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我聽著

待她結束後已經接近夜禁，加上將軍可能隨時復發，打算留在那一夜。至於嬤嬤那邊…隨遇而安吧
她把上次剩下的金樽清酒重新拿了出來，坐到水塘邊
一口一口慢慢喝著，看著星辰在天上閃爍
「娘親，今日暮兒表現得好嗎？」
似乎酒精對她起了作用，昏乎昏乎的
「娘親…這或許是我們母女唯一的連結…」
唐晨本想在屋子裡待著，聽見外頭有著女人的聲音便走出來一探究竟。他聽著女人對著天空自言自語，心中蕩漾著…
「暮兒今日很害怕…看到奘藥時也嚇呆了，那氣味和師父的一模一樣。幸好將軍已經沒有大礙了，不然我可得愧疚一輩子了」
「別喝了」
唐晨走到她身旁，一把搶過那壺酒
她看了他一眼
「我說老闆，你一個賣蔥油米的人，整日拿報官來嚇唬我，我好歹也是你的常客呢」
「看清楚我是誰」
宋暮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到的是那潘安在世的容顏。她自嘲的笑了笑
「我差點忘了…我還在宮裡呢」
唐晨坐到她身旁，將那壺酒收好
「你收起來做什麼？我還沒喝完呢」她上前想搶走，卻被他反手扣住
「這是我的酒」
宋暮甩開他的手，坐回原來的位置
「小氣鬼」
「刺客？」
唐晨一說到這兩個字，她馬上摀住他的嘴
「噓！你這水塘是不是被詛咒過啊？秘密都在這洩漏出去。要是被我師父和師兄知道，我會被打的」
她的臉頰染著淡粉紅，雙眸有些渙散、迷離，很是可愛
唐晨將她的手放下，禁錮在自己身旁
「妳師父是誰？妳師兄又是誰？」
「你當我傻啊，才不告訴你」
他放開她的手沒再繼續問，只是望著明月
「你…可否有思念之人？」
唐晨看向她，四目相對
「有」
「我還以為將軍沒心沒肺的。是哪個姑娘讓你念念不忘？」
「不是女人」
「也是」她收回視線，看向水塘「女人怎麼可能被惦記著呢？玩玩罷了」
他沒有說話，直直盯著她的側顏
「我娘親…不該這麼早死…」
唐清…也不該這麼早死…
宋暮笑了笑，擦了擦眼角的溫熱
「不和你道這些了，傷口好點沒？」
「嗯，謝謝」
「噗」她沒忍住「從你嘴裡道出來還真有些違和」
宋暮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指著上天道
「我！宋暮！定要替娘親報仇，完成她的心願」
下一秒，唐晨便把她拉回，跌坐在地上
「你幹什麼？很疼的」她揉了揉屁股
「夜禁，小點聲」
「……」
「妳方可繼續道，我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