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不會完結的羈絆

「喝啊啊啊啊啊啊──」

『磅嗯！』

「咕喔喔喔......」

　　受到虎門猛力的拳擊，鬼人整個人往後飛出去，在失去意識之前，鬼人內心漸漸回想起自己的過去......

「對不起呢......爸爸......要和你們永別了......」

『第86號囚犯，準備執行槍決。』

「爸爸，不要走！」

　　在碩大的監獄裡的會客室，才五歲的鬼人跟母親與自己的父親進行完執刑前最後的會面，父親便頭也不回地被獄警帶走，留下不斷崩潰哭泣的母親和不斷大叫的鬼人。

「為什麼......為什麼爸爸要被槍決！？為什麼！？」

　　在監獄的大廳中，鬼人不斷抓著獄警大叫，獄警只是蹲下來摸摸鬼人的頭。

「我知道父親遭受死刑與你們永別很痛苦，但是小弟弟唷，你的父親是因為加入黑道，犯下眾多殺人罪才會被處以槍決，你必須要堅強的面對現實......」

　　還小的鬼人縱使聽了獄警的話，卻還是無法接受父親的離去，抓著獄警崩潰大哭。

　　而過了一年後，原本已經走出喪父之痛的鬼人，在某間電器行外的電視上看見了父親犯下的案件上新聞，那案件的幕後主使者遭到逮捕，而鬼人的父親和幕後主使者的照片被無碼放上新聞，令鬼人震驚不已。

「爸...爸爸......」

　　新聞刊出後，更有有心人士肉搜找出幕後主使和鬼人的住家地址，許多報社和正義魔人便紛紛找上門，不斷侵擾著鬼人和他母親。

「對不起，鬼人......但是，媽媽真的受不了了......」

　　經過長久的騷擾與各種攻擊之後，鬼人的母親受不了，帶著鬼人一起嚥下毒藥，本該一起死去的鬼人，卻因為毒藥卡在喉嚨，急救後生還。

「你的母親和父親都已經去世了，而我們找不到你的親戚來扶養你，所以我們只能送你去孤兒院了。」

　　遭到院方的宣判，鬼人孤零零地被送往孤兒院，到了孤兒院後，鬼人一開始很抗拒，直到遇到了一個女生......

「㖠㖠，你叫什麼名字？我叫做坂田 羽蝶，因為被家人拋棄才會來這裡的，你呢？」

　　自稱羽蝶的黑長髮女生跑到角落，坐在蜷縮的鬼人的旁邊，帶著天真的笑容和鬼人搭話，鬼人看見羽蝶的樣子之後，環抱著膝蓋，將頭靠在膝蓋上，低落的說話。

「秋山......鬼人，父母雙亡，沒人願意扶養才會來的。」

「是嗎？」

　　羽蝶看了看鬼人，露出同情的表情，沒多久又露出笑容站了起來。

「㖠，我們一起來玩吧！這裡有很多好玩的東西喔！」

「要玩什麼......唔喔喔！」

　　羽蝶沒等鬼人說完話，便拉著鬼人在孤兒院內四處玩耍，鬼人看著拉著自己到處跑的羽蝶，終於展露了許久不見的笑容......

