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16 下定決心
本章節 4276 字
更新於: 2020-05-30
林翔覺得眼前的這個皇帝一直在給他某種無形的壓力，也不知道是對方主動還是無意間釋放的，但有一點他很確定，這種感覺一直存在著，從未消失過。
「此話怎講？」朱棣聽了林翔的話起了興致，問。
他嘆口氣，像是要把心中的苦悶給排除似的，「不對，不是我的錯......。」
朱棣道：「到底是不是你的錯？如果是，我願聞其詳；如果不是，那就別說了。」
林翔重新抬起頭來看著他，「你......當初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情去造反的？」
「喔？我嗎......。」這下換朱棣沉默了，他知道林翔並不是故意要這麼問的，而是真正對於自己走的這條路起了疑惑。
「......林翔，我問你一個問題。」
「問我什麼？」
「你知道我究竟是為了什麼而反了嗎？」
「啊？這......。」
朱棣見林翔在思索中，他並沒有想要讓林翔回答，而是自己悠然道：「那小子......因為害怕自己的皇叔們起兵對朝廷造成威脅，早在父親掌權時就屢次提出欲消藩的想法。我那時人在北平，得知消息時，心都慌到沒法入眠了你知道嗎？」
「你懂被別人猜忌的感受嗎？」
朱棣的這個問題深深地打進了林翔的心。那時，他嘗到了從權力的高處被眾人給踹下來的滋味，頓時整個機關、甚至京城人民，沒有一個相信他不是奸臣的。
「待父親走了，他上位了，我弟弟們一個個被削的七零八落。父親生前，在我前面的三位大哥又紛紛去世，我能不吭聲嗎！」
好像已經為此而怒火攻心了許多次，朱棣緊握著桌邊喘了幾口大氣，繼續道：「有些時候，當世界的種種改變都不如你的意，你正被逼至艱難的絕境時，除了反抗，便是死亡，明白嗎？」
他走下一階階的金黃色，沒有了上位者的那種姿態，完完全全平視著林翔，「允炆他的性子懦弱，不適合成為一代霸主；而我，必須承認，雖然我有時會......過度思考？但是，我不得不為我的家人著想。」
林翔雙手握緊，心內很認同朱棣的話。
「我相信你到了這個年紀一定也有想要守護的朋友或是愛人吧？既然如此，你的立場就和我一樣。雖說你沒有被統領祂迫害......可凡事都不好說啊？我覺得他在這幾天一定會有動靜，針對你的。」
吞了口唾液，這種事情朱棣沒有講他也知道，既然都謀反了，脾氣再好的天子也會震怒，至於神明生氣時會動用什麼手段，又會先對誰......紀青！
林翔相信對自己有恩的他，絕對不會就這樣回京城，那只是自尋死路而已。如果他沒猜錯，紀青想必早就選好了地點暫時休息，擇日再回仙境待著才是。
林翔在他離開的時候也擔心旁邊的元華會不會跑去告密，不過他很快就捨棄了這種想法，元華的態度和林翔之後想的毫無二致。紀青在哪裡，他就會在哪裡，如此一來，也不用太在乎了。
「好了，我想......我還有什麼要說......對了！」
朱棣又走回去，從桌上拿了一個林翔在某個時間點開始就很在意的東西。
如果朱棣的話是對的，那麼這裡的一切應該都維持在明初時期，可現在朱棣手中的東西很明顯能看出並不是明代會有的產物。
那不知道是什麼材質製成的項鍊，中間有一片橢圓的透明玻璃片，裏頭有著銀色的兩隻小老虎裝飾，像是貴族才有資格擁有的飾品。
「這個是白虎陛下托我交給你的，畢竟，你現在的身分和白國的其他兩個王比起來，還是有些差別，有些事情不好當面交代。」
林翔接過它，隨即往自己脖子一套，那條銀白卻就此融進林翔體內，他驚呼道：「為什麼會......？」
「這我也不清楚，白虎陛下轉托給你的東西我可不敢偷戴，你現在感覺如何？」
恢復鎮定的他動了動上半身，沒有察覺到什麼異常的現象，「沒有痛楚......意識也沒有什麼異常......就這樣？」
「應該就是這樣了吧？」
「喔......。」
朱棣眨眨眼，走回上位，「我該講的都講了，東西我也給了，既然這樣，我想我們是時候要告別了呢。」
林翔仍然覺得這夢裡的一切都很不可思議，就算這樣，他也還是回朱棣說：「說的沒錯，可我該怎麼醒來？」
「這個嘛......你什麼都不用做，只要等到......啊，來了。」
就在朱棣剛說完，四周開始了天搖地動，林翔卻沒有因此而重心不穩，只是飄了起來。
「啊！等一下！既然這是夢，如果我醒來了......忘光這一切該怎麼辦？」
朱棣看著林翔，說：「喔不......我相信你不會忘記的。」
林翔不解他話中之意，只見意識欲將他拉回現實，朱棣笑著道最後一句：「朕相信你不會忘記......你不能夠忘記......。」
兩旁的牆壁開始被黑暗所侵蝕，很快的，沒有一處是與方才那般相同，除了前方他的存在和其背後殘留一小截的龍椅之外。
「......你的使命，燕王。」他說。
轉啊轉的，朱棣的身影化為模糊的漩渦，林翔再也看不清。
.
