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家父子同人.魔女之家(下)完結

本章節 9086 字
更新於: 2020-05-17
  
  順著窗外枝椏搖曳,思緒攀著指尖所撫觸的一縷縷細軟金絲,回到泛黃卻溫暖的記憶。
  
  心愛的妻子肚子一天天大了起來,總是必須忍耐嘔吐、腿部水腫、身體各種不適,他很心疼。在妻子洋溢著幸福笑容、拉著他的手去撫摸她的肚子感受孩子的胎動時,他很不爽:「這小混球還沒出生就把哈妮折騰得半死……」
  
  「達令,你希望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呢?」
  
  面對妻子滿懷喜悅的提問,他一點也不高興:「……是個跟哈妮一樣漂亮可愛的小公主就好了,如果是個男孩子,我一定讓他後悔來到這個世界。」
  
  「說什麼呀?你敢那麼做,信不信我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界?」
  
  全世界唯一能對他頤指氣使的美麗女王,以著她絕世無雙的嬌美微笑,貼心又溫柔地回應。
  
  「……懷孕生子對女人來說可是很危險、很容易喪命的事啊……哈妮,為什麼這麼執著一定要個孩子呢?就我們兩人,幸福快樂的過日子不是很好嗎?」
  
  妻子若有所思地輕輕撫著肚子:「因為我希望……哪天不幸我比你先走了,有個孩子陪你,你才不會孤單啊。不說這種令人不開心的話題了,你說說,這孩子叫什麼名字好呢?」
  
  「……哈妮決定好了。」
  
  「預產期是在冬天,會是個到處都是雪的寒冷季節呢……冰封的大地,一定會很期待、很想要溫暖的陽光吧?達令你幫我找找這樣的字吧,要是能代表很開心、幸福的溫暖陽光喔。」
  
  雖然不想要孩子,但愛妻說的,他什麼都好。以屈膝跪姿,像個貴族騎士,執起愛妻的左手,在手背輕落一吻,調皮一笑:「好,謹遵女皇大人諭令。」
  
  正如妻子說的,孩子出生的時候,是降著大雪的嚴冬。窗外一片白茫茫,他在產房裡緊緊握著妻子的手,看著她有如要被撕裂了肚子那般經受殘酷的折磨,好不容易在醫生的幫助下,拖出了那個一直折磨妻子的小妖怪。在護理師把嚎啕大哭的皺皮小猴子抱給他時,他只想抱怨:「這該死的東西,看你把我老婆欺負成什麼樣了?居然還有小雞雞?我可以直接從窗戶把他扔出去吧?」
  
  「先生,這裡是五樓,不行。」醫生和護理師只以為他在說笑。
  
  「達令……」海蓮娜蒼白無血色、滿是汗水沾黏髮絲的臉上,硬是擠出一個笑容:「愛我……就要替我好好照顧他……不然你就是不愛我了,小心我弄死你喔……」
  
  「唔……」
  
  就算有他的基因,他也不覺得自己和這新生兒間有什麼連繫,不過就是一隻寄生蟲罷了。但看著護理師從他手中再度接走的小猴子哭得又醜又難看時,莫名覺得:『算了,哭起來挺搞笑的,就這樣吧。』
  
  那之後,就算他的小崽子被每個見過的人誇笑容可愛,他還是會認為,哭起來的樣子比較好。他討厭這孩子,卻意外喜歡他哭泣的樣子,哭得越慘越好,他可以在照顧孩子的時候放任他哭泣,哭個大概半小時一小時?只要小崽子有力氣哭他可以忍受這等噪音,直到他老婆發現到了,才在老婆的微笑下,去哄孩子、泡奶粉、換尿布希麼的。
  
  認識他們夫婦的人都說,他根本沒有當爸爸的心理準備,這點他是承認的。反正他們夫妻有的是錢,大多時候請奶媽照顧,只有在夜晚、假日或一些特殊行程時才輪得到他折磨他的小猴子。
  
  他可以在海蓮娜忙著上台表演把孩子托給他的時候,放著小孩亂跑不管,被老婆發現的時候才推卸責任說是小孩自己趁著他不注意時跑掉的,也常常隨便塞了點糖果餅乾麵包給小孩,就當作有餵過他吃飯了。
  
