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開戰】

毫無預兆的，雄英高中一年A班很突然地被通知了。

「從今天起，癒葉暫時休學。」

通知他們的是班主任，同時也是癒葉監護人的相澤。

「老師，這是怎麼回事？」被這麼突然傳達了通知的A班同學都露出驚疑的神色。

「詳情無法告知，不過你們只要知道這是為了你們也為了她的安全著想才會做出決定。」相澤雖然這麼說，但詳情的確也無法輕易說出。

他掃了一圈眼前的學生，卻發現最需要注意的傢伙竟然一個也不在，「綠谷、爆豪和轟呢？」

「綠谷剛剛才結束英雄實習回來，爆豪君和轟君也剛結束今天的補課，他們應該都還在自己的房間吧。」

聽完解釋，覺得是可以接受的，相澤也就暫時將狐疑壓在心底，只是叮囑飯田看好班上的同學，別讓他們亂來。

「是。」

這個對話中的意有所指實在太明顯，飯田決定等等要一個一個地去提醒那三人。


而被不斷點名到的三人此刻正聚集在轟的房間。

綠谷將今天實習時發生的事情一一轉述，但詳細的經過他並沒有看到，因此也不是很清楚。

「……最近那些刀劍付喪神跟得這麼緊也和這件事有關吧？」轟雖然周末沒辦法陪在癒葉身側，但癒葉基本上有甚麼事情也都不會和他隱瞞。

只是……這一次的突襲事件，大概是太過突然，也可能是情報被限制了，他到現在還沒有接到癒葉報平安的電話。

「這一次的事件，學校是不可能讓我們這些學生接觸的。」綠谷在結束今天的實習後也是被通形學長轉告實習課程暫停一段時間，讓他沒事就先待在學校別亂跑。

「嘖！」爆豪很不爽的切了一聲，怎麼說永森癒葉都是他認可的夥伴和友人，讓他就這樣視而不見的去上課，怎麼可能！

轟沒有說話，他神色平靜，讓人看不出來他在想甚麼。

……

這一頭，癒葉的確是有想過要打電話給轟把這邊的事情說一說，但她的手機早在之前的事務所爆炸中給弄壞了，接著她又被強制轉移到了隱密地點，別說網路了，連訊號也沒有。

「首先，我們必須先確認這邊的戰力和敵方的戰力。」空谷手指輕敲桌面，他雖然一直嘗試想要和時政聯繫，卻始終沒辦法聯繫上，最後只能暫時排除時政這邊的戰力。

「這場戰鬥可以的話，我們希望可以不要讓一般市民知情，至少不要讓太多人知道。」坐在他對面的是接到通知後緊急趕過來的遠矢，他是作為日本政府的代表前來商量這次的事件。

「這一次雖然沒有ALL‧FOR‧ONE那樣的強敵，但是根據你們口中所描訴的那位秋葉小姐，實力也不容小覷。」這一邊則是作為英雄委員會代表的目良。

在場的除了這三人以外，還有歐爾麥特、格蘭特里諾、安德瓦、潮爆牛王、夜眼也一同參與此次的作戰會議。

至於應該是第一目標的癒葉則暫時被保護在隔壁房間，由同校的前輩通形和燭台切陪伴。


「小小姐，那位斑大人呢？」燭台切溫聲問道，如果有那個人的協助的話，癒葉的安全性相對的也比較高。

然而被這麼詢問的少女卻神色莫名地搖搖頭，「不管怎麼樣，這一次的戰鬥我不會召喚斑哥的。」

「為何？」燭台切微微詫異，之前在事務所時，既然能夠召喚，沒道理這時候會突然不行。

「斑哥那邊的戰事似乎陷入了緊要關頭，所以我沒有將這邊的事情告訴他。」癒葉最開始也是有考慮過把她目前遇上的事情告訴斑，但在她開口前，斑就已經先提出希望最近先不要召喚他的意願。

而在得知詳情後，也讓她無法將自己這邊目前的實情說出來。

「不管怎麼說，這是我們的世界，自然也該由我們自己來解決。」癒葉低聲說，「斑哥幫我是好心，但絕對不是他該盡的義務，比起我這邊的事情，還是斑哥自己世界的事情要更重要。」

