
  怎、怎麼了……她做錯什麼了嗎?
  許梓婷有些害怕,此時,張瑜涵忽然有了動作,她一把抓住許梓婷的手,露出開朗的笑靨:「梓婷,我的口好渴喔,我們去買飲料吧!」
  「欸,可是……」
  「在不快點就要上課了,陪我一下嘛!」張瑜涵撒嬌般的說道,手上的力道卻大得驚人,似乎想靠蠻力把人拖走,許梓婷好歹也是練過的,沒那麼容易被人拉著走,但看到張瑜涵這麼積極的模樣,她忽然有些害怕。
  「……好、好吧。」
  出了教室後,許梓婷幾乎是被張瑜涵抓著一路狂奔到合作社,只見她胡亂抓了瓶檸檬紅茶,許梓婷也隨手拿了盒裝的茉香綠茶,直到結完帳,張瑜涵緊繃的神情才得以舒緩。
  瞧著朋友的神情時在古怪,許梓婷猶豫了一會兒,才怯怯的關心:「小瑜……妳還好嗎?」
  張瑜涵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才拉著許梓婷到遠離人群的角落,神秘兮兮的開口:「我勸妳不要跟那個女生靠太近喔。」
  「那個女生……是指魏律嗎?」許梓婷不解的望著她:「為什麼?」
  「妳沒有感覺到,每次班上的氣氛從她走進來的那一剎那就變了嗎?」
  原來那不是錯覺嗎?熟悉的恐懼忽然竄上了背脊,讓許梓婷渾身發顫,卻仍是捏緊拳頭強裝鎮定。
  「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張瑜涵壓低了音量:「傳聞說,魏律有病喔,靠她太近會被傳染的。」
  「病?」許梓婷緊揪著眉,關切追問:「什麼病?很嚴重嗎?」
  下一秒,許梓婷瞪大了雙眼,原本爬上背部的恐懼忽然加速擴散,籠罩於頭頂,包裹的全身,阻隔了周圍的空氣,讓她的呼吸頓時變得十分急促。
  只因她瞧見了,張瑜涵臉上的表情。
  「是性病喔,她媽媽是妓女呢。」
  這一刻的張瑜涵,與從前掐著許梓婷纖細的頸項,強逼她交出出賽權的前輩,完全重疊。
  那是一張扭曲、醜陋、卻是極為愉悅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