.
.
而後，他醒了。
林翔睜開了雙眼，先是揉揉眉頭，正欲翻開被單起身時，他本應壓著床墊的左手卻碰到了很柔軟的東西。
「什麼東西......難道我還沒醒嗎？」他感到困惑，往旁邊一瞥，才發現是狄純的......胸？
「......。」
仔細想想，昨天他成了燕王的事情大家在那之後都明白，外頭也沒有傳出什麼不認同的消息。就連林翔也沒有想到整個仙境的人居然能夠這麼好妥協，也算是很方便他了。
只、是、啊！她到底什麼時候鑽進來的？
「嗯......。」
「呃......小純？」林翔輕晃她幾下，一邊說：「外面應該不早了......起來囉？」
「呼啊......林翔你醒啦？奇怪......你為什麼跑來我房間？」
狄純伸了個腰，那飽滿的果實立刻顯露無遺，有些被搞得如癡如醉的林翔搖搖頭，「這是我想問妳的吧？」
她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對於林翔的話也只是一聽一出的，「啊？我啊......奇怪了？到底是誰進來誰的......。」
「唉......。」林翔只希望不要有人在這個時候過來──
「殿下，英王殿下在外頭等候呢，說是已經......呃......那是王妃娘娘嗎？」
劉志指了指床上迷迷糊糊的狄純，林翔乾咳一聲，「你、她......我們兩個還沒成婚，別瞎說，外面現在幾點了？」
「殿下，現在已經巳時過快一半了。」
「什麼！」
林翔驚慌地拉著狄純起床，一邊抱怨著朱棣為什麼要和他聊那麼久，一邊......咦？
朱棣？我還記得？
林翔停下腳步，但在一秒鐘之後，他決定還是先去盥洗一下才是。
========================================================================
夏洛特早上九點多進了千戶所，距離現在其實也才十幾分鐘而已。
「唉呀......好無聊啊......他怎麼還沒有來？」
一旁的丁順苦笑道：「殿下，興許是捨不得吧？」
「捨不得？何意？」夏洛特不解道。
「其實昨晚......下官讓妹妹進了燕王殿下的房間，然後......。」
夏洛特驚訝道：「妹妹？喔，狄純啊......。」
丁順道：「燕王他這個人總是很愛把工作都往自己身上攬，陪伴妻子的時間就更少了。更別提，他們倆都還沒有成婚呢。」
「還沒成婚？真是......。」
丁順認為夏洛特正在意著林翔，只是他的感覺有些奇怪。
雖說可能性很小，但是丁順不排除，她有可能......？
此時，林翔才帶著狄純走進戶所裡，拱手道：「殿下。」
夏洛特回敬後道：「這位就是狄純？如此正好，見過姊姊了。」
狄純連忙道：「不敢，下官一介武官，委實受不起殿下如此稱呼，直呼下官名字即可。」
她又瞥了一眼夏洛特，這個人，似乎隱約散發著一種能夠誘惑別人的氣味。
若不是自己的性別，想必她會迷上此人吧？
「副千戶為何如此盯著本王？難道說，本王有這麼美艷嗎？」她開玩笑道。
狄純很想和她說這個問題的答案，但話卻像是魚刺般卡在喉嚨處。
「別胡扯這些了，大夥兒今日該幹嘛幹嘛去吧。」林翔才跳出來道。
稍微聊了一下，夏洛特便要林翔陪著一起走路。
今日的太陽看來是疲累了，一會兒出現一會兒消失的。
「這一次我奉皇上的意，帶來了五軍都督府裏頭大多數衛所的士兵和各軍的左右都督們。每個都督府底下皆有五十個衛所，六千人為一衛，所以五個合起來總共有......。」
見夏洛特扳著手指頭計算的模樣，林翔道：「一百五十萬。」
「對，一百五十萬。」她這時也恰好算出答案，「不過相比於青國的全數兵力，還是差了......。」
明朝的軍士約在一百八十萬上下，然而現今青國還包含了西亞和中亞，其實力就算是被削去了快一半也還是比一百五十萬多。
「所以......該怎麼辦？」林翔問。
夏洛特思考了會兒，「其實，一百五十萬要拿來守住仙境的話是綽綽有餘，只是說要全力進攻的話......我們得再找其他救兵。」
「我們還有救兵？妳是說美洲的......。」