畢竟生活在這裡的人是她，不是宇智波斑。

燭台切聽了之後也只是淺淺一笑，伸手摸摸她的頭，「小小姐也長大了呢。」

昔日他們看顧的孩子已經長大了，懂得去體諒、懂得去理解，這對他們而言，比甚麼都要值得高興。


這時會議也結束，和空谷一起過來的是歐爾麥特以及潮爆牛王。

「已經決定好作戰的地點，接下來得將永森妳轉移過去，越快解決這次事件越好。」空谷沒有拖宕的直接說出結果，「由於除了戒備秋葉之外，也要留意敵人聯合的動作，因此能撥出的人手有限。」

「目前敲定的是英雄方面，會由潮爆牛王為首，盡可能安排比較有攻擊性的職業英雄。」歐爾麥特接著說，「一有異動會立刻提出警告。」

「我們會竭盡所能而戰。」潮爆牛王認真且鄭重的說，「斯貝司學長和阿妮瑪學姊過去曾經幫助我許多，不管怎麼樣，我們都會確保妳的安危。」

「就算如此，我也不會只躲在大家背後，我也是英雄，而且我會成為英雄就是為了要保護更多的人。」癒葉知道不只是潮爆牛王，事實上有很多還活躍於社會上的職業英雄都曾受過她父母恩惠的人，但她也是英雄，不可能沉默的在後面讓人保護。

「小小姐說得沒錯。」燭台切走到她身邊，「只是一昧退讓躲避是沒辦法讓那個人放棄的。」

「我知道了。」空谷也清楚，對方的目標是癒葉，誰都能退後躲避，唯獨她不行，「那麼就這樣吧，現在就先移去新安排的地點，這場戰鬥不能拖延，拖得越久就越容易出事。」

他現在最擔心是拖延太久的話，對方很可能會採取卑劣的手段來威嚇他們。

「潮爆牛王等下會先帶著人過去布置了，這邊會由我們和通形君一起護衛移動。」空谷示意她動作。

「歐爾麥特老師呢？」癒葉頓了一下，神色遲疑地看向眼前已經退休的前NO.1英雄。

「我要將這邊的事情回去轉告給雄英，順便告訴相澤君妳的事情。」歐爾麥特語氣溫和地說。

癒葉猶豫了一下後才下定決心的開口，「如果可以的話，也請把我的事情轉告給焦凍，請告訴他，我一定會回去的。」

「我知道了。」歐爾麥特一口答應下來，這次的戰鬥的確充滿著不確定性和危險，但他相信作為那兩人的孩子，絕對不會有問題的。

雙方以眼神致意，願此次戰鬥結束後，他們依然能夠再次相見。

……

某處破舊倉庫

「我想要的東西準備好了嗎？」秋葉神情慵懶地看向死柄木。

死柄木不太滿意她那高高在上的態度，但還是看了眼旁邊的黑霧。

「這是您想要的資料，關於永森癒葉身邊最重要的存在，目前確認的只有兩位。」黑霧一邊說一邊將手中的資料遞上，「一位是她的監護人，目前任職於雄英高中的現任職業英雄橡皮頭；另一位則是與她關係親密的同級生，轟焦凍。」

接過資料快速翻閱了一下，秋葉露出了愉悅的笑意，「小孩子就是小孩子，這種家家酒的感情也能成為把柄。」

「我不管妳要做甚麼，但別忘了說好的，那個爆豪勝己是我們的。」死柄木臉色難看地說，「不準動他。」

「好吧，只要小夥子沒招惹我，看在合作的面子上就不碰，但是──」秋葉原本愉悅的笑臉在一瞬間轉為殺意，「要是他主動找死也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嘖，死老太婆！死柄木在心裡切一聲罵道。

天知道他一點也不想和這個陰狠毒辣的女人合作，但對方展現出來的氣勢與能力，要是不合作的話，他們大概早就被搞得七零八落了。

要是老師在的話……死柄木咬牙切齒，他微微甩頭，不行，就算老師在，他也要學習不倚靠老師來達成的目的。

想是這麼想，但果然還是很想弄死這個死老太婆！

……

癒葉偏頭看向身側的人，「那麼到時候突然緊急召喚也沒問題吧？」

「啊，我上周才從雷利那邊聽說了，訓練已經結束，剩下的只是讓他自己去磨練加強而已。」艾斯一邊吃掉一塊三明治一邊說，「所以癒葉需要的話，召喚那小子也沒關係。」

自從轉移過來後，癒葉就按照其他人的要求只要一清醒就會召喚一個人過來守在她身邊，其他人則在周圍巡視和探查。

只是她能選擇的對象有限，扣除目前正在忙著自己世界戰爭的宇智波斑，可以當作戰鬥力的就只有艾斯、里包恩、鬼燈和目前為止還沒有召喚過的路飛，多多良和安娜更不用說，她根本不敢在這種時候把人叫過來。

