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幕 總長之死 (2/5)
本章節 3246 字
更新於: 2020-07-19
約莫兩個小時之後。
端著山南用餐完畢後的高腳膳準備回到廚房，正要拐過迴廊的轉角的朱琬萍，看見雪村急忙奔出廚房跑向一個人。
「齋藤先生！」匆匆解下肩上的櫸和圍裙，雪村俏麗的笑容彷彿還沁著汗珠，「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
「不會。」齋藤遞上手巾讓雪村擦汗，總是衿冷淡漠的臉龐浮著少見的笑容，「是我耽誤妳。」
「請別這麼說。」雪村回應的笑意亮麗如花，「我很樂意的。」
「是嗎？」一抹微紅淡淡地染上齋藤的俊臉，「那真謝謝妳，我們走吧。」
他們……朱琬萍目不轉睛的望著逐漸遠去的那雙背影。
「小琬，發什麼呆呢？」
沖田的聲音毫無預警的在耳邊響起，嚇得朱琬萍差點摔了手中的高腳膳。
「總司！」猛然側首，朱琬萍賞給由後往前探出來的俊臉一記大大的白眼，「別這樣突然出聲嚇人！」
「是妳太出神了吧！」沖田一臉無辜的笑，「在看甚麼？」
「其實也沒甚麼……」朱琬萍下意識朝那兩人離去的方向，又瞥了一眼。
「嘿欸……千鶴與一君？」
拿走朱琬萍手中的高腳膳隨便放在地板上，沖田興致勃勃地拉著她跟過去。「走吧走吧！快去看看怎麼回事，說不定很有趣喔！」
「欸？等等！我並不想——」
回頭看了眼被隨手留在迴廊上的高腳膳，朱琬萍的嘴突然被一隻大手摀住。
「噓……」站在朱琬萍身後的沖田，傾身貼向她耳邊低聲說道，「一君的警覺性很高，即使隔了這麼遠，也要保持安靜才行吶。」
「……」斜斜地睨了沖田一記白眼，以示被強拉成為偷窺同夥的不滿，朱琬萍拉下摀著自己的那隻手，倒也真的保持安靜不再說話。
雪村與齋藤並肩坐在池邊，雖然聽不見他們說些甚麼，但有說有笑的模樣肯定是相談甚歡。
接著齋藤拿出一個盒子交給雪村，雪村打開盒蓋，拿出裏頭的東西，笑得更加燦爛。
一支簪子？沖田與朱琬萍不約而同的對望了一眼。
即使距離遠得讓人看不清楚樣式，但是從雪村頻頻點頭、與不曾遞減的笑容來看，準是一份很得心很合意的禮物。
朱琬萍出神的凝視著眼前這副景象，一股尚待釐清的情緒在胸臆間逐漸翻騰。
印象中老妹提過，《薄櫻鬼》這款遊戲可依玩家的選擇，發展出好幾種不同的配對與結局，所以向來擁有高人氣的齋藤一，自然也有專屬的「齋藤線」劇情……
但是，聽說這齣動畫走的是「土方線」啊！
對啦，又是聽她老妹說的。
從動畫第一季後半開始，她就因為這群人一昧的死命沸騰滿腔熱血、不顧大時代的巨變，而沒有多少興致繼續觀看，畢竟，不懂得識時務者為俊傑——合該是悲劇的命。
甚至，身為副長的土方歲三被鬼族的風間千景挑釁個幾句後，就喝下變若水非跟對方殺個你死我活不可，結果害死了隊醫山崎，讓她完全看不下去了——這群人簡直是笨蛋呀，不是嗎？
然而，好笑的是，她竟然跟這群笨蛋一起生活了大半年，不僅學會一些日語，也打亂不少原先的劇情設定，如今就連她自己都……
或許，正如土方之前說過的，她的存在就代表著變數，所以，任何異於先前她所知道的演變，全都不足為奇了！
朱琬萍凝望的視線依舊定格般不動，嘴角卻逐漸上揚。
