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水深
本章節 3946 字
更新於: 2020-06-06
經過這多事的一天折騰，小葉在當夜輾轉反側，徹夜難眠，好像半個腦子想著怎麼開店，半個腦子想著威子會不會鬧出事來。
第二天，小葉昏昏沉沉的爬起來，給威子掛了電話想確定一下他沒啥事，可是沒有人接。她接著又去飾品店裡看了看，小雪也剛剛起來，正在洗漱。
「呀，小葉姐，你怎麼來的這麼早？」小雪正彎著腰在洗頭，看見小葉開門進來。
「昨晚睡不著，擔心會再出什麼事情，你怎麼樣？如果晚上害怕，我來陪你住兩天。」小葉眼皮低垂的說。
「沒事的。我想昨天有威子哥罩著后，應該沒事的。」小雪捲起洗完的頭髮，安慰著小葉。又端出熱的米粥，邀請小葉也吃一點早餐。小葉無力的坐在了小飯桌前。
「昨晚睡不著，我在想咱們這還能賣點什麼賺錢？」小葉跟小雪說。
「咱這守著學校，學生么都最需要什麼呢？」小雪反問。
「吃的。。。文具。。。生活用品。。。小飾品。。。小禮物。。。」小葉想著自己大學四年期間買的東西，「對了，其實開複印社挺賺錢的，但是咱們現在還買不起那種大複印機。。。」
「其實我一直覺得開網吧挺賺錢的，但咱們也沒那資本。。。」小雪也跟著想。
「如果咱們突出自己的女性特色，從小飾品，毛絨玩具，到化妝品，內衣，衛生用品。。。不知道咱們能不能搞得起這種特色。。。」小葉還在想。
「搞不全就搞精唄，像化妝品咱品種搞不全，就挑一個適合女生的牌子專賣，並且免費教化妝！內衣也是，專挑性感的賣，突出咱『小夜店』的風格。。。。乾脆，咱就門口立個牌子：『女店，男士止步！』女生可以在裡面安心試內衣，試化妝。。。」小雪越想心思越活，聽得小葉也眼前一亮。
「嗯嗯，這樣有特色！女生日常消費要比男生多，咱們其實可以扔掉男生那部分，或者。。。給男生賣代金券，買90當100，讓他們送女生來這消費。。。」小葉也想起一些學過的MBA策略。
兩人剛激動起來，小葉又神色一暗，說：「咱倆開女店，可遇到昨天城管那樣往裡沖的可怎麼辦？女顧客遇到一次這樣往裡沖的流氓，就再也不會來了。。。」
「是啊。。。」小雪也對昨天的事心有餘悸，「小葉姐，其實我想問。。。你跟威子哥啥關係啊，如果有他罩著，就安全了。。。」
「我跟他沒關係，他就是個搗亂的人！」小葉很鬧心的回答，但旋即又嘆了一口氣，「唉，他就是我以前兼職的老闆的手下，後來老闆走了，跟他就算是曾經同事而已。可我跟他做的事沒有任何交集。。。」小葉想起威子的作風，怕小雪以為自己也是流氓。
「其實，威子哥很好的，很義氣，而且從來不欺負弱小。要不是他有老婆，我都願意跟他大樹底下好乘涼的。。。」小雪低頭說，在外面闖蕩的辛苦，讓她早想結束這種沒有靠山的感覺。
「唉，我早上給他掛電話了，不知道昨天他們有事兒沒有？。。。」小葉說。
「他們昨天為啥要去。。。打群架？」小雪追問。
「因為頭一天晚上有人去DISCO鬧事兒，他打了人，被送派出所了。昨天一早，派出所給我掛電話，讓我去保釋他。我才把他弄出來，就接到你電話了。所以他也跟了來，還拉來那麼多人。。。不過也算幫了咱的忙。。。我再給他掛個電話吧。。。」說罷，小葉繼續給威子掛電話，可是還是沒有人接。小葉想起威子說過他老婆是吧台經理，就給她掛了一個。