  剛開始會爬會走的時候,他的小猴子常哭,隨著漸漸長大,孩子某天問了他:「爸爸很討厭我,對不對呀?」
  
  那時候才三歲還是四歲吧?很可愛、很討人喜歡的模樣,一臉委屈巴巴地問他,而他也不假思索地回答:「對,就是討厭你,哪邊涼快哪邊去別來煩我。」
  
  他從來不想當什麼合格爸爸,從來都沒想過。而自那次孩子問了他後,他也必須發現到,他的孩子不再在他面前哭泣了。
  
  那應該是件好事才對,但隨著孩子越長越大,不怎麼在他面前哭,也不怎麼在他面前笑,不會問他什麼話,好像除了錢他身上沒有任何他需要的東西,那冷淡的態度才讓他覺得,他的兒子在鄙視他了是不是啊?
  
  起初他不承認他對孩子有『愛』的成份在,但慢慢的,他查覺到了一些失衡,比如說,他不知道怎麼讓孩子尊敬他、景仰他、重視他、敬愛他,而他想要孩子這樣對待他。他拉不下臉來像海蓮娜寵孩子一樣去寵他,他也認為寵孩子是讓自己掉價的行為而不想考慮這樣的做法,但像老夫子一樣抓著孩子成天到晚的說教他也辦不到。
  
  「那是達令你的不對,我想想辦法……」
  
  在他向妻子抱怨他在兒子心裡沒地位時,海蓮娜給了他一個任務:「達令打獵不是很厲害嗎?讓你跟小熙一起去打獵,多多讓他看看達令最棒的一面吧!那樣的話小熙一定會覺得『爸爸好厲害呀!』」
  
  但他並沒把握好那次機會,他以為只要表現出很會打獵的樣子就好了,自以為是地說了一些冷淡很酷的話,當回到家後,他偷聽著妻子問兒子:「和爸爸一起玩,有趣嗎?」
  
  兒子面帶笑容地回答「嗯,爸爸好厲害呀。」時,他就知道自己搞砸了。假笑著讓海蓮娜放心這一點,他們父子是真的很像,兒子從頭到腳都像媽媽,只有個性似乎是有那麼一點遺傳到他,所以他很容易就能看出來兒子說的話是真還是假,只有妻子看不出來,傻笑著對他比了個 YA 。
  
  『好吧,這小子挺識相的。』總之他感覺到孩子的成長了。
  
  反正他生活的重心只有他的妻子,也就這樣,冷漠地任著時間悄悄溜走,孩子慢慢長大。
  
  以某一天為界線,失控,變得荒腔走板。
  
  有人說,他的父愛很扭曲,而這麼說的人,是在妻子過逝後,因為兒子而殺的第一人。那只是生意來往無關緊要卻自認和他熟絡的人,自作主張地向他兒子搭話,想帶走他的兒子,管他是要出去走走還是幹嘛的?總之,去死吧。
  
  一雙賊眼死盯著他兒子的人,去死吧。
  
  伸手碰了他兒子的人,也去死吧。
  
  這些行為的背後,他懶得判斷有沒有愛存在,應該沒有愛存在吧?如果要他解釋的話。
  
  全世界唯一讓他知曉何為『愛』、給他『愛』的女子,他不會因為有人和她攀談就想殺了對方,更不會因為有人對她投以愛慕的眼光,就想殺了對方……他的妻子可是名聞遐邇的歌星,如果愛她就會出現這樣的行為,這世上該殺的人多了去了。
  
  但他的兒子不一樣。
  
  妻子還在的時候,他可以無視其他男人對妻子表達愛意,卻會對著與妻子過度親暱的兒子發脾氣,那時候還能以吃醋來解釋……妻子不在之後,失去那雙安撫他情緒的手,他才發覺自己有多容易因兒子失控。
  
  「我愛你,寶貝。」
  
  儘管他不覺得這是愛,但他仍不停地,在少年耳畔溫習這句話。
  
  就算有誰說過他這樣對不起已逝的妻子,但,海蓮娜最後的願望不就是他們父子能相依為命嗎?
  