艾斯吃完食物後，目光落到了癒葉手上把玩的手術刀。

「手術刀不太適合近戰吧？中距離或是偷襲倒是合適。」艾斯下意識地說。

「的確近戰的話是有點不利，不過我另外有日本刀。」癒葉也早有打算，打從一開始她使用的武器就有兩種，一是日本刀，二是手術刀；一個代表著她多年學習的劍術，一個代表著她的醫術，另外還有體術輔助。

「日本刀？」艾斯微微好奇了一下，平常他們對戰都是赤手空拳，最多他也就只看過癒葉扔手術刀練習準度，還沒看過她用別的武器。

「恩，從小就在鬼燈大人的指導下學了，至於手術刀是因為我本來打算走醫生這個職業，加上里包恩老師也安排了暗殺課程，覺得合適就這樣用。」癒葉聳聳肩說，她拿出一枝鋼筆，握著筆身輕輕在空中一劃，原本的鋼筆瞬間變形成一把銳利的日本刀。

「哇嗚！」艾斯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這是你們這裡的技術？」

「恩。」癒葉試手的揮舞了一下，「別問我原理，我不懂這個。」

「話說都已經兩天了，對方難道打算拖延時間嗎？」艾斯看著外面的天色，接近正中午，日頭正大的時候。

「不太可能。」癒葉也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那個人將所有她能使役的刀劍付喪神都帶來了，要是一直拖延下去，就算她有遡行軍的協助也沒有用，檢非違使不會因為這樣就放過她。」

「檢非違使？」

癒葉又將檢非違使的事情簡單說明一遍。

「原來如此，也就是說對於對方而言，時間有限，他們也拖不起。」艾斯若有所思的點頭表示明白。

癒葉正打算趁吃午飯前把手術刀和日本刀都做個簡單的保養，她下意識瞥了眼窗外，突然神色一頓，心底湧上一股不祥的預感。

「艾斯。」

剛準備想偷個懶睡一會的艾斯聽出她聲音中的不對勁，立刻跳起來也看向窗外，在看到某個黑點時不禁微微瞇起眼睛，「那是甚麼？」

「敵襲！」回答他的不是癒葉，而是快步闖進來的燭台切，他視線落點在癒葉身上，「是時候了。」

癒葉輕咬著唇頷首，儘管她早有心理準備，但當親眼看到眼前如同一大片黑潮的敵人，還是不禁有種頭昏目眩的緊張和不安。

「不用擔心，我會保護妳的。」艾斯站在她身邊，將手輕放在她頭上，語氣一如往常的堅定、輕鬆，「我們不會輸的。」

癒葉看向總是一直帶著有點傻氣笑容的男人，又轉頭看向身後正因為敵襲而匯集過來的職業英雄們，最後她看向另一邊依然掛著溫和笑意的燭台切，勇氣再次迴盪於心底。

「是啊，我們不會輸的。」

她有這麼多值得信任的夥伴，而且還有人在等著她回家。


癒葉伸出雙手，飛快捏出手訣，「拜託了，大家。」

隨著她的靈力，天空中出現一道裂痕，劃破空間，伴隨光亮而登場的是值得依靠的友軍。

「亂藤四郎、藥研藤四郎、骨喰藤四郎、堀川國廣、山姥切國廣。」癒葉一一將應召喚而來的刀劍付喪神名字唸出，「三日月宗近、鶴丸國永、蜻蛉切、一期一振、燭台切光忠。」

她看著眼前的十把刀劍，這是她目前的極限了。

少女朝他們伸出手，「請將你們的力量借給我，請與我一同戰鬥。」

「「謹遵主命。」」十把刀劍同時單膝著地應道。


看著前面突兀出現的十名援軍，潮爆牛王還是難掩嚴肅，不管怎麼說，他們這邊的戰力嚴重不足。

「對方的主要戰力已經可以目擊到了，共有二十一人。」說話的同為過來協助的山嶺女俠，她倚靠著巨大化可以看得遠，「至於其他的黑漆漆的傢伙，就是永森說的遡行軍吧，目測至少有一千左右。」

