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天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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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0-06-14
眾人群倉皇的奔逃而出,瑥蕾的天諸鳳鳥乍看之下簡直就是魔的天敵,在稍的途中沒有任何魔能破進施展範圍。
諾奧與其他裁判保護著其他身位高重的人散場,離場前他回頭一望,那種壓迫的場面令他難忘。
整整一百多坪的比賽用地,不到十分鐘,便杯盤狼藉、殘破不堪,罩著斗篷不見底下面容的魔是黑壓壓的一團團,讓人頭皮發麻,不止,剛剛甚有很多人一不小心就喪命,更是散著血味。
「諾奧,走了。」克里安顫抖的說:「...不...不要看了,這就是魔。」
諾奧深深吸一口氣,調頭就駕著獨角獸飛馳而出。瑥蕾站在最後頭斷後,塞斯陪在她身邊,對他點點頭。
「那女孩...是我見過最有潛力的一個,天諸鳳鳥不但耗力,精神所需也是龐大的,但相對的,它所提供的屏障與防禦是厲害,但沒人撐的了這麼久。」克里安坐在馬背上,喃喃說。
「天諸鳳鳥是怎樣的法術?」
「你們應該多多少少聽過所謂大型法術,其實大型法術是難度非常高的一種,更尤她所施的那種程度,根本是怪物。」
「你什麼意思?」
「那女孩子,絕對不止表面看的那樣。」
所有人都漸漸行遠,塞斯站在瑥蕾身邊,魔一批批的湧上又被燦金火光一巴回去,而瑥蕾鞭抽噎邊站在原地,從臉上表情看來這點魔力對她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
「妳到底怎麼了,瑥蕾?平常妳不是這樣的,怎麼一直哭呢?」塞斯無奈,但又溫和的看著對方「妳不想用嗎?那我們先離開?」
「不、不行,」瑥蕾不停搖頭,斗大淚水也跟著滑落,「我們...走了...它們、它們絕對會跟上去...嗚嗚嗚...」
「瑥蕾...」
「塞斯...為什麼,為什麼?」瑥蕾緊抓住塞斯,臉全蒼白了「魔被傷害了,卻還要...消滅他們?他們做錯什麼?明明那麼恐懼,明明都不想...但是...但是...為什麼?」
火勢因為瑥蕾情緒不定而增強,在裡頭的魔漸漸削減,到最後只剩下殘骸的火燒聲。
塞斯連看都沒回頭,蹲下來,拭去瑥蕾淚水「不要哭...不要哭了...」
「這幾天...我夢見了...塞斯,我夢見了,」瑥蕾激動了起來,哭的不能自我「他們,其實都是一樣,都是一樣...但是就是什麼辦法也沒有,為了什麼......」
「但他們是魔,太過冷血,我們無法和平共處,」塞斯喃喃,苦笑出聲「瑥蕾,妳看到了,他們殺人,並不是一舉就把人殺掉,而是殘忍玩弄似的將人弄到殘廢,讓人恐懼,害怕,並陷入和他們同樣絕望境地裡。」
他知道瑥蕾是在哭什麼。
這幾天跑圖書館的他有心得,之前也曾聽瑥蕾說過。他知道魔是人所形成,洗血的幼胎,心靈扭曲而出的物,在那當前,塞斯也多多少少會知道魔是怎樣形成。沒有說出,也無點破。
魔的事件在學院裡造成很大的風波,國王接到消息更是震怒不已,誓言說要找出斗膽放出魔的人,找到一律施以酷刑,而瑥蕾法力強大的事情倒是被壓了下來。
『我以為你們會彙報給國王?』 塞斯困惑的看著一大清早就來找他的諾奧。
『不要胡扯了,』 諾奧罵道: 『你到底是真清楚還是在裝傻?瑥蕾的事情給了國王知道,她還有活路的機會嗎?』
『什麼意思?』
『塞斯,你到底是聰明還是笨阿?』 諾奧瞇起眼 『明明你給人很成熟的感覺,但怎麼這麼死腦筋?你可知道那些魔是怎樣的存在嗎?』
『不是讓人恐懼、害怕嗎?』
『對啊!』 諾奧一副受不了瞪大眼,然後煩躁道: 『魔為什麼會成為禁忌?就是因為他們不但殘忍、恐怖雖為世間萬物,但所有行為讓人髮指到最高點!你想想,如果百年來的禁忌被國王──當今最有權勢的人──發現了,會怎麼樣?