  他不知道正常人對自己的孩子是怎麼個愛法,把他當作妻子來愛,就容易多了吧?
  
  「明明跟你媽媽比起來,你只有一張臉像她。」
  
  被疼愛的時候像隻害怕的小貓全身顫個不停,回應他的愛語也是小貓般的輕輕磨蹭,一點打擊就掉眼淚,做的時候也常常哭……他媽媽從邂逅以來只在他的面前哭過兩次,一次是生產的時候,一次是最後離別的時候……相較於母親的堅強,他是被母親呵護得太好了吧?一點都不像個男孩子啊。
  
  就像現在,眼皮還沒睜開呢,眼淚就撲簌簌地掉不停了。
  
  要他錯認成已逝的妻子,只有第一次的時候。在那之前,他沒想過這個總是趾高氣昂的小子會願意在床上任他擺佈,在他發現自己的下體沾染著鮮血前,這孩子可是完全沒求他停過啊。
  
  精液和鮮血融混在一起,讓他回想起海蓮娜和自己的第一次,當然,海蓮娜那時不是處女,他也不是處男,雖然他們很相愛,但他們的確都不是彼此的第一人,自然也沒和她有過這樣的景象。他只是想到,海蓮娜的第一次不是給他的,但他的小熙……
  
  只有從這時候開始,他由衷慶幸海蓮娜留給他的是個男孩,而不是可能會懷孕的女孩。想想那該是多糟糕的景況啊?他討厭小孩。問題不在他是要當爸爸還是爺爺,完全不把倫理綱常放在價值觀裡只靠老婆提點的人,根本不會意識到讓女兒懷孕這件事有多人神共憤。
  
  他只要知道,他的孩子在他不知不覺間長成了很惹人疼愛的模樣,就夠了。
  
  他的孩子只要流下眼淚來,所有含苞的鮮花都會受到滋潤而盛開。
  
  他的孩子只要展露笑顏來,所有霜雪都能融化,解放經久不見天日的凍土。
  
  他的孩子只要凝起眉眼,所有美好時光都能暫時凍結,誰也無法悄悄溜走。
  
  他的孩子只要恐懼驚顫,所有野獸都會自偽裝中現形,並為之瘋狂。
  
  讓他打扮成妻子的模樣,只是因為好玩;抹殺他的存在,只是因為有趣。他想看看這孩子的反應,這比任何劇目或書冊都令人浮想聯翩,儘管他很努力也無法完美地演繹他的母親,但看著他拙劣的演技,相當引人發笑。
  
  他的妻子走了,但是給他留下最寶貴的遺產--他的孩子。
  
  「我愛你,寶貝。」
  
  把那再度滑落的淚珠以指節勾掠,像是感覺到他的膚觸,少年眼睫微開,璀璨剔透的冰藍仍未完全從夢境之國回來。
  
  「我活了這些年,頭一次見到有人能氣到昏倒呢。」
  
  戲謔地笑語,這才令藍眸圓睜怒瞪向他、伸手推開他。起身坐起,少年東張西望了會兒,確認了他正躺在主臥室的柔軟新床上,絲滑細緻的溫暖棉被下,他被脫得一絲不掛,所有象徵母親的物品,都已不在他的身上。
  
  「早安啊,寶貝。睡得好嗎?都已經早上了,應該睡得不錯吧?」
  
  父親笑得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但於熙的視線很快捕捉到擱在他身旁的一把短刀,看起來就是父親經常隨身攜帶的其中一把,在考慮父親為什麼把刀放在他身旁之前,他先搶起它來,刀刃指向父親的胸口,止住對方正探身而拉近的距離:「不要靠近我。」
  
  他的舉動像早在父親的預料之中,父親只是笑吟吟地問:「你知道刀是我放的,為什麼你敢拿來對著我?」
  
  「有什麼好不敢的?」於熙一手持著短刀,一手撐著床,讓自己退離這惡魔更遠一吋,以著質問:「你為什麼要救我?如果只是想看齣好戲,那就折磨我,眼睜睜的看我死去,像其他人一樣……為什麼還要花費這麼多心思對我好?你從來就沒有把我當成媽媽過,不是嗎?」
  