「該怎麼應對，都已經說過了。」森林神威做出備戰姿勢，「除了為首的那個叫做秋葉的敵人外，其他傢伙不需要留手，必須斬殺掉才可以。」

「真沒想到還會有這種合法殺人的機會……」紙鋒射手神色錯雜的低語。

「要是不殺，死得就是我們自己。」虎神色嚴肅地說，「根據情報說的來看，那些傢伙只要不死就會不斷進攻。」

「況且那也已經不能當作人類來看待了吧？」同樣透過支援請求而來的格蘭特里諾語氣平靜地說，「除了那個首領外，其餘的敵人都不是人類之身，你們必須記住這一點。」

否則只會因為輕忽而在這裡送命！

「是。」其他過來支援的職業英雄也紛紛應道。

此時位於前方中央位置的癒葉已經抽出刀。

「癒葉，別離艾斯或潮爆牛王太遠。」空谷叮囑道，他手上隨時準備好結界進行防禦或攻擊，還不忘提醒周圍的職業英雄們，「小心那些刀劍付喪神，他們已經墮化，身上的邪氣很容易影響情緒變化。」


相較於他們這邊的吃緊戰力，另一邊的秋葉顯得有些闌珊，她目光一掃，最終落在了永森癒葉身上，少女身上那常人無法看見的純粹靈力看在她眼中是多麼美味。

「除了神司血脈，其他的都殺了。」

「遵命。」

接到主人的命令，墮化的刀劍付喪神們也跟上遡行軍的腳步揮劍而出。

這場不為外人所知曉的戰鬥，就此展開。



眼看著劍尖朝自己眼睛而來，他卻因剛剛的攻擊而一時間來不急迴轉，在那危急時刻，旁邊揮來一拳將眼前的敵人擊個粉粹。

「死亡赤拳。」他看向救了他一命的人，輕呼一口氣，「謝了。」

「別鬆懈了，槍豪。」死亡赤拳只來得及拋下這麼一句便再次投入戰鬥之中。

槍豪也重新打起精神，繼續著眼前這不知何時才能結束的戰鬥。

遠處，森林神威、紙鋒射手和癒葉召喚出來的十名刀劍付喪神正盡力與對方的二十名刀劍付喪神進行拉鋸戰。

離他們不遠，則是一團又一團的火焰猛竄，時不時冒出鵝黃色或綠色光暈，伴隨刀劍相交的摩擦聲。

那是艾斯與癒葉，兩人憑藉著多年的默契飛快掃除周身的遡行軍。

在他們左方則是潮爆牛王和格蘭特里諾正與面色難看的秋葉纏鬥。

一直被纏鬥的秋葉越來越不爽，本以為這個世界沒甚麼強者，而永森癒葉的刀劍付喪神對上自己這邊的付喪神也不會佔到優勢，甚至反而可能會反被邪氣入體而墮化，卻沒想到對方竟然還能找到不少實力不錯的傢伙。

「該死！」秋葉心氣不爽，她也清楚自己雖然是鑽了漏洞才能來到這個世界，更清楚知道自己時間有限，不管是時政那邊或是檢非違使都隨時可能會出現。

她必須趕在那之前搶走永森癒葉身上的神司血脈力量！

……

彷彿感覺到甚麼般，轟下意識地停下腳步將視線投向遠處。

「轟君？」綠谷注意到他的動靜，也跟著停下腳步看過來。

「有種不好的事要發生了的感覺。」轟心有不安的低語，如果可以的話，他真希望自己現在能夠前往癒葉的身邊陪伴著她。

聽到轟這麼說，綠谷也下意識順著他的目光看向遠處，「不曉得永森怎麼樣了？」

「那傢伙能怎樣，別忘了她怎麼說也是擁有治癒個性的傢伙。」經過他們身邊的爆豪語氣不耐的懟了一句。

不過跟在他身邊的切島卻能從當中聽出關心，忍不住笑了一聲，「甚麼啊，爆豪果然也很擔心永森。」

「蛤！你說甚麼蠢話！」

四人因為這短暫的對話而落到最後，甚至都沒發現就快要遲到，其他人早早就奔跑著往教室衝去。

「啊！糟糕，快遲到了！」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好學生綠谷。

但是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就發現轟的腳底下突然冒出一個詭異的圓形光陣。

「轟君！」綠谷下意識往他那邊一撲，與此同時反應的還有爆豪和切島。

下一秒，白光一閃，連結著學校與宿舍之間的這條道已經沒有任何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