她搖頭否定了林翔的答案，「美洲實在太遠了，再說，這是屬於兩國之間的紛爭，不宜讓另一個國家介入。我的意思是，得往南邊......。」
「非洲？」林翔一語道破。
她停頓了一下，又點點頭道：「非洲雖說沒有君主，而且也是青國不久前才開始管轄的領土，不過在那裏的問題仍舊沒有改善，人民的生活是每況愈下。青龍似乎也沒心力去管了，便封了那裏的一個人為王，讓他想辦法把這塊大陸給治好。」
「原來如此，妳是想要讓非洲也加入我們是吧？只要他能夠拿下西亞，青國的士氣想必會衰弱許多。」
問題是，這一切都還只是個想法。到了那邊後，該怎麼談，要開出什麼樣的條件，對方才會答應？
「這很瘋狂？是吧？」
「不......其實，妳說的沒有錯，青國再怎麼腐敗，畢竟還是大國，單靠白國是不可能打下的......妳沒說錯。」
也沒有喝什麼酒，夏洛特的臉卻紅了起來，「你......那是當然，我的想法怎麼可能會錯嘛！哈哈哈......。」
「好吧......？」
不知道夏洛特現在心情的林翔，就只是繼續走在石頭路上，看著慢慢長出枝芽的大樹，想起了朱棣昨晚對他說的話。
「不要忘了自己的使命。」
林翔還沒有和夏洛特說昨晚他夢見朱棣的事、以及白虎托朱棣給的東西。
見他貌似下定了決心，夏洛特把手放在頭後面，「我問你喔......。」
「嗯？」
「你那一晚有帶套嗎？如果沒有，那從現在開始就得小心囉......。」
「......。」
未來想必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啊......可是林翔並不打算回頭。
既然現實如此，那就推翻之！
就在某一個時間點，太陽再度蓋起了水氣，天空化為一片灰濛，過沒多久，一道白色的春雷劃開了天空。
「此話怎講？」朱棣聽了林翔的話起了興致，問。
他嘆口氣，像是要把心中的苦悶給排除似的，「不對，不是我的錯......。」
朱棣道：「到底是不是你的錯？如果是，我願聞其詳；如果不是，那就別說了。」
林翔重新抬起頭來看著他，「你......當初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情去造反的？」
「喔？我嗎......。」這下換朱棣沉默了，他知道林翔並不是故意要這麼問的，而是真正對於自己走的這條路起了疑惑。
「......林翔，我問你一個問題。」
「問我什麼？」
「你知道我究竟是為了什麼而反了嗎？」
「啊？這......。」
朱棣見林翔在思索中，他並沒有想要讓林翔回答，而是自己悠然道：「那小子......因為害怕自己的皇叔們起兵對朝廷造成威脅，早在父親掌權時就屢次提出欲消藩的想法。我那時人在北平，得知消息時，心都慌到沒法入眠了你知道嗎？」
「你懂被別人猜忌的感受嗎？」
朱棣的這個問題深深地打進了林翔的心。那時，他嘗到了從權力的高處被眾人給踹下來的滋味，頓時整個機關、甚至京城人民，沒有一個相信他不是奸臣的。
「待父親走了，他上位了，我弟弟們一個個被削的七零八落。父親生前，在我前面的三位大哥又紛紛去世，我能不吭聲嗎！」
好像已經為此而怒火攻心了許多次，朱棣緊握著桌邊喘了幾口大氣，繼續道：「有些時候，當世界的種種改變都不如你的意，你正被逼至艱難的絕境時，除了反抗，便是死亡，明白嗎？」
他走下一階階的金黃色，沒有了上位者的那種姿態，完完全全平視著林翔，「允炆他的性子懦弱，不適合成為一代霸主；而我，必須承認，雖然我有時會......過度思考？但是，我不得不為我的家人著想。」
林翔雙手握緊，心內很認同朱棣的話。
「我相信你到了這個年紀一定也有想要守護的朋友或是愛人吧？既然如此，你的立場就和我一樣。雖說你沒有被統領祂迫害......可凡事都不好說啊？我覺得他在這幾天一定會有動靜，針對你的。」
吞了口唾液，這種事情朱棣沒有講他也知道，既然都謀反了，脾氣再好的天子也會震怒，至於神明生氣時會動用什麼手段，又會先對誰......紀青！
林翔相信對自己有恩的他，絕對不會就這樣回京城，那只是自尋死路而已。如果他沒猜錯，紀青想必早就選好了地點暫時休息，擇日再回仙境待著才是。