  防備、充滿敵意的神情,於堃是第一次見到於熙對自己露出這樣的表情,對於嗜玩火的人而言,這不過是火上加油,只會讓他更為愉悅:「你很恨我嗎?」
  
  「……與其說是恨,不如說……我無法理解你啊!」
  
  「你想殺我嗎?」以著笑容,但於堃的雙目卻沒有笑意,冷冷睥睨著於熙,像挑釁,更像摸準了他不會動手。
  
  「不,要下手當然選容易得手的那一邊。」
  
  為了父親而活的幽禁日子已經快兩年,他早已經疲倦,當他聽到父親和叔叔說的話時,他想放棄了,如果父親從來都不當他一回事,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麼而忍受這一切呢?
  
  刀口一轉,刃尖對上自己的胸口,使勁刺向自己時,就被父親一掌攫住了纖細手腕,他動彈不得,明明已經刺上皮膚,只差幾公分……可惜了。
  
  「喔……不不不……」捉住他的父親遺憾地搖了搖頭,以著他無法抗拒的力氣,玩弄他似地將刀柄連同他的手握著,往他的頸上割去:「你應該要這樣做才對,那麼我就會笑你,『這屋子裡所有你能碰到的刀子,都是假刀,一般的割法是沒辦法割太深的』……還記得你第一次割手嗎?雖然血流了不少,但那其實不夠深喔……」
  
  少年白皙的頜下,被劃開一道疼,豔紅珠淚滑下脖頸。像是見著了美味的蜜糖,於堃舔了舔唇抑住舐上的慾望:「所有你碰得到的安眠藥都是降過藥效的,只有上吊那一次,我就差點失去你了,不過還好之後你也沒再搞什麼把戲……」
  
  於熙沒有任何回應,只是雙眼瞪視著他,眼皮也不眨上一下。
  
  見他沒有要反抗的意思,於堃索性探身將他壓回軟床,左手將他持刀的右手扣在床上,凝視著那對比妻子的瞳色還要淺上一點的水藍寶石,也許全世界的人只有他能區別出母子兩人的瞳色色差吧?念及此,他再度笑起:「你說你不理解我,但看來,你比你媽媽更了解我。也是……跟我一起脫離人類社會的你,怎麼可能不理解我呢?對吧?我親愛的小寶貝。」
  
  以著淡漠的口吻,他道出了最為沉痛的疑問:「不,我不理解……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我裝成媽媽的樣子?」
  
  「嗯……這個嘛……」眼見鮮紅漿液即將乾涸,於堃選擇先低頭舔舐少年的頸項,那濕熱柔軟的觸感在微微刺疼的傷口上輕刷,無法抗拒的酥癢令於熙忍不住顫動,並有意地夾緊了雙腿。查覺了他的反應,於堃相當滿意,這代表他調教有方吧?身子下挪,舔去少年胸口的血珠,張口含吮住他胸前的櫻粉豆蔻,輕咬舔舐,感覺到他全身都在顫抖、左手難忍地抓撓著被褥,明明可以撫摸他的頭髮或是勾上他的肩膀……當然也是可以選擇推開他,只是那是白費力氣。
  
  以右手撫向少年尚未成熟、膚觸如絲絨的柔嫩下身,那兒已經硬起很漂亮的弧度,這是他第一次碰到的地方……儘管已經做過無數回,為了怕露餡,連給他洗澡時都刻意無視這地方,所以也就只有這裡,在他碰到的時候,少年會產生強烈抗拒:「不要摸!」
  
  「其實你跟我半斤八兩,比起外面的人會怎麼看待你我,你更在意的是我怎麼看待你吧?」停下對胸前敏感處的愛撫,於堃抬起上身,與那對藍眸相交之際,又是一陣笑:「我想要你像你媽媽一樣愛我,才把你打扮成她的樣子,如果你能辦得到,那我也能像愛她一樣愛你了。」
  
  爸爸的回答太見鬼,導致他既混亂,也不知自己該有什麼樣的想法才算正常,他連想死的心都有了,真相卻只是這樣嗎?但是,父親的視線銳得不似玩笑,在那目光之下,無法一笑置之,也只能接受了吧?他的父親就是個會這麼較真整他的臭混蛋、神經病、大變態。
  
