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逞強的背後

本章節 18989 字
更新於: 2020-06-04
「咦?我怎麼在教室裡!明明是星期六為什麼我會出現在教室呢?」才剛回過神就發現自己又再次的坐在了教室了。
坐在我旁邊的是……,妹妹!?!?整個人感覺都不一樣了,雖說身高沒什麼變,但是胸前……氣質也完全煥然一新,都快認不出了。
「那個……」我嘗試向妹妹搭話,手伸過去叫拍他的肩膀。
手穿了過去,我就像是幽靈一樣。沒錯,就像幽靈一樣的穿了過去,我嚇得後退了幾步。
「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會這樣?」看著妹妹和別人玩得那麼開心,胸口那強烈的疼痛感又出現了,我緊握住我的胸口。
「怎麼沒有心跳?我是死了吧。唉!我還是不該被在這世上呢,幫助我並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果然沒有我妹妹還是會過的比較自在呢。」
「各位同學該坐好囉!上課了。」熟悉的聲音從講台傳了過來。
我抬頭一看,居然是楊寧寧!以往的黑色長髮也變成了及肩短髮,雖然髮型不同,但我還是認出了她。
沒想到她就是我妹妹的導師,也是啦,上課認真又是模範生,有辦法當上老師也不是不可能啦。她任科的科目是數學,不過最不擅長的科目就是數學,肯定是後天的努力吧,但也就是因為這樣,她能夠為了一件是努力到沒有人可以想像的地步。
楊寧寧開始在黑板上寫上一些題目:「羽瑄,妳可以上來解這一題嗎?」
她非常愉悅的走上講台,上台時,能從表情中看出她信心滿滿,想必是非常有把握。
她舉起了粉筆,在黑板上寫下了密密麻麻的算式,下筆像畫畫,輕鬆答題。
「答案是42!」但是這一次她並沒有哭,也沒有跑出教室。
「也是啦,因為這是我不在她的身邊吧,原來我是個負擔。嗯,知道了。」從這時候我下定了決心──我還是離開她的身邊吧,我可能只是個累贅,不該出現在她的生活,沒有我她會過得更好,也不會因為這樣失去她一生中最重要的人。
「好亮!」像是上次夢中的光芒又顯現在我的面前,看也看不清了,意識也越來越不清楚了。
好柔軟,那感覺是什麼?感覺全身輕飄飄的,就像全身的壓力全部都消失一樣,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都怪現在的生活……。
回過神來,發現我正躺在上次木屋中的床,等等!這裡什麼時候有床了?
「你醒啦!剛剛和我講話講一講就倒了下去。」
「嗯。」我在現實嗎?我還活著嗎?我在心中這樣的問自己。這是真的還是假的……要分辨是真是假,實在太困難了。
「可是我剛剛看你好像作了噩夢了,一直重覆說著不需要。」
我看了看周圍,家徒四壁,就像之前一樣,不過牆角多了我正躺著的床而已。
「那個……妳的名字是?」
她驚訝的看著我「名字?怎麼了?」
「也沒什麼,只是覺得在這裡受您照顧那麼久,我居然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就是有一點……不太好意思啦。」
「那個……名字是什麼?」
「呃……就是別人稱呼時說的。」
「別人?沒在這裡沒有別人呦,這附近就只有我一個,不過有時候會有一些像你一樣的旅人路過借宿。」
「我?是說那位說故事的吧。」
「嗯是的,不過他的身體似乎也和你一樣虛弱,講話講到一半就昏倒,因此我們大致上都是坐著交談,這樣突發事件發生後比較安全一點。」
「那麼……妳有姓名的吧?」
「姓名?沒有……」聽到這句話有點驚訝,沒想到她沒有名字。
「當我沒說,那……我還想聽聽故事,就是像之前那樣。」
「嗯~有點久了,突然要我回想有點困難,不過沒關係!如果可以幫助到你我會努力想起來的。」
「好的,謝謝妳。」我露出了從來只曾在妹妹面前擺出過的微笑說著這句話。
在說完這些對話後,又是寧靜的時間了,我繼續躺下看了看天花板,這裡不是沒有其他人了嗎?那為什麼會有著座屋子呢?而且感覺又不老舊,是她自己建造的嗎?還是其實還有其他人呢?腦袋突然出現了非常多的問號,使我的心情又更加的煩躁了。
「啊!我想起來了!是這樣然後……對,就是這個!」
「嗯。說吧,這樣對我幫助非常的大。」
「那就好,我就說了喔!不會覺得無聊吧……」
「覺得無聊我就是豬!」
她突然的走到了我的旁邊輕聲地說:「我要說故事給你聽囉,睡吧。」
她輕輕地彈了我的額頭,四肢漸漸變得癱軟無力,接著連意識也慢慢的……
我醒來了,我向周圍東看西看,這是在我的房間中,我快弄不清這到底是夢還是現實了,不過出現在我的房間應該就沒錯了。
「太好了!哥哥你還在。」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了在我的面前,是我的妹妹。
「當然在啊,傻孩子。」她的眼睛被眼淚給浸濕了。
「那你為什麼要翹課呢?我很擔心你,你知道嗎?你又回想起爸爸媽媽的事了對吧!我想你應該不知道,但你是我這一生最重要的人!我拜託你,希望你告訴我這是最後一次了,我不想再失去身邊的任何人了!」她的這番話沁入我的心懷,我了解到了我的生活不能缺少她,我需要她,她也需要我。
我決定了!我要改變這一切!「對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錯,這是最後一次了我發誓。」
說完後我立刻抱緊她,像是楊寧寧當時一樣的方式,對!楊寧寧這次怎麼沒有跟過來,算了。她沒來也省事,這樣才可以在她難過時至少先陪伴她。
但是沒有了她之後又好像少了點什麼,感覺……非常的無助,這時候應該讓她來安慰才對。
「那個……楊寧寧呢?」
楊寧寧?沒聽過這個人,只要你還在就好。」
「妳的好朋友呀!好朋友!!怎麼可以忘記!!!」
「你在胡說什麼呀,我的好朋友中沒有楊寧寧這個人呦。」我非常的驚訝,怎麼連自己的朋友都會忘記呢?還算不算是好朋友呀!
葉羽瑄,我問你一件事。」
「幹嘛突然那麼嚴肅。」那一臉疑惑的樣子,使我非常的憤怒。
「如果妳被我遺忘了,妳會怎麼樣。」
「當然會非常的難過呀,就像是我惹你生氣了一樣,會一直回想著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
「是呀……沒事算了,唉!應該是我誤會了,抱歉。」
「對不起……是我的錯,不該讓你生氣的,你會翹課也是因為我吧。」
「才不是!沒事的,再讓我休息一下。」
「嗯。」她微笑看著我,讓我心情慢慢地沉澱了下來,被尊重的感覺真好。
再次回過神我又回到了那木頭屋子了,原來剛剛都是夢,想一想不對勁,感覺好像都是她在搞鬼,若這是在幫助我,那為什麼不直接和我說怎麼做呢?為什麼要用這種方式呢?
