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 09 各懷異思
本章節 3594 字
更新於: 2020-07-02
「咳咳…」璦月大口喘著氣，方才的是鎖喉仍讓她餘悸猶存，死裡逃生的滋味真不好受。
無名輕輕地撫著她的背，「沒事，我來了。」
「安潔…告訴鳴…安潔她被…」璦月聲音沙啞地抓著無名的衣服哭道，全身仍無法控制地顫抖著。
「我知道。」後方傳來鳴冷靜的嗓音。他雙手交叉環胸，雖然語氣平靜，但卻神情煩躁。「都在她的預料之中…那個笨女人。」他小小聲地碎念。
「別理他，他只是因為被自己想保護的對象拒絕了所以在鬧脾氣罷了。」無名察覺璦月困惑的眼神，解釋到。
「對了…那封信，那封信被他搶走了！安潔說要銷毀的…」璦月又急道。無名輕摟著她，心疼地查看她脖子的紅痕，並整理起她因方才的掙扎而凌亂的頭髮。「那也在她的計畫之中。她是故意支開妳的，免得妳在她處理掉竊聽者時，被她的異能波及…她說信裡的內容早已被安排好，就算被陛下知道也無妨了。」
「但波及到妳，還是不可原諒。」無名的聲調中透著一絲怒意。
璦月無語了。「這種事，怎樣都好吧…我又沒受甚麼傷，而且你們事先都知道了。」
就算被告知一切正按照計畫進行，璦月心中仍然鬱悶不已。怎麼好像自從她來到縫隙後，甚麼事都有人幫她安排好，處理好。她明明是計畫的主角，卻一件事都沒能自己完成…
她真討厭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不知道他們會對安潔怎麼樣…」
「妳不用自責，那傢伙完全是自願被抓的。」鳴沒好氣地說完，便轉身進廚房，輕戳著她和安潔一起替他們準備的三明治。
「喂，我快餓死了。哪些是她做的？我要全部吃掉。」
＊
「她的情況怎麼樣了？」王座上的男人一邊閱讀信紙上的內容，一邊詢問身旁的心腹。
「報告，她尚未甦醒，目前暫時安置在隔離房。」弗斯恭敬地報告。
「嗯。」陛下心不在焉地回應，手上把玩著一顆圓潤的墜飾，他現在整副心思都放在信裡的內容。毫無預警地，他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真沒想到，我們徹底被擺了一道啊。」他用力一握，〝啪！〞手中的仿品立刻應聲碎裂。
他慢條斯理地撕爛手中的信紙，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
「主人，待安潔莉亞醒來，我這就去訊問她。」弗斯急切地說道。待在陛下身旁那麼多年，他早已對主人的情緒變化有所掌握。
現在的陛下恐怕是在思考如果當初知道她的一切計畫，早該直接殺了洛特依，以免留下後患。
沒想到輕敵了。
「不用～那女人倔強的很，你們問不出甚麼的。小心被她的異能反將一軍。」主人拍拍身子站起，眼裡閃著殘忍的光芒。「但既然回來了，就別想我再放她離開。她就住在隔離房一輩子吧。」說完他便邁步離開。
「是…屬下領命。」獨自一人，關一輩子…弗斯冷汗直流。
透過影子的報告，弗斯得知最近安潔和她的〝同夥〞似乎關係曖昧。主人想必也是察覺這點，所以將她永遠監禁，再也見不著面，當作懲罰。
敏銳的弱點洞察力，這也是為何主人能持久地掌握政權，不被推翻。他知道，在直屬部隊中，不乏因弱點被掌握而決定效忠陛下的護衛在。
幸好他當初並不是因此而進入直屬部隊的…但現在，他也有了不想被陛下發現的弱點。
「弗斯，聽說你找到那女孩了？！在哪裡？」拜羅快步朝他走來，抓住他的肩膀，急切地問道，「快告訴我！」
「…在弗克西村的一家服飾店內…」眼看拜羅就要衝出去找人，他連忙阻止，「你別衝動，那女孩不是一個人，她有人保護著…陛下說一切等入界儀式再說！」為了不讓他衝動行事，弗斯情急之下搬了陛下這個藉口出來。
