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6 地下監獄-2
本章節 4331 字
更新於: 2018-07-16
席琳娜沉默不語。
不過，過了幾秒（對她而言，向是過了好幾分鐘那麼久），她才終於點頭。
「我就知道。」女子說：「政府為什麼要把真的藏起來，我沒興趣，我只是想說，小說什麼的，我可是很會寫的。」
一陣詭異的寧靜降臨在這兩人之間。
──她、她剛才說了啥？怎麼突然聽不太懂。
「我是說，小說什麼的，我可是很會寫的！」
「那個，可以不需要重複，我聽得很清楚。」席琳娜冷冷地說。
「是嗎？」
「怎麼突然說這個呢？」席琳娜轉過身子面對女子。
「在小學畢業前就寫過十幾篇，也喜歡看各式各樣的小說，還有民間故事。以前的我比較文靜啦，沒有現在這樣話那麼多，雖然同學都不怎麼跟我講話，但有的時候一個人時真的很愜意，自由自在的，不需要在乎任何人的看法，反正他們怎樣想關我屁事，我只要顧好我自己就好了。不過……怎麼講？雖然這麼說，但有的時候還是會作作白日夢，夢著自己跟著兩三個好朋友出去玩之類的……嗯，要是有朋友的話那有多好……」
女子的聲音改變了，變得稍微輕柔了些。
不知道現在到底是怎樣的席琳娜，沉默不語。
後來，女子恢復本來說話的語氣。
「嗯哼。我是想說，文字的使用我可是很了解的。」
「喔、喔。」席琳娜點點頭。
──說那麼多結果只是為了說這個？
此刻的席琳娜十分愧疚，愧疚到想把幾十秒前、不小心露出驚訝模樣的自己幹掉。
女子接著說：
「御三家的其中一人，和Dark Mask三人，嚴格來說是這四個人，他們完成了一個創舉，那就是成功把模仿器加以改良。」
「改良？」席琳娜問。
「對。雖然那次實驗看起來是失敗，貴校學生會大費周章放出假新聞說是什麼大地震之類的，那些乙太魔物讓這座島損失不少戰力，我想，政府應該很懊惱吧，所以有把我們傳喚過去，但是，後來發現居然是成功的，那些高層非常高興，於是，這份企劃書就誕生了。」
「喔？」
「雖然說什麼『大小姐校園』、『貴族們的領域』、『有錢人的搖籃』、『未來迎娶妃子從此脫離貧窮計劃地』這類的說法，確實是在近十年才有的，但和十年前的學生相比，現在的學生根本比不上。不要說功課了，連基本體能、格鬥技術、屬性能量的操作、自我能力的開發，這些很基本的東西，都差以前的一大截。」
「……」
「因為要有足夠的普通人當實驗體，所以現在的學生有很多不是天生的乙太少女，身上有裝備改良過的模仿器，成績啊作業啊什麼的都是偽造的，偽造給政府還有市民看的，老師們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此在外才維持住貴族學校的名聲。然後因為二十五歲能力會衰減，模仿器也差不多在那個時候會失效，所以不會有露餡的問題。」
「……」
「簡單來說，貴校十年前有個實驗，為了就是量產非天生的乙太少女。雖然結果是失敗但其實有收穫，然後近期妳們的校長準備重啟實驗這樣。」
「…………」
「聽完這一長串，有什麼感想呢？冒牌火焰蘿莉。」
「聽不懂。」席琳娜說。
女子聽見席琳娜的話之後，開始把玩手裡的手電筒，黃光閃閃爍爍，就跟之前的白光差不多。
「哎呀？難道我高估妳的智商了嗎？」
女子擺出疑惑的表情說：
「真奇怪？會讀乙太女子學院的人應該有一定的水準才是。喔喔，我了解了，人家說天才跟笨蛋只有一線之隔，原來是這個意思，席琳娜．威廉姆斯，還是說你是那種四肢非常發達但頭腦十分簡單的人？」
「……」