「喂，是明明姐么？（威子老婆叫蘇明明）我是小葉啊，威子在不在？我昨天看他。。。氣沖沖的要找人晦氣，怕再有什麼事。。。」小葉心虛的說。
「哦，小葉老闆啊，威子他。。。」明明在電話那邊有點猶豫，不過好像一狠心，還是說了：「威子不讓你摻和進來。但昨天他們去踢場子，碰到了硬碴。。。兩敗俱傷，鬧得挺大。。。他們一些人因為受傷沒跑了，被趕去的警察抓起來了，我正在等他一個朋友的電話，或許能知道點內部消息。。。」
「嗡。。。」小葉腦子又一陣空白，「怎麼又進去了？這可怎麼辦？。。。我該怎麼辦？。。。DISCO沒他不行啊。。。」小葉不知所措的問。
「我早上去看過威子，他說。。。DISCO現在都聽你的。並且如果有警察因為他找你，就讓你咬定在保釋他出來那一刻就把他從DISCO開除了，他跟DISCO沒有任何關係。他自己會說完全是因為被開除，發脾氣，個人尋仇。。。他一再囑咐我，讓你跟他撇清，別影響DISCO。。。」電話那邊的蘇明明有些哽咽，「不過小葉老闆，我知道你可能也沒什麼辦法，但還是請你幫幫威子，至少不要落井下石。。。」
「。。。明明姐，你別擔心。如果威子需要打官司，我會想辦法支持你們。威子現在關哪了？我去看看他。」小葉出於女人的同情，安慰著威子老婆，其實明明姐也不過24、5歲。
「你千萬別去看他，他囑咐過，說這裡水很深，他已經找了一個律師朋友幫他走關係。。。」電話那邊的蘇明明還是很聽威子的話的，趕緊提醒小葉。
「哦，那我知道威子啥意思了。我另外看看能不能認識公安那邊的人悄悄打聽一下吧。。。我一會兒去DISCO。明姐也先別擔心了，都會有辦法的。」小葉故作鎮定，她哪認識啥公安的人。
放下電話，旁邊的小雪也猜了個大概，低著頭，默默無語。小葉想了想，對小雪說：「。。。威子又被關起來了，我要去趟夜店DISCO。如果今天生意不好，你可以早關門，也去夜店DISCO賣賣啤酒吧。」
小雪滿腹狐疑，從剛才小葉說她去保釋威子開始，她就開始糊涂了。本來她以為小葉是威子的。。。馬子。。。但現在看她和威子地位平等，這也不符合一個單純的女大學生跟一個地頭蛇可能有的關係啊？難道小葉姐的單純是裝的？那裝得也太像了吧。。。不過，小雪還是點了點頭，心裡有點哀嘆命運不濟，剛覺得可以脫離賣酒這個行當，現在卻又要回去維生了。
小葉正要離開，店外走進一個中年警察，方面大耳，兩眼炯炯有神。後面還有一個瘦瘦的年青警察。一看到小葉，中年警察眼睛一亮，迎上去，說：「你是這店的小老闆吧。我們要了解一下昨天流氓擾亂城管執法的事。你認識方威么？外號威子。」
小葉一愣，立刻心裡開始緊張起來，畢竟有些心虛，但她還是頭一次聽說威子本名。
「我。。。是認識個外號叫威子的，但昨天他不算什麼擾亂執法啊？其實是我們攔下那些城管。。。讓他們把需要整改的事說清楚，我們照辦就是。。。」小葉邊說邊掂量著這話怎麼說，心想也不能直接說城管欺行霸市，威子替天行道吧，畢竟他們都是一起的。如果說不好，自己也得擔責任。。。
「那你昨天看到威子帶了多少人在這圍了城管？」中年民警接著問。
「多少人？。。。」小葉還真認真的想著——看到了兩個麵包車，大概20人？——她絲毫沒意識這個問題有貓膩。