『魔根本沒辦法對付,你看到了,你那天也在場,魔法、刀槍都毫髮無傷,對他們來說就像玩具一樣,而唯一比較有效的就是光系法術,但光系法術大多都是防禦和治療,攻擊的不是用來逃跑,就是根本沒有效用!』 諾奧口氣很差 『誰有辦法和瑥蕾一樣?那樣準度、力度還有身似海的法力?你覺得被他們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但是那天在場的人很多,怎麼可能完全瞞的住?』
『如果不是她,我們可能全死了,而且,』 諾奧危險的瞇起眼 『我不會讓消息走漏的。』
『可是諾奧,』 塞斯喃喃 『這樣到時候最危險的是你吧...』
『瑥蕾還只是學生,你認為她承受的住來自各方壓力?』 諾奧冷冷一哼。
就這樣,諾奧靠著自身手段,外加那天場面混亂,雖有不少人看到,但看在是被人救了面子上意外的對國王保守起來。
好一些上位者,也幫著自家人對國王撒下謊。這件事情忙了許久,國王頒下命令,是絕對禁止各人擅自外出,武試也因此而延後,學院陷整片風聲鶴唳。
『只是禁止外出,怎麼整個學院都緊張起來?』
『蠢蛋,這次被算上一次嚴重的人、為、疏、失!你是懂不懂阿!』
諾奧低吼完,發現自己好像有點失控,甩甩頭,雙眼血紅 『抱歉,這次上面給的壓力太大,說要找出那些魔的釋出者,不然我們一群就等著吃自己。』
『你們壓力...很大。』 塞斯咳了一聲。
『要是可以,我也不想。』
『什麼?』
『沒有,塞斯,最近少點用過份量的法術,很容易被盯上。』
『塞斯!』 塞斯剛想說話,瑥蕾就跑了過來,好奇的看著他們 『你們在說什麼悄悄話?』
『沒有,』 諾奧搖搖頭, 『妳也是,不要老是呆呆傻傻的。』
『咦?』 瑥蕾瞪大眼,不懈的看著他 『為什麼說呆呆傻傻?』
諾奧對著塞斯嘆氣,表情一副 『你看吧』,弄的塞斯一臉尷尬。諾奧看看手錶 『先這樣,我還需要追查事情,你們沒事的話早點休息吧。』
『諾奧!』
『幹嘛?』
『你似乎...』 塞斯頓了頓 『懂很多?我上次看你解釋魔法領域就是這樣。』
『是蠻多,不過那是指在各個領域的大致狀況,我沒辦法像你們一樣,對一個領域摸到透徹,對某些分析比較在行而以。』
『對喔!』 瑥蕾睜大雙眼看著諾奧。
『那既然可以分析,在找出一些人才,專門消滅魔...不是很好嗎?』
『上次那些是最低下的。』
『咦?』
『那些魔,我挖出場上一些粉塵,拿去給研究的人做分析,結果與歷史上的幾次重大手法不相同,』 諾奧抿抿嘴 『有出入,差太多。他們是魔,但不可能是歷史上造成句大慘血案的那些。』
『你是說...那些還不是最強...?』
『是最弱,我強烈懷疑,盡管我們根本無從得知以前的真相。』 諾奧噴出一口氣 『所以你知道了,光是最低下的我們就被殺了那麼多,要是將來真的比現在水準更高呢?』
瑥蕾到抽了口氣,諾奧對她點點頭。
那次的屍體,根本無從找起。在被瑥蕾燒完不久,向外繞出五十公尺通通被隔離,具諾奧消息透露,全部後來只剩下灰,被燒得一乾二淨。
而蔽塔,從那天之後是回來了,不過一直關在自己房裡。
瑥蕾挺擔心他,好幾次去敲門幾次都無人回應,就只好作罷。
