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推測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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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0-05-25
大略聽完了關於ONE‧FOR‧ALL的祕密後,相澤只想掩面,他就一個普通高中教師,為什麼你們這些麻煩鬼都要在這個班上!他容易嗎?

「那麼可以開始進入重點了嗎?」癒葉見歐爾麥特解釋得差不多後,重新掌握主導權,「有人告訴我,要是想知道我父母死亡的真相就去找八木俊典,那個男人有義務與責任將一切告訴我。」

她話剛說完,所有人的目光都很自然的再次看向歐爾麥特。

歐爾麥特也清楚自己應該說出來的,但他卻有一瞬遲疑,如果可以,他還是想用比較溫和的方式說明。

「唉~」癒葉突然嘆一口氣,將大家的注意力吸引過來,「其實我已經知道了。」

「欸?」

「殺死我父母的是ALL‧FOR‧ONE,這一點想必叔叔也是清楚的吧。」癒葉語氣平靜無波地說,「從知道這件事之後,我就一直在認真思考,然後我明白了。」

「過去指導我的老師曾經說過,他認為我很聰明,但有點聰明過頭,讓人看了覺得可憐又可悲。」癒葉淡漠地說,「按照我所聽到的內容來看,我的父母明明個性很強,為什麼會同時被殺掉呢?明明他們就還有一個珍重且為了保護而隱藏起來的女兒,就算為了女兒,努力的讓其中一人活下來應該不是甚麼困難的事情吧?」

「這……」歐爾麥特張張口,卻沒辦法說下去。

就連相澤也神色落寞下來。

「為什麼呢?他們會這樣做就只有一個原因可以解釋,為了保護某個人。」癒葉無視著神色難看的兩名師長,逕自說下去,「唯有為了保護某個人,他們才會選擇犧牲自己來拖住ALL‧FOR‧ONE,然後從體育祭之後,就一直有許多英雄曾這麼對我說──」

「『曾經受永森學長的照顧。』、『永森夫婦對我有恩。』、『小春學姊給過不少幫助。』等等之類的,為什麼會有這麼多英雄對我這個才剛露臉的年輕人另眼相待呢?」癒葉說到這裡,目光冷漠至極。

綠谷聽到這裡也突然明白了,他不敢置信的張大眼睛。

「甚麼啊?」爆豪聽得有點暈,但卻有種不好的感覺。

「十年前。」癒葉語氣冰冷地說,「十年前,我的父母被ALL‧FOR‧ONE殺死,其原因就是英雄,他們是為了救英雄而死的。」

「永森,冷靜一點。」歐爾麥特緊張的說,「事實不是那麼簡單。」

「我很冷靜喔。」癒葉冷笑了一下,「很可笑吧,英雄竟然為了救英雄而死。他們選擇了那些人,將我這個女兒丟下,甚至還封印住我五歲以前的記憶,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要救下那些應該負責保護人的英雄們。」

「癒葉。」相澤下意識抓住養女的手,可是要說甚麼他卻不知道,面對從小就失去父母、幾乎獨自一人的癒葉,要讓她別去責怪嗎?還是讓她理解父母的選擇?

她是被拋棄、被遺留的那個人,除了她自己,沒有人能夠去指責她該怎麼做。

一時間氛圍緊繃起來,瀰漫著冰冷又難受的氣氛。

突然少女笑了一聲,打破了僵局。

「很緊張吧,歐爾麥特老師。」癒葉這一次的笑容是如同往常般的溫煦笑臉,「是因為ALL‧FOR‧ONE嗎?老師應該和那個男人見過面了吧?想必他一定是說了些我知道真相後會怨恨仇視英雄之類的話吧。」

「啊……啊。」歐爾麥特對於目前的走向有些迷糊,但癒葉的反應比他想像中要更好,這讓他也稍微安心下來。

「那個男人根本就搞錯了一點,他完全不了解我這幾年的生活,也不知道我的目標,就逕自斷定我會因為怨恨而加入敵人聯合嗎?」癒葉這次的冷笑是送給那個被關在監獄的傢伙,「簡直愚昧至極。」

……永森在某些方面還真是特別毒呢,綠谷乾笑著想,不過剛剛那冰冷的目光與笑容真的嚇到他了。

「我啊,從小就被那些非人一樣的變態給訓練的不得不內心強大、精神強韌,況且我五歲以前多數的記憶都被封印起來,對於父母的感情也沒有那麼深刻。」癒葉說得很坦率,「我呢,會想成為英雄是因為一個人,因為崇拜他、因為想要保護他,所以我才會想要成為英雄。」

