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長夜(3)（實體書試閱完）
本章節 2755 字
更新於: 2018-07-18
於向陽放開了段雨澤，露出和平常一樣的笑容。
「這下內褲也得換了，沒關係，我幫你準備了替換的衣服喔。」
「我自己來……」段雨澤在第一時間搶過自己的衣服，深怕於向陽又要對他進行「特別服務」。
在段雨澤更衣的時間，於向陽也拿著衛生紙盒到了角落解決生理反應，只要想著段雨澤剛才的表情不用幾秒鐘就能釋放了，他舒服的低吼了一聲，也不怕被段雨澤聽見，慢條斯理的抽出衛生紙把身下清理乾淨，穿好褲子後才又回到了床邊。
但段雨澤已經無法在用平常心看待這個把他強壓在床上的男人了，不僅將衣物穿好，還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像春捲一般，不讓於向陽有任何縫隙鑽入。
見他如此防備的模樣，於向陽苦笑，卻沒有大難臨頭的預感，畢竟他原本以為段雨澤會生氣大吼趕他出門的，但段雨澤並沒有這麼做，或許在他心底的某處仍是縱容著於向陽的所作所為。
段雨澤持續瞪著於向陽，卻發現對方好像真的沒有自覺，大概也沒有自行離開的打算，索性不理他了，翻過身子只把背影留給他。
闔上雙眼，段雨澤想著如果自己不再理會於向陽，說不定他就會自討沒趣的離開了？但床邊傳來的動靜立刻打碎了他的幻想。
之所以沒下驅逐命，是因為害怕。
見過於向陽的另一面後，段雨澤完全無法以從前的態度對待他，只能狼狽的防守。
然而，雖然於向陽有著禽獸的一面，卻也沒有在看到段雨澤那麼抗拒的情況下霸王硬上弓，只是爬上了床，像抱大玩偶一般摟著段雨澤春捲，接著也閉上了雙眼準備進入夢鄉。
一連工作了好幾天接著又為段雨澤膽顫心驚、不眠不休的照顧他，就算是血氣方剛的青年也會感到疲憊，尤其是在看到段雨澤甦醒後心情總算是放鬆了下來，倦意隨之襲來。
正當於向陽一腳跨進夢裡時，段雨澤低低的聲音從棉被後傳來。
「向陽，你為什麼……」
「嗯？」睜開有些惺忪的眼眸，於向陽將頭靠上段雨澤鋪著青絲的後腦，像是要撒嬌般輕輕蹭著。
察覺他的動作，段雨澤渾身一僵，連說話都變得艱難許多：「為什麼……要做那種事？」
「因為小澤的樣子太可愛了，我忍不住。」
埋在段雨澤的髮絲中，他貪婪的嗅著對方的味道，就算混雜著汗水對於向陽來說也是甜美的香氣。
「忍不住……你一直都在忍嗎？」
「我以為小澤會知道的。」語音未落，於向陽冷不防的伸手把春捲翻了半圈，讓段雨澤正視自己。
瞧見段雨澤眼底的閃躲，縱使有些傷心，於向陽還是抓著他，無比正經的問道：「小澤真的一點都不明白嗎？」
真的不明白嗎？答案……是否定的。
就算他對於感情真的不太敏感，但於向陽從來就沒有隱藏自己想和段雨澤親近的態度，更何況段雨澤早就知道於向陽喜歡的是同性，實在難以不做聯想。
但是，知道了又如何呢？他們一個是藝人、一個是經紀人，是不能在一起的啊……
段雨澤撇過頭，選擇迴避問題。
「感冒……會傳染給你。」
於向陽微微一笑，抱得更緊了。
「沒關係，笨蛋是不會感冒的喔。」
……好難纏，比平常更難對付了。
段雨澤困擾的蹙起眉頭，他就是不明白，為什麼倪雅和於向陽都喜歡他，難道每個被他帶過的藝人都會喜歡上他嗎？
光用想的就很可怕。
而能解答他疑惑的人就在眼前，只要他開口問。
「為什麼……」掙扎了一陣，段雨澤嘆了口氣，決定趁著睡飽後精神回復的此時來正視這個問題，「為什麼你們都喜歡我？我有哪點值得你們喜歡的？」
