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越界

　　被兩個夥伴甩掉，池熙平感受到滿滿的不爽，只會打架錯了嗎？他現在欲哭無淚。兩個夥伴不在意味著他什麼都不能做，池熙平想回去躺床，但不知道該去哪邊，去藍秋風家會被罵；回嘉義教會又太遠了。

　　其實他不用睡覺，只是喜歡現代彈簧床躺起來的感覺而已。那個年代無論在老家廣東潮州、或偷渡去舊金山做苦工時都沒睡過這種床，科技在進步，只是他再也跟不上了。

　　如果有人發明會走路的古董，肯定是講他跟韓靜芬。

　　想到這裡，韓靜芬回來了，連楊睿昕也來了，池熙平奇道，「這次怎麼這麼快？」

　　「什麼都沒有是要查個屁。」韓靜芬語氣很差，不掩飾自己的情緒。

　　楊睿昕打圓場，「南港好像有特別的磁場，會把奇特的氣息吃掉，靜芬查不到；我的鈴鐺也不靈，只好先回來了。」

　　「妳那個破鈴鐺不靈只是日常，跟我的能力比根本是小巫見大巫。」韓靜芬餘怒未消。

　　「我以為妳要用台灣人常用的XX比雞腿。」池熙平想緩和氣氛，卻被韓靜芬回嗆，「你聽過哪個日本人講粗話的？我以前頂多罵八嘎亞落而已。」

　　這已經很難聽了，池熙平感到無言。

　　忽然韓靜芬臉色一凜，一個箭步往松菸過去，池熙平跟楊睿昕見狀只好跟上。楊睿昕的鈴鐺也鈴聲大作，池熙平知道怎麼回事了。

　　※

　　對方約莫三五人，池熙平和韓靜芬粗略端詳他們，發現他們都是新手，不會控制食慾，想是要覓食才會誤入鈴鐺的偵測範圍。本來池熙平想放了他們，但其中一個看著楊睿昕的眼神不對，好似想吃她，讓池熙平進入警戒狀態。

　　不過身為夥伴，池熙平仍不忘虧楊睿昕兩句。

　　「妳哪裡好吃啊？」池熙平冷哼，「明明又乾又瘦，連這種都會看上，擺明就是飢不擇食。」

　　楊睿昕氣得吹鬍子瞪眼睛，「什、什麼啊！我這次回來被你跟靜芬寶貝拉去各大夜市狂吃，胖了好幾公斤。」

　　「對方想吃妳應該是不爭的事實，妳可以專心對付他們嗎？」池熙平恢復正經，揚揚下巴，要楊睿昕注意對方。

　　「要你講，我又不是第一天出來混。」楊睿昕不忘將他一軍。

　　語畢楊睿昕一手摸進口袋深處拿短劍，另一手取下平日繫在腰際的十字架飾品，甩開後變成一把如西洋劍一般細長的劍。她一個箭步上前，長劍往一個吸血鬼心口刺，但對方的速度亦不弱，一個閃身躲開楊睿昕的長劍。縱使如此，他還是沒躲過十字架短劍，胸口插了一把方才拋出的短劍，池熙平有默契的上前，抓住短劍往下割，開膛後扯出心臟，再來一手捏爛之，手法乾淨俐落。

　　「他是偵測者。」池熙平啐了口痰，冷道。

　　「不是說東方沒有偵測者了？」楊睿昕懷疑起韓靜芬的說法。

　　「如果根據資深程度的話，是沒有比櫻花妹資深的。但不等於沒有。」池熙平說：「要像她這樣懂追查的訣竅，沒個三五年辦不到，基本上在這三五年中間偵測者都是屁。」

　　原來如此，楊睿昕長見識了。

　　池熙平縱身一躍，左手扼住另一個的喉嚨；右手撕裂他的胸口，扯住尚在跳動的心臟。楊睿昕也掏出更小的十字鏢，準確的射到池熙平手上的心臟，方才在他手上的心臟登時和身體一同化成灰，隨著偶然吹來的微風飄然遠去。

　　「動作這麼快，害我以為這傢伙心臟夠硬了。」池熙平把手上殘留的血管拿掉，還不忘將對方沾在他手上的血舔乾淨。

　　不過還是有漏網之魚，其中一個見身手高明的兩人未注意到他，縱身一躍，逃離現場。池熙平想跑了就算了，反正只是給一點教訓，並非真心要殺他們，真的動手也是很麻煩的，還要去跟台北總會報告。

　　但楊睿昕慌道，「熙平，快！這傢伙往刑事局去了！」楊睿昕估計對方也是新手，往人群去肯定是要覓食，讓他覓食成功麻煩就大了，屆時會有更多人知道吸血鬼，他們未來勢必不得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