「有。。。」小葉剛要說人數，就聽裡屋小雪喊了一聲：「啊！小葉姐，你快來幫我個忙啊。。。」
「怎麼了？」中年民警聽到尖叫，就搶在小葉前要往裡進。
「啊，男人不要進來，女人的事兒。。。小葉姐！」裡面的小雪喊著。
小葉趕緊跑進去，看見小雪在洗手間門口探出頭跟她比劃過去，拉她進了洗手間。
「小葉姐，那個中年警察不可靠，很狡猾。。。」小雪關好洗手間的門忽然來這麼一句，「你別跟他說關於威子哥的事，他在套話，回去可能就會再審問威子哥對口供的。你說了人數，他們會回去清點抓了多少人，然後逼問漏網的。。。你就說昨天嚇到了，記不清。。。」
「為什麼這個警察不可靠？」小葉一時沒想通個中關係。
「我以前在KTV賣酒的時候見過這個人。。。雖然他當時是便服，但我記得他。他當時喝多了，旁邊叫了小姐陪唱。。。買我酒的時候還硬拉我讓我陪酒。。。所以我記得。。。」小雪一狠心說了實話。
「啊？。。。好險啊。。。我明白了。。。你沒事兒吧？」小葉問。
「沒事兒，我剛才在後面偷看到他們，還有聽他們問你的問題是套話，才假裝有事。。。」小雪說。
「我真是笨死了，多虧你。。。」小葉這時候還不明白就不用混了。接著就出了去。
「不好意思，您剛才什麼問題？」小葉表情平靜的說。
「那個威子，昨天在這帶了多少人？」
「呃，我不知道，我當時就被城管嚇住了，周圍好多圍觀的，我也不知道是誰是他帶的人，誰是圍觀的路人。不過當時還是他跟人解釋了清楚，說願意改。我當時都嚇得懵了。。。」小葉假裝坦白。
「剛才喊你的那個是店員么？讓她出來，我們也要問問她。」中年警察若有所思的說。
「小雪，完事兒沒？警察來調查昨天城管的事兒。。。」小葉喊著。
小雪滿臉通紅的跑了出來，低著頭，好像很不好意思似的整理了衣服和褲子。等她聽了警察的問題，就更激動的一通描述，反正就是：城管要拆店嚇死她了，小葉老闆來也急得不行，後來走出個人給調停，好像城管很給他面子，就限三天整改。。。小雪猜他們不會認為自己跟威子有啥密切關係，不像小葉有保釋過威子的記錄。
「葉女士，正巧在這碰到你，我們需要你也跟我們走一趟。。。因為除了這個跟城管對峙的事兒，威子昨天又聚眾鬧事了，有黑社會色彩。你作為他老闆，我們需要你協助調查。。。」中年警察又把目光聚向小葉。
「啊？這肯定跟我沒關係！因為我把他保釋出來那一刻就把他開除了。我保釋他也算看在他老婆求我的份上，對他仁至義盡了。而且我正準備去DISCO進行一下內部整頓，告訴所有人以後要遵紀守法。。。」小葉說，聲音有點顫巍兒巍兒的，彷彿又被嚇得很坦白。
「嗯，不過您還是跟我們走一趟，就錄個口供。」中年警察瞪著眼睛看著小葉，絲毫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
「好吧。」小葉點頭，心裡強壓下想哭的恐懼，心想：不能怕，不能哭，現在算是不管龍潭虎穴，我也要闖一闖了。。。。然後回頭對小雪說：「今天這裡先關門吧，你幫我捎個信給DISCO那邊，說我有事兒，先不過去開會了。。。」然後意味深長的看著小雪的眼睛。小雪點頭，表示明白。
小葉跟著警察出門上了警車。小雪趕緊關好店門，奔向「夜店DISCO」，她心想：「沒想到這麼單純的小葉姐竟然是DISCO的老闆！。。。我得趕緊聯繫威子哥的老婆和其他經理，讓她們想辦法幫小葉姐洗脫干係。。。那個警察對小葉姐不懷好意。。。」