她忘了在哪聽過的，再強悍精明的大女人，在心愛的男人面前，都會甘願做一個柔順的小女人……那麼，無論如何冷硬淡漠的男人，在真心喜歡的女人面前，也會變成繞指柔吧？
他那靦腆的神情與欣喜的笑容，是她前所未見——有那麼一刻，甚至讓她深深動容！
那股莫名的情緒溶出了五味雜陳的感覺，無聲無息的在心湖層層漾開，察覺到自己心頭發酸的那一瞬間，朱琬萍在下一秒決定抹去——
這裡不是她的世界，總有一天會離開，關於這裡的一切，她只要靜觀與祝福……
這樣就好。
「我要去忙了。」朱琬萍側過臉，在彎腰湊到她身邊的沖田耳畔低語，「你剛復原，記得多休息。」
若有所思地看著朱琬萍轉身離去的背影，遲疑了一下，沖田一個箭步快速跟上。
「送簪子呢……」沖田清朗的嗓音緩緩響起，「看來，一君是認真的。」
朱琬萍回頭看著沖田：「送其他東西就表示不認真？」
「只有想與對方互訂終生的時候，男人才會送簪子。」雙臂於胸前交抱，沖田依舊笑得一臉玩味。
「原來是這麼慎重的事。」朱琬萍揚唇微笑，「還真像阿一那種性格會做的事。」
「若是千鶴與一君的話嘛……」沖田拉長的尾音中，帶著淺顯易聞的曖昧，「小琬覺得呢？」
「問我？」
彎腰端起放在迴廊上的高腳膳，朱琬萍回過頭笑得更加燦爛：「這樣——很好啊！」
重創京都倒幕派勢力的「池田屋事件」、以及協助幕府擊退長州藩的「禁門之變」兩次戰役，除了讓號稱「壬生狼」的新選組得到朝廷、幕府和會津藩的賞賜之外，同時獲得會津藩的正式任命，聲勢大好。
同年，當新選組進行隊員招募時，許多劍客慕名加入，隊員最多的時候曾經一度超過二百人。
因應新進隊士的人員考核與訓練、以及正式受命後巡守任務的加重，身兼新選組劍術師範與三番隊組長之職的齋藤，自然無暇再充當朱琬萍的護衛。
所幸，鬼族自從那次襲擊屯所之後，即使在「禁門之變」時曾經再度於戰場會面，也因為隸屬相同陣營並未再動干戈，轉眼三個月的時間便平靜而過。
這天傍晚，斜陽穿透隔扇灑落一室暮光。
除了輪值而帶隊巡邏的、為求賢才而出差江戶的、還有聲稱去勘查資料要晚點再吃飯的……其餘幾名幹部齊聚用餐中。
「好鹹。」盯著夾在筷子上的綠色蔬菜，齋藤突然出聲。
「真的！」原田吃了一口隨即吐出來，「這也實在是鹹過頭了！」
「欸？」為大家端上熱茶後，雪村回到座位拿起筷子，「太鹹了？難道是我的調味出了問題嗎……」
「這是千鶴做的嗎？」用筷子指了指裝菜的碟子，原田轉頭詢問坐在左手邊的雪村。
「這個……」抬眼瞥了瞥坐在隔壁的齋藤、與對面的原田，沖田不以為意地聳聳肩，「把菜洗乾淨丟下鍋，我只加了鹽巴就沒理它了。」
「鹽巴？」原本在喝湯的朱琬萍立刻放下手中的湯碗，「抱歉！我不知道已經加了鹽巴，所以又加了醬油……」
「之前已經說過，不諳廚藝的妳，會成為廚房輪值者的災難。」放下手中的飯碗，齋藤盯著朱琬萍那隱約有些異狀的左手，「縱然有心協助，也必須把握原則、不勉強做自己無法勝任的工作。除了可以減少別人不必要的麻煩與困擾，也能避免——」
「對不起。」
低眉歛睫，朱琬萍隱隱吸了口氣之後，重新抬眸環視眾人並微笑著道歉：「不好意思，又幫了倒忙。」
然後，她轉頭看著雪村：「真抱歉，總是給妳添麻煩。」
「不、不會啊——」雪村彷彿受到驚嚇得猛搖手，「真的不覺得是麻煩！」
「謝謝妳，千鶴。」低下頭，朱琬萍繼續喝湯。
