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宮廷術士

　<12-1>

　　此刻在戰士城的堡壘內見到了一個難得面孔。一名兩眼戴著玻璃鏡片的少年跟著一名年老僕役，他準備走進戰士城最為心臟的中心地帶---城堡大殿。

　　這名少年看起來年約二十幾，他身穿黑色長袍，戴著用寶石以及金色翅膀鑲嵌的尖頂高帽，臉是在西大陸極為罕見的東方面孔，在一眾高鼻深目的人群裡裡尤為搶眼。

　　他抬了抬眼鏡，眼前這張東方臉孔更讓這名少年說不清究竟幾歲，柔美的五官帶著沉穩，此刻他眼睛裡透出一股自信，

　　「進百勝大殿前要搜身。」一名身穿鎖子甲的衛士攔住去路，並且將那名少年全身摸了一遍。

　　「沒有武器，你可以進入了」那名衛士讓開道路。兩旁的侍衛打開重重的大門。

　　那門相當開闊並呈墨黑色，上面有不少紋飾，似乎是隻張著雙翼的龍紋，但因時間窘迫，那名少年並沒因此停下腳步細看。

　　城堡的大殿鋪了紅色的華貴地毯，挑高的中世紀建築透露出威嚴。高達二十公尺的樑柱讓天頂像是摸不著的天，這種參天樑柱一路從入口蔓延至盡頭。

　　樑柱上掛滿旗幟，這些掛在高處的方型旗幟、宣示著這個國家的強大國力，那是一面面巨大熊旗，而盡頭處的磐石牆上則掛著一面龍與劍的紅旗。

　　大殿連接王座的是層層疊疊、由石頭製成的巨大階梯，國王則坐在其上睥睨眾生。

　　雖然依然比不上黯黑要塞的大殿雄偉，但是仍相當不錯。畢竟，這座城堡一磚一瓦靠的是扎扎實實的人力，而黯黑要塞只不過是依靠可可的能力罷了。

　　遠處迎接少年的是一名看起來將命不久矣的君王──「赫倫坦二世」

　　這名君王勉力支撐的坐在鐵和黃金打造的王座，他渾身上下無不透出病魔的折騰。

　　「尊貴的國王陛下，為你引薦從遙遠東方來的鍊金術師---沃爾同」一旁年老的僕役深深的鞠躬然後開口說道。

　　「姓氏還是名字?」君王低著頭，好似連端坐都成困難。

　　「回陛下，他便喚做沃爾同，沒姓氏。」

　　「咳，東方人可真奇怪。」輕咳後赫倫坦發出一股嘶啞嗓音。

　　梧桐不想用本名，畢竟他在電競界的名聲可以說是如雷貫耳。就算他的姓名放在世界上也是頗有名氣，尤其是這裡根本沒有梧桐這種名字，像是弗萊澤的名字在這世界還算常見，倒不至於產生什麼問題。如果用了「梧桐」，一但傳開，大概全Darkland玩家都知道他在這了。

　　「聽說你連續幾日在安哥洛大道上宣稱……有辦法治療我的疾病？」

　　「......咳」

　　「你每天還成功治癒病人的疑難雜症？」君王緩緩將頭抬起，那斷斷續續的話語充滿了有氣無力。

　　梧桐出發前做了一些調查，他了解到，眼前這位君王在年輕時是一名雄才大略的君主，他二十歲加冕後便向周遭的伊莉達以及費伍載爾侵略、並取得了不少土地。

　　但在中年之時他被伊莉達以及費伍載爾的聯軍擊敗，按造協議只能將佔領的土地全數歸還，並且連帶大筆賠償費用，從此他一蹶不振、不怎麼過問王國事務。

　　而現在安哥洛的政務都由內政大臣「朱利奧」掌控，除了這些梧桐還探聽到其它事情，據說這位赫倫坦二世的後裔僅有一子一女。

　　兒子伊凡諾據說是個天才劍客、騎術也是相當有名，在安哥洛境內的騎士比武大賽時常拔得頭籌。女兒卡拉麗絲因為美貌被譽為「安哥洛之珠」。而這個家族便是西大陸歷史上傳承超過千年的家族──「多德拉耿家族」。