那天之後,除了諾奧為了告誡他們而來之外,最常來的就是克里安了。他人不錯相處,就事論事,除了偶爾喜歡長篇大論,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沒有狄洽的狡黠、諾奧的壞脾氣和蔽塔那讓人頭痛的行事風格。
而在蔽塔自閉第五天,他們畢業整整被拖延快一個禮拜之後,塞斯終於親門拜訪。他時在真的搞不懂他到底為何要把自己關在房裡這麼久。
『蔽塔、蔽塔!』
無人回應。
『你為什麼要這麼樣把自己關起來,蔽塔!』
無人回應。
『...蔽塔!回答呀!我們是真得很擔心你,就算你真得不喜歡關心,但至少出個聲讓我們知道!』
『塞斯,我好怕喔!』跟著他一起前來的瑥蕾瞪大眼 『他會不會在裡面上吊?』
塞斯錯愕只有一秒,他咳了一聲 『應、應該不會。』
『那為什麼...?』 瑥蕾憂心而焦躁的看著門,嗚因出聲 『怎麼辦、怎麼辦!』
『嗚...蔽塔!不要自尋短路!不要死!』 瑥蕾哀戚的狂敲門,不斷嚷嚷 『開門,開門!蔽塔!開門!』
塞斯真的覺得當頭有一打黑線掉下來,到底什麼時候,蔽塔要死的事已經這麼確定了?
由於瑥蕾不斷大喊大叫,引起旁人注目。這時蔽塔旁邊的房門打開,一個男生打個哈欠,睡眼惺忪的說: 『你們是來找蔽塔的?』
『對啊!蔽塔好像死掉了!』 瑥蕾惶恐道。
那個男生瞬間錯愕,尖叫: 『死掉?!』
『等等──!』
『對啊!』 瑥蕾開始掉淚,希冀的看著對方 『嗚嗚嗚,嗚嗚嗚──』
『不對,等一下!』
『妳等我,女生,我想辦法幫妳開門!』 那男生馬上砰的摔上房門,連解釋餘地都不給塞斯,塞斯只能呆在原地,捂額無奈。
那男生很快的出來,拿了一把大刀,武武生風。塞斯看到卻有了不好預感,連忙大叫: 『等一下!你想做什麼!』
那男生殺氣騰騰的瞪著房門,嘶聲道: 『我要把房門劈開!』
『劈開?』瑥蕾還不明所以。
『喂!不不不不、不是吧!』 塞斯拉住男生的手,顫顫的說: 『你你你,有事好溝通,不要暴力相向啊!』
『讓開!都要出人命了,你還在這邊嘰嘰喳喳!』
『不是阿!你根本誤會了!』
『哪裡誤會了!女生剛剛都跟我說了!』
『所以我才說你誤會了呀!』
『你走開!』
男生終於暴走,他揮開塞斯,然後趁機毫不猶豫的砍向門,塞斯大叫,想撲上去阻止。
還沒揮到,房門就自己先開了。蔽塔雙眼通紅,簡直就像在滴血,臉色死白,手筋整個突暴出,在慘白皮膚上明顯的跳動,站在房門之後。
他先是環視一週,嘲諷道: 『怎麼,你們在我門口是想殺進來嗎?』說完,他有意無意的看了男生一眼,男生立刻打冷顫,打著哈哈 『阿哈哈哈哈,那那那...那你們既然平安無事...沒事...沒事那那那,那我我我,我先走了──』
說完他以雷即不即掩耳的速度立刻回到房裡關上自己房門,留下一地的尷尬。
『蔽塔,你沒有死!』 瑥蕾喜極而泣,撲上去緊緊抱住對方 『我好擔心,真的真的好擔心!我怕你死了,可是看到你沒有事情,我好高興!』
蔽塔似笑非笑,表情既冷又嘲諷。塞斯注意到對方狀況,緊張道: 『你是怎麼了...為什麼看起來這麼糟...?』
『嚇!蔽塔,你怎麼會搞成這樣?』