他知道，唯有這樣，拜羅才會聽。
但他很討厭這樣。
「可惡！」拜羅雖然留下，但仍氣得直跳腳。璦月果然有同夥，但怎麼會呢？她應該孤立無援才對呀！他完全想不通。
看著他煩躁的神情，弗斯突然開口，「這一世的小伊…很活潑。」接著，便撇開頭，繼續小聲評論，「和前世冷冰冰的樣子…有很大的差別。」
拜羅不明所以，但仍順著他的話講下去。「是啊，沒什麼防衛心，很好騙。」就是行動力太強了，所以事情都被她搞得一團亂，他又自己暗暗加了幾句評語。
抬頭看到弗斯正用一種彆扭的眼神盯著自己，拜羅皺眉，「你怎麼了？為甚麼這樣看我？」
「沒事。」他立刻壓下自己的感情，恢復一貫的表情後笑道，「待會有事嗎？要不要去訓練室比一場？」
「沒問題。」拜羅露齒而笑，捲起衣袖，並帶頭朝訓練室走去。「好久沒和你比試了，這次我會打敗你。」
弗斯望著他的背影。
他的軟肋，他會隱藏的很好。
所以希望一輩子都不要被陛下發現。
＊
雖然鳴堅稱陛下道入界儀式前不會再派人來刺探璦月，但無名仍不放心讓她一個人待在店的後方。為了避免相同的事情再度發生，璦月這幾天都被安排在服飾店裡擔任臨時店員，而且在無名的堅持下，需經過喬裝打扮才能見客。
所以她現在正戴著無度數圓形眼鏡，梳著一個低馬尾，臉上還畫著雀斑，穿著和店員同色系的樸素洋裝，坐在遊戲區的地板上，身旁還圍繞著一群玩耍的小孩子。
她的裝扮只有一個字可以形容：土。
璦月無言，這打扮真的是土到家了，但無名卻對她的喬裝非常滿意。
「真是無法理解他的審美觀…」璦月不滿地低咕。
至於為甚麼她身旁會有一群吵鬧的小孩呢？
因為她發現，這家店之所以那麼受歡迎，除了衣料品質好，剪裁精緻獨特外，還有一項很重要的因素。
店長和兩位店員的高顏質絕對是最大賣點。
而且他們默契絕佳，只要是女性客人光顧，就由鳴或是無名接待；如果是男性客人上門，則由靚負責招呼。他們的一個笑容、一個欠身就可以迷死不知道多少顧客，讓他們心甘情願掏腰包撒錢。
……然後把小孩理所當然丟給她照顧。
「姊姊～我好無聊，這裡好無聊！」
「姊姊～我肚子餓了！」
「姊姊～你怎麼長雀斑，好醜喔～」
「姊姊～馬麻在哪裡，我要找馬嘛！」
老實說，她快被他們煩死了。璦月是獨生女，所以她完全不知道要怎麼和小孩相處，只好勉強陪笑。「乖～馬麻在幫你買新衣服喔，因為很重要所以要選很久。」她努力解釋，「你先去看故事書好不好？她一定快來了。」
「可是我看不懂…不然姐姐你讀給我聽？」小男孩眼睛一亮，〝咚咚咚〞跑過去拿了一本故事書，興奮地遞給她。
璦月無奈之下，只得接過繪本，但沒想到此舉動被其他小孩看到了，他們也興沖沖地跑來要聽故事。遊戲區突然安靜下來，璦月覺得這樣也不錯，一次可以顧到所有小孩。正當她低下頭要唸出書名時，她才意識到一件殘酷的事實。
完蛋了，這是哪國文字？她也看不懂呀！
＊
「欸，無名，小璦月甚麼時候學了外國語言啊？」當兩人到倉庫取貨時，鳴好奇地問道，「她在給孩子們讀繪本耶。但我記得那裏的書是之前一位客人捐來的，都是外國文字。」
「她沒有學。」無名忍笑道，「她只是在看圖說故事。」
雖然招呼客人很忙碌，但他一直在分神關注璦月那邊的情形。她努力發揮想像力給孩子們解釋每一頁圖片的身影，以及苦思劇情的神情，在他看來都十分惹人憐愛。
看來這個工作安排得十分恰當。
接近打烊，店裡的顧客也慢慢離去，遊戲區的孩子也依依不捨地和父母回家。店裡剩下兩組客人，都是家庭，由鳴和無名分別帶著一位夫人，靚則招呼著兩位丈夫，而璦月則顧著他們的三位小孩。
璦月覺得自己的想像力快見底了，這已經是第四本繪本了！而且一直不停地說著故事，她也感到十分疲憊。
