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莉米亞的突襲(6)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莉米亞坐在床上，用狐疑的眼神看著我。
她的身上捆著繃帶。
外表上看不出來，但是她身體多處的肌肉都已經受傷了。
那似乎是因為她使用了超乎自己所能掌握的力量。
「什麼什麼意思？」
我把那把看起來很酷炫的黑劍遞還給莉米亞，歪著頭看她。
「是你救了我吧？在那個時候。為什麼要幫我？」
「……妳問為什麼……」
這種問題很難回答耶。
如果說是不希望麻煩牽扯到自己，會不會太過自私了。
「這種事情我自己也不知道。」
「……」
聽到我的回答，莉米亞只是默默低頭沒有講話。
啊……糟糕，她該不會想追根究柢的盤問吧。
就像是莉琪亞一樣纏著我。
已經有莉琪亞這樣的魔王了，拜託饒了我吧。
「……那個，看到美少女受傷，去拯救不是很理所當然的嗎？」
我撇開視線，望著漆黑的窗外，講出之前看輕小說看到主角說出的話語。
我記得當時主角說出這句話之後，原本脾氣暴躁的女主角的臉色就突然紅潤，然後就安分了下來。
希望莉米亞也會跟那位女主角一樣的安分。
「……」
我窺視莉米亞的臉，不過她除了把頭低的更低之外，並沒有什麼反應。
然後我的視線又不由自主的移到了——
她那對像是木瓜的酥胸上。
……好大！
咕嚕。
光是看著就覺得身體好像熱了起來，好像有某種反應也被啟動。
某個地方蠢蠢欲動起來。
「……嗚。」
當我好不容易掙脫她胸部的誘惑，抬起臉時——
正好與她四木相接。
感覺背景好像突然變成偶像劇那樣，有無數的星星閃爍。
再看一次果然是很不得了的美人。
散發成熟韻味的瓜子臉、美麗的讓人轉不開視線的紅色眼眸，以及恨不得讓人把嘴唇貼上去的鮮豔嘴唇。
跟貧瘠的莉琪亞比起來，她更加的有女性魅力，也更加的撫媚。
說實話，比起莉琪亞，我覺得她更有「魔王」的形象。
那種會毀滅一切，讓一切都會為虛無的殘暴魔王。
「真令人搞不懂。話說你喜歡莉琪亞？」
嗚噗！！
「怎、怎麼會突然問這個問題？」
「這樣啊。還真令人羨慕啊。」
什麼啊……我什麼都沒說吧。
「有什麼好羨慕的，而且我才沒有喜歡那傢伙。」
我抓了抓頭，將注視著莉米亞胸前的視線微微移開。
「說起來妳才是喜歡她吧。居然想要用這種方式來表達自己的喜歡，真是讓人敬謝不敏。」
「哦？看不出來你還蠻有意思的嘛，原本我以為你是個怪物。」
「什麼怪物啊，我是人類好不好。」
莉米亞沒有說話，只是從床上站起來，握住了那把黑劍。
「妳要走了？」
「留在這裡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但是莉琪亞……她……」
「如果是你，應該能明白吧？」
她轉頭望著我，眉頭微微挑起。
「那是……已經很久的事情了。而且我說過了，等待在妳前方的，唯有絕望。」
「呵呵呵呵，想不到你也會開玩笑啊。」
莉米亞忽然笑了出來，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她露出笑容，整個人都看呆了。
「我跟你可不一樣，而且——」
她像是要把我推倒一樣整個身體壓了上來，然後把臉貼到我的臉前，甜蜜芬芳的香氣冷不防地灌入我的鼻腔。
接著直接用她的唇把我的嘴唇給堵住了。
「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最清楚了。」
那並不是長久的一吻，僅僅只是如蜻蜓點水般的觸碰罷了。
所以一直到莉米亞離開之後，我才回神過來。
微開的窗戶有冷風不斷透了進來，空蕩的房間裡讓我內心多了一種很難形容的感覺。
或許那就是所謂的惆悵。
——雖然看起來好像拯救了什麼，但其實什麼都沒有救到。

我用舌頭輕舔敏起來的嘴唇，心中有種難以用言語描述的滋味。
好像把紅色、黃色、藍色疊加再一起，然後又用棒子攪拌五十七下，最後灑上一點鹽、幾滴醋，一口喝下。
像是想要使這陣沉悶感消逝，我打開了我的房門。
「……」
「啊！抱、抱歉！」
莉琪亞朝著旁邊輕輕一跳，隨後露出可愛的笑容。
不過看在我眼裡，她臉上的笑容看起來有點勉強。
「呃……那個……」
我抓了抓頭髮，尋找適合的措辭。
希望可以讓我接下來說出來的話不要帶給莉琪亞太大的傷害。
「莉米亞她……」
「嗯，我知道。姐姐離開了。」
我眨了眨眼看著莉琪亞，然後才突然想到。
「話說回來，妳希望我加入魔王軍的原因，是因為妳一開始就知道我的能力了嗎？」
「咦？」
莉琪亞睜大眼睛，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看起來好像是我多慮了。
「剛剛的話當我沒說。倒是妳不去追妳姐姐沒關係嗎？」
「沒關係的。」
「？」
「因為未來我們總有一天會再相遇的，所以沒關係。」
望著她的笑容，我再次感覺到。
我的內心好像有什麼受到了救贖。
※
嗚……
胸口為什麼會這麼痛。
明明身上的傷都好了。
莉琪亞雙手捧著胸，露出痛苦的表情。
她用手來回撫摸胸部四周，想要找出到底是哪裡受傷，是哪裡在痛。
然而那樣的痛苦一陣一陣的，彷彿有一個隱形人不斷拿刺朝她的胸口亂刺。
為了找出原因，她展開了探測的魔法，但奇怪的是，四周根本沒有任何生物。
這樣的話……大概還是先前在不知道什麼狀況受到的傷吧。
「嗚……」
莉琪亞漂亮的臉蛋扭曲起來，甚至發出了輕微的悶哼聲。
雖然她找不到身上有任何傷口，但是每當她的腦中回想起林俊威與自己的姐姐——莉米亞接吻的畫面，胸口的疼痛就會突然出現。
在想到林俊威也對自己做過類似的事情時，這股刺痛就會減少許多，可是如果又想到莉米亞卻會有種心中被掏空的奇妙感。
那種感覺……到底是什麼呢？
坐在樓頂，望著夜空的莉琪亞，獨自一人這麼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