塞斯驚嚇的看著對方活像見鬼的狀態,瑥蕾退了兩步,擦著淚水。
『怎麼,你又想過問門戶?』 蔽塔微微勾起嘴角,眼神明顯透露出一種不言而喻的氣息。塞斯下意識吞了口口水,認識蔽塔這麼久,他很明瞭他是怎樣的人,要嘛不笑,要是笑的時候準沒有好事情,尤其現在他狀態這麼的詭異。
『蔽塔,蔽塔,蔽塔,』 瑥蕾拉著他衣角,擔憂的直視 『你真的沒有問題嗎?真的嗎?』
『不然妳看到的是鬼嗎!』
『你那天...怎麼跑掉?我們很擔心你呀!』
『去,擔心個狗阿,我都站再這邊了有鬼好操心!』
『那...』 塞斯小心翼翼的看著對方 『為什麼你看起來這麼糟。』
四周突然冷下來,蔽塔瞇起眼盯著塞斯瞧,塞斯打個冷顫 『呃,當我沒說。』
『不只你們在查,我也在追。』
『欸?』
『魔的操縱者。』
塞斯驟然看著蔽塔,震驚道: 『那個很危險!』
『一不小心被反噬?還是你聽到克里安又再說什麼?』 蔽塔冷笑起來,不屑道: 『你去親身證實過嗎?了解了它的過程嗎?還是一味人云亦云的道聽塗說,判斷錯誤!』
塞斯一愣, 『你生氣了?』
『生氣,憤怒,陰險,邪惡還是什麼,在意過,又能怎樣?』 蔽塔冷下臉, 『我是不是老早之前,就警告過你們,少來打攪我的生活?死心眼,鑽牛角尖或是如何?你不覺得我從旁邊給你們惹到的麻煩不夠嗎?或是說,非得需要命也賠進去才善罷甘休?』
『你在說什麼呀,蔽塔!』 塞斯生氣說: 『這種話你怎麼還能說出口!我們來關心你,是因為真得很擔心!那天你從場上無緣無故消失,找也找不到,我們是真心的!』
『蔽塔,蔽塔!』 瑥蕾嚇的泛淚, 『你怎麼了,你到底怎麼了?不要這樣,不要跟塞斯吵架好不好?』
塞斯看著蔽塔,怎麼有人真的可以這麼善變?甚至不留情分?難道在他的眼中,他和瑥蕾的關心真得是多餘的?說不高興,就翻臉。
『吵架?我就事論事。』
『難到你真的對我們...感到厭煩嗎?』 塞斯鎮定下心,卻又隱藏不住自己的空虛 『你...你...』 他吸了幾口氣,瑥蕾又開始掉淚了 『如果你真得不喜歡,那我們以後會注意...不過你到底怎麼了?看起來真得很糟。』
他看開了,蔽塔是真的一點也不喜歡他們關心。或許之前在聽到瑥蕾說著蔽塔似乎一直單獨一人,他也信了,蔽塔給人的感覺,真的就像排斥掉所有可能接觸到他生活重心的可能。
塞斯沒有忘記,蔽塔給他的那種危險感。之後總總,他更是直接的向塞斯表示──他絕對是危險人物,但是在某一方面,他又什麼也不說,嘴巴閉的緊緊。
蔽塔會看人,塞斯也會看人;蔽塔看人是令功利主義而定,他只挑著對自己有用的話說。塞斯看人是一種論感情而定的,他端看著這件事情對人產生的影響,卻怎樣也摸不透既然排斥著他們,為何卻又要在看似一件又一件的麻煩下,又找到他幫忙的蹤影?
『某方面的麻煩。』 聳聳肩,蔽塔面無表情。
『蔽塔...』
塞斯拉拉瑥蕾,苦笑著對她搖搖頭,瑥蕾抿抿嘴,轉過身去。塞斯扯起笑容 『那...我們先走了。』
『慢走不送。』 蔽塔冷哼一聲,毫不猶豫的關上門。
塞斯抖了一下,甩甩臉 『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