突然我的身體不受控制,像是被當成魁儡般被任意操縱著,僅能看到我正在做什麼,但是卻無法有自己的想法。
「妳什麼都知道了吧。」我在說什麼?
「知道什麼?我不知道呀?」
「我已經看透妳了!妳的所有假裝的對吧!從之前到現在一直都是,妳其實已經知道我會來這裡了吧。」我才不會這樣說!
「沒有啊……為什麼你會那麼覺得,我就那麼不值得信任嗎?」她淚眼汪汪的樣子就像是我的妹妹一樣,明明她不是我的親人還是誰,但是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心痛。
不知為何,突然間我能控制身體了。
「抱歉……我有點衝動了。」
「嗯,沒關係,可能是我誤會了。」她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眼淚。
剛剛到底怎麼了,我嘗試想說出剛剛那不是我,但正要說出來時,嘴巴像是被封住一似的無法說話,為什麼會這樣,感覺好不真實,就像是被控制發言似的。
「那個……你想起來了嗎?我現在真的特別需要聽這個故事。」
「想起來是想起來了,但你真的沒問題嗎?」
「不用擔心,那是我自己的一些小問題,和妳沒關係。」
「嗯,那我開始囉。接續著上次的故事,這次女孩瞞著男孩一個秘密,遲遲說不出口,因為那關係到了他們倆的友誼長短,接下來她問了我,假如妳是女孩,秘密說出來後,在不知道男孩會不會接受的情況下,妳還會不會坦承說出自己的秘密。」
「那……妳的回應呢。」
「這我倒是記得非常清楚,我的答案是會,因為我相信男孩是能夠了解我的,如果是真摯的友誼是不會那麼輕易地就分開了,換我問你了,如果你是男孩,而且你已經知道了女孩有秘密瞞著你,你會怎麼樣?」
「我嗎?是我的話……我會設法讓她說出來,畢竟被朋友隱瞞秘密心裡是不太舒服的。」
「沒錯,那你應該知道該做些什麼了,晚安。」
「嗯,晚安。」從這刻起我了解了──她其實是了解我的所有事情的,不過到現在為止還是不聞不問比較好,雖說我有些在意就是了。
「龍瑞宇!起床囉。」耳邊傳來了微微的聲音,聽起來非常地溫柔,因此絕對不可能是楊寧寧,這可是在我的家裡,不過仔細想了想,她神出鬼沒的,讓我心中產生有點不太好的預感。
翻過身來一看還真的是楊寧寧,她真的是說得到做得到,但是……。
「哇啊!你怎麼在這裡!」
我嚇到整個人抽動了一下,在那瞬間,我變得清醒的不得了。
「嘻嘻!沒想到對吧。」
「這裡是我家妳怎麼進來的,妳闖空門呀!」
小羽讓我進來的啊!我和你約定好了妳忘記了嗎?」
「還記得啊……唉!」怎麼可能記得嘛!都快被夢折磨到都快崩潰了。
「早上而已別嘆氣嘛,不用擔心,作戰會成功的。」
「作戰……」
「別讓她一直等了,你的份我也煮好了。」
「她?是誰……。」
「你的妹妹啊!你不會忘了她吧!」
「我的妹妹。是……?」
「不會睡到失憶了吧……」看著她的表情我感覺意外的挫折,難道我做錯了什麼了嗎?說實在的我的心裡有些不自在,像是有什麼事情堵在了我的心頭,感覺非常的不舒服。如果說是我真的有妹妹的話,也不至於完全忘記吧……
「那你還記得我們昨天說的吧!」
「不清不楚了,但就像是字跡被橡皮擦擦掉了,有些部分記不得了,那個妳口中所說的妹妹是……」
「妳最寶貝的妹妹葉羽瑄啊!是騙人的對吧!」幹嘛用那麼驚訝的表情看著我,我怎麼了……,難道這不是我嗎?
「我不曾聽過這名字,但我還記得在夢中有一個黑影,她……」怎麼會突然想都想不起來了,我到底怎麼了。
「你……怎麼了?」眼框慢慢變得濕潤,眼淚沿著臉頰一滴一滴的流下,不明白原因,不明白為何我會流淚,那難以言喻的心痛,我這是怎麼了?
「呃……別哭了,雖然不明白你怎麼了,總之先別哭了。」她伸出了手,用袖子幫我擦了擦臉頰上的眼淚。
「嗯!謝謝妳,這感覺就像是羽瑄一樣呢。」我自然的說出了那陌生的名字,難道讓我哭的原因就是這個嗎?
「你剛剛說出了她的名字,你還是記得的對吧!」一點一點地想起昨夜的事情,原來呀!
回憶就像是洪水一樣,「咦?我怎麼在教室裡!明明是星期六為什麼我會出現在教室呢?」才剛回過神就發現自己又再次的坐在了教室了。
坐在我旁邊的是……,妹妹!?!?整個人感覺都不一樣了,雖說身高沒什麼變,但是胸前……氣質也完全煥然一新,都快認不出了。
「那個……」我嘗試向妹妹搭話,手伸過去叫拍他的肩膀。
手穿了過去,我就像是幽靈一樣。沒錯,就像幽靈一樣的穿了過去,我嚇得後退了幾步。
「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會這樣?」看著妹妹和別人玩得那麼開心,胸口那強烈的疼痛感又出現了,我緊握住我的胸口。
「怎麼沒有心跳?我是死了吧。唉!我還是不該被在這世上呢,幫助我並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果然沒有我妹妹還是會過的比較自在呢。」
「各位同學該坐好囉!上課了。」熟悉的聲音從講台傳了過來。
我抬頭一看,居然是楊寧寧!以往的黑色長髮也變成了及肩短髮,雖然髮型不同,但我還是認出了她。
沒想到她就是我妹妹的導師,也是啦,上課認真又是模範生,有辦法當上老師也不是不可能啦。她任科的科目是數學,不過最不擅長的科目就是數學,肯定是後天的努力吧,但也就是因為這樣,她能夠為了一件是努力到沒有人可以想像的地步。
楊寧寧開始在黑板上寫上一些題目:「羽瑄,妳可以上來解這一題嗎?」
她非常愉悅的走上講台,上台時,能從表情中看出她信心滿滿,想必是非常有把握。
她舉起了粉筆,在黑板上寫下了密密麻麻的算式,下筆像畫畫,輕鬆答題。
「答案是42!」但是這一次她並沒有哭,也沒有跑出教室。
「也是啦,因為這是我不在她的身邊吧,原來我是個負擔。嗯,知道了。」從這時候我下定了決心──我還是離開她的身邊吧,我可能只是個累贅,不該出現在她的生活,沒有我她會過得更好,也不會因為這樣失去她一生中最重要的人。
「好亮!」像是上次夢中的光芒又顯現在我的面前,看也看不清了,意識也越來越不清楚了。
好柔軟,那感覺是什麼?感覺全身輕飄飄的,就像全身的壓力全部都消失一樣,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都怪現在的生活……。
回過神來,發現我正躺在上次木屋中的床,等等!這裡什麼時候有床了?
