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他的真心(5)
本章節 2338 字
更新於: 2020-05-11
我腦袋一片空白，康申健他說了什麼，我有沒有聽錯？他對我告白！
「我……我……」
「小花喜歡我嗎？」他施加於我雙肩的力道增強了些，眼中有些期待。
哪、哪有人這樣問的！
「阿神，你真的喜歡我？」見他點頭，我依舊懷疑。「可是，我一直以為你心裡還有別人……」
「誰？」他露出困惑的神情。
「我不知道那是誰，但季語珊學姊說過，阿神心中有名『天使』，她看你每次接電話前都會聽上一遍手機鈴聲的旋律。」
「喔，那個嗎。」他恍然大悟，掏出手機要我撥打給他。
我照做，不一會〈天使〉的副歌旋律響起，我望著他聆聽的溫柔神情，內心有些微微地揪緊。
「你是天使 你是天使 你是我最初和最後的天堂……」
他滑動接聽，我呆呆看向他投過來示意我接的眼神，覺得離這麼近講電話相當奇怪，遲了好些才將手機移至耳邊，聽筒那端以及鄰側皆傳來他的深情嗓音。
「小花啊，妳，正是我的天使。」
可……可不可以別那麼浪漫啊────
我羞紅著臉切斷通話，依舊困惑他那句話的意思，比我更早認識康申健的季語珊學姊，表示康申健那時即已使用這段旋律作為鈴聲，可我明明去年暑假才認識他……
「我印象始終深刻，但小花大概不記得了吧。」他摸摸我的頭，拿出我看過一眼的、那張他國中時期的照片，並道起另段故事。
國二時的康申健，由於皮膚的嚴重痘痘飽受同學欺凌，也一直很沒自信。某天放學後他在公園呆坐著看天空，遇見毫不怕生、當年應是小學三年級的我邀他一起玩，他喜悅於有人願意親近自己，然又狐疑，這麼小的女孩子難道不害怕他的臉嗎？
『我哥哥也是這樣子，所以我不怕，大哥哥你也不要害怕，我爸爸說長大就會好了喔。』
他因我這段話而獲得心理上的撫慰，也更有力量忽略同儕的批評，專心一致用功，以第一志願為目標。
國三的他由於留校晚自習與專心衝刺升學考，而未能再遇上我，至於之後高中搬到台北的他，慢慢開始接受與嘗試阿姨的自然療法，總算使皮膚愈來愈好後，他再度想起我，然那時輪到大學升學考，忙碌之餘也鮮少回埔里，即使他能回去，當時我們全家是遷居至台北，仍無機會見到面。
大學時的他儘管和母親有所爭執，依舊不時找機會溜回埔里尋找我的蹤跡，儘管腦中的記憶模樣愈來愈模糊，但在他內心，我始終佔有一席之地，就像〈天使〉的歌詞，於心靈上賦予著他相當力量。
「我媽過世後，果斷休學的我遷回老家住了一陣子，收拾母親遺物和打掃，準備房屋售出的事情，也不時找機會去那公園希望能再與小花重逢，儘管心中差不多已沒多少希望了。」他苦澀地笑道，看看聽故事入神的我，手再度握上來。「卻沒想到，我在去年暑假幫了妳奶奶，實在沒料到還能再次聽見妳名字，又得知妳正在找租房，便毛遂自薦可以幫忙。」
當年我介紹給他過自己的名字，更因自身偏好，主動表示可以喊我豆花，他正欲跟著介紹時則被來接我的媽媽打斷，因此成了他記得我而我對他沒印象的情況。
難怪我覺得他的國中照片眼熟，以及該是初次見面的他，卻一直喊我「豆花」，還有他那麼照顧我之「緣分」理由，這些疑惑終於真相大白。
「我說完天使的祕密，現在小花願意當我女朋友了嗎？」
「啊？嗯、嗯好……」我害羞地點點頭，萬萬沒想到他這麼深情，惦記了我如此之久，其實自己小學三年級的記憶幾乎已印象模糊。
他滿意地笑笑，雙手攬住我的腰，傾身吻上我的唇瓣。
「呼……哪有人初吻就是熱吻啦……」唇分後，我紅著臉龐喘息抗議。
沒想到這個人清醒時的接吻還是那麼熱情……
「小花妳說什麼清醒時？」
啊，不小心把心底話講出口了。
他思考著，恍然大悟。「原來那不是我酒醉做的春夢啊……」
「……你果然記得還裝傻──」我再度抗議地搥打起他。
「抱歉，因為太不真實了。不然我站著不動，小花吻回去？」
「這樣根本還是你佔便宜啊……」我咕噥道。