──感覺這個人講話沒什麼重點，一不注意就會很容易就會聽不懂。好，別緊張，這只是這個女人的詭計之一，目的就是要像剛剛那樣讓我動搖。
「講廢話也能講得如此淋漓盡致啊，真不愧是隻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的敗犬呢！失敬失敬。」
「知道錯就好，別客氣別客──幹！不要以為妳轉個彎罵人我就不曉得！」
席琳娜按著肚子大笑。
女子清了下喉嚨，繼續說：
「所、所以妳到底是哪裡聽不懂呢？冒牌火焰蘿莉。」
聽見此語的席琳娜，收起笑容，沒有說話。
不，或許該說是一時之間沒有回應。
她兩手放在大腿上，坐直身子，吸一口氣進入肺部，再慢慢吐掉。
「全部。」席琳娜說。
「……蛤？」女子歪頭。
「我全部都聽不懂。」
席琳娜繼續說：
「從你開始說什麼天才有三個叫『御三家』，實驗體也有三個叫『Dark Mask』，我的頭就開始痛了。然後還有什麼『實驗重啟』、『為了達成目的，也要讓無天分的人入學』、『不要失敗，不然會出現乙太魔物』、『量產乙太少女計畫，複製天才的能力於普通人上，讓她們裝備模仿器，使其也能使用屬性能力』，到底在說啥啊？講設定的時候可以不可以講清楚一點？小說家。我感覺自己快要睡著了。」
「妳這不就把重點講出來了嗎？」女子吐槽。
這次換成是女子的聲音，在這座地下監獄產生迴音。
「可是，這種那麼像是二流小說家寫的垃圾，叫我怎麼相信？」席琳娜兩手一攤，說：「還是，妳要我這個完全對說故事外行的人，幫妳說下去？」
「這是真實發生的事耶！」
「嗯，聽你這麼一提，好像有點嚴重吼。不會說故事真的很嚴重吼。」
「廢話！當然很嚴重……等一下，我不是在說那個……唉。」
女子一手拍在臉上，閉著眼搖搖頭。
「本來以為跟真的乙太少女對談，會比和那些商店街店長來的有搞頭啊……」
此刻，席琳娜的身體抖了一下。
她皺起眉頭，以與方才看上去完全不同的眼神注視著女子。
「妳幾分鐘前說過對吧。」席琳娜說：「說我聽完故事之後，就會知道這個碎片的事情。」
女子點點頭，背部往牆上一靠，翹起雙腿。
「可是，就算碎片我知道為什麼還在，可是──」
席琳娜看著幾分鐘前丟在前方地板的黑色碎片。
「那還是不能解釋，乙太魔物突然出現在島上的事實。」
「妳真的不知道嗎？」女子皺起一邊眉頭。
「……」
「『御三家』的成員，知道他們的個性怎麼樣。」
席琳娜沒有說話，也沒有搖頭，只是抬起頭看著女子。
「我就講妳知道的那兩位吧。一位是當時唯一會操縱屬性能量的肌肉男，而另一位，就是說話神神秘秘但又喜歡飆髒話的，妳曾經的監視官。」
「妳想說什麼？」
「而妳帶過來的碎片，原本應該是裝備在艾咪身上的『模仿器』，而這模仿器的改良者，正是貴校的校長。」
「……綜合一下妳這位敗犬說過的言論，好像真的是這樣。」
「不要再講敗犬了！」
女子深呼吸一口氣。
「乙太魔物出現，是因為實驗的關係，然後實驗表面上失敗了，因為死了一個人。這些，妳還想不出所以然來嗎？」
席琳娜一開始只是腦袋放空看著女子，但突然間緊張地說：「妳、妳說什麼？」
她好像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一樣。
事實上，她所設想的是正確的。
因為女子接下來說的，正好就是席琳娜方才所想的。
「一名實驗體死了，所以乙太魔物誕生，就這麼簡單。」
「不、不可能的。妳說謊！」
「我沒有必要騙人。」女子微笑。「附帶一提，我和『她』因為實驗成功，所以現在的校長才會是校長，這件事情，妳可以找禁衛軍的中隊長確認。簡單來說就是我們兩個一起協助妳媽當上校長的。」