所以沒有察覺其中一位孩子正調皮地將手伸向她的裝飾用眼鏡。
「哇！到手啦！」孩子興奮地歡呼，將璦月從疲憊的狀態中震醒。「喂！快還給我！」她企圖奪回眼鏡，但小孩一溜煙就跑到遊戲區的另一頭，還朝她扮鬼臉！
可惡的死小孩！璦月在心裡怒嗆。她準備站起來，沒想到因為坐著太久，腳竟然麻掉了！她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引來其他兩個小孩的嬉笑。「哈哈哈，姐姐跌倒好好笑，羞羞臉～」。
他們就這樣伸手輕括她的兩側的臉頰，沒想到就把無名畫上去的雀斑給刮下來了。
兩個小孩驚訝地望著她被卸妝的臉，連偷她眼鏡的小孩也一併回來一探究竟。
糟了。得編個藉口別讓他們亂說。璦月掙扎著爬起，「欸…這是…那個…」無奈她的想像力已經見底，竟臨時想不出個合適的理由。
「姊姊是間諜喔。」突然，上頭傳來無名的嗓音。璦月抬頭一看，發現家長們已經在櫃檯準備結帳，由靚和鳴協助著。
「喂，你別隨便——」
「間諜？」小孩眼睛閃閃發亮，「那種臥底抓壞人的超級特務嗎？」
「沒錯，所以才要喬裝。」無名笑道，伸手拍了拍他的頭，「所以呀，不可以跟別人說喔，這是我們幾個之間的祕密。」他伸出食指輕觸嘴唇，神祕地微笑。
「難怪姊姊明明長得那麼好看，卻要畫得醜醜的。」小孩全都徹底理解般，嚴肅地點點頭後，做出〝噓～〞的手勢。
…小孩真好騙，璦月感嘆。
順利送走最後一批客人後，璦月轉身面對無名，「剛才謝啦，我——」 「妳太不小心了！」他轉頭瞪著她，方才哄騙小孩的笑容已消失無蹤，讓璦月嚇了一跳。
「你…你幹嘛那麼兇？」璦月有些委屈的說道，「我又不是故意的。」
「明天儀式上可沒有機會讓妳不小心。」說完，他掉頭就走。
璦月朝他離去的方向吐舌頭表示不滿。腦袋瓜裡思索著待會要如何讓他消氣，並爭取自己可以不要打扮得像土撥鼠一樣參加儀式的權利。
無名輕輕地撫著她的背，「沒事，我來了。」
「安潔…告訴鳴…安潔她被…」璦月聲音沙啞地抓著無名的衣服哭道，全身仍無法控制地顫抖著。
「我知道。」後方傳來鳴冷靜的嗓音。他雙手交叉環胸，雖然語氣平靜，但卻神情煩躁。「都在她的預料之中…那個笨女人。」他小小聲地碎念。
「別理他，他只是因為被自己想保護的對象拒絕了所以在鬧脾氣罷了。」無名察覺璦月困惑的眼神，解釋到。
「對了…那封信，那封信被他搶走了！安潔說要銷毀的…」璦月又急道。無名輕摟著她，心疼地查看她脖子的紅痕，並整理起她因方才的掙扎而凌亂的頭髮。「那也在她的計畫之中。她是故意支開妳的，免得妳在她處理掉竊聽者時，被她的異能波及…她說信裡的內容早已被安排好，就算被陛下知道也無妨了。」
「但波及到妳，還是不可原諒。」無名的聲調中透著一絲怒意。
璦月無語了。「這種事，怎樣都好吧…我又沒受甚麼傷，而且你們事先都知道了。」
就算被告知一切正按照計畫進行，璦月心中仍然鬱悶不已。怎麼好像自從她來到縫隙後，甚麼事都有人幫她安排好，處理好。她明明是計畫的主角，卻一件事都沒能自己完成…
她真討厭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不知道他們會對安潔怎麼樣…」
「妳不用自責，那傢伙完全是自願被抓的。」鳴沒好氣地說完，便轉身進廚房，輕戳著她和安潔一起替他們準備的三明治。
「喂，我快餓死了。哪些是她做的？我要全部吃掉。」
＊
「她的情況怎麼樣了？」王座上的男人一邊閱讀信紙上的內容，一邊詢問身旁的心腹。
「報告，她尚未甦醒，目前暫時安置在隔離房。」弗斯恭敬地報告。
