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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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0-06-27
「答應了,我才說。」
「你!」龍言方剛說出一個你字,一旁的沐紅菓拉住他的手臂。
沐紅菓:「輕塵你要我們的保證,不就是不希望我們找路裘比的麻煩嗎!你放心好了,我們絕對不會為難她的!」
聽著三人作出保證後,夏塵天躊躇的開口:「我懷疑我中了咒或魔法。」
龍言方、沐紅菓、孤狼:「!!!」
平地上丟炸彈,夏塵天直接一記重彈炸的眾人腦袋當機,但是很顯然這傢伙常常語不驚人死不休的,下一秒眾人恢復鎮定。
「我本來只是將裘比放到恩人的位置上,但是自從見到她後,我的目光會不自覺的追著她,耳聞她這些年的生活我心裡非常難受。」夏塵天不管他們作何感想,自顧自地注視著無人的角落,眼中略帶迷茫。
「我想對她好,想看見她展現出符合年紀的天真活潑,我還想...」男人的耳根微微泛紅,「帶她回創世紀,希望她能天天陪在我身旁!」
龍言方的臉色變得有些八卦,孤狼小朋友豎起耳朵坐得越發筆直,沐紅菓嘴角微揚注意力集中。
夏塵天用餘光瞥見他們的反應,僵硬的抽了抽嘴角,呀!一不小心變成告白大會了,夏塵天收回外露的心意,轉移話題說起了自身的異常。
「我發現自己對她的關注過多,只要想到她離開或是不見,心裡除了緊張還隱隱控制不了情緒。前兩天為了印證我的猜測,我特意避開裘比。」夏塵天突然停止言語。
好奇心會害死貓也會憋死人,為了不讓自己因埋藏好奇心鬱鬱而終,龍言方接著問:「然後呢?」
夏塵天似笑非笑,四兩撥千斤的說:「沒有然後!你們只要知道她是我的人、我的命、我的逆鱗就夠了!」
「沒了她我會死,如同魚離水而亡。所以當我看著她算計好一切準備走的時候,我心裡莫名的憤怒和慌張,於是我想也不想的同她締結了永恆印記。」
夏塵天摸了摸鼻子,「就是你們看到的這樣,一遇上她的事我就變得不像自己了。」
「我看得出來,輕塵大哥是認真的!」孤狼冒出這一句話,但下一秒他面露難色道:「輕塵大哥你選擇接受了這影響,不抗拒也樂於接受,可是你放任對小姐姐的情感日漸加深,那對於洗禮儀式你還會心甘情願嗎?」
夏塵天愣住,他剛想清楚對於路裘比的情感,卻還未想到以後的事。
是啊!他本是為了放下心中牽掛才來了,可如今他完全忘了肩上的重擔,任由自己陷入名為路裘比的漩渦中,甘之如飴!
夏塵天垂眸不語,眼底裡的光芒錯綜複雜,黑曜石的雙眼變得暗沉深邃。
漫漫長夜,有人安靜睡眠,有人徹夜難眠,有人則是連夜趕路。
「轔轔...」
「咴咴!」
馬車路過寂寥的夜路,馬兒不時的叫兩聲。
車內一名男子,目光深沉的望著窗外,玻璃藉著黑夜景色當底,倒映出男子的身影。
櫻色的短髮、咖啡色的眼眸、消瘦的下巴,他的眼裡透著無盡悲涼與無可奈何,渾身散發出疲倦不已的氣息。
「路家,試煉。」男子呢喃道,隨後繼續說著:「師父,您將比兒送出牢籠了嗎?」
「我有點希望您沒成功,這樣我就可以再看她一眼了。」男子輕吐出聲,連自言自語都必須小心翼翼,唯恐傳到某些人耳裡。
「南天,你睡了嗎?」
忽然男子擺在一旁的魔水晶發亮,傳來一道柔軟的嬌聲。
男子沒說話,但他的嘴角僵硬、眉頭一皺、眸光明滅,整個反應明顯透露出不快。
「......南天你好好休息,再過兩天就到了。」
似乎是察覺出男子的冷漠,女聲說完後便不再糾纏。
良久後,男子動了。
「呵...」男子一手掩面,輕嘲了聲,這莫名的動作像是衝著自己而做。
奇怪、不明之餘,有種壓抑的氛圍環繞著他,以及一股落寞孤單的感覺纏繞在他身上。
他叫南天,路南天。
「嗯...」
裘比腦袋有些沉,想把手放在太陽穴上卻驚覺雙手被禁錮,她睜眼起身,一個側頭瞥見隔壁床鋪上有人。
銀色長髮,胸前纏繞著多層繃帶,精靈的面孔白的嚇人,比自己慘白的膚色還要白上幾分。
心跳在不自覺間漏了一拍!