土方不置一詞的端起茶杯，原田與雪村有些怔愣的面面相覷。
「……」眉心輕蹙，齋藤依舊盯著朱琬萍那隻似乎微微抖顫的左手。
「我不覺得有多難吃。」冷不防出聲的沖田，夾了菜往嘴裡塞。
「我吃飽了。」端著高腳膳緩緩起身，朱琬萍噙著一抹淺笑，「各位請慢用。」
「琬姊姊……」這麼快？看著朱琬萍手中的高腳膳，雪村欲言又止。
「差不多該去幫山南先生準備晚飯了。」朱琬萍仍然笑著，「醋飯是妳調好的，只是捏成飯糰而已。放心吧，我不會再搞砸的。」
望著朱琬萍的身影迅速消失在隔扇之後，原田的視線移轉到齋藤身上。「喂，齋藤！難得聽你這樣長篇大論，你不是真的為了一道菜這麼生氣吧？」
「覺得太鹹就沖一沖水，否則乾脆別吃了也行，只是一道菜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放下湯碗，沖田端著高腳膳起身，「我也吃飽了，感謝招待。」
「欸？沖田先生……」雪村看看迅速闔上的隔扇、又看看拿著筷子好像在發呆的齋藤。
「她的左手受傷了。」放下筷子，齋藤端著碟子站起來，「或許是在廚房幫忙的時候弄傷的。」
「琬姊姊受傷了？！」雪村一臉詫異，「齋藤先生怎麼會知道？」
「端著湯碗的時候，左手食指不自然的上翹與顫抖。」說完，齋藤轉身走向隔扇。
「齋藤？」原田問道，「怎麼了？」
「攝取過量的鹽分有害健康。」齋藤邊拉開隔扇邊說，「既然要吃，還是沖一沖水。」
「那我也一起吧！」原田跟著起身。
始終保持緘默的土方，放下茶杯後也端起裝菜的碟子。
「土方先生？」
「等一下去拿些石田散藥，告訴琬小姐要記得按時服用。」土方回過頭，「妳的菜不拿去沖水嗎？」
「啊……」捧著碟子站起來，雪村立刻跟上土方的腳步「當然要——」
端著山南用餐完畢後的高腳膳準備回到廚房，正要拐過迴廊的轉角的朱琬萍，看見雪村急忙奔出廚房跑向一個人。
「齋藤先生！」匆匆解下肩上的櫸和圍裙，雪村俏麗的笑容彷彿還沁著汗珠，「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
「不會。」齋藤遞上手巾讓雪村擦汗，總是衿冷淡漠的臉龐浮著少見的笑容，「是我耽誤妳。」
「請別這麼說。」雪村回應的笑意亮麗如花，「我很樂意的。」
「是嗎？」一抹微紅淡淡地染上齋藤的俊臉，「那真謝謝妳，我們走吧。」
他們……朱琬萍目不轉睛的望著逐漸遠去的那雙背影。
「小琬，發什麼呆呢？」
沖田的聲音毫無預警的在耳邊響起，嚇得朱琬萍差點摔了手中的高腳膳。
「總司！」猛然側首，朱琬萍賞給由後往前探出來的俊臉一記大大的白眼，「別這樣突然出聲嚇人！」
「是妳太出神了吧！」沖田一臉無辜的笑，「在看甚麼？」
「其實也沒甚麼……」朱琬萍下意識朝那兩人離去的方向，又瞥了一眼。
「嘿欸……千鶴與一君？」
拿走朱琬萍手中的高腳膳隨便放在地板上，沖田興致勃勃地拉著她跟過去。「走吧走吧！快去看看怎麼回事，說不定很有趣喔！」
「欸？等等！我並不想——」
回頭看了眼被隨手留在迴廊上的高腳膳，朱琬萍的嘴突然被一隻大手摀住。
「噓……」站在朱琬萍身後的沖田，傾身貼向她耳邊低聲說道，「一君的警覺性很高，即使隔了這麼遠，也要保持安靜才行吶。」
「……」斜斜地睨了沖田一記白眼，以示被強拉成為偷窺同夥的不滿，朱琬萍拉下摀著自己的那隻手，倒也真的保持安靜不再說話。