「嗯。」陛下心不在焉地回應，手上把玩著一顆圓潤的墜飾，他現在整副心思都放在信裡的內容。毫無預警地，他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真沒想到，我們徹底被擺了一道啊。」他用力一握，〝啪！〞手中的仿品立刻應聲碎裂。
他慢條斯理地撕爛手中的信紙，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
「主人，待安潔莉亞醒來，我這就去訊問她。」弗斯急切地說道。待在陛下身旁那麼多年，他早已對主人的情緒變化有所掌握。
現在的陛下恐怕是在思考如果當初知道她的一切計畫，早該直接殺了洛特依，以免留下後患。
沒想到輕敵了。
「不用～那女人倔強的很，你們問不出甚麼的。小心被她的異能反將一軍。」主人拍拍身子站起，眼裡閃著殘忍的光芒。「但既然回來了，就別想我再放她離開。她就住在隔離房一輩子吧。」說完他便邁步離開。
「是…屬下領命。」獨自一人，關一輩子…弗斯冷汗直流。
透過影子的報告，弗斯得知最近安潔和她的〝同夥〞似乎關係曖昧。主人想必也是察覺這點，所以將她永遠監禁，再也見不著面，當作懲罰。
敏銳的弱點洞察力，這也是為何主人能持久地掌握政權，不被推翻。他知道，在直屬部隊中，不乏因弱點被掌握而決定效忠陛下的護衛在。
幸好他當初並不是因此而進入直屬部隊的…但現在，他也有了不想被陛下發現的弱點。
「弗斯，聽說你找到那女孩了？！在哪裡？」拜羅快步朝他走來，抓住他的肩膀，急切地問道，「快告訴我！」
「…在弗克西村的一家服飾店內…」眼看拜羅就要衝出去找人，他連忙阻止，「你別衝動，那女孩不是一個人，她有人保護著…陛下說一切等入界儀式再說！」為了不讓他衝動行事，弗斯情急之下搬了陛下這個藉口出來。
他知道，唯有這樣，拜羅才會聽。
但他很討厭這樣。
「可惡！」拜羅雖然留下，但仍氣得直跳腳。璦月果然有同夥，但怎麼會呢？她應該孤立無援才對呀！他完全想不通。
看著他煩躁的神情，弗斯突然開口，「這一世的小伊…很活潑。」接著，便撇開頭，繼續小聲評論，「和前世冷冰冰的樣子…有很大的差別。」
拜羅不明所以，但仍順著他的話講下去。「是啊，沒什麼防衛心，很好騙。」就是行動力太強了，所以事情都被她搞得一團亂，他又自己暗暗加了幾句評語。
抬頭看到弗斯正用一種彆扭的眼神盯著自己，拜羅皺眉，「你怎麼了？為甚麼這樣看我？」
「沒事。」他立刻壓下自己的感情，恢復一貫的表情後笑道，「待會有事嗎？要不要去訓練室比一場？」
「沒問題。」拜羅露齒而笑，捲起衣袖，並帶頭朝訓練室走去。「好久沒和你比試了，這次我會打敗你。」
弗斯望著他的背影。
他的軟肋，他會隱藏的很好。
所以希望一輩子都不要被陛下發現。
＊
雖然鳴堅稱陛下道入界儀式前不會再派人來刺探璦月，但無名仍不放心讓她一個人待在店的後方。為了避免相同的事情再度發生，璦月這幾天都被安排在服飾店裡擔任臨時店員，而且在無名的堅持下，需經過喬裝打扮才能見客。
所以她現在正戴著無度數圓形眼鏡，梳著一個低馬尾，臉上還畫著雀斑，穿著和店員同色系的樸素洋裝，坐在遊戲區的地板上，身旁還圍繞著一群玩耍的小孩子。
她的裝扮只有一個字可以形容：土。
璦月無言，這打扮真的是土到家了，但無名卻對她的喬裝非常滿意。
「真是無法理解他的審美觀…」璦月不滿地低咕。
至於為甚麼她身旁會有一群吵鬧的小孩呢？
因為她發現，這家店之所以那麼受歡迎，除了衣料品質好，剪裁精緻獨特外，還有一項很重要的因素。
店長和兩位店員的高顏質絕對是最大賣點。
而且他們默契絕佳，只要是女性客人光顧，就由鳴或是無名接待；如果是男性客人上門，則由靚負責招呼。他們的一個笑容、一個欠身就可以迷死不知道多少顧客，讓他們心甘情願掏腰包撒錢。