　　看著眼前垂死的老人，梧桐實在難以想像他以前是多麼的意氣風發。

　　「是的，我有辦法治療陛下，但是陛下會給我什麼樣的報酬？」梧桐面無懼色的說。

　　「哈哈哈……這麼有自信嗎？東方人」國王因為虛弱，早已分不清到底是笑聲還是咳嗽聲。

　　「我保證陛下一定會好起來，陛下不用給我太多報酬，先給我常暗密林一帶以及密林之外的二十公里土地即可！」梧桐悠悠的說。

　　抬起下巴、梧桐續道「是的，我做過些調查，現下那片土地沒有領主。」

　　「如果你治好我──」赫倫坦二世語氣顯然有些惱怒，他很少見到有人直接這樣索取，但因為虛弱所以也沒多餘的力氣生氣。

　　「上前來吧，讓我看看你是否可以將我治好！」赫倫坦二世孱弱的說。

　　梧桐踏上靠近王座的階梯，一靠近難聞的氣味便撲鼻而來，那是專屬於垂死病人的氣味。

　　只見梧桐摘下雙面眼鏡、並戴起單片眼鏡。

　　那單片眼鏡是Darkland的傳說級道具「鑑定者之眼」，它可以鑑定所有物體的狀態，也就是說它可以用於辨識道具、人物中毒、生病等負面狀態，又或是人物的等級以及生命值等資料⋯⋯

　　此刻鏡片上顯示的是中毒【既然是中毒那就相當好辦了。】

　　梧桐從皮囊中拿出一瓶金色瓶蓋、紫色瓶身的藥瓶，那是梧桐煉製的罕見級道具「血液中的騷動」，它可以解開所有毒性類別的負面狀態，當然梧桐也可向往常一樣從空中直接取出，但是那樣他的來歷將會引起注目，他目前還不想透漏太多。

　　「這是要我喝下嗎？」赫倫坦二世無力的說。

　　「沒錯，如果陛下相信我的話，而陛下現在顯然也沒有太多選擇對吧？」梧桐淡漠的搖晃藥瓶。

　　「聽說所有安哥洛的醫者都請遍了，如果陛下足夠睿智會選擇喝下。」面無表情、梧桐語氣冰冷。

　　赫倫坦二世思考了半晌，多種思緒在他腦中流竄──

　　這應該不可能是毒藥，倘若眼前的少年想要他死，那麼他早就命不久矣，根本無需如此大費周張專程前來毒殺......

　　心念把定後，只見赫倫坦二世一把接過藥瓶並一口吞入。

　　喉頭處上上下下，那是吞嚥的動作。

　　待赫倫坦二世喝完，只見他臉部逐漸紅潤，那乾枯的雙手慢慢有了力氣。他將手臂一撐，終於可以挺身坐在椅上，接著他雙腳慢慢動了起來，然後站立⋯⋯

　　身旁的僕役以及侍衛都看傻了眼。赫倫坦二世現在簡直像是隻涅槃重生的鳳凰，那鐵灰色的面龐瞬間容光煥發，萎縮的雙腿立刻有了生機。雖白髮白鬚，但是他面龐硬朗，仍有早年幾分風采，而難能可貴的是，那深邃的眉弓下更藏了雙熠熠生輝的湛藍眼睛。

　　「這⋯⋯奇蹟發生了⋯⋯哈哈哈──東方人，不得不說你的藥實在太神奇了！」赫倫坦二世開懷地大笑。他拖著寬鬆的鮮紅披肩從王座走下，接著行至兩側的侍衛身旁，只見他將侍衛的劍一把抽出。

　　「唰！」的一聲，銀芒閃動、他揮舞了兩下。

　　「我真是養了一批沒用的宮廷術士！」赫倫坦二世他陰著張臉，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令人不寒而慄的氛圍。伴著流利的劍影，那頂上金冠似乎訴說他在安哥洛的無上威儀。