他不禁笑出聲，先是摸摸我的頭，再攬著我一起朝學生餐廳走。
我欣喜感受著與他躍進的關係，忽地察覺什麼，轉向另一邊瞧。
「怎麼了嗎？」
「……唔，沒事，應該是看錯。」我示意他繼續走，總覺得剛剛確實瞄見鍾澤英的身影。
與康申健正式交往之後，我們之間的互動似乎沒差多少，一起上學、相約用餐，以及假日的出門採購生活用品與食材──和一般情侶不同，我們是先同居才進展到交往，這些互動宛如有種提前邁進未來夫妻生活的既視感。
不過，還是和單純同居不一樣，並行時他會牽我的手或攬腰，或者我挽住他的手臂，不時趁四下無人時來個接吻，這部分通常是他主動，我太害羞了。
假日的採購行程之餘，我們會安排約會，開車到郊外享受芬多精，或者在市區吃美食、逛街、看電影，儘管這些活動和朋友也可以，但情侶一起做特別不一樣。
大二下學期，由於修習學分不少，讀書、考試、報告，外加週末行程，過得很快且充實。社團活動亦同，上學期招攬的新生們皆順利留到這個學期，我們也開始陸續安排學弟妹的接幹部事宜：姜芷嬴願意接任社長，鍾澤英則是副社長，鄭思筠擔任活動攝影，另有如總務、公關等職務由其他學弟妹接手。
妲妲更於這場會議中興奮宣布：成長一些的科研社總算獲得學校補助經費，下屆的幹部會較為輕鬆。
準幹部們和各負責學長姊各據社團教室一角忙著交接，我正與鍾澤英交代副社長的各種職務，總覺得他的眼神有些閃爍不定。
「副社長的工作大概是這樣，小澤還有什麼問題嗎？」
他先是搖頭，後點頭。「我是有個問題，但跟社團無關。」
「咦？」
「聽說玫華學姊交男朋友了？」
「怎、怎麼忽然……」我一愣，羞赧地揪起髮尾。「嗯，是這樣子沒錯。」
「他是怎麼樣的人？」
「嗯……他幫助我很多，不但給我勇氣，更不斷支持著我，他人很溫柔體貼──唉唷好害羞……」我講著講著，難為情地摀住臉龐。
「……感覺得出來學姊的男朋友對妳很好，希望妳能這樣幸福下去。」
「嗯，我會的。」我甜笑回應他，他亦朝我露出酒窩笑，雖然其表情隱隱有著壓抑。
「我……我……」
「小花喜歡我嗎？」他施加於我雙肩的力道增強了些，眼中有些期待。
哪、哪有人這樣問的！
「阿神，你真的喜歡我？」見他點頭，我依舊懷疑。「可是，我一直以為你心裡還有別人……」
「誰？」他露出困惑的神情。
「我不知道那是誰，但季語珊學姊說過，阿神心中有名『天使』，她看你每次接電話前都會聽上一遍手機鈴聲的旋律。」
「喔，那個嗎。」他恍然大悟，掏出手機要我撥打給他。
我照做，不一會〈天使〉的副歌旋律響起，我望著他聆聽的溫柔神情，內心有些微微地揪緊。
「你是天使 你是天使 你是我最初和最後的天堂……」
他滑動接聽，我呆呆看向他投過來示意我接的眼神，覺得離這麼近講電話相當奇怪，遲了好些才將手機移至耳邊，聽筒那端以及鄰側皆傳來他的深情嗓音。
「小花啊，妳，正是我的天使。」
可……可不可以別那麼浪漫啊────
我羞紅著臉切斷通話，依舊困惑他那句話的意思，比我更早認識康申健的季語珊學姊，表示康申健那時即已使用這段旋律作為鈴聲，可我明明去年暑假才認識他……
「我印象始終深刻，但小花大概不記得了吧。」他摸摸我的頭，拿出我看過一眼的、那張他國中時期的照片，並道起另段故事。
國二時的康申健，由於皮膚的嚴重痘痘飽受同學欺凌，也一直很沒自信。某天放學後他在公園呆坐著看天空，遇見毫不怕生、當年應是小學三年級的我邀他一起玩，他喜悅於有人願意親近自己，然又狐疑，這麼小的女孩子難道不害怕他的臉嗎？
『我哥哥也是這樣子，所以我不怕，大哥哥你也不要害怕，我爸爸說長大就會好了喔。』
他因我這段話而獲得心理上的撫慰，也更有力量忽略同儕的批評，專心一致用功，以第一志願為目標。
國三的他由於留校晚自習與專心衝刺升學考，而未能再遇上我，至於之後高中搬到台北的他，慢慢開始接受與嘗試阿姨的自然療法，總算使皮膚愈來愈好後，他再度想起我，然那時輪到大學升學考，忙碌之餘也鮮少回埔里，即使他能回去，當時我們全家是遷居至台北，仍無機會見到面。