……然後把小孩理所當然丟給她照顧。
「姊姊～我好無聊，這裡好無聊！」
「姊姊～我肚子餓了！」
「姊姊～你怎麼長雀斑，好醜喔～」
「姊姊～馬麻在哪裡，我要找馬嘛！」
老實說，她快被他們煩死了。璦月是獨生女，所以她完全不知道要怎麼和小孩相處，只好勉強陪笑。「乖～馬麻在幫你買新衣服喔，因為很重要所以要選很久。」她努力解釋，「你先去看故事書好不好？她一定快來了。」
「可是我看不懂…不然姐姐你讀給我聽？」小男孩眼睛一亮，〝咚咚咚〞跑過去拿了一本故事書，興奮地遞給她。
璦月無奈之下，只得接過繪本，但沒想到此舉動被其他小孩看到了，他們也興沖沖地跑來要聽故事。遊戲區突然安靜下來，璦月覺得這樣也不錯，一次可以顧到所有小孩。正當她低下頭要唸出書名時，她才意識到一件殘酷的事實。
完蛋了，這是哪國文字？她也看不懂呀！
＊
「欸，無名，小璦月甚麼時候學了外國語言啊？」當兩人到倉庫取貨時，鳴好奇地問道，「她在給孩子們讀繪本耶。但我記得那裏的書是之前一位客人捐來的，都是外國文字。」
「她沒有學。」無名忍笑道，「她只是在看圖說故事。」
雖然招呼客人很忙碌，但他一直在分神關注璦月那邊的情形。她努力發揮想像力給孩子們解釋每一頁圖片的身影，以及苦思劇情的神情，在他看來都十分惹人憐愛。
看來這個工作安排得十分恰當。
接近打烊，店裡的顧客也慢慢離去，遊戲區的孩子也依依不捨地和父母回家。店裡剩下兩組客人，都是家庭，由鳴和無名分別帶著一位夫人，靚則招呼著兩位丈夫，而璦月則顧著他們的三位小孩。
璦月覺得自己的想像力快見底了，這已經是第四本繪本了！而且一直不停地說著故事，她也感到十分疲憊。
所以沒有察覺其中一位孩子正調皮地將手伸向她的裝飾用眼鏡。
「哇！到手啦！」孩子興奮地歡呼，將璦月從疲憊的狀態中震醒。「喂！快還給我！」她企圖奪回眼鏡，但小孩一溜煙就跑到遊戲區的另一頭，還朝她扮鬼臉！
可惡的死小孩！璦月在心裡怒嗆。她準備站起來，沒想到因為坐著太久，腳竟然麻掉了！她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引來其他兩個小孩的嬉笑。「哈哈哈，姐姐跌倒好好笑，羞羞臉～」。
他們就這樣伸手輕括她的兩側的臉頰，沒想到就把無名畫上去的雀斑給刮下來了。
兩個小孩驚訝地望著她被卸妝的臉，連偷她眼鏡的小孩也一併回來一探究竟。
糟了。得編個藉口別讓他們亂說。璦月掙扎著爬起，「欸…這是…那個…」無奈她的想像力已經見底，竟臨時想不出個合適的理由。
「姊姊是間諜喔。」突然，上頭傳來無名的嗓音。璦月抬頭一看，發現家長們已經在櫃檯準備結帳，由靚和鳴協助著。
「喂，你別隨便——」
「間諜？」小孩眼睛閃閃發亮，「那種臥底抓壞人的超級特務嗎？」
「沒錯，所以才要喬裝。」無名笑道，伸手拍了拍他的頭，「所以呀，不可以跟別人說喔，這是我們幾個之間的祕密。」他伸出食指輕觸嘴唇，神祕地微笑。
「難怪姊姊明明長得那麼好看，卻要畫得醜醜的。」小孩全都徹底理解般，嚴肅地點點頭後，做出〝噓～〞的手勢。
…小孩真好騙，璦月感嘆。
順利送走最後一批客人後，璦月轉身面對無名，「剛才謝啦，我——」 「妳太不小心了！」他轉頭瞪著她，方才哄騙小孩的笑容已消失無蹤，讓璦月嚇了一跳。
「你…你幹嘛那麼兇？」璦月有些委屈的說道，「我又不是故意的。」
「明天儀式上可沒有機會讓妳不小心。」說完，他掉頭就走。
璦月朝他離去的方向吐舌頭表示不滿。腦袋瓜裡思索著待會要如何讓他消氣，並爭取自己可以不要打扮得像土撥鼠一樣參加儀式的權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