癒葉看向相澤,「這麼說有點抱歉,但是我既不崇拜父母也不崇拜歐爾麥特老師,指引我前進、給予我道標的人,是英雄橡皮頭喔。」

相澤微微一愣,看向直視自己的少女,要說不感動那絕對是假的,這個孩子的心性與善良,讓他感到驕傲,他養大的孩子並沒有讓他失望。

難得笑了起來,相澤伸手輕撫著少女的頭。

「歐爾麥特,十年前的事件…是那起殞天之窟事件嗎?」綠谷回憶了一下後出聲問。

「沒錯……」歐爾麥特呼出一口氣,然後開始說,「我來說吧,那起事件──」

十年前的殞天之窟事件發生時震驚了整個英雄界,然而知道這起事件真相的人卻不多,或者該說這起事件在一般市民眼中就只是又一次英雄為正義而犧牲的事件而已,當中隱藏的危險與可怕除了英雄與政府高層外就無人知曉。

其性質之惡劣,按理說很難隱藏起來,但他們還是做到了,原因很簡單,因為那起事件牽涉到的沒有一個是普通市民。

那是英雄歷史上第一起英雄與敵人的戰爭,然而最後他們還是無法敵過ALL‧FOR‧ONE的強大個性,在那時候若不是倚靠著擁有絕對防禦的空間英雄永森崇史、強大攻擊性的生命英雄神司小春以及NO.1英雄歐爾麥特三人聯手,大概現在這些知名英雄早就已經不在了。

就算是在當時,他們也犧牲了不少前途有望的英雄,最後負責留下來與ALL‧FOR‧ONE一決死戰的是永森崇史與神司小春,他們將最後的希望‧歐爾麥特送走,二人犧牲性命才成功重創ALL‧FOR‧ONE,並將這場決戰延遲到了數年後。

「這一切都是ALL‧FOR‧ONE的陰謀。」歐爾麥特語氣沉重地說,「他從一開始策畫那起事件就是為了小春的個性和能力。」

「…神司…不是普通的家族姓氏對吧?」癒葉是第一次聽到母親的娘家姓氏,但隱隱約約的有種感覺,這一切都是因為這個姓氏所帶來的能力。

「沒錯,小春出自於擁有悠久古老歷史的神司家,這個家族歷代傳承著不為人知的使命與力量,而小春就是當代繼承那份使命與力量的人。」歐爾麥特點頭說,「小春曾說過她的職業是審神者,是傳達神旨的人。」

審神者……癒葉思索了一會後說,「歐爾麥特和我母親很熟悉嗎?」

「嘛~我們是前後輩,我和崇史君是同期,彼此熟悉也是正常的。」

「欸,永森的母親也是雄英出身的啊!」綠谷訝異了一下,「但是我並沒有聽說過生命英雄阿妮瑪是出身雄英的啊,倒是空間英雄斯貝司出自於雄英這一點我還是知道的。」

「……我父母都是出身雄英嗎?」癒葉看向歐爾麥特,「我母親她該不會是……後來自己休學了!?」

「……沒想到妳這麼了解妳母親啊,永森少女。」歐爾麥特尷尬的苦笑著說,也算是承認她的猜測。

「為什麼?」

「那時候小春給的說法是有了一份工作,因為有些特殊加上家族關係無法辭掉,所以只能休學去工作。」歐爾麥特隱約知道這份工作和政府有關係,但詳情卻也不是他這個NO.1英雄能夠知道的。

「……所以母親她是無照英雄嗎?」

「不,小春有英雄執照喔,雖然不知道她怎麼拿到的。」歐爾麥特苦笑一下說,「我所認識的小春,是個實力強大、信念堅定的人,那時候的我無法阻止他們去犧牲……真的非常抱歉。」

與神司小春的相遇,改變了他的人生。那個始終帶著雲淡風輕笑容、彷彿沒甚麼能夠難倒她的女子,總用著洞悉一切的目光在凝視著他、幫助著他,他與崇史君…都曾被神司小春所救。