  而他,無法因為這樣的事情就捨棄或拒絕他的父親,畢竟他仍然是愛他的,就算他是個臭混蛋、神經病、大變態。
  
  於熙迴避開他的視線,騰了左手擋住臉面不想讓父親直視,低聲中夾雜著極度無奈:「我們……不能像普通的父子一樣嗎?像別人的父親愛著他的孩子……像別人一樣愛著他的父親?」
  
  於堃咧嘴:「那種的我才不能理解啊……駁回。」
  
  他是真的無法理解『只求付出不求回報』那種純粹的父愛親情,對他而言,就算是把於熙視作另一個完整的個體,這個個體也必定歸屬於他,那麼,想怎麼對待他不就是自己的自由嗎?
  
  他可是他親手慢慢由小養到大的啊……給他沖奶、洗澡、換尿布、拍背哄睡,到抱著他一起聽海蓮娜的現場演出,牽著他去學校和教堂,教他騎自行車、用槍使刀、紮營和設陷阱……他的世界,是由他一手建構出來的,只要求他回報以『愛』,已經很便宜他了不是嗎?
  
  啊……原來這就是他對這孩子的『愛』啊?和對妻子有點相似、又不太一樣的『愛』。
  
  伸手握上那掩面礙事的左手腕,將其扣在一旁,低頭吮吻起少年柔美的嘴唇,直視著幾乎霸佔他所有視野的冰藍色,如冰川漸融,潺潺瀲灩碎星般的波光,他想嘲笑他接吻不懂閉上眼,但自己也捨不得錯過這方美景,該被笑的人是自己吧?於熱烈長吻間,鬆了少年手上緊握的刀,將刀撥落床底發出一聲沉悶喀咚聲,順勢抓握上少年的右手指間,與他十指交扣。
  
  「嗯……」像是赤裸而敏感的下體被父親頂得不怎麼舒服,被父親的唇舌堵著嘴的少年,自鼻腔哼出一聲細吟。
  
  「知道了,寶貝,馬上讓你舒服。」
  
  止了熱吻,寵溺地淺笑,像是要安撫孩子般地輕撫過覆上紗布的傷處,於堃起身,便伸手往床頭櫃的抽屜裡拿取潤滑軟膏。
  
  於熙喘息著,看著父親的事前準備動作,頭有些暈,視線也有些模糊,在這時候,才想起:「叔叔呢?」
  
  「你啊……終於想到他了嗎?」以著笑,於堃回到於熙身下,掰開他那兩條不怎麼豐腴有肉的白皙長腿,在指尖上擠些軟膏,往他後庭抹去:「我讓他回老家了。」
  
  「是嗎……唔……」全身感官往後庭與下腹集中而去,眼底氤氳著水氣,只想再問:「我還能見到叔叔嗎?」
  
  「這個嘛……只要你想,你隨時隨地都能再見到他,只是我短時間內可沒有這個計畫。」於堃以右手中指為那不停緊縮發燙的小穴進出愛撫,低頭邊為那尚柔粉稚嫩的性器舔舐吞吐,還未熟成的玉莖,他很輕易就能直吞到底。
  
  「嗯、慢著!爸爸!」忍不住出聲阻止、伸手抓撓上父親的頭髮,父親的嘴裡太燙,他甚至可以感覺得到父親嘴裡的任何肉壁觸感,像是味蕾那樣的粗顆粒在他敏感的地方刷來刷去,雖然不是痛覺,但的確有奇怪的感覺一直往那兒集中,而且發出極強的刺激弄得他全身發顫,就像被電到似的,儘管和父親做過很多次他都能有這樣的感覺,但他還是不喜歡這樣:「唔!都說不要碰這裡!」
  