突然間，一陣嘔吐感席琳娜下意識摀住嘴。
「『模仿器』本來的功能，只是確保複製品能和本尊的能力一致所開發出來的裝備，但如今，卻變成可以讓普通人都能使用大氣中的屬性能量的武器，這不是很棒嗎？」
「不要再說了……」
「太有趣了、太有趣了！這簡直二流小說的劇情還經典。」
席琳娜雙手抱頭，跌坐在地上成蜷曲狀。
「說我是二流小說家？開玩笑。我再怎麼二流也不會比一生都在扮演別人的人二流，畢竟活了十幾年，都在演其他人寫的劇本，完全不能做自己，豈不悲哉？」
──不要再說了。
「喜歡做的事情不見得擅長，也不一定能成為工作，但工作幾乎都會是擅長做的事，然而不一定是喜歡做的。尤莉聯合的那群政治敗類，那麼會利用妳做為一個殺人機器，跟妳的本尊來安定民心，想必他們也深知這個道理吧？難道我有說錯？」
「不要再說了！」
席琳娜大喊，並迅速站起來，一個箭步衝向女子。
雖然這兩人隔著鐵欄桿，但依舊沒有阻擋席琳娜，想要掐住女子脖子的決心。
女子見狀，並沒有躲開，也沒有拿任何東西阻擋。
她在席琳娜靠近自己的這一瞬間，僅僅是把手上拿著的手電筒關起來，丟到地上，然後席琳娜就全身癱軟並跌了一跤。
「啊哈哈哈哈！」
伴隨著女子的笑聲，燈光於此時全部亮了起來，整座地下監獄的樣子一覽無遺。
她此刻從自己的口袋裡拿出黑色面具，往臉上一戴。
「妳、妳做了……什麼？」
席琳娜倒臥在地，嘗試起身，但卻無法做到，她此刻感覺自己好像被一顆巨大的石頭壓住一般，動彈不得。
「剛剛其實我有說錯一件事情，有發現嗎？」
女子站起身子，彎下腰看著席琳娜。「啊，不對，妳當然不會發現，畢竟那些故事都是妳第一次聽說，我就算說謊，妳也無從察覺，更別說是發現了。」
席琳娜沒有說話，只是盯著女子那隻露出嘴巴的奇怪面具。
「我雖然身為『Dark Mask』之一，但其實就只是普通人，只是，製作道具的技術比『御三家』之一還要廢一點點而已，做出可以壓制住乙太少女的『限制器』，我是做得到的。四周圍的鐵欄桿就是。」
「……鐵、鐵欄桿？」
「塗料啊塗料，跟那些智障禁衛軍講說，其實我是在幫他們做防鏽，他們就相信了，真的有夠白癡。」
「……」
「好啦，我想鬧劇就這樣結束好了，現在妳有什麼想跟我這個超越天才的普通人說的嗎？冒牌火焰蘿莉。」
「天才……是嗎？」
席琳娜笑了，面具底下的臉孔露出比女子還要開心的笑容。
並非面具上的假笑，而是真實的，奸笑。
緊接著，她脫下自己的手套。
頓時，火焰開始在她身上蔓延，使整座地下空間開始燃燒，變成一座火場。
「……為什麼？喂……不、不可能……」
女子退後一兩步。
席琳娜站起身子，迅速衝向失去笑容只剩驚訝臉孔、後退好幾步然後撞到牆上的女子，朝之用力揮出一拳。
之後，地下室倉庫，不，連同上面的建築物，瞬間起火燃燒然後爆炸，從外面看過去的畫面就像是被人投下核彈似的，整座城市還因此停電兩個多鐘頭。
這座地下監獄，直接被炸毀了。
※
學生會長室，現在裡頭有兩個人。
「您找我有什麼事嗎？」一名是人高馬大的墨莉。
她站在會長桌子的前方，面對著椅子後方的落地窗。
不，嚴格來說──
「最近我們學校發生了不少事──」
是面對著會長本人。
另一名，正是脫去貓耳髮箍的學生會長優娜。
「所以我在想，要把學校目前比較厲害的幾個人集合起來，一起討論接下來該怎麼辦。」
「您要學妹幫忙找尋這些人嗎？」
「不用找，扣掉威廉姆斯同學，只有三個而已。」
「三個？」
優娜此刻戴起貓耳髮箍。