「你醒啦!剛剛和我講話講一講就倒了下去。」
「嗯。」我在現實嗎?我還活著嗎?我在心中這樣的問自己。這是真的還是假的……要分辨是真是假,實在太困難了。
「可是我剛剛看你好像作了噩夢了,一直重覆說著不需要。」
我看了看周圍,家徒四壁,就像之前一樣,不過牆角多了我正躺著的床而已。
「那個……妳的名字是?」
她驚訝的看著我「名字?怎麼了?」
「也沒什麼,只是覺得在這裡受您照顧那麼久,我居然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就是有一點……不太好意思啦。」
「那個……名字是什麼?」
「呃……就是別人稱呼時說的。」
「別人?沒在這裡沒有別人呦,這附近就只有我一個,不過有時候會有一些像你一樣的旅人路過借宿。」
「我?是說那位說故事的吧。」
「嗯是的,不過他的身體似乎也和你一樣虛弱,講話講到一半就昏倒,因此我們大致上都是坐著交談,這樣突發事件發生後比較安全一點。」
「那麼……妳有姓名的吧?」
「姓名?沒有……」聽到這句話有點驚訝,沒想到她沒有名字。
「當我沒說,那……我還想聽聽故事,就是像之前那樣。」
「嗯~有點久了,突然要我回想有點困難,不過沒關係!如果可以幫助到你我會努力想起來的。」
「好的,謝謝妳。」我露出了從來只曾在妹妹面前擺出過的微笑說著這句話。
在說完這些對話後,又是寧靜的時間了,我繼續躺下看了看天花板,這裡不是沒有其他人了嗎?那為什麼會有著座屋子呢?而且感覺又不老舊,是她自己建造的嗎?還是其實還有其他人呢?腦袋突然出現了非常多的問號,使我的心情又更加的煩躁了。
「啊!我想起來了!是這樣然後……對,就是這個!」
「嗯。說吧,這樣對我幫助非常的大。」
「那就好,我就說了喔!不會覺得無聊吧……」
「覺得無聊我就是豬!」
她突然的走到了我的旁邊輕聲地說:「我要說故事給你聽囉,睡吧。」
她輕輕地彈了我的額頭,四肢漸漸變得癱軟無力,接著連意識也慢慢的……
我醒來了,我向周圍東看西看,這是在我的房間中,我快弄不清這到底是夢還是現實了,不過出現在我的房間應該就沒錯了。
「太好了!哥哥你還在。」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了在我的面前,是我的妹妹。
「當然在啊,傻孩子。」她的眼睛被眼淚給浸濕了。
「那你為什麼要翹課呢?我很擔心你,你知道嗎?你又回想起爸爸媽媽的事了對吧!我想你應該不知道,但你是我這一生最重要的人!我拜託你,希望你告訴我這是最後一次了,我不想再失去身邊的任何人了!」她的這番話沁入我的心懷,我了解到了我的生活不能缺少她,我需要她,她也需要我。
我決定了!我要改變這一切!「對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錯,這是最後一次了我發誓。」
說完後我立刻抱緊她,像是楊寧寧當時一樣的方式,對!楊寧寧這次怎麼沒有跟過來,算了。她沒來也省事,這樣才可以在她難過時至少先陪伴她。
但是沒有了她之後又好像少了點什麼,感覺……非常的無助,這時候應該讓她來安慰才對。
「那個……楊寧寧呢?」
楊寧寧?沒聽過這個人,只要你還在就好。」
「妳的好朋友呀!好朋友!!怎麼可以忘記!!!」
「你在胡說什麼呀,我的好朋友中沒有楊寧寧這個人呦。」我非常的驚訝,怎麼連自己的朋友都會忘記呢?還算不算是好朋友呀!
葉羽瑄,我問你一件事。」
「幹嘛突然那麼嚴肅。」那一臉疑惑的樣子,使我非常的憤怒。
「如果妳被我遺忘了,妳會怎麼樣。」
「當然會非常的難過呀,就像是我惹你生氣了一樣,會一直回想著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
「是呀……沒事算了,唉!應該是我誤會了,抱歉。」
「對不起……是我的錯,不該讓你生氣的,你會翹課也是因為我吧。」
「才不是!沒事的,再讓我休息一下。」
「嗯。」她微笑看著我,讓我心情慢慢地沉澱了下來,被尊重的感覺真好。
再次回過神我又回到了那木頭屋子了,原來剛剛都是夢,想一想不對勁,感覺好像都是她在搞鬼,若這是在幫助我,那為什麼不直接和我說怎麼做呢?為什麼要用這種方式呢?
突然我的身體不受控制,像是被當成魁儡般被任意操縱著,僅能看到我正在做什麼,但是卻無法有自己的想法。
「妳什麼都知道了吧。」我在說什麼?
「知道什麼?我不知道呀?」
「我已經看透妳了!妳的所有假裝的對吧!從之前到現在一直都是,妳其實已經知道我會來這裡了吧。」我才不會這樣說!
「沒有啊……為什麼你會那麼覺得,我就那麼不值得信任嗎?」她淚眼汪汪的樣子就像是我的妹妹一樣,明明她不是我的親人還是誰,但是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心痛。
不知為何,突然間我能控制身體了。
「抱歉……我有點衝動了。」
「嗯,沒關係,可能是我誤會了。」她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眼淚。
剛剛到底怎麼了,我嘗試想說出剛剛那不是我,但正要說出來時,嘴巴像是被封住一似的無法說話,為什麼會這樣,感覺好不真實,就像是被控制發言似的。
「那個……你想起來了嗎?我現在真的特別需要聽這個故事。」
「想起來是想起來了,但你真的沒問題嗎?」
「不用擔心,那是我自己的一些小問題,和妳沒關係。」
「嗯,那我開始囉。接續著上次的故事,這次女孩瞞著男孩一個秘密,遲遲說不出口,因為那關係到了他們倆的友誼長短,接下來她問了我,假如妳是女孩,秘密說出來後,在不知道男孩會不會接受的情況下,妳還會不會坦承說出自己的秘密。」
「那……妳的回應呢。」
「這我倒是記得非常清楚,我的答案是會,因為我相信男孩是能夠了解我的,如果是真摯的友誼是不會那麼輕易地就分開了,換我問你了,如果你是男孩,而且你已經知道了女孩有秘密瞞著你,你會怎麼樣?」
「我嗎?是我的話……我會設法讓她說出來,畢竟被朋友隱瞞秘密心裡是不太舒服的。」
「沒錯,那你應該知道該做些什麼了,晚安。」
「嗯,晚安。」從這刻起我了解了──她其實是了解我的所有事情的,不過到現在為止還是不聞不問比較好,雖說我有些在意就是了。
「龍瑞宇!起床囉。」耳邊傳來了微微的聲音,聽起來非常地溫柔,因此絕對不可能是楊寧寧,這可是在我的家裡,不過仔細想了想,她神出鬼沒的,讓我心中產生有點不太好的預感。
翻過身來一看還真的是楊寧寧,她真的是說得到做得到,但是……。
「哇啊!你怎麼在這裡!」
我嚇到整個人抽動了一下,在那瞬間,我變得清醒的不得了。
「嘻嘻!沒想到對吧。」
「這裡是我家妳怎麼進來的,妳闖空門呀!」
小羽讓我進來的啊!我和你約定好了妳忘記了嗎?」
「還記得啊……唉!」怎麼可能記得嘛!都快被夢折磨到都快崩潰了。
「早上而已別嘆氣嘛,不用擔心,作戰會成功的。」
「作戰……」
「別讓她一直等了,你的份我也煮好了。」
「她?是誰……。」
「你的妹妹啊!你不會忘了她吧!」
「我的妹妹。是……?」
「不會睡到失憶了吧……」看著她的表情我感覺意外的挫折,難道我做錯了什麼了嗎?說實在的我的心裡有些不自在,像是有什麼事情堵在了我的心頭,感覺非常的不舒服。如果說是我真的有妹妹的話,也不至於完全忘記吧……
「那你還記得我們昨天說的吧!」
「不清不楚了,但就像是字跡被橡皮擦擦掉了,有些部分記不得了,那個妳口中所說的妹妹是……」
「妳最寶貝的妹妹葉羽瑄啊!是騙人的對吧!」幹嘛用那麼驚訝的表情看著我,我怎麼了……,難道這不是我嗎?