  再多吮舐幾回,於堃才意猶未盡地張口放出他,笑意之下,舌尖自莖頂牽起一絲滑液,壞笑表示:「好吧,就先放過你,看來你比較喜歡從後面高潮啊。」
  
  「呃……」他其實不怎麼喜歡正在談重要事情的時候一邊被弄身體,但是父親想做,他便習慣性地配合了。
  
  在父親起身解起衣裳當下,他只是翻過身,伏在床上,抬起臀部,靜候著他早已熟悉的巨大硬柱,撐開了他的身子,像要直直捅穿他的所有內臟那般,順著他的脊柱,深入他的臟腑,輕易地就觸及了某個和性器有聯結的區域,令他下身酥麻到發軟,性器也禁不住流淌出滑液,喉間不住地急急喘起,伴著細小的呻吟:「啊……」
  
  於堃無從判斷於熙的行為是否是調教後的結果,此時他只會認定,於熙和他都是一同沉溺在這快感當中的野獸。幾度激烈進出後,在他身下的於熙,雙腿顫得撐不高臀部,他索性扯起少年的臂膀,就算在此時見到那被淚水打濕的臉龐,也只認為那是性慾被推至浪頂的生理反應。
  
  雙膝在少年兩腿間跪坐而下,一手撫著他胸膛柔嫩敏感的乳突,一手上下搓動著他不停泌著滑液的嫩柱,輕輕吻著他白皙優美的後頸,在他耳後吐著濕熱的氣息:「自己主動點,親愛的小寶貝。」
  
  於熙很是聽話,緊抿著薄唇,一手攬向身後父親的頸子,一手扶著正撫弄他胸口的手臂,支使著顫抖不已的雙腿,奮力在父親身前上下擺動身軀,貼合著父親的軀幹,脖頸相交、耳鬢廝磨,似蛇共舞般地交纏淫歡。
  
  有時於熙的行為會讓於堃覺得很神奇,比如像是這樣的姿勢,如果他別身子緊貼著他,雙手扶著他的大腿做支撐會動得更順暢,但他卻選擇了一個辛苦卻異常撩人的嫵媚姿態……於堃只教過他怎麼幫男人含,可沒教過這般令男人心醉神迷的纏綿技法啊。
  
  嬌嫩的粉唇在他頰旁與頸畔呼著暖熱的氣息,像討要著灼熱的親吻,所以他會獻上自己的嘴唇,去安撫這個渴愛的小怪物,在惹人憐愛的白肌玉膚上,種下一朵朵斑斕桃花。
  
  「這樣可以嗎?爸爸……」以夾雜哽咽的低聲詢問,就算不看他的眼睛,波光浮動的藍眸也好似就在眼前,盼著男人把他折騰得嚎啕大哭那樣。
  
  「為什麼要叫『爸爸』?你可以跟你媽媽一樣叫我『達令』啊……」於堃忍俊不禁,但寶貝這麼迎合他,他便說什麼都行了:「嗯……要邊叫『爸爸』邊做也行,感覺特爽的。」
  
  半晌,緊摟著他的於堃突然脫口,以著醉人的低磁嗓音:「我愛你,小熙……」
  
  於熙一怔,無預警地,像被射穿了心臟、被擊碎了某道防線……原來,他想要的,一直就是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嗎?
  
  於堃則感受到手中的嫩莖忽地一挺後,洩了一道透白漿液在床上,只有少部份沾在他的掌間,令他在抬手欣賞並舔進嘴裡時,面露幾分遺憾:「什麼啊?原來比起『寶貝』,你更喜歡直接叫名字啊……」
  
  「嗯!」
  
  父親一個起身,在他還沒從剛才的失神中緩過來時,就再度面朝下地被壓回床上,而伏在他身後的父親,則以他全身的重量,狠捅進他的身子裡,令他疼極落淚,忍不住發出哀嚎:「爸、爸……太激烈……!」
  
  「你要求真多……好吧,既然是我可愛的王子殿下,就聽你的。」
  
  死揪著被褥的手上,被父親寬大的手掌所包覆,他鬆開了手指,讓父親的手指交錯填滿了他的指節之間。他喜歡父親傳達愛意的張揚動作,但不怎麼喜歡父親的笑容和說話:「小熙,你可以叫爸爸叫到爽喔。」
  