　　不過，這種快樂的時光也僅限於在孤兒院的時候。

「幫我抓住他！」

「不要！放開我！」

　　在學校，鬼人因為是殺人犯的小孩這件事，讓鬼人沒有正常人的學校生活能過，許多同學都因為這點而藉此欺凌孤單一人的鬼人。

「我是警察，我要逮捕你這個殺人犯！」

『碰！啪唰！』

「好痛喔！」

　　同學常常玩起警察抓犯人的遊戲，抓著鬼人拳打腳踢，而鬼人對此毫無還手之力，只能每天都帶著傷回到孤兒院。

「㖠，今天要玩什麼呢？」

「我想休息......」

「是嗎？那我也來陪你休息吧！」

「唔......妳真的是我到哪就跟到哪呢......」

　　回到孤兒院，羽蝶一如既往地黏在鬼人身旁，雖然沒有根據，不過其他孤兒院的人猜測，羽蝶或許是找到和自己一樣的人，才會這麼黏鬼人。

「那個，鬼人君......」

「什麼？」

　　躺在孤兒院的床上，羽蝶側躺看著疲憊不堪的鬼人，緩緩把手伸到鬼人身上。

「你知道......所謂的『性』嗎？」

　　鬼人聽到這個詞，只是無所謂的講解起來。

「區分男生女生的不同，也意指男生和女生之間的事情，健康課都有教到......」

「那......我能......」

「不行，這種事必須要是相互喜歡的對象才可以，更何況我們還是小孩，要長大了才能做那種事。」

　　鬼人邊說邊將羽蝶的手撥開，而羽蝶看到鬼人的反應後，失落的翻身過去。

「是這麼一回事嗎？好吧......」

　　鬼人看見羽蝶失落的樣子，心中滿是愧疚感，但是鬼人明白，不能人羽蝶和自己做那種事情......

　　十年過去，鬼人和羽蝶也早已從孤兒院離開，輾轉到各地的租屋處獨居，上了高中的鬼人並沒有繼續和羽蝶聯絡，儘管羽蝶有著自己的聯絡方式，鬼人也完全不理會羽蝶的訊息。

「我哪配的上漂亮的名花......」

　　漫步在回家的路上，鬼人看著手機的畫面，垂頭嘆氣，就在經過一個巷口的時候，鬼人注意到巷子內有動靜。

「嗯？那是......」

　　巷子內，三名染髮的男高中生圍著一名黑短髮女國中生，而那三名男高中生正不斷騷擾著女國中生。

「姑娘，稍微陪我們玩一玩嘛。」

「對啊，我們知道很好玩的東西喔～」

　　其中兩名金髮的高中生抓著女國中生的手，不斷騷擾，另一名染紅髮的高中生更是伸手想扒開那個女生的衣服。

「夠了，我已經報警了。」

「蛤？」

「切，我們走吧。」

　　鬼人突然出現在那三個人後面，拿著手機亮出手機螢幕，畫面顯示110的撥號畫面，那三個高中生看到後便悻然離去。

「已經沒事了，這邊人煙稀少，儘量別經過比較好。」

「那個......謝......」

　　鬼人對那名國中女孩叮囑了一句後便轉身離去，而那個女生還來不及道謝，鬼人便消失在巷口。

「我...還沒道謝......」

　　那個女生看著巷口失落的低下頭，搖搖晃晃地走離巷子。

「唔嗯......」

　　回到現在，鬼人遭到拳擊後暈了過去，過了許久，逐漸恢復意識的鬼人左右張望了一下，發現自己沒被上銬，驚訝的坐起身，這才發現自己在一輛移動中的小轎車的後座。

「這是......」

「啊，鬼人大人，您醒了嗎？」

　　突然，駕駛透過後照鏡看著鬼人，鬼人一看背影便認出駕駛的身份。

「觀察者？是妳救了我嗎？」

　　觀察者一面開車一面看著後照鏡，嘴角微微上揚。

「您被打暈之後沒多久，我便趕到了現場，目標當時已經失去了呼吸，而目標的男朋友全身滿是血的在幫目標CPR，目標β很慌張的在和藍牙耳機通話，我趁此救了您，不過抱歉了，我沒有餘力帶走目標β，估計會被真郎大人臭罵一頓吧。」