「我不曾聽過這名字,但我還記得在夢中有一個黑影,她……」怎麼會突然想都想不起來了,我到底怎麼了。
「你……怎麼了?」眼框慢慢變得濕潤,眼淚沿著臉頰一滴一滴的流下,不明白原因,不明白為何我會流淚,那難以言喻的心痛,我這是怎麼了?
「呃……別哭了,雖然不明白你怎麼了,總之先別哭了。」她伸出了手,用袖子幫我擦了擦臉頰上的眼淚。
「嗯!謝謝妳,這感覺就像是羽瑄一樣呢。」我自然的說出了那陌生的名字,難道讓我哭的原因就是這個嗎?
「你剛剛說出了她的名字,你還是記得的對吧!」一點一點地想起昨夜的事情,原來呀!
記憶就像是浪一樣,一波一波的回到我的腦中。
「我想起來了!完完全全的,全部想起來了!一點都沒有忘記。」
「太好了!不過這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不過現在想了想,如果這裡也是夢呢?那可能就不只是失憶了,還可能會因此得到精神病呢。
這還不是最壞的結果。若像是夢中那時候一樣,記憶、人格都變得不一樣我會怎麼樣,我不想變成這樣,無能為力的看著自己正用著言語傷害著別人,無法阻止,無法控制自己,還是不要什麼都寄託在夢中吧,到最後傷害的是我自己,人必須要腳踏實地,怎麼可能因為做了一場夢而改變現實嘛。
「那來客廳吃早餐吧,沒事了。」
「嗯。」那奇怪的感覺還是尚未消失,感覺這個身體中不只有我一個靈魂,還有另一個未知的靈魂存在於我的身上。
我走向客廳,看到了妹妹和楊寧寧坐在椅子上,享用著早餐的樣子,現在的我真是太幸福了。
「快過來呀!別愣在那。」楊寧寧起身將我拉了過去。
「那個……哥哥你和寧寧姐是什麼關係啊?」妹妹突然的一句話,打亂了我腦中的思緒。
「蛤?!沒有啊,只是……班上的同學而已。」
「只是而已嗎?」楊寧寧又開始捉弄我了,就像平常一樣。
「哥哥,真的嗎?這樣我要叫寧寧姐什麼呀……。」我瞧了楊寧寧一眼,但是她卻什麼也沒說,只是對著我微笑,該怎麼回應才能撇清啊!
「不……我覺得你搞錯了。真的只是同學而已。」
「好吧!」有時候我覺得妹妹她太天真了,太容易相信別人,而造成自己的受傷。
我忽然想起小時候──她大約11歲的時候,我帶著她去市場幫家裡買菜,我因為挑菜,而放開了牽著她的手,挑完菜後才意識到妹妹就這樣從我的身邊離開 了,明明我有和她說過要好好待著的,我費盡了全力在市場東奔西跑地尋她,終於……我在市場旁的公園看到了她,她正和一群年齡相近的小朋友玩著。
「過來啊!笨蛋!」那群小孩正拿著球砸向她,當時的我只看到這樣而已。
羽瑄該回家囉!」身為哥哥的我僅僅只是叫喚她回家而已,卻沒有發現她那時的心情是非常挫折,到現在我還是非常後悔的。
「哥哥回家吧!」在她回到我身邊後,他只對我說了這句話,還擺著一個開心的表情對著我,如果我能早點察覺的話,是不是她現在也不會變成這樣子了。
當天晚上,我發現她晚上連睡都沒睡,只是安靜的坐在客廳而已,連燈也沒開,就這樣待著待到了隔天早上,早上我才發現,起床後才發現她不在我的旁邊,害得我非常的緊張,因為那個時候都是我要叫她才起床。我急忙的跑到客廳,才發現她坐在客廳,只是看著地板,沉浸在她的世界,連我靠近也沒有查覺到。
「妳怎麼了?不舒服嗎?」當時的我僅覺得是表面的不舒服,從來都沒想到是更深層的內心不舒服。
「沒什麼。」
「怎麼了?是發燒嗎?」我的手碰了碰她的額頭,發燒並不嚴重,只是比平常的體溫再高一點而已。
由於她的身體不舒服,因此父母也沒有讓她去學校了。
身為哥哥的我,那時還只是個高中生,但基於擔心,我就在中午的休息時間,翹了課回到了家中探望一下妹妹,卻發現她人不在她的房間,枕頭被抓得破爛,她從小就放在床邊的棕熊玩偶也被斷了頭,內層的棉花都跑了出來。
我急忙的開了每個房間,廚房、儲藏室都翻過了,現在只剩下廁所了,我家耳朵靠近了廁所門,可以微微的聽到一點啜泣聲,我不吭一語,只是靠在門邊,想著自己是不是有那裡做錯了,我為什麼會沒有察覺她的心情不好,如果能早點發現就好了。
「唉!」我不經意的一聲嘆氣聲,就被正在哭泣的妹妹發現了。
「哥哥……是你嗎?」
「嗯!是我呦。說吧!到底是什麼事情,怎麼會讓你那麼難受。」
「之前……」
「隔著門說話聽起來有些不清楚,妳出來吧!我們在客廳好好聊聊。」
她打開了門,什麼也沒說就走到了客廳,在她的臉頰上還可以清楚的看到淚痕,她的眼周也哭腫了,她一定忍了很久了吧……。
「怎麼了?不用考慮我,說出來心理會比較舒適一點。」
「真的沒什麼事啦!不用那麼擔心我,你利用休息時間回家看我我很高興,不過你快回學校吧!不快點回去哥哥會被罵的!」又擠出了那令人擔心的微笑,既然那麼難受為何還要要逞強呢?