雪村與齋藤並肩坐在池邊，雖然聽不見他們說些甚麼，但有說有笑的模樣肯定是相談甚歡。
接著齋藤拿出一個盒子交給雪村，雪村打開盒蓋，拿出裏頭的東西，笑得更加燦爛。
一支簪子？沖田與朱琬萍不約而同的對望了一眼。
即使距離遠得讓人看不清楚樣式，但是從雪村頻頻點頭、與不曾遞減的笑容來看，準是一份很得心很合意的禮物。
朱琬萍出神的凝視著眼前這副景象，一股尚待釐清的情緒在胸臆間逐漸翻騰。
印象中老妹提過，《薄櫻鬼》這款遊戲可依玩家的選擇，發展出好幾種不同的配對與結局，所以向來擁有高人氣的齋藤一，自然也有專屬的「齋藤線」劇情……
但是，聽說這齣動畫走的是「土方線」啊！
對啦，又是聽她老妹說的。
從動畫第一季後半開始，她就因為這群人一昧的死命沸騰滿腔熱血、不顧大時代的巨變，而沒有多少興致繼續觀看，畢竟，不懂得識時務者為俊傑——合該是悲劇的命。
甚至，身為副長的土方歲三被鬼族的風間千景挑釁個幾句後，就喝下變若水非跟對方殺個你死我活不可，結果害死了隊醫山崎，讓她完全看不下去了——這群人簡直是笨蛋呀，不是嗎？
然而，好笑的是，她竟然跟這群笨蛋一起生活了大半年，不僅學會一些日語，也打亂不少原先的劇情設定，如今就連她自己都……
或許，正如土方之前說過的，她的存在就代表著變數，所以，任何異於先前她所知道的演變，全都不足為奇了！
朱琬萍凝望的視線依舊定格般不動，嘴角卻逐漸上揚。
她忘了在哪聽過的，再強悍精明的大女人，在心愛的男人面前，都會甘願做一個柔順的小女人……那麼，無論如何冷硬淡漠的男人，在真心喜歡的女人面前，也會變成繞指柔吧？
他那靦腆的神情與欣喜的笑容，是她前所未見——有那麼一刻，甚至讓她深深動容！
那股莫名的情緒溶出了五味雜陳的感覺，無聲無息的在心湖層層漾開，察覺到自己心頭發酸的那一瞬間，朱琬萍在下一秒決定抹去——
這裡不是她的世界，總有一天會離開，關於這裡的一切，她只要靜觀與祝福……
這樣就好。
「我要去忙了。」朱琬萍側過臉，在彎腰湊到她身邊的沖田耳畔低語，「你剛復原，記得多休息。」
若有所思地看著朱琬萍轉身離去的背影，遲疑了一下，沖田一個箭步快速跟上。
「送簪子呢……」沖田清朗的嗓音緩緩響起，「看來，一君是認真的。」
朱琬萍回頭看著沖田：「送其他東西就表示不認真？」
「只有想與對方互訂終生的時候，男人才會送簪子。」雙臂於胸前交抱，沖田依舊笑得一臉玩味。
「原來是這麼慎重的事。」朱琬萍揚唇微笑，「還真像阿一那種性格會做的事。」
「若是千鶴與一君的話嘛……」沖田拉長的尾音中，帶著淺顯易聞的曖昧，「小琬覺得呢？」
「問我？」
彎腰端起放在迴廊上的高腳膳，朱琬萍回過頭笑得更加燦爛：「這樣——很好啊！」
重創京都倒幕派勢力的「池田屋事件」、以及協助幕府擊退長州藩的「禁門之變」兩次戰役，除了讓號稱「壬生狼」的新選組得到朝廷、幕府和會津藩的賞賜之外，同時獲得會津藩的正式任命，聲勢大好。
同年，當新選組進行隊員招募時，許多劍客慕名加入，隊員最多的時候曾經一度超過二百人。
因應新進隊士的人員考核與訓練、以及正式受命後巡守任務的加重，身兼新選組劍術師範與三番隊組長之職的齋藤，自然無暇再充當朱琬萍的護衛。
所幸，鬼族自從那次襲擊屯所之後，即使在「禁門之變」時曾經再度於戰場會面，也因為隸屬相同陣營並未再動干戈，轉眼三個月的時間便平靜而過。