林翔在他離開的時候也擔心旁邊的元華會不會跑去告密，不過他很快就捨棄了這種想法，元華的態度和林翔之後想的毫無二致。紀青在哪裡，他就會在哪裡，如此一來，也不用太在乎了。
「好了，我想......我還有什麼要說......對了！」
朱棣又走回去，從桌上拿了一個林翔在某個時間點開始就很在意的東西。
如果朱棣的話是對的，那麼這裡的一切應該都維持在明初時期，可現在朱棣手中的東西很明顯能看出並不是明代會有的產物。
那不知道是什麼材質製成的項鍊，中間有一片橢圓的透明玻璃片，裏頭有著銀色的兩隻小老虎裝飾，像是貴族才有資格擁有的飾品。
「這個是白虎陛下托我交給你的，畢竟，你現在的身分和白國的其他兩個王比起來，還是有些差別，有些事情不好當面交代。」
林翔接過它，隨即往自己脖子一套，那條銀白卻就此融進林翔體內，他驚呼道：「為什麼會......？」
「這我也不清楚，白虎陛下轉托給你的東西我可不敢偷戴，你現在感覺如何？」
恢復鎮定的他動了動上半身，沒有察覺到什麼異常的現象，「沒有痛楚......意識也沒有什麼異常......就這樣？」
「應該就是這樣了吧？」
「喔......。」
朱棣眨眨眼，走回上位，「我該講的都講了，東西我也給了，既然這樣，我想我們是時候要告別了呢。」
林翔仍然覺得這夢裡的一切都很不可思議，就算這樣，他也還是回朱棣說：「說的沒錯，可我該怎麼醒來？」
「這個嘛......你什麼都不用做，只要等到......啊，來了。」
就在朱棣剛說完，四周開始了天搖地動，林翔卻沒有因此而重心不穩，只是飄了起來。
「啊！等一下！既然這是夢，如果我醒來了......忘光這一切該怎麼辦？」
朱棣看著林翔，說：「喔不......我相信你不會忘記的。」
林翔不解他話中之意，只見意識欲將他拉回現實，朱棣笑著道最後一句：「朕相信你不會忘記......你不能夠忘記......。」
兩旁的牆壁開始被黑暗所侵蝕，很快的，沒有一處是與方才那般相同，除了前方他的存在和其背後殘留一小截的龍椅之外。
「......你的使命，燕王。」他說。
轉啊轉的，朱棣的身影化為模糊的漩渦，林翔再也看不清。
.
.
.
而後，他醒了。
林翔睜開了雙眼，先是揉揉眉頭，正欲翻開被單起身時，他本應壓著床墊的左手卻碰到了很柔軟的東西。
「什麼東西......難道我還沒醒嗎？」他感到困惑，往旁邊一瞥，才發現是狄純的......胸？
「......。」
仔細想想，昨天他成了燕王的事情大家在那之後都明白，外頭也沒有傳出什麼不認同的消息。就連林翔也沒有想到整個仙境的人居然能夠這麼好妥協，也算是很方便他了。
只、是、啊！她到底什麼時候鑽進來的？
「嗯......。」
「呃......小純？」林翔輕晃她幾下，一邊說：「外面應該不早了......起來囉？」
「呼啊......林翔你醒啦？奇怪......你為什麼跑來我房間？」
狄純伸了個腰，那飽滿的果實立刻顯露無遺，有些被搞得如癡如醉的林翔搖搖頭，「這是我想問妳的吧？」
她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對於林翔的話也只是一聽一出的，「啊？我啊......奇怪了？到底是誰進來誰的......。」
「唉......。」林翔只希望不要有人在這個時候過來──
「殿下，英王殿下在外頭等候呢，說是已經......呃......那是王妃娘娘嗎？」
劉志指了指床上迷迷糊糊的狄純，林翔乾咳一聲，「你、她......我們兩個還沒成婚，別瞎說，外面現在幾點了？」
「殿下，現在已經巳時過快一半了。」
「什麼！」
林翔驚慌地拉著狄純起床，一邊抱怨著朱棣為什麼要和他聊那麼久，一邊......咦？
朱棣？我還記得？
林翔停下腳步，但在一秒鐘之後，他決定還是先去盥洗一下才是。
========================================================================