「她是個非常神奇的人呢。」歐爾麥特剛說完就見幾名學生都用一種意猶未盡的目光看著他,「怎麼了嗎?」

「歐爾麥特……」你該不會喜歡過我媽媽吧?癒葉有點想問又覺得好像不是很重要,最後索性換了話題,「審神者的能力到底是甚麼?」

「我不清楚,這部分小春一直都隱藏得很好,也許崇史君知道,但現在……我想應該很快會有人找上妳,畢竟妳已經拿到了臨時英雄執照。」

「我之前也聽說過了。」這一點,癒葉也從艾斯那邊聽說過了,「所以關於那部分只能等待囉?這麼說起來……之前我曾經三次被奇怪的骷髏劍士攻擊。」

「欸!?甚麼時候的事情!」歐爾麥特緊張地問,「相澤君知道這件事嗎?」

「知道,癒葉提過,但事後去調查都無跡可尋。」相澤想起這件事也不禁皺眉。

「一次是在剛放暑假時,我去買東西的路上,那次正好英雄科B班的學生經過幫了我;第二次是在合宿襲擊的那一天,我去找綠谷的路上碰到的,但那一次出現另一群同樣是劍士的人幫我抵擋住;第三次,是在同一天,我在要遣返的途中被突襲,也是因為那樣才會落入敵人手中。」

「不明的劍士……也就是說對方和敵人不是一夥的嗎?」綠谷念念有詞的思考。

「永森,這段時間妳還是盡量不要單獨行動了。」歐爾麥特吩咐道。

「轟,看好她。」相澤也扭頭吩咐轟道,「別老順著她。」

「……我知道了。」轟看了眼身邊笑眼瞇瞇的女孩,點頭應下。

「現在已經很晚了,你們幾個趕緊回去吧,剩下的事情我們會處理的。」相澤還是認為不管怎麼樣,作為學生就要好好盡學生的職責。

「是。」四人魚貫的準備走出醫護室,相澤又喊住他們。

「不過該處罰的還是得處罰,癒葉和轟,一天;綠谷,三天;爆豪,四天。你們幾個在這幾天宿舍內閉門反省!這期間清掃宿舍內的共有場所,早上和晚上,再加反省作文的提出,以上!回去!」

「是!」

四人回去的路上,綠谷才疑惑的問,「永森也就算了,為什麼轟君也在啊?」

癒葉和轟面面相覷了一下,兩人都有點意外綠谷的這個問題。

「蛤,你在說甚麼啊?這兩傢伙不是在一起了嗎?那麼半邊臉跟著有甚麼好奇怪的。」爆豪不耐煩地說。

「該不會綠谷你不知道吧?」癒葉更是驚訝地說,「我和焦凍的事情。」

「欸?」綠谷呆滯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他們的意思,「欸欸欸!甚麼時候?不,難道大家都知道了嗎?」

「搬進宿舍的時候應該就都知道的差不多了吧?小百是在搬進前就知道,她也和女生們說過。男生的話……爆豪和切島是因為之前一起訓練,所以知道。」

「……原、原來是這樣。」綠谷現在才知道自己追的CP已經在一起一段時間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高興還該難過,高興是終於在一起了,難過的是自己竟然到現在才知道。

回到宿舍後,癒葉和三個男生道了聲晚安,便與他們分開。

「總覺得越來越多不明的敵人了…永森說的骷髏劍士和似乎是為了保護她而出現的劍士。」綠谷在回房間的途中說道。

「我會保護癒葉的。」轟平靜地說,「不管怎麼樣,這一次我不會再眼睜睜地錯過了。」

「轟君……」

「切,那傢伙可沒有那麼弱,她不是甚麼需要被保護的人,能和我打的人會弱到哪裡去。」爆豪哼了一聲。

這也就表示小勝將永森當作夥伴一樣呢,綠谷不禁想到之前爆豪脫口出的夥伴,雖然被永森吐槽了,但那也是種認可吧。

「我們是一起並肩戰鬥的夥伴!」綠谷笑著說。

「恩。」

「誰和你們是夥伴啊!」

……

隔天,大家起床後才知道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欸欸欸!因為打架的關係被閉門反省!?」

「是笨蛋嗎你們?」

「等等,那為什麼小癒葉和轟君也……」蘆戶困惑的看向同樣被罰的少年少女,這兩人總不可能是打架吧?