大學時的他儘管和母親有所爭執，依舊不時找機會溜回埔里尋找我的蹤跡，儘管腦中的記憶模樣愈來愈模糊，但在他內心，我始終佔有一席之地，就像〈天使〉的歌詞，於心靈上賦予著他相當力量。
「我媽過世後，果斷休學的我遷回老家住了一陣子，收拾母親遺物和打掃，準備房屋售出的事情，也不時找機會去那公園希望能再與小花重逢，儘管心中差不多已沒多少希望了。」他苦澀地笑道，看看聽故事入神的我，手再度握上來。「卻沒想到，我在去年暑假幫了妳奶奶，實在沒料到還能再次聽見妳名字，又得知妳正在找租房，便毛遂自薦可以幫忙。」
當年我介紹給他過自己的名字，更因自身偏好，主動表示可以喊我豆花，他正欲跟著介紹時則被來接我的媽媽打斷，因此成了他記得我而我對他沒印象的情況。
難怪我覺得他的國中照片眼熟，以及該是初次見面的他，卻一直喊我「豆花」，還有他那麼照顧我之「緣分」理由，這些疑惑終於真相大白。
「我說完天使的祕密，現在小花願意當我女朋友了嗎？」
「啊？嗯、嗯好……」我害羞地點點頭，萬萬沒想到他這麼深情，惦記了我如此之久，其實自己小學三年級的記憶幾乎已印象模糊。
他滿意地笑笑，雙手攬住我的腰，傾身吻上我的唇瓣。
「呼……哪有人初吻就是熱吻啦……」唇分後，我紅著臉龐喘息抗議。
沒想到這個人清醒時的接吻還是那麼熱情……
「小花妳說什麼清醒時？」
啊，不小心把心底話講出口了。
他思考著，恍然大悟。「原來那不是我酒醉做的春夢啊……」
「……你果然記得還裝傻──」我再度抗議地搥打起他。
「抱歉，因為太不真實了。不然我站著不動，小花吻回去？」
「這樣根本還是你佔便宜啊……」我咕噥道。
他不禁笑出聲，先是摸摸我的頭，再攬著我一起朝學生餐廳走。
我欣喜感受著與他躍進的關係，忽地察覺什麼，轉向另一邊瞧。
「怎麼了嗎？」
「……唔，沒事，應該是看錯。」我示意他繼續走，總覺得剛剛確實瞄見鍾澤英的身影。
與康申健正式交往之後，我們之間的互動似乎沒差多少，一起上學、相約用餐，以及假日的出門採購生活用品與食材──和一般情侶不同，我們是先同居才進展到交往，這些互動宛如有種提前邁進未來夫妻生活的既視感。
不過，還是和單純同居不一樣，並行時他會牽我的手或攬腰，或者我挽住他的手臂，不時趁四下無人時來個接吻，這部分通常是他主動，我太害羞了。
假日的採購行程之餘，我們會安排約會，開車到郊外享受芬多精，或者在市區吃美食、逛街、看電影，儘管這些活動和朋友也可以，但情侶一起做特別不一樣。
大二下學期，由於修習學分不少，讀書、考試、報告，外加週末行程，過得很快且充實。社團活動亦同，上學期招攬的新生們皆順利留到這個學期，我們也開始陸續安排學弟妹的接幹部事宜：姜芷嬴願意接任社長，鍾澤英則是副社長，鄭思筠擔任活動攝影，另有如總務、公關等職務由其他學弟妹接手。
妲妲更於這場會議中興奮宣布：成長一些的科研社總算獲得學校補助經費，下屆的幹部會較為輕鬆。
準幹部們和各負責學長姊各據社團教室一角忙著交接，我正與鍾澤英交代副社長的各種職務，總覺得他的眼神有些閃爍不定。
「副社長的工作大概是這樣，小澤還有什麼問題嗎？」
他先是搖頭，後點頭。「我是有個問題，但跟社團無關。」
「咦？」
「聽說玫華學姊交男朋友了？」
「怎、怎麼忽然……」我一愣，羞赧地揪起髮尾。「嗯，是這樣子沒錯。」
「他是怎麼樣的人？」
「嗯……他幫助我很多，不但給我勇氣，更不斷支持著我，他人很溫柔體貼──唉唷好害羞……」我講著講著，難為情地摀住臉龐。
「……感覺得出來學姊的男朋友對妳很好，希望妳能這樣幸福下去。」
「嗯，我會的。」我甜笑回應他，他亦朝我露出酒窩笑，雖然其表情隱隱有著壓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