這天傍晚，斜陽穿透隔扇灑落一室暮光。
除了輪值而帶隊巡邏的、為求賢才而出差江戶的、還有聲稱去勘查資料要晚點再吃飯的……其餘幾名幹部齊聚用餐中。
「好鹹。」盯著夾在筷子上的綠色蔬菜，齋藤突然出聲。
「真的！」原田吃了一口隨即吐出來，「這也實在是鹹過頭了！」
「欸？」為大家端上熱茶後，雪村回到座位拿起筷子，「太鹹了？難道是我的調味出了問題嗎……」
「這是千鶴做的嗎？」用筷子指了指裝菜的碟子，原田轉頭詢問坐在左手邊的雪村。
「這個……」抬眼瞥了瞥坐在隔壁的齋藤、與對面的原田，沖田不以為意地聳聳肩，「把菜洗乾淨丟下鍋，我只加了鹽巴就沒理它了。」
「鹽巴？」原本在喝湯的朱琬萍立刻放下手中的湯碗，「抱歉！我不知道已經加了鹽巴，所以又加了醬油……」
「之前已經說過，不諳廚藝的妳，會成為廚房輪值者的災難。」放下手中的飯碗，齋藤盯著朱琬萍那隱約有些異狀的左手，「縱然有心協助，也必須把握原則、不勉強做自己無法勝任的工作。除了可以減少別人不必要的麻煩與困擾，也能避免——」
「對不起。」
低眉歛睫，朱琬萍隱隱吸了口氣之後，重新抬眸環視眾人並微笑著道歉：「不好意思，又幫了倒忙。」
然後，她轉頭看著雪村：「真抱歉，總是給妳添麻煩。」
「不、不會啊——」雪村彷彿受到驚嚇得猛搖手，「真的不覺得是麻煩！」
「謝謝妳，千鶴。」低下頭，朱琬萍繼續喝湯。
土方不置一詞的端起茶杯，原田與雪村有些怔愣的面面相覷。
「……」眉心輕蹙，齋藤依舊盯著朱琬萍那隻似乎微微抖顫的左手。
「我不覺得有多難吃。」冷不防出聲的沖田，夾了菜往嘴裡塞。
「我吃飽了。」端著高腳膳緩緩起身，朱琬萍噙著一抹淺笑，「各位請慢用。」
「琬姊姊……」這麼快？看著朱琬萍手中的高腳膳，雪村欲言又止。
「差不多該去幫山南先生準備晚飯了。」朱琬萍仍然笑著，「醋飯是妳調好的，只是捏成飯糰而已。放心吧，我不會再搞砸的。」
望著朱琬萍的身影迅速消失在隔扇之後，原田的視線移轉到齋藤身上。「喂，齋藤！難得聽你這樣長篇大論，你不是真的為了一道菜這麼生氣吧？」
「覺得太鹹就沖一沖水，否則乾脆別吃了也行，只是一道菜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放下湯碗，沖田端著高腳膳起身，「我也吃飽了，感謝招待。」
「欸？沖田先生……」雪村看看迅速闔上的隔扇、又看看拿著筷子好像在發呆的齋藤。
「她的左手受傷了。」放下筷子，齋藤端著碟子站起來，「或許是在廚房幫忙的時候弄傷的。」
「琬姊姊受傷了？！」雪村一臉詫異，「齋藤先生怎麼會知道？」
「端著湯碗的時候，左手食指不自然的上翹與顫抖。」說完，齋藤轉身走向隔扇。
「齋藤？」原田問道，「怎麼了？」
「攝取過量的鹽分有害健康。」齋藤邊拉開隔扇邊說，「既然要吃，還是沖一沖水。」
「那我也一起吧！」原田跟著起身。
始終保持緘默的土方，放下茶杯後也端起裝菜的碟子。
「土方先生？」
「等一下去拿些石田散藥，告訴琬小姐要記得按時服用。」土方回過頭，「妳的菜不拿去沖水嗎？」
「啊……」捧著碟子站起來，雪村立刻跟上土方的腳步「當然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