「因為看到他們兩個去打架卻沒有勸止,所以我們被罰了一天閉門反省。」癒葉笑咪咪的說,「早知道這樣我就直接去看他們打架了,這樣還值得一點。」

「喂!妳說甚麼!想打架嗎?」爆豪一邊用吸塵器吸地板一邊怒吼。

「大家快點去上課吧,要是遲到就不好了。」癒葉完全無視身後怒吼的少年,笑咪咪地和其他人揮手。

送走大家後,癒葉才突然想到一點,「這麼說起來,你們的臨時執照補習怎麼辦?焦凍還好,只有一天,影響應該不大,但爆豪……」

「少囉嗦!」

「應該會有辦法解決的。」綠谷苦笑著說,他有點慶幸今天有永森和轟也在,這樣他和小勝才不會太尷尬。

「也是,爆豪要是沒拿到執照也太浪費了一點。」

「閉嘴!」

雖然宿舍大,但四個人認真一點打掃,其實花的時間也不算長。

中午,大家基本上都會在學校食堂用餐,而宿舍這邊的食堂只有早、晚有開伙,中午要吃的話得靠自己想辦法。

「既然這樣,趁這個機會順便把之前欠的債還一還吧。」癒葉這麼說,雙手交握起來。

「欠的債?」綠谷疑惑的看過來,就看到癒葉正在使用個性。

「召喚‧鬼燈。」她俐落的拍了下掌,「轉換。」

面目清秀、身形纖細卻頗有氣勢的青年就這樣顯現在四人面前。

「鬼燈先生!」綠谷之前曾被鬼燈給救過一次,「合宿那時候,真的非常感謝!」

「哦,是你啊。」鬼燈認出他是誰,不太在乎地說,「這只是我和癒葉丫頭的交易而已。」

「交易?」轟看向旁邊的癒葉,隨即想起之前在I島時癒葉似乎對鬼燈喊了甚麼。

「恩咳,總之之前說好的東西我已經拜託廚房的阿姨幫忙採購好了,鬼燈大人來確認一下吧!」癒葉可不敢賒地獄第一鬼神的帳,「如果可以順便幫忙料理一下午餐就更好了。」

「欸,永森,讓客人準備午餐不太好吧?」綠谷有點小緊張,他可沒忘記這位先生並不是人類。

「可是鬼燈大人的料理是我吃過最好吃的料理呢。」癒葉有點遺憾地說,「難得可以吃到地獄鬼神的料理不是很讓人興奮嗎?」

「不不不,那樣只會讓人覺得要準備下地獄了而已啊!」綠谷連連擺手說。

「雖然很感激妳記得之前的交易,但今天有新人錄取考試等著我回去面試,沒有太多時間浪費,這次報考人數有點多。」鬼燈冷淡地說,「這些東西我就直接帶回去了。」

「欸~~」癒葉失落地看著鬼燈很輕鬆的把東西扛起來。

「既然這樣,要來玩嗎?」鬼燈見她那樣,很自然地問,「妳現在有辦法可以到我們的世界了嗎?」

「有!」癒葉突然興奮起來,「我可以!真的可以去嗎?」

「癒葉,相澤老師說過讓妳不要亂來吧?」轟拉了下她的手說,「小心到時候又挨罵。」

「這麼說也是……沒關係!我馬上和叔叔說。」癒葉立刻拿出手機行動,「叔叔,是我!剛剛鬼燈大人來了,啊!因為之前說好的交易不能一直拖欠就召喚他過來拿!然後鬼燈大人邀請我們去地獄,可以去嗎?是鬼燈大人的邀請喔!是地獄的邀請!隨便拒絕不太好吧!」

綠谷抽抽嘴角看著永森用各種語言攻勢巧妙將自己想去變成鬼燈叫他們去,意義上完全不同了。

「好了!成功。」癒葉掛掉電話,和他們比了個YA,「所以綠谷和爆豪,你們要一起來嗎?」

「這個……」

「當然要去!去了以後可以和這個男人打一架吧?」爆豪氣勢十足地指著鬼燈問,之前在I島時,他就想和鬼燈打一架,但一直沒機會,後來等他想起來,癒葉已經把人送回去了。

「打一架啊,按照爆豪你現在的程度還沒辦法和鬼燈大人打一架吧?不過也是呢,是差不多可以進行下一個階段了。」癒葉歪頭說。

「下一個階段?」綠谷疑惑地來回看他們幾人。

「恩,之前我幫忙爆豪、切島和焦凍進行訓練,那個是第一階段。」癒葉笑著說。

「哦,不到一個月就能夠開始下一個階段了嗎?比當初的妳要快啊。」鬼燈用手搓揉下巴說,「是里包恩先生的那套特訓?」

「恩,畢竟爆豪可以說是真正的天才了,我只是比較努力而已。」癒葉也沒有被超越的忌妒或憤恨,「接下來的部分大概得麻煩里包恩老師出動,就是不曉得他願不願意。」

「下一階段啊~那麼來一趟地獄接受一番洗禮也不錯。」鬼燈話中有話的說。

「綠谷呢?不想去嗎?」癒葉看向當中最猶豫的少年,「去經歷一番也不錯啊,雖然我也沒去過就是了。」

綠谷看向爆豪,後者已經躍躍欲試,一點也沒有去地獄的恐懼感,他牙一咬,「我也去!」

「太好了,那麼我們就出發吧!」癒葉雙手交握,「傳送‧鬼燈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