第二天，小葉昏昏沉沉的爬起來，給威子掛了電話想確定一下他沒啥事，可是沒有人接。她接著又去飾品店裡看了看，小雪也剛剛起來，正在洗漱。
「呀，小葉姐，你怎麼來的這麼早？」小雪正彎著腰在洗頭，看見小葉開門進來。
「昨晚睡不著，擔心會再出什麼事情，你怎麼樣？如果晚上害怕，我來陪你住兩天。」小葉眼皮低垂的說。
「沒事的。我想昨天有威子哥罩著后，應該沒事的。」小雪捲起洗完的頭髮，安慰著小葉。又端出熱的米粥，邀請小葉也吃一點早餐。小葉無力的坐在了小飯桌前。
「昨晚睡不著，我在想咱們這還能賣點什麼賺錢？」小葉跟小雪說。
「咱這守著學校，學生么都最需要什麼呢？」小雪反問。
「吃的。。。文具。。。生活用品。。。小飾品。。。小禮物。。。」小葉想著自己大學四年期間買的東西，「對了，其實開複印社挺賺錢的，但是咱們現在還買不起那種大複印機。。。」
「其實我一直覺得開網吧挺賺錢的，但咱們也沒那資本。。。」小雪也跟著想。
「如果咱們突出自己的女性特色，從小飾品，毛絨玩具，到化妝品，內衣，衛生用品。。。不知道咱們能不能搞得起這種特色。。。」小葉還在想。
「搞不全就搞精唄，像化妝品咱品種搞不全，就挑一個適合女生的牌子專賣，並且免費教化妝！內衣也是，專挑性感的賣，突出咱『小夜店』的風格。。。。乾脆，咱就門口立個牌子：『女店，男士止步！』女生可以在裡面安心試內衣，試化妝。。。」小雪越想心思越活，聽得小葉也眼前一亮。
「嗯嗯，這樣有特色！女生日常消費要比男生多，咱們其實可以扔掉男生那部分，或者。。。給男生賣代金券，買90當100，讓他們送女生來這消費。。。」小葉也想起一些學過的MBA策略。
兩人剛激動起來，小葉又神色一暗，說：「咱倆開女店，可遇到昨天城管那樣往裡沖的可怎麼辦？女顧客遇到一次這樣往裡沖的流氓，就再也不會來了。。。」
「是啊。。。」小雪也對昨天的事心有餘悸，「小葉姐，其實我想問。。。你跟威子哥啥關係啊，如果有他罩著，就安全了。。。」
「我跟他沒關係，他就是個搗亂的人！」小葉很鬧心的回答，但旋即又嘆了一口氣，「唉，他就是我以前兼職的老闆的手下，後來老闆走了，跟他就算是曾經同事而已。可我跟他做的事沒有任何交集。。。」小葉想起威子的作風，怕小雪以為自己也是流氓。
「其實，威子哥很好的，很義氣，而且從來不欺負弱小。要不是他有老婆，我都願意跟他大樹底下好乘涼的。。。」小雪低頭說，在外面闖蕩的辛苦，讓她早想結束這種沒有靠山的感覺。
「唉，我早上給他掛電話了，不知道昨天他們有事兒沒有？。。。」小葉說。
「他們昨天為啥要去。。。打群架？」小雪追問。
「因為頭一天晚上有人去DISCO鬧事兒，他打了人，被送派出所了。昨天一早，派出所給我掛電話，讓我去保釋他。我才把他弄出來，就接到你電話了。所以他也跟了來，還拉來那麼多人。。。不過也算幫了咱的忙。。。我再給他掛個電話吧。。。」說罷，小葉繼續給威子掛電話，可是還是沒有人接。小葉想起威子說過他老婆是吧台經理，就給她掛了一個。
「喂，是明明姐么？（威子老婆叫蘇明明）我是小葉啊，威子在不在？我昨天看他。。。氣沖沖的要找人晦氣，怕再有什麼事。。。」小葉心虛的說。