或許是他的語氣太過無奈，讓於向陽忍不住發笑，往段雨澤的頸間蹭了又蹭：「其實沒什麼理由耶，我在橋墩下就對小澤一見鍾情了，之後和小澤朝夕相處，就越來越喜歡你。」
所以果然是朝夕相處的問題嗎？是他……做了容易讓藝人誤會的事？
——只是想把我改造成你心目中理想的模樣，想把我變成你的工具，不是嗎？
——對你來說，誰當你的藝人都沒有任何差別，你只在乎我們的工作表現能不能到達你的預期，而不是在乎我本身。
倪雅說過的話、爬滿淚痕的臉在段雨澤的腦海中閃過，讓他的心抽痛了起來。
倪雅只是其中一個，如果他的每個藝人都是這樣被他傷害著，那、那他該如何是好？
難道……連於向陽都——
正當段雨澤感到心惶，於向陽厚實的大掌忽然撫上了他的臉頰，掌心的溫度滲入段雨澤的皮膚，讓他安心了不少，重新將注意力放到於向陽的話語中。
「我從以前開始就很容易放棄，總是怕被他人討厭、被排擠，做出一些違背自己心意的事，想讓自己變得和他人一樣，小澤還記得我和你出櫃的那天嗎？其實我真的很感動，小澤沒有討厭我。」
段雨澤挑眉，「如果那時候我說我討厭同志，你就會放棄我？」
「我想……大概不會吧。」於向陽認真思考著，隨之漾著憨傻的笑容做出結論：「不過手段可能會更激烈喔，哈哈。」
……段雨澤一點都不想知道於向陽所謂「更激烈的手段」是什麼。
他再度無奈的嘆息，雖然對話內容讓他不安，但於向陽正一點一滴變回他熟悉的大男孩，讓段雨澤暗自慶幸，而關於於向陽不斷用拇指摩娑他臉頰的舉動也懶得計較了，反正更激烈的也承受過了。
「既然……你記得出櫃那天的事，那我之後說的話你應該沒忘記吧？」
「記得，只是……我不太認同。」於向陽苦笑。
「我知道，」段雨澤淡淡的道：「你的笑容僵了好幾秒。」
於向陽將手移到段雨澤的腰間好拉近兩人的距離，一雙黑白分明的獅眼閃爍著求知的光芒。
「小澤會那麼說應該有原因吧？我想知道，請你告訴我。」
兩人挨得極近，一個點頭就能吻上對方的唇，於向陽呼出的氣息、體溫以及炙熱的視線，讓段雨澤感到無比困窘，好不容易才退燒的，現在又有了渾身發燙的錯覺。
「如果你知道，大概就不會再說喜歡我了……」
他狼狽的躲避於向陽的視線，倚著床鋪慢慢往下滑行，卻發現不管怎麼躲，依舊只能盯著於向陽的胸口，被圈禁在他的擁抱中無法逃離。
由於段雨澤目前靠不到枕頭，於向陽便把手臂墊在他的頭顱下並稍微施力一勾，讓段雨澤靠上了自己的胸膛。
為什麼會這樣……
明明是想逃的，卻在不知不覺間靠得更近了，而現在，貼在於向陽的胸口、聽著他的心跳聲，讓段雨澤的腦袋燒得更燙了。
要趕快掙脫才行，再不行動，恐怕就要……
「ＢＯＳＳ曾經和我說過，學園對決是小澤的『起點』。」
於向陽的聲音從上方傳來，讓他的腦袋瞬間呈現一片空白，連掙扎都忘記了。
發覺懷中的人停下了動作，從這反應於向陽便可知道自己的話對段雨澤來說有足夠的影響力。
「特意不告訴我徵選會的事是因為小澤你根本不想來這裡？上山後你的狀況一直很差，也是本能的抗拒吧？」
連續兩個被料中的猜想，讓段雨澤失去了說話能力，他的沉默也讓於向陽得到了解答。
「我想聽你親口說，如果小澤想要擺脫我，就一定要給我一個絕對會討厭你的理由才行！」於向陽宣告著，會說得這麼斬釘截鐵是因為他對自己的愛十分有信心，篤定段雨澤拿不出什麼好理由驅趕他。
徹底見識到於向陽的頑強和他充滿攻擊性的一面，段雨澤已深知要擺脫他是多麼艱難的事了。