「嗯……不過我回來時你要說清楚喔!」因為時間的緣故我不得不離開。
我回到了學校,不過我還是處於非常擔心她的狀態,腦袋中一直浮現出她房間內的畫面,既然生氣的連枕頭,甚至是從小陪伴她的玩偶都破壞成那樣了。
上課聽也聽不進,坐也坐不住。我直接假借身體不舒服而早退,想早點回家看看她。
這次我回到家,只看見養父母在廚房做著晚餐。
「你怎麼那麼早回家?」養母的一句關係讓我遲疑了很久,妹妹這樣子他們沒什麼反應嗎?
「因為一些原因早退,那個……妹妹呢?」
「她啊……去看醫生了」讓我有點驚訝!為什麼會這樣
「醫生!?發生什麼事了?是發生什麼意外了?」
「她看的是精神科,醫生說她的壓力已經超過一般國小生的程度了,因此而產生輕微的人格分裂了。」難怪她會這樣子,心事藏著不說,反而一直將面具帶著,只表露出自己活潑的那一面,明明是做哥哥的,連妹妹的一點煩惱都沒有聽過,人總會有煩惱的,為什麼我沒有懷疑過呢,我就是這樣子吧,連察言觀色的能力都沒有。這不該身為兄長的樣子,那麼的不盡責,那麼的沒用……連自己的後輩也沒辦法保護。
「我想去找她……。」
「我已經想到你會去找她了,錢我放在桌上了,拿去吧。」我立刻跑到馬路邊,攔下了一台計程車。
上車後,我的心中還是忐忑不安,如果人格分裂後的妹妹不記得我了怎麼辦。
「是急事對吧。」司機關心的說。
「嗯,你是怎麼知道的。」
「因為你的臉彷彿在說著快一點。唉!真像當時的我,重要的人發生了一些事對吧。」我臉上的表情有那麼明顯嗎?連個陌生人也看得出來。
「嗯……。」
「說吧!在哪裡,我免費載你過去!」
「那太不好意思了,不用了載我過去就好了。」
「不用客氣了,就當作是你代替我彌補過去遺憾吧。」遺憾……,是這樣啊。
「謝謝你……,那麼我要去朵拉醫院。」
「收到!不用擔心我一定讓你在最短的時間內抵達。」他的舉動讓我非常感動,不過令我有點好奇他的經歷。
在路上看著窗外的風景,直到浮動的心情穩定,不到十分鐘就到了將近二十公里的醫院。
醫院外那寧靜的模樣使我倍感緊張,我快速的走到了櫃檯。
「請問葉羽瑄的病房號碼是?」
「請問您是家屬嗎?」
「沒錯,我是她的哥哥。」
「嗯,好那小姐的病房在13樓的1343號房。」我知道位置後,跨大腳步,頭也不回地直直的往電梯移動,沒想到電梯居然在13樓,這樣再等下去也不是辦法,我看到了電梯旁的樓梯,我立刻跑了上去,非常的累,但是這都不算什麼。
我調節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後,打開了妹妹的房門。
我帶著不安的心情走了進去「葉羽瑄我來看你了……。」
「是哥哥嗎?」聽到了妹妹的聲音後,我的心情也跟著放鬆了,還好她還沒有忘記我,也可能只是這個人格還認得我而已。
「嗯。」她突然握緊我的手,讓我有點驚訝
「怎麼了?」
「真的沒什麼啦哈哈……」
「別那麼說了……和我說沒關係的,人是需要發洩情緒的,如果你在這樣下去我就真的是看不下去了!」
「嗚……是我太在意自己的面子了吧……,都是我讓哥哥擔心了,對不起……。」她低著頭,可以看到眼淚一滴一滴的流下,我的心也感覺到一股刺痛。
「如果……我說出來後哥哥才會放心對吧。」
「嗯……說吧。」她扶著自己的頭,感覺非常的痛苦,如果讓她繼續想下去絕對不會發生什麼好事的。
「今天說不出來沒有關係的,妳慢慢想,妳已經很努力了,不用勉強自己,我會等妳的。」
「對不起……」
「不用太在意。」
我離開病房後,看見了隨後跟上的養父母。
「她怎麼了?醫生有說什麼嗎?」養母擔心的說。
「沒什麼,她不想要其他人再打擾了,我先回家了。」
養父說:「那我們一起回家吧,我順便載你回家,明天早上再一起來看她吧。」
悲劇就是從這一刻開始,我已經放心了,要帶著輕鬆一點的心情回家,本來應該是這樣的。
那時是個大半夜,夜晚路況看也看不清,偏偏還是個下雨天,忽然一輛巴士打滑了,狠狠的撞了上來,當時也坐在車上的我就這樣失去了意識,醒來後聽到的第一件消息就是我的養母當場就死亡了,我的養父則捐贈了心臟給我,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為什麼要救我呢?明明我只是個外人……
知道消息後,我是非常的難過,心是如此的痛,卻怎麼也哭不出來,從那時我才知道,人傷心到一個程度是哭都哭不出來的,但我是知道的,我仍然在哭泣,沒有眼淚都是因為已經流進了心理。
不知道消息後的妹妹會怎麼樣,如果讓精神狀況更糟的話就慘了。
這時候醫生進來了「好點了吧,如果有不適應的話是正常的,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你原本的心臟已經不行了。」
「嗯。」
「你不用擔心,你的妹妹因為現在的精神狀況不適合接收過於刺激的消息,所以院方暫且先不告訴她真相為主,不過她現在的精神狀況有好轉了,再觀察一個禮拜就可以了。」
「嗯。」實在發生太多事了,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在我出事後已經四個月過去了,妹妹也出院一段時間了,院方也尚未告訴她真相,但是她知道消息後可能就會像是我剛知道消息時,也會難過得哭也哭不出來吧。
突然護士進來說了一句話:「龍先生,你的家人來看您了。」
「哥哥!」妹妹就像是看到了父母般的跑了過來,抱緊了躺著病床上的我,不過這感覺還不錯,雖然心裡有種說不出的難過。
「怎麼了?」我感覺到我的胸口漸漸的被妹妹的眼淚浸濕了。
「我以為你不會醒來了,還以為你要丟下我了。你對我來說太重要了,我不想失去你!」
「絕對不會的,別哭了。」
她抬起哭得紅潤的臉「真的嗎……?」
「嗯,我不會離開妳的。」
「爸爸媽媽呢?」
「他們啊……已經去很遠很遠的地方旅行了。」想到養父的犧牲,我低下了頭,直到現在我還是無法釋懷。
「他們不要我們了嗎?」她天真的說出這句話,雖然不忍心欺騙她,但這是必須的。
「嗯……」
「爸爸媽媽笨蛋……明明說過會永遠陪著我的,卻輕易的違反了我們之間的約定……。」她又再次流下了眼淚。
「不用擔心,換我來和妳約定吧,打勾勾。」我伸出我的小拇指。
她用了袖子擦了擦眼框周圍的淚水「嗯,打勾勾。」
她也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勾住了我的手指。
從那次過後,妹妹的精神狀況就再也沒有發生問題了。明明傷口已經癒合了,但是心中的那個痛還是遲遲不肯消失,也許是我沒辦法原諒自己吧,我只是個外人,被別人拯救了,明明自己想做些什麼來報答養父的恩情,卻不知道自己能為他做些什麼,現在唯一能做的事的應該只剩下照顧妹妹了。
現在我也都還是繼續用著這個理由來欺騙妹妹,雖然心裡還是有些過不去,不過可能她也發現了吧,如果她拆穿了還可以那麼冷靜就好了。
「哥哥!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在想一些事情。」如果真的只是一些就好了。
「那我先不煩你了。」
「嗯……。」我在想,該如何和妹妹解釋她的父母已經不在身邊的這件事,但又卻不想說得太直接,不想看到她再次傷心、再次流淚,原來這就是做哥哥的感覺啊。
「來,給你。」楊寧寧拿了塊蛋糕給我,外層滑順的奶油,上面還有一顆草莓,感覺非常的奢侈。
「怎麼了?那麼突然。」她那突然的舉動有點嚇到我了。
她靠近了我的耳邊說:「和妹妹一起吃,順便執行計畫。」
「那我先走囉,晚點我還會再來呦。」說完後她便離開了。
「我先回房間休息囉。」
「等等!你和寧寧姐剛剛說了什麼?感覺你們兩個最近有一點親密。」
想一想真的有些……從別人的眼中剛剛她的舉動好像真的有點太親密了,要怎麼解釋啊!