「陳大中、墨莉．納吉、伊芙．李奧奈達斯，你們三個加上我，我們一起去商店街約會喵！」
不過，過了幾秒（對她而言，向是過了好幾分鐘那麼久），她才終於點頭。
「我就知道。」女子說：「政府為什麼要把真的藏起來，我沒興趣，我只是想說，小說什麼的，我可是很會寫的。」
一陣詭異的寧靜降臨在這兩人之間。
──她、她剛才說了啥？怎麼突然聽不太懂。
「我是說，小說什麼的，我可是很會寫的！」
「那個，可以不需要重複，我聽得很清楚。」席琳娜冷冷地說。
「是嗎？」
「怎麼突然說這個呢？」席琳娜轉過身子面對女子。
「在小學畢業前就寫過十幾篇，也喜歡看各式各樣的小說，還有民間故事。以前的我比較文靜啦，沒有現在這樣話那麼多，雖然同學都不怎麼跟我講話，但有的時候一個人時真的很愜意，自由自在的，不需要在乎任何人的看法，反正他們怎樣想關我屁事，我只要顧好我自己就好了。不過……怎麼講？雖然這麼說，但有的時候還是會作作白日夢，夢著自己跟著兩三個好朋友出去玩之類的……嗯，要是有朋友的話那有多好……」
女子的聲音改變了，變得稍微輕柔了些。
不知道現在到底是怎樣的席琳娜，沉默不語。
後來，女子恢復本來說話的語氣。
「嗯哼。我是想說，文字的使用我可是很了解的。」
「喔、喔。」席琳娜點點頭。
──說那麼多結果只是為了說這個？
此刻的席琳娜十分愧疚，愧疚到想把幾十秒前、不小心露出驚訝模樣的自己幹掉。
女子接著說：
「御三家的其中一人，和Dark Mask三人，嚴格來說是這四個人，他們完成了一個創舉，那就是成功把模仿器加以改良。」
「改良？」席琳娜問。
「對。雖然那次實驗看起來是失敗，貴校學生會大費周章放出假新聞說是什麼大地震之類的，那些乙太魔物讓這座島損失不少戰力，我想，政府應該很懊惱吧，所以有把我們傳喚過去，但是，後來發現居然是成功的，那些高層非常高興，於是，這份企劃書就誕生了。」
「喔？」
「雖然說什麼『大小姐校園』、『貴族們的領域』、『有錢人的搖籃』、『未來迎娶妃子從此脫離貧窮計劃地』這類的說法，確實是在近十年才有的，但和十年前的學生相比，現在的學生根本比不上。不要說功課了，連基本體能、格鬥技術、屬性能量的操作、自我能力的開發，這些很基本的東西，都差以前的一大截。」
「……」
「因為要有足夠的普通人當實驗體，所以現在的學生有很多不是天生的乙太少女，身上有裝備改良過的模仿器，成績啊作業啊什麼的都是偽造的，偽造給政府還有市民看的，老師們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此在外才維持住貴族學校的名聲。然後因為二十五歲能力會衰減，模仿器也差不多在那個時候會失效，所以不會有露餡的問題。」
「……」
「簡單來說，貴校十年前有個實驗，為了就是量產非天生的乙太少女。雖然結果是失敗但其實有收穫，然後近期妳們的校長準備重啟實驗這樣。」
「…………」
「聽完這一長串，有什麼感想呢？冒牌火焰蘿莉。」
「聽不懂。」席琳娜說。
女子聽見席琳娜的話之後，開始把玩手裡的手電筒，黃光閃閃爍爍，就跟之前的白光差不多。
「哎呀？難道我高估妳的智商了嗎？」
女子擺出疑惑的表情說：
「真奇怪？會讀乙太女子學院的人應該有一定的水準才是。喔喔，我了解了，人家說天才跟笨蛋只有一線之隔，原來是這個意思，席琳娜．威廉姆斯，還是說你是那種四肢非常發達但頭腦十分簡單的人？」
「……」
──感覺這個人講話沒什麼重點，一不注意就會很容易就會聽不懂。好，別緊張，這只是這個女人的詭計之一，目的就是要像剛剛那樣讓我動搖。