「好吧，我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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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內褲也得換了，沒關係，我幫你準備了替換的衣服喔。」
「我自己來……」段雨澤在第一時間搶過自己的衣服，深怕於向陽又要對他進行「特別服務」。
在段雨澤更衣的時間，於向陽也拿著衛生紙盒到了角落解決生理反應，只要想著段雨澤剛才的表情不用幾秒鐘就能釋放了，他舒服的低吼了一聲，也不怕被段雨澤聽見，慢條斯理的抽出衛生紙把身下清理乾淨，穿好褲子後才又回到了床邊。
但段雨澤已經無法在用平常心看待這個把他強壓在床上的男人了，不僅將衣物穿好，還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像春捲一般，不讓於向陽有任何縫隙鑽入。
見他如此防備的模樣，於向陽苦笑，卻沒有大難臨頭的預感，畢竟他原本以為段雨澤會生氣大吼趕他出門的，但段雨澤並沒有這麼做，或許在他心底的某處仍是縱容著於向陽的所作所為。
段雨澤持續瞪著於向陽，卻發現對方好像真的沒有自覺，大概也沒有自行離開的打算，索性不理他了，翻過身子只把背影留給他。
闔上雙眼，段雨澤想著如果自己不再理會於向陽，說不定他就會自討沒趣的離開了？但床邊傳來的動靜立刻打碎了他的幻想。
之所以沒下驅逐命，是因為害怕。
見過於向陽的另一面後，段雨澤完全無法以從前的態度對待他，只能狼狽的防守。
然而，雖然於向陽有著禽獸的一面，卻也沒有在看到段雨澤那麼抗拒的情況下霸王硬上弓，只是爬上了床，像抱大玩偶一般摟著段雨澤春捲，接著也閉上了雙眼準備進入夢鄉。
一連工作了好幾天接著又為段雨澤膽顫心驚、不眠不休的照顧他，就算是血氣方剛的青年也會感到疲憊，尤其是在看到段雨澤甦醒後心情總算是放鬆了下來，倦意隨之襲來。
正當於向陽一腳跨進夢裡時，段雨澤低低的聲音從棉被後傳來。
「向陽，你為什麼……」
「嗯？」睜開有些惺忪的眼眸，於向陽將頭靠上段雨澤鋪著青絲的後腦，像是要撒嬌般輕輕蹭著。
察覺他的動作，段雨澤渾身一僵，連說話都變得艱難許多：「為什麼……要做那種事？」
「因為小澤的樣子太可愛了，我忍不住。」
埋在段雨澤的髮絲中，他貪婪的嗅著對方的味道，就算混雜著汗水對於向陽來說也是甜美的香氣。
「忍不住……你一直都在忍嗎？」
「我以為小澤會知道的。」語音未落，於向陽冷不防的伸手把春捲翻了半圈，讓段雨澤正視自己。
瞧見段雨澤眼底的閃躲，縱使有些傷心，於向陽還是抓著他，無比正經的問道：「小澤真的一點都不明白嗎？」
真的不明白嗎？答案……是否定的。
就算他對於感情真的不太敏感，但於向陽從來就沒有隱藏自己想和段雨澤親近的態度，更何況段雨澤早就知道於向陽喜歡的是同性，實在難以不做聯想。
但是，知道了又如何呢？他們一個是藝人、一個是經紀人，是不能在一起的啊……
段雨澤撇過頭，選擇迴避問題。
「感冒……會傳染給你。」
於向陽微微一笑，抱得更緊了。
「沒關係，笨蛋是不會感冒的喔。」
……好難纏，比平常更難對付了。
段雨澤困擾的蹙起眉頭，他就是不明白，為什麼倪雅和於向陽都喜歡他，難道每個被他帶過的藝人都會喜歡上他嗎？
光用想的就很可怕。
而能解答他疑惑的人就在眼前，只要他開口問。
「為什麼……」掙扎了一陣，段雨澤嘆了口氣，決定趁著睡飽後精神回復的此時來正視這個問題，「為什麼你們都喜歡我？我有哪點值得你們喜歡的？」