　　「陛下⋯⋯剛恢復身體需靜靜休息。」

　　頓了頓、梧桐續道「您還要時常找我觀察病情，每兩個月還按時服藥，長時間下來才可痊癒。」將「鑑定者之眼」收起後梧桐緩緩地說。

　　當然其實毒已經解了，只是梧桐想更深入權力核心，他不想就這樣回去，而他也不打算使用暴力奪取權力，這樣太引人注目，自己也會站在風口浪尖，最好的辦法就是在城堡內取得一席之地，並且就近觀察情勢、暗中操控。

　　「你的能力本王相當讚賞，沃爾同，告訴本王，你有辦法煉出永生之藥嗎？」放下長劍後赫倫坦二世的臉瞬間變的認真。他望著梧桐，像是見到心底願望的一絲曙光、緊抓不放。

　　「給我些許時間，或許有可能達成。」

　　「哈哈哈哈，好，你說你要那些土地嗎？本王允諾你……並且予你『宮廷術士長』的職務以及『男爵』的爵位，你就先在戰士堡住下吧，僕役會為你安排好房間。」國王喜上眉梢的說。現在的他與方才病朽的身體迥然不同。

　　一旁的僕役聽見後趕忙拿著羊皮紙和鵝毛筆刷刷刷的抄寫下來。

　　「國王陛下能夠給敝人這分職務相當高興，但是我仍需時常外出取得藥材，所以將不會常住在城堡裡頭。」

　　「沒關係，你要外出知會僕役即可。」赫倫坦二世說罷又揮了揮長劍，那熟練的身姿不難看出他曾是名習武之人。

　　事實上赫倫坦二世覺得這代價實在太過便宜，那塊土地本就沒人要，自從收回土地那塊領土便一直沒領主。而他覺得梧桐是個有能力之人、所以決定好好攏絡，好完成他心底永生不朽的最終夢想。

　　「陛下你對如今在場的人都信任嗎？有些話想對您說。」梧桐躬了躬身後開口道。

　　聽見後只見赫倫坦二世擺了擺手，看來是了解梧桐想表達的意思。四周僕役見到手勢紛紛鞠了個躬、走出大殿，而原本守在兩側的排排侍衛則是守在門外。

　　「有什麼話想說，說吧！」

　　「陛下其實是慢性中毒，因為當時在大殿上人太多，我不方便多說，以免驚動幕後之人，至於陛下要怎麼處理就端看陛下的智慧。」

　　聽見後赫倫坦二世先是臉色一沉「我會查出是誰，想要毒害我的人將會付出代價！」頓了頓、他伸出手指「而你，沃爾同，處理的很好。」

　　在腥紅地毯上，白眉之下的眼神突然變的狠戾，國王知道有人想毒害他顯然有些生氣。但仍看得出他在強壓怒火，但那脹紅的臉可騙不了人。

　　「年紀輕輕就這麼有才能和心思，不簡單啊！」走回王座後他邊沉思邊說。

　　「這是家傳的技術、古老東方的家族秘方。」梧桐緩緩低下頭。

　　「法拉奧！」赫倫坦二世喊了一聲，門外只見一名僕役走進並且躬了躬腰。

　　「送男爵去房間妥善安頓，順便帶他去辦出入城堡的蠟印文書。」赫倫坦二世擺了擺手那名僕役便領著梧桐走出大殿。


　　　<12-2>


　　梧桐一走出大殿便見到一名服飾華貴、留著大鬍子的中年男子走來，他金髮、綠瞳，那矮胖身材後方還跟了幾名僕役。

　　在見到梧桐後他便說道「我是來道賀的，恭喜這位大人成功治好陛下，我是內政大臣，沙塵堡公爵，『朱利奧．卡文迪許』，今後便該稱呼閣下為術士長了！」說罷他便鞠了個躬，那鞠躬的霎那五彩繽紛的金織衣衫正閃著光芒。