「哦，小葉老闆啊，威子他。。。」明明在電話那邊有點猶豫，不過好像一狠心，還是說了：「威子不讓你摻和進來。但昨天他們去踢場子，碰到了硬碴。。。兩敗俱傷，鬧得挺大。。。他們一些人因為受傷沒跑了，被趕去的警察抓起來了，我正在等他一個朋友的電話，或許能知道點內部消息。。。」
「嗡。。。」小葉腦子又一陣空白，「怎麼又進去了？這可怎麼辦？。。。我該怎麼辦？。。。DISCO沒他不行啊。。。」小葉不知所措的問。
「我早上去看過威子，他說。。。DISCO現在都聽你的。並且如果有警察因為他找你，就讓你咬定在保釋他出來那一刻就把他從DISCO開除了，他跟DISCO沒有任何關係。他自己會說完全是因為被開除，發脾氣，個人尋仇。。。他一再囑咐我，讓你跟他撇清，別影響DISCO。。。」電話那邊的蘇明明有些哽咽，「不過小葉老闆，我知道你可能也沒什麼辦法，但還是請你幫幫威子，至少不要落井下石。。。」
「。。。明明姐，你別擔心。如果威子需要打官司，我會想辦法支持你們。威子現在關哪了？我去看看他。」小葉出於女人的同情，安慰著威子老婆，其實明明姐也不過24、5歲。
「你千萬別去看他，他囑咐過，說這裡水很深，他已經找了一個律師朋友幫他走關係。。。」電話那邊的蘇明明還是很聽威子的話的，趕緊提醒小葉。
「哦，那我知道威子啥意思了。我另外看看能不能認識公安那邊的人悄悄打聽一下吧。。。我一會兒去DISCO。明姐也先別擔心了，都會有辦法的。」小葉故作鎮定，她哪認識啥公安的人。
放下電話，旁邊的小雪也猜了個大概，低著頭，默默無語。小葉想了想，對小雪說：「。。。威子又被關起來了，我要去趟夜店DISCO。如果今天生意不好，你可以早關門，也去夜店DISCO賣賣啤酒吧。」
小雪滿腹狐疑，從剛才小葉說她去保釋威子開始，她就開始糊涂了。本來她以為小葉是威子的。。。馬子。。。但現在看她和威子地位平等，這也不符合一個單純的女大學生跟一個地頭蛇可能有的關係啊？難道小葉姐的單純是裝的？那裝得也太像了吧。。。不過，小雪還是點了點頭，心裡有點哀嘆命運不濟，剛覺得可以脫離賣酒這個行當，現在卻又要回去維生了。
小葉正要離開，店外走進一個中年警察，方面大耳，兩眼炯炯有神。後面還有一個瘦瘦的年青警察。一看到小葉，中年警察眼睛一亮，迎上去，說：「你是這店的小老闆吧。我們要了解一下昨天流氓擾亂城管執法的事。你認識方威么？外號威子。」
小葉一愣，立刻心裡開始緊張起來，畢竟有些心虛，但她還是頭一次聽說威子本名。
「我。。。是認識個外號叫威子的，但昨天他不算什麼擾亂執法啊？其實是我們攔下那些城管。。。讓他們把需要整改的事說清楚，我們照辦就是。。。」小葉邊說邊掂量著這話怎麼說，心想也不能直接說城管欺行霸市，威子替天行道吧，畢竟他們都是一起的。如果說不好，自己也得擔責任。。。
「那你昨天看到威子帶了多少人在這圍了城管？」中年民警接著問。
「多少人？。。。」小葉還真認真的想著——看到了兩個麵包車，大概20人？——她絲毫沒意識這個問題有貓膩。
「有。。。」小葉剛要說人數，就聽裡屋小雪喊了一聲：「啊！小葉姐，你快來幫我個忙啊。。。」
「怎麼了？」中年民警聽到尖叫，就搶在小葉前要往裡進。
「啊，男人不要進來，女人的事兒。。。小葉姐！」裡面的小雪喊著。