「講廢話也能講得如此淋漓盡致啊，真不愧是隻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的敗犬呢！失敬失敬。」
「知道錯就好，別客氣別客──幹！不要以為妳轉個彎罵人我就不曉得！」
席琳娜按著肚子大笑。
女子清了下喉嚨，繼續說：
「所、所以妳到底是哪裡聽不懂呢？冒牌火焰蘿莉。」
聽見此語的席琳娜，收起笑容，沒有說話。
不，或許該說是一時之間沒有回應。
她兩手放在大腿上，坐直身子，吸一口氣進入肺部，再慢慢吐掉。
「全部。」席琳娜說。
「……蛤？」女子歪頭。
「我全部都聽不懂。」
席琳娜繼續說：
「從你開始說什麼天才有三個叫『御三家』，實驗體也有三個叫『Dark Mask』，我的頭就開始痛了。然後還有什麼『實驗重啟』、『為了達成目的，也要讓無天分的人入學』、『不要失敗，不然會出現乙太魔物』、『量產乙太少女計畫，複製天才的能力於普通人上，讓她們裝備模仿器，使其也能使用屬性能力』，到底在說啥啊？講設定的時候可以不可以講清楚一點？小說家。我感覺自己快要睡著了。」
「妳這不就把重點講出來了嗎？」女子吐槽。
這次換成是女子的聲音，在這座地下監獄產生迴音。
「可是，這種那麼像是二流小說家寫的垃圾，叫我怎麼相信？」席琳娜兩手一攤，說：「還是，妳要我這個完全對說故事外行的人，幫妳說下去？」
「這是真實發生的事耶！」
「嗯，聽你這麼一提，好像有點嚴重吼。不會說故事真的很嚴重吼。」
「廢話！當然很嚴重……等一下，我不是在說那個……唉。」
女子一手拍在臉上，閉著眼搖搖頭。
「本來以為跟真的乙太少女對談，會比和那些商店街店長來的有搞頭啊……」
此刻，席琳娜的身體抖了一下。
她皺起眉頭，以與方才看上去完全不同的眼神注視著女子。
「妳幾分鐘前說過對吧。」席琳娜說：「說我聽完故事之後，就會知道這個碎片的事情。」
女子點點頭，背部往牆上一靠，翹起雙腿。
「可是，就算碎片我知道為什麼還在，可是──」
席琳娜看著幾分鐘前丟在前方地板的黑色碎片。
「那還是不能解釋，乙太魔物突然出現在島上的事實。」
「妳真的不知道嗎？」女子皺起一邊眉頭。
「……」
「『御三家』的成員，知道他們的個性怎麼樣。」
席琳娜沒有說話，也沒有搖頭，只是抬起頭看著女子。
「我就講妳知道的那兩位吧。一位是當時唯一會操縱屬性能量的肌肉男，而另一位，就是說話神神秘秘但又喜歡飆髒話的，妳曾經的監視官。」
「妳想說什麼？」
「而妳帶過來的碎片，原本應該是裝備在艾咪身上的『模仿器』，而這模仿器的改良者，正是貴校的校長。」
「……綜合一下妳這位敗犬說過的言論，好像真的是這樣。」
「不要再講敗犬了！」
女子深呼吸一口氣。
「乙太魔物出現，是因為實驗的關係，然後實驗表面上失敗了，因為死了一個人。這些，妳還想不出所以然來嗎？」
席琳娜一開始只是腦袋放空看著女子，但突然間緊張地說：「妳、妳說什麼？」
她好像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一樣。
事實上，她所設想的是正確的。
因為女子接下來說的，正好就是席琳娜方才所想的。
「一名實驗體死了，所以乙太魔物誕生，就這麼簡單。」
「不、不可能的。妳說謊！」
「我沒有必要騙人。」女子微笑。「附帶一提，我和『她』因為實驗成功，所以現在的校長才會是校長，這件事情，妳可以找禁衛軍的中隊長確認。簡單來說就是我們兩個一起協助妳媽當上校長的。」
突然間，一陣嘔吐感席琳娜下意識摀住嘴。