　　【消息怎麼傳的這麼快？】梧桐在心裡暗暗吃驚。

　　「看來閣下已經知道我的名字了，我是遠從東方而來醫治陛下的術士。就先獻上我謙卑的敬意，今後有勞您的關照。」梧桐答道。

　　「哪裡，不都是為了我們效忠的陛下，哪還有甚麼關照不關照的，差別也只是親密和疏遠罷了，但總體來說這枝微末節都不妨礙咱們的忠誠──」

　　「你說對吧？沃爾同爵士。」那豐腴的雙頰大大咧開、載滿寶石的手指靈巧地動了動。這番言論看似真誠但卻又好似意有所指。

　　「哈......」梧桐乾笑了幾聲。

　　「沃爾同爵士往後如若想找我，可連繫拉索，我的僕役『多克』，他會告知您我的居所。」朱利奧朝後方的僕役指了指。

　　「噢，好的。」

　　「那先在此祝您順心。」朱利奧微微躬身。

　　「想必朱利奧大人尚有事找陛下，那我就不再打擾了。」梧桐禮貌的鞠了躬，說罷他便繼續隨僕役前往房間。


　　沿路都有衛士巡守，一路上梧桐仔細觀察，往城堡中心走出便是一條條長廊。

　　戰士堡內的貴族與官宦不少，僕役和侍女各自忙碌，這裡不只是統治與權力的中心，抑是王族親眷的安居之所。

　　在深灰岩壁旁邊、一道漆滿紋飾彩繪的栱柱旁，梧桐在轉角處碰見了一名少女。

　　那名少女年約十七、八，金色頭髮、淺灰色眼睛，圓圓的臉蛋穿著繁複的衣服。長相漂亮、氣質優雅，她的頭髮被高高挽起，頂上帶著許多矜貴頭飾，那儀態挪移、相會時的面目表情簡直宛如堡壘中的仙子。

　　【想必是身分貴重之人。】梧桐此時在心中暗暗評價。見著了她，一般男人或許會怦然心動，但梧桐見了卻是一點感覺也沒有。

　　在現實世界時他一度懷疑自己是無性戀者，直到遇見愛爾芙，他才知道自己不過是沒心沒肝了一點罷了，而那追求的企圖心也在深度認識愛爾芙後放棄，或許在感情上他根本就沒愛過甚麼人。<註>

　　「是您治好了父王嗎？聽說您只用了一瓶藥便讓父王站起身。」那名少女輕笑幾聲。

　　「還以為您會是位老者呢，想不到這麼年輕！」她似笑非笑的說，鮮嫩紅唇嬌俏可愛，那眉眼挑動間寫滿了靈動和聰穎。

　　「是阿，您是卡拉麗絲公主對吧！」梧桐說完便鞠了個躬。

　　【這城堡是怎麼回事，傳話都傳的這麼快……這大概是僕役多的一個好處。】細看後梧桐覺得眼前女子倒不是極端的美麗，但周身散發著一股典雅氣質。

　　「是，我是公主，多謝您治好父王，下次會親自向您道謝，我要先去瞧瞧父王了。」說罷那名公主便行個禮、帶著幾名侍女朝大殿方向走去。

　　梧桐望向那公主的背影，雖腳步飛快但仍不奔跑。

　　【果然王族貴女都是儀態萬千，就連異世界也不例外……】

　　在僕役的帶領下梧桐經過城堡內的花園，他走過長長的迴廊，那庭園中掛滿了熊旗和龍旗，有的隨風飄盪有的則直立掛著。

　　花園裡的花草也修剪得宜，在花草中還藏著噴水池、大拱門以及涼亭。

　　【或許該找時間親自調查一下軍事能力如何，哪些官員有幫助而哪些又是阻礙。】

　　路上兩人不言不語，待到盡頭處那僕役指了指，梧桐知道這裡便是他的房間，那是一個離城堡中心相當遙遠的偏遠地帶。

　　梧桐將黑框眼鏡抬了抬，這番景象倒是在他意料之外。

　　【原來這就是宮廷術士長等級的房間嗎？ 】

　　梧桐看了看映入眼簾的堅固石室。這些以磐石修造、深壕圍繞、鐵門和吊橋把守的堅固要塞，在遍地烽火的大地上，確實可以讓窺視王族財富的不速之客望而生畏，但卻不見得能讓主人住得舒服。