夏洛特早上九點多進了千戶所，距離現在其實也才十幾分鐘而已。
「唉呀......好無聊啊......他怎麼還沒有來？」
一旁的丁順苦笑道：「殿下，興許是捨不得吧？」
「捨不得？何意？」夏洛特不解道。
「其實昨晚......下官讓妹妹進了燕王殿下的房間，然後......。」
夏洛特驚訝道：「妹妹？喔，狄純啊......。」
丁順道：「燕王他這個人總是很愛把工作都往自己身上攬，陪伴妻子的時間就更少了。更別提，他們倆都還沒有成婚呢。」
「還沒成婚？真是......。」
丁順認為夏洛特正在意著林翔，只是他的感覺有些奇怪。
雖說可能性很小，但是丁順不排除，她有可能......？
此時，林翔才帶著狄純走進戶所裡，拱手道：「殿下。」
夏洛特回敬後道：「這位就是狄純？如此正好，見過姊姊了。」
狄純連忙道：「不敢，下官一介武官，委實受不起殿下如此稱呼，直呼下官名字即可。」
她又瞥了一眼夏洛特，這個人，似乎隱約散發著一種能夠誘惑別人的氣味。
若不是自己的性別，想必她會迷上此人吧？
「副千戶為何如此盯著本王？難道說，本王有這麼美艷嗎？」她開玩笑道。
狄純很想和她說這個問題的答案，但話卻像是魚刺般卡在喉嚨處。
「別胡扯這些了，大夥兒今日該幹嘛幹嘛去吧。」林翔才跳出來道。
稍微聊了一下，夏洛特便要林翔陪著一起走路。
今日的太陽看來是疲累了，一會兒出現一會兒消失的。
「這一次我奉皇上的意，帶來了五軍都督府裏頭大多數衛所的士兵和各軍的左右都督們。每個都督府底下皆有五十個衛所，六千人為一衛，所以五個合起來總共有......。」
見夏洛特扳著手指頭計算的模樣，林翔道：「一百五十萬。」
「對，一百五十萬。」她這時也恰好算出答案，「不過相比於青國的全數兵力，還是差了......。」
明朝的軍士約在一百八十萬上下，然而現今青國還包含了西亞和中亞，其實力就算是被削去了快一半也還是比一百五十萬多。
「所以......該怎麼辦？」林翔問。
夏洛特思考了會兒，「其實，一百五十萬要拿來守住仙境的話是綽綽有餘，只是說要全力進攻的話......我們得再找其他救兵。」
「我們還有救兵？妳是說美洲的......。」
她搖頭否定了林翔的答案，「美洲實在太遠了，再說，這是屬於兩國之間的紛爭，不宜讓另一個國家介入。我的意思是，得往南邊......。」
「非洲？」林翔一語道破。
她停頓了一下，又點點頭道：「非洲雖說沒有君主，而且也是青國不久前才開始管轄的領土，不過在那裏的問題仍舊沒有改善，人民的生活是每況愈下。青龍似乎也沒心力去管了，便封了那裏的一個人為王，讓他想辦法把這塊大陸給治好。」
「原來如此，妳是想要讓非洲也加入我們是吧？只要他能夠拿下西亞，青國的士氣想必會衰弱許多。」
問題是，這一切都還只是個想法。到了那邊後，該怎麼談，要開出什麼樣的條件，對方才會答應？
「這很瘋狂？是吧？」
「不......其實，妳說的沒有錯，青國再怎麼腐敗，畢竟還是大國，單靠白國是不可能打下的......妳沒說錯。」
也沒有喝什麼酒，夏洛特的臉卻紅了起來，「你......那是當然，我的想法怎麼可能會錯嘛！哈哈哈......。」
「好吧......？」
不知道夏洛特現在心情的林翔，就只是繼續走在石頭路上，看著慢慢長出枝芽的大樹，想起了朱棣昨晚對他說的話。
「不要忘了自己的使命。」
林翔還沒有和夏洛特說昨晚他夢見朱棣的事、以及白虎托朱棣給的東西。
見他貌似下定了決心，夏洛特把手放在頭後面，「我問你喔......。」
「嗯？」
「你那一晚有帶套嗎？如果沒有，那從現在開始就得小心囉......。」
「......。」
未來想必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啊......可是林翔並不打算回頭。
既然現實如此，那就推翻之！
就在某一個時間點，太陽再度蓋起了水氣，天空化為一片灰濛，過沒多久，一道白色的春雷劃開了天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