「難道……,是不可言喻的關係嗎?」
「只是朋友而已吧……」
但如果她不只把我當朋友呢?這好像也不是不可能的,從一開始我就大概知道她的目的了,不然怎麼可能會幫助這樣的我呢。
「好啦!我就不捉弄你了,快去休息吧。」
我加快腳步的走進房間,坐在書桌前,繼續想著到底要怎麼說,才能讓她不那麼傷心,不過突然失去父母的感覺我是體驗不到的,畢竟我是沒有父母的……
「我想到了!在睡夢中能解決問題,那現在就是利用夢的好時機!」這愚蠢的想法從我的腦中閃了過去。
我閉上眼睛嘗試回到睡夢中,但卻一點睡意都沒有,也是啦,現在才早上十一點而已,怎麼可能現在就有睡意。
「唉!怎麼辦……。」我拿起床邊的書,想說看一看瞌睡蟲就會自己找上門來了,都把一套書看完了,一點想休息的想法都沒有,我是怎麼了,之前明明看不到十分鐘就想打瞌睡了,應該是我太緊張了,看看手機轉換一下心情,已經下午了緊張感還是沒有完全消失。
「叮咚!叮咚!」這時門鈴響了,現在唯一會來我家的應該也只有楊寧寧吧。
「我來開門!」聽到了妹妹那活潑的聲音,感覺說出真相又更加困難了,這太殘忍了!
但我也是曾經想要逃避,才搞的我的身心都受傷,遇到困難不能退縮,退縮只是將事情丟給別人而已,我絕對不能因此而放棄!
「哈!你現在在想什麼呢?」楊寧寧突然出現了在我的身後嚇了我一大跳。
「哇啊!幹嘛?別嚇人了。」
「你還在煩惱對吧,你只要循著你的心去做就好了,不需要想那麼多的。」楊寧寧的一句話給我了契機。
「我知道了!原來是這樣啊!」
「我幫了你,你該和我說些什麼呢?」她又在挑逗我了……
「……」
「好啦!開玩笑的而已,有任何問題都可以問我呦,畢竟我是她最好的朋友嘛。」
之前那種被控制的感覺又出現了,為什麼會這樣!
「問妳……,別丟人了!妳以為妳是誰呀,妳是她的誰嗎?不是!妳只是個外人而已!我是她的哥哥,我會不知道嗎?蛤!?」為什麼我會這麼說。
「我……我也只是出於好心想幫助你!你為什麼要這樣說呢?不需要我就早點說出來嘛!這不像你!這不是你的作風。」她奪門而出,含著淚離開了公寓,她的哭顏讓我想起了小時候的妹妹,那麼的惹人疼愛,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讓我討厭自己了,我到底是怎麼了?
「為什麼?我為什麼說不出自己的心裡話。」我賞了自己一巴掌,這一下是向楊寧寧道歉,我又賞了自己一下,這一下是因為我恨我自己。
「摳!摳!」親眼看見楊寧寧跑出公寓的妹妹敲了敲門
「哥哥……,寧寧姐怎麼了?」
「對不起……,是我自己太任性了。」我再也忍不住了,我留下難得的眼淚,原來我也會哭泣啊,原本以為我是那麼的沒血沒淚。
「嗯。你已經很累了吧……,把心事說出來會比較開心哦!」這句話、這感覺,現在角色互換了,我就像是小時候的妹妹,她就像是那時的我一樣。她也長大了呢,懂得觀察周邊的事物了來了解事情了。
「嗯。對,我累了,感覺好無助,沒人知道我們經歷了什麼,全部人都是帶著有色眼光看著我們,沒有父母、沒有任何依靠,覺得我們是孤兒,因為我們和他們不同,而排擠我們。」我止不住我的眼淚,眼淚讓我的視野變得模糊,但將心事說出來,感覺身體輕飄飄的,拿掉了心裡的那塊石頭。
「嗯,我也累了,原以為只表現出活潑的一面能讓哥哥輕鬆一點,但我受不了了,再繼續逞強下去只是在讓我們更痛苦而已,你也在逞強我了解,這幾年來辛苦你了,不過說好的,我們要手牽著手,就這樣相依為命的走下去,所以我們別再讓自己不好受了,把面具丟棄,過著輕鬆的生活就好了,不管別人的眼光。」沒想到妹妹能自然地說出這些話,使我哭得更誇張了。
過了大約一分鐘我擦乾了眼淚,打算正式的和妹妹提起養父母的事「呼~我沒事了,謝謝妳,現在換我講了……,如果說完後,妳討厭我也沒關係,我會虛心的接受的。」
「不可能的!沒有任何事情能讓我徹底討厭你。」太好了!她說完這句話後,我就放心了,原本以為她會不會這樣就討厭我了。
「那我說了,呼~」
「嗯……。」
「你應該已經知道你的爸爸媽媽已經不在了吧……。」能像這樣輕鬆的說出來真是太好了。
「嗯……怎麼了?突然說這個。」
「其實我現在這個身體的心臟已經不是我的了。」看到妹妹認真聆聽時的表情使我非常的欣慰,終於有人能認真聽我說話了,但心情卻異常的緊張。
「什麼?那現在的心臟是?」
「你父親的……。」我因為心中的愧疚而低下了頭。
「別露出這種表情,我都沒有難過了,你身為一個男孩子,怎麼能比女孩子還先低頭呢,來!微笑。繼續說吧。」她拉了拉我的臉頰,讓我的表情捏成笑臉。
「嗯!謝謝妳。都是因為我,妳的父親才會離開我們的,他在我車禍後捐贈心臟給了我,我才能像現在這樣活下去。」
「那我更應該好好謝謝爸爸的,能留下這麼完美哥哥給我,能那麼細心地照顧我、能天天關心我的生活、能在我難過時陪著我,我也要好好的謝謝你,謝謝你陪著我長大,有太多太多事情能感謝,怎麼說也說不完,接下來也要受你照顧了,哥哥,我最喜歡你了!」她突然的抱住我,令我非常的感動,眼淚止不住了,這是我第一次流下開心的眼淚,此刻我找到了我存在這世上的意義,此刻我知道,我現在為止做得事情並不是所有都是錯誤,能生在這個世界上真是太好了!