　　聽到觀察者的解釋，鬼人又躺回椅子上，無所謂的嘆氣。

「真郎那傢伙管他去死，一直不主動出擊，讓底下的當墊背，我一開始便沒有要和他友好合作的念頭，倒是妳，雖然是僱用的間諜，但是妳能陪我去避避風頭嗎？」

　　觀察者聽到最後一句馬上開心的笑起來。

「我非常樂意喔！不過為什麼不回去總部呢？」

　　只見鬼人深深地嘆氣，看著車頂。

「因為我做錯了一件事，香玲 紗織和綠川 虎門這兩個人，要擊潰的話必須一起，不管是先對誰動手，只要不是一起擊潰的話，另一個一定會狂暴反過來咬死人，雖然現在那個綠川可能會陷入傷痛中，但是只要過一段時間，他一定會發狠起來把整個暗部抓起來猛幹一番。」

「他有那麼厲害嗎......」

　　觀察者聽著鬼人的講解驚訝不已，而鬼人聽到觀察者的疑問只是認真的點點頭。

「就剛才跟他交手幾招，我能感覺到他潛在力量是無可預測的深，能夠一口氣讓三十個人因為他的怒氣和殺氣而頓時僵住，還能靠蠻力用軍用匕首將硬度更強的開山刀砍斷，就連是換成香玲 紗織來做，也不一定能爆發這麼誇張的力量呢。」

　　觀察者聽完之後，只是驚恐的瞪大眼睛望著鬼人。

「欸！？那個插在牆上的刀居然......」

　　一回想起那個一半插在水泥材質的牆裡的開山刀末端，觀察者便瑟瑟發抖。

「而且那三十個人全是他一個人在兩分鐘內打倒的。」

「欸！？欸！？」

　　就在觀察者處在對虎門的三觀刷新的情況下，紗織和虎門被送上兩輛救護車，急速前往最近的醫院，香織和瑠璃則是被留下來善後。

「姐姐......已經......」

　　香織一邊搬運奄奄一息地武裝人員，一邊難過的低下頭，而虎門則是用盡力氣以及因身上嚴重的刀傷而昏睡不醒。

　　被送往醫院的虎門經過幾小時的急救，總算是脫離失血過多的危機，而紗織不管院方如何搶救，都沒有恢復呼吸和心跳。

「已經......不行了......」

　　搶救了十幾小時後，醫生原本打算放棄搶救，然而醫生卻發現紗織並沒有失去體溫以及面色蒼白，身體也並沒有全部癱軟，於是便萌生一個念頭。

「找個單人病房，幫她插上循環機和氧氣罩，傷口包紮起來，掛上點滴和血袋。」

「確定嗎，醫生？您不是已經判定她死亡了嗎？」

「我可還沒宣告呢，就讓我再賭一把......」

　　旁邊的助手雖然不瞭解醫生的用意，不過看到醫生堅定的眼神之後，還是照著醫生的吩咐照辦，讓紗織住進單人病房，並且身上連接循環機，插滿電極以及管線，戴上氧氣罩。

「醫生......！」

　　醒過來的虎門還沒等麻醉退去，便強行撐著點滴架拖著重傷的身體緩慢的走到紗織的病房前，聲音還充滿虛弱感。

「啊啊，小心點，我說，這位先生，你不是應該待在病房嗎？」

　　只見虎門以非常堅定的表情看著醫生。

「紗織......怎麼樣了？」

　　醫生聽了以後，只是微微的搖搖頭。

「你是指病房的女生嗎？很遺憾，早已沒了心跳和脈搏......」

「！！！！」

　　聽到醫生的話，虎門整個人受到巨大的衝擊，突然跪到地上，不斷顫抖。

「怎...怎麼會......紗...紗織她......」

「但是，這裡重點就來了。」

　　醫生看虎門受到不小的衝擊，馬上又一轉態度。

「現在有個可能性......」

　　一聽到醫生的話，虎門馬上又抬起頭看著醫生。

「可能性......？」

　　醫生推了推眼鏡，堅定的看著虎門。

「是的，就是所謂的假死狀態。」

　　聽著醫生的話語，虎門震驚的看著醫生，而醫生只是自信的看了看躺在病房內，沒有心跳的紗織。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