少女赤腳踏在冰涼的地板上,她首先冒出的第一反應是去看那人,裘比還記得閉眼前的情景,他的血、他的吻以及他胸口的傷,於是她連鞋子也顧不上的來到他床邊。
由上而下俯視著床上的男人,裘比抿唇觀察,發現他整個人透著一股病態,看起來十分虛弱。
見狀,心裡莫名一緊!
「你是傻瓜嗎?用了自殘的蠢招!」裘比輕聲罵著,她呼吸放緩、壓制著音量,她怕吵醒了輕塵,「你是為了任務完成率,還是任務失敗會有處罰,你為什麼要拚上性命來留住目標人物?」裘比不明白,他為什麼要用如此決絕的手段。
唇上傳來微微的刺痛,裘比輕輕觸碰,雖然沒有照鏡子,但她想她的嘴唇此時一定紅腫不堪吧!
琥珀色的眼眸顯露出主人複雜的情緒,不得不說這個男人做出的種種行為已經徹底在她心裡留下了深刻的痕跡,回想起與輕塵相處的點點滴滴,那道痕跡一次一次的拉大。
她害怕!害怕痕跡被拉扯到無法忽視的地步。
她的經歷註定讓她在感情上是懦弱的,懦弱到將所有曖昧歸類成算計、將所有的肢體接觸歸類於不懷好意、將所有承諾都當作是油嘴滑舌,只有這樣她的心才不會交出去,即永遠都不會受到傷害。
對自己做著無數遍的心理建設,裘比平靜下來了,只是胸口那炙熱的感覺如影隨形!
「小...丫頭...」
聽見暗啞的嗓音,裘比垂眸一看,床上的男人睜開了如黑曜石的眼眸,一秒也不眨的盯著她看。
兩雙眼睛目光交匯,先移開目光的是裘比,她背過身回到床上躺了回去。聽剛才的聲音,輕塵怕是不能開口說話了,他傷勢不輕也不怕他下床過來,她還有時間可以想接下來該如何應對。
只是在她身後,固執的視線不肯離開,少女鐵石心腸視而不見。
幾個小時後,如少女所料--
「路裘比請妳解釋下,妳所作所為的動機和目的是什麼!」炎龍一板一眼的說著。
裘比靠著枕頭坐在床上,聽著炎龍的問話她連眼睛也不抬,瞇起眼盯著手上的繩索像是觀察又或者是發呆,反正就是將裝聾作啞四個字貫徹到底。
炎龍眼角微抽,「妳已經危害到我們的人了,要是妳不配合,就別怪我用上道具了!」
「毒藥還是上刑?」裘比輕嘲出聲,「古往今來,勝王敗寇。既然我已經被你們抓了,那麼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就是了,我不會帶你們進路家,也不會乖乖跟你們走,更別提多說些什麼了。」
炎龍感覺額上的青筋驀地凸起,就在他耐性要被消磨掉時,紅蘋果向前一步拉開他站到床邊,「恕我直言,據我們所知的情報裡,路小姐在路家的生活過得並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