  雖然心裡很有意見,但再度來襲的狂抽猛送讓他無暇翻白眼。
  
  「唔……爸!」
  
  「嗯,我愛你喔,小熙。」
  
     *     *     *     *     *
  
  暖氣隔絕了室外刺骨的寒意,也在窗上濛起一層薄霧,當於堃隨手抹開窗上一道清明時,才見到以霧藍為背景、枝椏錯落間,紛紛飄舞而下的白絮。
  
  倚著窗邊的於堃暫停咀嚼肉乾,以一分驚喜九分尋常的口吻:「你看,小熙,外頭下雪了。」
  
  「嗯……」淡淡地應了一聲,未著半縷的於熙還坐在床上,以一條暖被披裹身子,手上捧著父親端來給他的肉湯,只啜上幾口,便兩眼發直地愣著。
  
  見他呆愣著像尊櫥窗裡的模特兒,於堃叨著肉乾回到床邊,在柔軟的床沿坐下,伸手輕撫那頭略長的金髮:「想什麼呢?」
  
  「嗯……」於熙稍微回了神,視線下挪至手中的湯碗,再望向身旁的父親:「我想要幾本食譜……我想學做菜,每天都吃一樣的東西有點膩了。」
  
  於堃並沒因此變臉,而是一樣的溫柔莞薾:「好,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弄來,你想學什麼我都給你想辦法。」
  
  「是嗎?」於熙想了會兒,依舊不改淡漠口吻:「那……我不要再扮成媽媽的樣子,我不要穿高跟鞋。」
  
  於堃蹺起二郎腿,一手拄著下巴,雙眼直盯著於熙的臉,笑回:「好,晚點我去給你看幾套衣服。還有呢?」
  
  「教我殺死你的方法。」
  
  看似溫馨的氛圍,瞬間降至冰點,於熙回視著父親的藍眸,筆直得像一把尖刀,反而令於堃感到異常愉悅,連靈魂也為之興奮顫抖,獠牙微露:「喔?你腦子壞了嗎?就憑你無法殺死我,卻反而問我怎麼殺我?」
  
  於熙的視線再度回到湯裡的肉塊:「媽媽唯一做錯的事,就是沒把你一起帶走。我希望在我臨死之前,只要有機會……一定,讓你陪我一起下地獄。」
  
  「傻小子,這世間就是個地獄,是我為你搭建起來的堡壘太過完美,你才會有這種錯覺。」
  
  於堃獰笑起,拿過於熙手中的湯碗,將它擱到床頭櫃去,回身再度把少年壓回床上。
  
  「不過我不討厭一起去死的想法。」
  
  就算於物語終末落了幸福快樂的結局,但所有人都明白,唯有死亡才是真結局。
  
  至此,於熙才微揚淺笑,抬手撫上父親的臉龐:「所以,要跟我約定嗎?」
  
  「在那之前,讓我猜猜……」於堃舔了舔唇上肉乾殘餘的滋味:「你知道阿槿現在人在哪裡,對吧?」
  
  「你不是說讓他回家了嗎?」
  
  藍瞳毫不懷疑地直視著他的眼睛,不改清淺笑容。
  
  思考了會兒,於堃低頭輕啄他的嘴唇:「臭小鬼……你在玩火你知道嗎?」
  
  於熙笑而不語。
  
  就算父親做過多少可怕的事,他都能假裝沒發現,這樣的自己,一起下地獄也只是剛好而已。
  
  他不是什麼道德聖賢,要他像電影結局那般,和父親可歌可泣地共赴黃泉、寧為玉碎、大義凜然地殺了他再自殺這種事,毫不考慮啊……
  
  父子兩人空白了許多年歲,他想好好填補回來,以他的雙手、以他的聲音、以他的心。
  
  「愛玩就讓你玩個夠,誰叫你是我的親親小寶貝呢?」
  
  被父親的影子奪去了所有光線,他索性閉上了眼,任憑父親的嘴唇在他的唇上愛撫游移、舌與舌繾綣纏綿,混雜水聲的熾熱糾纏,難捨難分。
  
  過去,是黑暗攫住了他;如今,是他獻身於黑暗。
  
  黑暗對於眼盲的人而言,並不可怕。
  
  
  
  
  
  當《糖果屋》的故事最後只剩下兩個人時,就能寫下幸福快樂的結局。
  
  只是人物依舊前行,走出書頁,
  
  他們的故事,仍在不為人知的地方,繼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