小葉趕緊跑進去，看見小雪在洗手間門口探出頭跟她比劃過去，拉她進了洗手間。
「小葉姐，那個中年警察不可靠，很狡猾。。。」小雪關好洗手間的門忽然來這麼一句，「你別跟他說關於威子哥的事，他在套話，回去可能就會再審問威子哥對口供的。你說了人數，他們會回去清點抓了多少人，然後逼問漏網的。。。你就說昨天嚇到了，記不清。。。」
「為什麼這個警察不可靠？」小葉一時沒想通個中關係。
「我以前在KTV賣酒的時候見過這個人。。。雖然他當時是便服，但我記得他。他當時喝多了，旁邊叫了小姐陪唱。。。買我酒的時候還硬拉我讓我陪酒。。。所以我記得。。。」小雪一狠心說了實話。
「啊？。。。好險啊。。。我明白了。。。你沒事兒吧？」小葉問。
「沒事兒，我剛才在後面偷看到他們，還有聽他們問你的問題是套話，才假裝有事。。。」小雪說。
「我真是笨死了，多虧你。。。」小葉這時候還不明白就不用混了。接著就出了去。
「不好意思，您剛才什麼問題？」小葉表情平靜的說。
「那個威子，昨天在這帶了多少人？」
「呃，我不知道，我當時就被城管嚇住了，周圍好多圍觀的，我也不知道是誰是他帶的人，誰是圍觀的路人。不過當時還是他跟人解釋了清楚，說願意改。我當時都嚇得懵了。。。」小葉假裝坦白。
「剛才喊你的那個是店員么？讓她出來，我們也要問問她。」中年警察若有所思的說。
「小雪，完事兒沒？警察來調查昨天城管的事兒。。。」小葉喊著。
小雪滿臉通紅的跑了出來，低著頭，好像很不好意思似的整理了衣服和褲子。等她聽了警察的問題，就更激動的一通描述，反正就是：城管要拆店嚇死她了，小葉老闆來也急得不行，後來走出個人給調停，好像城管很給他面子，就限三天整改。。。小雪猜他們不會認為自己跟威子有啥密切關係，不像小葉有保釋過威子的記錄。
「葉女士，正巧在這碰到你，我們需要你也跟我們走一趟。。。因為除了這個跟城管對峙的事兒，威子昨天又聚眾鬧事了，有黑社會色彩。你作為他老闆，我們需要你協助調查。。。」中年警察又把目光聚向小葉。
「啊？這肯定跟我沒關係！因為我把他保釋出來那一刻就把他開除了。我保釋他也算看在他老婆求我的份上，對他仁至義盡了。而且我正準備去DISCO進行一下內部整頓，告訴所有人以後要遵紀守法。。。」小葉說，聲音有點顫巍兒巍兒的，彷彿又被嚇得很坦白。
「嗯，不過您還是跟我們走一趟，就錄個口供。」中年警察瞪著眼睛看著小葉，絲毫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
「好吧。」小葉點頭，心裡強壓下想哭的恐懼，心想：不能怕，不能哭，現在算是不管龍潭虎穴，我也要闖一闖了。。。。然後回頭對小雪說：「今天這裡先關門吧，你幫我捎個信給DISCO那邊，說我有事兒，先不過去開會了。。。」然後意味深長的看著小雪的眼睛。小雪點頭，表示明白。
小葉跟著警察出門上了警車。小雪趕緊關好店門，奔向「夜店DISCO」，她心想：「沒想到這麼單純的小葉姐竟然是DISCO的老闆！。。。我得趕緊聯繫威子哥的老婆和其他經理，讓她們想辦法幫小葉姐洗脫干係。。。那個警察對小葉姐不懷好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