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士與執事

日常訓練完畢後，華德一踏進騎士宿舍的區域，便聞到濃郁的烘焙香氣飄散過來。
「這時間有人在用廚房？」
疑惑的腳步伴隨盔甲的金屬聲響，他來到騎士宿舍的廚房，發現桌上有一盤棋格餅乾。
看著在椅子上打盹的懷特，華德輕聲喊道：「喂，懷特？」
他怎麼會在這邊？如果要做這些東西的話，執事宿舍的廚房應該更齊全吧？
這麼想的同時，華德伸手拿了一塊餅乾。
送入口中，沒有預想中的甜膩，只有淡淡的香氣。
這是個令人懷念的味道。
就在華德發愣的同時，懷特皺皺鼻子，醒了。
「華德？噢，你好臭。」
如果是平常，華德早就嗆了回去，開始日常鬥嘴，現在卻沒有。
看著他當機的模樣，還有嘴角的餅乾屑，懷特站起身，貼近他問道：「怎麼樣？好吃吧？」
回過神來華德的第一反應便是：「嗯，跟被詛咒一樣的好吃。」
「你什麼意思！」
「字面上意思。」說著又伸手想再拿一塊。
懷特拍掉偷吃鬼的手，「這不是給你吃的。」
「什——麼？」華德加重語氣，「那你憑什麼用騎士的廚房？」
「我、要你管？臭騎士！」懷特抬高下巴，不甘示弱地瞪視高他半顆頭的騎士。
「你這矮執事，敢說我臭！」他接著道：「最好你都不要運動，縮在廚房做你的點心，你就最香。」也不想想他辛苦訓練是為了什麼。
「誰矮了……是你、是你沒事長那麼高幹嘛……」懷特愈講愈小聲，沒了剛才的氣勢。
「你、我——」還想說些什麼的華德頓時找不到回嗆的話。
畢竟對方這句話似乎不是在罵他了。
懷特把桌上那盤餅乾拿起來，華德便問他：「你、你要幹嘛？」
他又把盤子重重放下，「都給你啦，臭華德。」然後快步離開廚房。

華德愣了三秒，準備追出去之前不忘順手再塞一口餅乾。
「懷特！」
懷特衝出去之後就放慢了速度，華德都不需要一個騎士箭步就能抓住他的手。
「幹嘛？」
懷特臉很紅，但華德不確定是生氣還是別的什麼原因造成的。
「你真生氣了？」兩人吵鬧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情，打起來也不是沒有，但華德還是很怕他真的生氣，要是就這樣不理他的話……他會覺得很困擾。
「氣，超氣。」
「氣什麼？氣我偷吃餅乾？又不是第一次——」
「我氣你笨死了。」
「誒？」華德再次當機。
「怎麼能蠢成這樣？」懷特伸手替他抹掉嘴角的餅乾屑。
「我！我哪裡蠢了！」華德內心是一百個委屈：怎麼又罵我！
「現在就很蠢。」
「什麼現在？」華德還在崩潰自己到底哪裡蠢，就被懷特一把扯過，「……呃。」
他瞪大眼睛，懷特長長的睫毛近在眼前，自己的嘴好像被什麼軟軟的東西給堵住。
「懷特——」他掙扎著想要推開，沒想到懷特竟如此不動如山。
「閉嘴，笨蛋。」華德乖乖閉嘴，懷特又補充道，「不對，張嘴。」
「啊？唔——」
這次華德被嚇到忘記抵抗這件事了。

好不容易懷特放開他，華德還恍恍惚惚。
「下次別再那樣說了。」
「……對不起。」華德難得像個聽話的孩子道歉。
「還有呢？」
「嗯……很好吃，很像我母親做的。」
「乖，去把盔甲脫了，洗個澡，然後來我房間。」
「哦，好。」華德呆呆地點頭。
「等你，別洗太久。」
「……好。」
懷特又偷了一個吻之後，便往執事宿舍的方向而去。
華德愣在原地，不是在想懷特為什麼會這樣，而是——
——他不知道執事宿舍怎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