但……楊寧寧怎麼辦,感覺這次我是真的惹毛她了,我是想要她幫我的,卻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只好找妹妹商量了。
「那麼……,羽瑄妳能幫我和楊寧寧講清楚嗎?其實我是非常感謝她的,卻不知道為什麼我那時對她的態度會這樣。」到現在這還是個謎。
「不用擔心,哥哥和寧寧姐的誤會,我會和她好好講清楚的,我知道哥哥不會是故意的。」
「話說你是怎麼認識寧寧姐的呀?」
這時候突然有人按了電鈴「叮咚!叮咚!」
妹妹開心的說:「說曹操曹操到,嘻嘻!我去開門!」她就這樣跑去開門了。
妹妹拉著楊寧寧走了過來,就這樣場面維持了片刻的寧靜,說實在的其實有些尷尬,我心想這樣不行,必須有人來打破寧靜。
「對不起!」我和楊寧寧異口同聲地說出同一句話,那麼有默契的樣子,使我變得有些難為情。
她接著說:「我不該說得那麼嚴重的,抱歉……」
「我才是,說的有點過頭了。」我搔搔頭笑著說。
妹妹想了想後說:「那你們做和好的儀式吧!來你們兩個把手伸出來。」她一個人拉著我們兩個人的手,讓我和楊寧寧握手和好。
儀式結束後妹妹說:「這下子你們兩個人就和好了對吧!」好溫柔,像是他的母親一樣呢。還記得之前我夢到我和妹妹結為夫妻後,那種新婚生活的樣子,如果以後我的未來也能那麼順利就好了。
「嗯!和好了,謝謝妳。」
「嘿嘿嘿,沒什麼啦。」她傻笑的樣子,給我的感覺就像是天使一樣,是那麼的純真。
她拉住楊寧寧的袖口後說:「寧寧姐,昨天和我說好的,一起做午餐吧!」
「嗯。好!」她又恢復到了平常的樣子,不知道該說這是優點還是缺點,說實在的,我感覺妹妹與楊寧寧的個性真的非常像似呢,不愧是好朋友。
她們就這樣把我單獨留在了房間,現在我才知道這就是孤單的滋味,原來我也會感到孤獨呀,果然我是被她們兩個改變了呢。
在這寧靜的房間中,我的腦中有好多問號浮現出來,這感覺是什麼?好想多了解點楊寧寧,想要聽她多說點她自己的事情,就像是……喜歡?現在心情好複雜……,也是啦,回想之前她的臉只是離我近一點而已,我心卻跳得好快,我是怎麼了?我是不可能會喜歡上她的!
同時間的廚房──
小羽,剛剛的事情,謝謝妳啊……」楊寧寧切著菜邊說。
「不會不會,看到兩個和我關係那麼好的人在吵架我也看不過去。話說你們為什麼會吵架?明明看你們兩個關係那麼好。」
「有的事情,不知道會比較好。」
「真的不能說嗎?說一下嘛~~」妹妹使用她最厲害技能:撒嬌──將手勾住被害人的手,接著用惹人愛的眼神看著被害人,這個技能不只是男生,連女生都抵擋不住。
「別這樣!很危險,真的就不能說啦!」
「好吧……」當她說出這句話後,被害人都會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真的不是我想隱瞞妳不跟妳說,是因為……反正這是有原因的啦!」
「好好好,我知道了!」妹妹轉過身繼續煮飯。
「妳可別生氣哦!」
「那我不生氣,但是妳要回答我一個問題。」
「嗯!我接受這條件,只要不要太過分我都會回答的。」
「妳是不是喜歡哥哥,要誠實哦!」
「喜歡啊。」
「咦!?」怎麼能那麼輕鬆的回答,不會……不會已經發展到情侶關係了吧!
「怎麼了?需要那麼驚訝嗎?」
「怎麼可能……我那麼遲鈍嗎?」妹妹驚訝地跪了下來。
「妳怎麼了?作為朋友的喜歡呀。
「真是的,不是那個的意思啦!」妹妹拍了拍膝蓋站了起來
「不是嗎?是我誤會了哈哈!。」
「我說的喜歡是想成為戀人的那種喜歡,而不是你所說的朋友之間的喜歡。」
「戀人!?這!這還太早了啦,怎麼可能的嘛~~」她那副慌張的樣子已經透露出他的答案了。
妹妹興致勃勃地接著說:「所以說到底你是喜歡哥哥的對吧。」
「一點點而已……吧。」
「真的嗎?」
「當……當然啊!」
「好啦!我就不繼續追問了,我大概都知道了,認真煮飯吧。」
「什麼嘛~~哪有這樣的!」
「好了好了別像小孩子一樣了。」
「什麼小孩子啊!我大學了你還是國中,妳才是小朋友吧。」
「啦啦啦!才不聽你說話勒!」
「哈哈哈!」兩個人異口同聲地笑了,沒想到在幾分鐘前才剛消氣,現在又突然回復到了像現在愉悅的樣子,女人真的是捉摸不定呢。
笑聲大到能夠從廚房傳到房間,不過我還是不敢離開房間,這感覺有點像是愧疚,雖然說已經和解了,但……想起她跑出房間時的表情,明明她並不是我的誰,但胸口卻異常的痛,不想看到她在擺出這種表情了。
「我在想什麼啊!」我說完後才發覺到自己太大聲了,廚房一定也聽得到吧。
過了幾秒也沒發生什麼事,門也沒開,讓我鬆了一口氣「呼~還好。」
不過說真的,現在的我怎麼會這樣啊!