或許是他的語氣太過無奈，讓於向陽忍不住發笑，往段雨澤的頸間蹭了又蹭：「其實沒什麼理由耶，我在橋墩下就對小澤一見鍾情了，之後和小澤朝夕相處，就越來越喜歡你。」
所以果然是朝夕相處的問題嗎？是他……做了容易讓藝人誤會的事？
——只是想把我改造成你心目中理想的模樣，想把我變成你的工具，不是嗎？
——對你來說，誰當你的藝人都沒有任何差別，你只在乎我們的工作表現能不能到達你的預期，而不是在乎我本身。
倪雅說過的話、爬滿淚痕的臉在段雨澤的腦海中閃過，讓他的心抽痛了起來。
倪雅只是其中一個，如果他的每個藝人都是這樣被他傷害著，那、那他該如何是好？
難道……連於向陽都——
正當段雨澤感到心惶，於向陽厚實的大掌忽然撫上了他的臉頰，掌心的溫度滲入段雨澤的皮膚，讓他安心了不少，重新將注意力放到於向陽的話語中。
「我從以前開始就很容易放棄，總是怕被他人討厭、被排擠，做出一些違背自己心意的事，想讓自己變得和他人一樣，小澤還記得我和你出櫃的那天嗎？其實我真的很感動，小澤沒有討厭我。」
段雨澤挑眉，「如果那時候我說我討厭同志，你就會放棄我？」
「我想……大概不會吧。」於向陽認真思考著，隨之漾著憨傻的笑容做出結論：「不過手段可能會更激烈喔，哈哈。」
……段雨澤一點都不想知道於向陽所謂「更激烈的手段」是什麼。
他再度無奈的嘆息，雖然對話內容讓他不安，但於向陽正一點一滴變回他熟悉的大男孩，讓段雨澤暗自慶幸，而關於於向陽不斷用拇指摩娑他臉頰的舉動也懶得計較了，反正更激烈的也承受過了。
「既然……你記得出櫃那天的事，那我之後說的話你應該沒忘記吧？」
「記得，只是……我不太認同。」於向陽苦笑。
「我知道，」段雨澤淡淡的道：「你的笑容僵了好幾秒。」
於向陽將手移到段雨澤的腰間好拉近兩人的距離，一雙黑白分明的獅眼閃爍著求知的光芒。
「小澤會那麼說應該有原因吧？我想知道，請你告訴我。」
兩人挨得極近，一個點頭就能吻上對方的唇，於向陽呼出的氣息、體溫以及炙熱的視線，讓段雨澤感到無比困窘，好不容易才退燒的，現在又有了渾身發燙的錯覺。
「如果你知道，大概就不會再說喜歡我了……」
他狼狽的躲避於向陽的視線，倚著床鋪慢慢往下滑行，卻發現不管怎麼躲，依舊只能盯著於向陽的胸口，被圈禁在他的擁抱中無法逃離。
由於段雨澤目前靠不到枕頭，於向陽便把手臂墊在他的頭顱下並稍微施力一勾，讓段雨澤靠上了自己的胸膛。
為什麼會這樣……
明明是想逃的，卻在不知不覺間靠得更近了，而現在，貼在於向陽的胸口、聽著他的心跳聲，讓段雨澤的腦袋燒得更燙了。
要趕快掙脫才行，再不行動，恐怕就要……
「ＢＯＳＳ曾經和我說過，學園對決是小澤的『起點』。」
於向陽的聲音從上方傳來，讓他的腦袋瞬間呈現一片空白，連掙扎都忘記了。
發覺懷中的人停下了動作，從這反應於向陽便可知道自己的話對段雨澤來說有足夠的影響力。
「特意不告訴我徵選會的事是因為小澤你根本不想來這裡？上山後你的狀況一直很差，也是本能的抗拒吧？」
連續兩個被料中的猜想，讓段雨澤失去了說話能力，他的沉默也讓於向陽得到了解答。
「我想聽你親口說，如果小澤想要擺脫我，就一定要給我一個絕對會討厭你的理由才行！」於向陽宣告著，會說得這麼斬釘截鐵是因為他對自己的愛十分有信心，篤定段雨澤拿不出什麼好理由驅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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