　　雖然比大多數平民住的好很多，但也算不上奢豪，跟要塞內梧桐的房間比還差地遠，不過畢竟要暫時住下，還是得先習慣。

　　這座戰士堡像是許多中世紀城堡的構造一樣，有自己的護城河、塔樓，還有城垛可供弓箭手躲藏並伺機向敵人射箭。也有許多暗道，甚至連廚房以及餐廳都在戰士堡裡面。

　　一般戰士城居民則居住在城堡的護城河外，外圍還有一道厚厚的外城牆。這雙城牆結構的巨城，就這樣矗立在廣大的苔原上，那些固若金湯的壁壘將裡裡外外防的滴水不露。

　　木門一掩、僕役甫離去，梧桐終於可以卸下那令人厭煩的宮廷禮數。

　　此時陣陣寒風從磐石造的小窗灌進，他實在不懂，這小窗的開口就這麼一丁點，卻聽見那灌進的冷風都開始出現「嗚嗚嗚」的迴聲。

　　【罷了……畢竟安哥洛特爾地處高緯。】

　　儘管梧桐有著寒冷抗性但現在還是感受到陣陣涼意，他伸出手指點了點，房內的壁爐立刻燃起熊熊大火。

　　隨著火焰燃燒柴火的劈啪聲、他伸出雙手烤了下火【嗯⋯⋯溫暖多了！】

　　過了半晌，梧桐將長袍一擺並坐在帶有靠背的柔軟大椅上。

　　「啪──」在打了個響指後他身邊憑空冒出一名黑衣男子。

　　空氣中男子的身影逐漸清晰，好似他原本就是在那兒、只不過是現形罷了。

　　這名黑衣男子粟色頭髮、淺藍眼睛，並用深色布料遮住了半張臉。他身材修長、肌肉精實，全身黑色系打扮，就連腕甲以及胸甲都是黑色輕甲片。而全身上下最顯眼的大概就是那一頭淺色頭髮，它正一束一束的亂翹，就好像有用髮蠟細心整理過一般。

　　眼前這名男子名叫「尼迦」，是梧桐除了班西外的另一名副將，他的職業是刺客第五階職業「忍者」。他有著高階隱身術的能力，相當適合潛伏或是間諜，以前在Darkland中多半幫助梧桐執行出其不意的背刺行動。

　　「跟著那位內政大臣朱利奧，看看毒是否是他所下......」

　　「有消息用公會訊息告知，我會再跟你說下一步！」梧桐面無表情，他坐在壁爐旁的大椅上，一旁的爐火將他臉頰襯的詭譎。

　　「是，主人」尼迦沒有起伏的說，說罷便再度消失在房裡，好似他從來就不存在。

　　【接下來要去辦理出入城堡的證明文件了……】稍作休息後梧桐拍了拍面龐。

　　又要開始忙碌了，梧桐心想。


　　-------------------------------------------
　　配圖第二張是「安哥洛特爾城」，又叫做「戰士城」，矗立在安哥洛大苔原上的一座巨大緩坡，國王居處的城堡叫做「戰士堡」，安哥洛王國的旗幟為熊旗，被松樹環繞的熊，而安哥洛特爾作為安哥洛的王都，他的代表旗幟則為龍與劍的旗幟，亦是赫倫坦二世所屬家族的家徽。

　　安哥洛特爾可指地域、領地名，亦可指城市名，即戰士城。
　　而戰士城則專指城池。

　　<註>無性戀>>
　　無性戀是指認為他人缺乏性吸引力，或是缺乏或有著低度性慾的狀態，這種狀態被認為是性取向的缺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