「哥哥!出來吃飯囉!」是妹妹從廚房傳來的聲音,楊寧寧也在旁邊吧。
「呼~走吧。」我打開了房間的門,接著走出了房間。
「哥哥我幫你把飯裝好了,你直接去餐桌吧。」
「你不來嗎?」
「要啊!等我先把廚房清理乾淨我就過去。」
「我也來幫忙。」
「不用了!妳和寧寧姐先吃吧。」在旁邊的楊寧寧靠近了妹妹的耳朵,感覺想是在說什麼秘密的樣子,妹妹將楊寧寧推出廚房「別客氣了!這種小事交給我就好了,我已經不是小朋友了,真是的。」
我們就這樣坐在餐桌前,我們兩個沒有任何的交談,只是自己吃著自己的飯,這種感覺很不好,但妹妹卻遲遲不出現,因此沒有人打破這寧靜。
我心想:「這樣不對啊!她今天怎麼這麼沉默寡言,不然平時都是她起頭的,這樣的話,是不是應該我先開口的,不不不!我先開口的話……她肯定又會捉弄我的!不過維持現狀真的好嗎?如果從現在開始以後都是這樣呢?我到底又在亂想什麼了!不可能的!不要被自己的猜想給限制住了!」
「我吃飽了!」楊寧寧迅速的收了收自己的碗,拿了自己的碗筷走向廚房。
龍瑞宇!快過來!你妹妹她……」
「她怎麼了!?」我立刻放下碗衝了過去,還被電線絆了一腳到差點跌到。
「喂!妳是怎麼了?」到了廚房才看到妹妹躺在地上,氣喘的非常嚴重,感覺非常的痛苦,我用手碰了碰她的額頭,非常的燙,肯定是發高燒了。
楊寧寧你打電話叫救護車,快點!」我慢慢地將她的頭扶了起來,輕輕的讓她靠在我的手臂。
「我已經在打了!你先在她額頭上貼上退熱貼,先緩和一下她的症狀。」她將手機貼近耳朵後說:「喂,是119嗎?地址是嘉祿路4段53巷,她的症狀是發高燒,再加上一點氣喘,以上應該是沒錯啦,不過症狀的部分不確定。」
「好了嗎?」我急忙地說。
「再等等,救護車就來了。」
「怎麼辦,妳沒事的吧,不要這樣,拜託!」緊張的心情貫穿了我的全身,使得我全身都在發抖。
「沒事的,她一定可以痊癒的,只要你堅持下去,她絕對會為了你撐下去。」
「嗯。謝謝妳。」
過了幾分鐘後,救護車趕來,我將妹妹抱了下樓,在救護車上陪著的時侯,還是牽著妹妹的手,心情起伏不定,就算已經到了醫院還是深怕著妹妹會發生什麼事,什麼都好,只要不要像之前一樣就好了,突然想起以前她的主治醫師說的 :「她的精神分裂非常的特殊,我也是第一次看到,不過這種如果有其他變數出現是有可能再復發的,情況悲觀一點是有可能更加嚴重的,但也可能再也不會復發了。」一定不會的,樂觀一點肯定沒事的。
「請問先生是葉羽瑄小姐的親屬嗎?」醫生問了我的身分,我愣了一下,又再次思考自己是她的誰。
「嗯……」
「好,那我先和您說明一下狀況,羽瑄小姐她剛才高燒到41度,氣喘也非常的嚴重,現在體溫穩定下來了,但是她的心律似乎有些不整,不過可能會因此昏迷個幾天,請問她在這之前有過什麼樣的病例呢?」
「在國小五年級時有精神分裂過。」
「那麼是因為什麼事情呢?」
「不確定,不過我知道她的主治醫師說過,她可能會因為一些大大小小的事情而復發,醫生如果說復發了有辦法再次痊癒嗎?」
「很遺憾只要是再次復發可能就沒辦法了,只能吃藥控制而已。」
「嗯好吧……沒事了。」
「您已經可以進去探望她了,只是她可能會維持昏迷狀態一陣子,有任何緊急狀況請按病床邊的按鈕,我們會立刻趕到。」
「嗯。好謝謝。」我帶著沉重的心情走進了病房裡「羽瑄我來探望妳了。」我並沒有取得回應,嘴巴這樣說著,卻一點笑容也擠不出來。
看著她躺在病床上的模樣,感覺非常的不安,我從旁邊拿了張椅子,坐在了床邊,牽著她的手,此時彷彿看見了她在微笑一般,和剛剛的表情完全不同了,因為這樣也讓我的緊繃的心,也漸漸地放鬆了,開始忍不住睡意,感覺好累,身心俱疲,好想睡一覺,我就牽著妹妹的手,又再次進入了夢鄉。
「很焦慮嗎?」我又再次的在木屋中的床上醒來,我已經習慣了,因為來到這裡什麼問題都能解決對吧。有辦法來到這裡就代表著這還不是什麼大事,畢竟還是能解決的事情,如果真的遇到了,也只能認命吧。
「我不懂,想了解自己的心情太困難了……」
「很簡單的呦。」她摸摸我的頭,就像是小時候的養母一樣,是如此的溫暖,使我被冰包覆著的心解凍了。
「如果說對你來說很重要的人再也不記得妳了,妳會怎麼樣?」
「嘗試讓他記得我。因為如果真的是很重要的人那肯定你還是會想辦法吧,無論做了什麼,只要能讓那個人想起自己都是值得的對吧!若什麼都做了都想不起來,最慘的狀況也只能從頭開始了吧。」
「從頭……。」從頭開始根本對我來說是折磨,都經歷過了那麼多事,什麼都忘了,尤其她用著理所當然的語氣說出這番話:「嗯哼,我的想法很不錯對吧!」
「嗯。對啊!這麼說來我好像很久沒下床走走了。」
「自便。」
「嗯。」我從柔軟的床鋪上坐了起來,站起來走了幾步後就有一點累了,又再次的回到了床鋪上坐著。
怎麼會這樣?一步比一步還更沉重,像是腳上綁著鏈球一樣,走一步都那麼的吃力是怎麼了?在這世界看似細節的都肯定個個都有它的寓意,沉重、鏈球,這是什麼意思啊?太困難了!想到腦袋都快被燒壞了還是想不到,既然無法行動那就繼續坐著好了,明明是坐在如此柔軟的床舖上,卻一點輕鬆的感覺都感覺不到,反而使得心更加地沉重,有種說不出的難受就這樣存留在我的心底。
「你怎麼了?怎麼才走沒幾步就累了?」
「不。沒什麼,讓我再休息一下吧。」又再次的感覺到自己在逞強,明明已經快垮了,妹妹也說過了這種心情要兩個人一起承擔,但現在我卻又打破了約定,一次又一次的事情,一次又一次的被壓垮,只能說我的人生真是糟透了。
「不用介意,當作自己家。有的時候放輕鬆,讓事情順其自然,別讓事情一直停留在你的心中,這樣的話也可能會讓你比較開心點。」
「開心……根本開心不起來,感覺事情都快要發生了。」我用著無力的口氣回應著她,無能、懦弱、怠惰,這三個詞一直在我的內心中徘徊,如果我有多注意身邊的變化也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嗯。我知道,開心一點,比起成天想著最壞的結果,不如樂觀一點,想著事情能往好的方向發展,我相信這樣的話,壞事就都不會發生了!不過我現在著樣說你也聽不進去吧……,那換個方式好了。」她伸出了手,靠近了我的額頭彈了一下,啪!的一聲,像是之前那樣視野漸漸的變黑,意識慢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