「『模仿器』本來的功能，只是確保複製品能和本尊的能力一致所開發出來的裝備，但如今，卻變成可以讓普通人都能使用大氣中的屬性能量的武器，這不是很棒嗎？」
「不要再說了……」
「太有趣了、太有趣了！這簡直二流小說的劇情還經典。」
席琳娜雙手抱頭，跌坐在地上成蜷曲狀。
「說我是二流小說家？開玩笑。我再怎麼二流也不會比一生都在扮演別人的人二流，畢竟活了十幾年，都在演其他人寫的劇本，完全不能做自己，豈不悲哉？」
──不要再說了。
「喜歡做的事情不見得擅長，也不一定能成為工作，但工作幾乎都會是擅長做的事，然而不一定是喜歡做的。尤莉聯合的那群政治敗類，那麼會利用妳做為一個殺人機器，跟妳的本尊來安定民心，想必他們也深知這個道理吧？難道我有說錯？」
「不要再說了！」
席琳娜大喊，並迅速站起來，一個箭步衝向女子。
雖然這兩人隔著鐵欄桿，但依舊沒有阻擋席琳娜，想要掐住女子脖子的決心。
女子見狀，並沒有躲開，也沒有拿任何東西阻擋。
她在席琳娜靠近自己的這一瞬間，僅僅是把手上拿著的手電筒關起來，丟到地上，然後席琳娜就全身癱軟並跌了一跤。
「啊哈哈哈哈！」
伴隨著女子的笑聲，燈光於此時全部亮了起來，整座地下監獄的樣子一覽無遺。
她此刻從自己的口袋裡拿出黑色面具，往臉上一戴。
「妳、妳做了……什麼？」
席琳娜倒臥在地，嘗試起身，但卻無法做到，她此刻感覺自己好像被一顆巨大的石頭壓住一般，動彈不得。
「剛剛其實我有說錯一件事情，有發現嗎？」
女子站起身子，彎下腰看著席琳娜。「啊，不對，妳當然不會發現，畢竟那些故事都是妳第一次聽說，我就算說謊，妳也無從察覺，更別說是發現了。」
席琳娜沒有說話，只是盯著女子那隻露出嘴巴的奇怪面具。
「我雖然身為『Dark Mask』之一，但其實就只是普通人，只是，製作道具的技術比『御三家』之一還要廢一點點而已，做出可以壓制住乙太少女的『限制器』，我是做得到的。四周圍的鐵欄桿就是。」
「……鐵、鐵欄桿？」
「塗料啊塗料，跟那些智障禁衛軍講說，其實我是在幫他們做防鏽，他們就相信了，真的有夠白癡。」
「……」
「好啦，我想鬧劇就這樣結束好了，現在妳有什麼想跟我這個超越天才的普通人說的嗎？冒牌火焰蘿莉。」
「天才……是嗎？」
席琳娜笑了，面具底下的臉孔露出比女子還要開心的笑容。
並非面具上的假笑，而是真實的，奸笑。
緊接著，她脫下自己的手套。
頓時，火焰開始在她身上蔓延，使整座地下空間開始燃燒，變成一座火場。
「……為什麼？喂……不、不可能……」
女子退後一兩步。
席琳娜站起身子，迅速衝向失去笑容只剩驚訝臉孔、後退好幾步然後撞到牆上的女子，朝之用力揮出一拳。
之後，地下室倉庫，不，連同上面的建築物，瞬間起火燃燒然後爆炸，從外面看過去的畫面就像是被人投下核彈似的，整座城市還因此停電兩個多鐘頭。
這座地下監獄，直接被炸毀了。
※
學生會長室，現在裡頭有兩個人。
「您找我有什麼事嗎？」一名是人高馬大的墨莉。
她站在會長桌子的前方，面對著椅子後方的落地窗。
不，嚴格來說──
「最近我們學校發生了不少事──」
是面對著會長本人。
另一名，正是脫去貓耳髮箍的學生會長優娜。
「所以我在想，要把學校目前比較厲害的幾個人集合起來，一起討論接下來該怎麼辦。」
「您要學妹幫忙找尋這些人嗎？」
「不用找，扣掉威廉姆斯同學，只有三個而已。」
「三個？」
優娜此刻戴起貓耳髮箍。
「陳大中、墨莉．納吉、伊芙．李奧奈達斯，你們三個加上我，我們一起去商店街約會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