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安哥洛大苔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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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0-05-10


  <7-1>

  「魔獸獵手」是這塊大陸上特有的職業,有名的獵手代表意義往往等同於英雄,它伴隨著名聲以及財富。

  要想成為魔獸獵手必須在神殿的神之泉通過浸泡儀式,洗禮後神之泉會給出一個顏色,那便是你的階級劃分。接著神官會賜予儀式證明,獲得證明、加入仲介所後就能以一名獵手的身分在這塊大陸接受委託──

  梧桐了解到這些便與弗萊澤擬定了一個計劃,前往安哥洛王國的王都「戰士城」,經過浸泡儀式後讓弗萊澤成為一名魔獸獵手、成為一名英雄......

  既可以做為招攬人才的手段、亦可以補足缺少尼豆的戰力,剛好魔獸獵手這種幫助人的差事十分符合他的警察天性。

  還有另一個目的,就是在過程中試著搜尋Darkland的玩家,摸清它們的底細,抑或是他們會自己送上門來。這項任務交給弗萊澤可說是最穩妥的,畢竟他是黯黑要塞中一對一的王者,而費兒則負責搭配他,順便在安哥洛的王都建立傳送點,一有狀況黯黑要塞便可以立即支援。

  走出要塞後途經尼特村,在與傑克吃過一頓後他再度誠摯的送上感謝。

  擺了擺手,臨走前傑克還熱情的對他們說「旅途如果肚子餓,可以試著獵捕一種『苔原雉雞』,那是有著白色蓬鬆厚毛以及大喙的鳥禽類......」

  傑克伸出一根手指「牠們比一般雞的體型還要大不少,既不怕人、數量也不少,旅人都有習慣將牠們獵來吃,那是安哥洛大苔原上特有的野味。」

  「謝謝告知!這樣可以省去我們不少麻煩!」弗萊澤微笑道。

  「啊......對了,但是切記,捕獵要注意一旁是否有巡守騎士,因為領地上的一切都屬於領主,包括雉雞,若讓騎士發現可能因此遭受麻煩。」傑克熱心的提醒。

  「知道了!謝啦,我們走嘍!」

  「啊......下次經過尼特村別忘了跟我說一聲啊!」屠夫在遠處朝離去的弗萊澤喊道。

  踏出森林映入眼簾的是一望無際的苔原,走出尼特村後高聳的松樹不在,取而代之的是覆在泥土地上的濕潤植物。那是種深綠色的低矮植被,這在地球的寒帶以及部分溫帶也挺常見。

  這裡因為空曠所以不斷颳著刺骨的寒風,茫茫曠野中,只有條細長的泥土路有走過的痕跡。沿著這個痕跡和傑克的地圖,弗萊澤心想,他或許可以大概知道即將前往的方位。

  細細回想稍早的談話,傑克曾向他說過,雖然安哥洛大苔原一望無際、貌似沒有人煙的荒野之地,但事實上苔原道路連接的土地各自有各自的領主......

  有些是公爵有些則只是小領主,大的是都城小的則是村莊,都城當然也有爵士們自己的主堡以及佃農。他們雖然都聽從安哥洛國王的調遣,但是也都有自己的武裝勢力、會各自派遣騎士定時巡邏領地,只是有些地方地處偏僻還是會有強盜出沒......

  【強盜嗎⋯⋯?】在西元二二零零年擔任警察的弗萊澤自是對強盜在熟悉不過。

  【真是一種不管在二二零零還是異世都會出現的一種職業⋯⋯】

  此刻開闊的地貌上只見三條人影。一名著銀色盔甲、寶藍色的披風鑲著金邊,露出半張臉的頭盔有著像是天使羽翼的裝飾。

  另一個則是披著草綠色斗篷,戴著羽毛冠、綁著雙馬尾,手裡捧著顆骷髏。

  最後一個年約三十,他身穿輕皮甲,有一頭參雜紅色與黃色的頭髮,臉上還有些雀斑。雖然稱不上帥氣,但端正的五官配上臉頰上的疤痕也可說是別有風情。

  那皮甲戰士手裡還持著一柄長劍,劍的重量比銀盔戰士來的輕,適合他靈活的運劍手法。

  這名身穿皮甲的便是弗萊澤的副官「杭特」,遊戲時的設定是「追求劍法極緻的劍客」,等級為副官上限九十,職業則是戰士類別第五階職業「神劍手」

  來到這個世界後弗萊澤才發現,杭特一有機會便向他請教劍招以及戰士技能。真是個武鬥白癡,弗萊澤心裡總是這樣想。

  在這曠野中偶爾會遇到一些魔物,在「咻咻咻」的寒風中不難發現牠們身影。因為地勢寬廣、植被低矮實在沒甚麼遮蔽物。而那魔物的程度均是在人類可以撲殺的範圍,也就是對弗萊澤一行人構不成什麼威脅。

  印象最深刻的莫過於一頭參雜白色、灰色的巨狼,體積是一般狼的兩倍。毛量甚多,一看就知道是生長在寒冷氣候的生物。 利爪巨大、那狼口內還有兩排牙齒,嘴巴在掠食時仍不斷分泌出唾液。

  弗萊澤心想,這身形的狼都可看做一匹未成年的馬,比一頭老虎或著獅子都還略大。

  或許是動物本能有對強者的直覺,一見到他們三人,這匹狼便頭也不回的跑走......

  費兒搓著雙手,現下氣溫依舊沒有變暖的趨勢,雖然冷卻不下雪。走到第三天晚上,這名女子再也忍不下去......

  雖然她在遊戲的身體素質極好,但讓她無法忍受的是夜晚的低溫,費兒看著眼前炙熱的營火,這一點點火花根本無法緩解她此刻的寒冷。

  【真想使用火焰魔法,把周圍狠狠的燒一遍取暖……】

  顯然他們所在位置是高緯度,以前在Darkland時受到火焰或冰凍攻擊痛感都只有一些,而現在對溫度的感受卻是如此真實,那是一種冷冽刺骨的感覺,雖然費兒知道她史萊姆的身軀根本沒有骨頭。

  【以前看電影時常常會幻想,如果是我在野地探險會怎樣?】

  【這不就知道了嗎?答案是──會冷死。】陣陣抱怨在腦袋裡亂竄。

  【弗萊澤、杭特這種有寒冷抗性的人類才不懂我的痛苦。】想到這裡費兒忍不住癟了癟嘴。

  費兒生長在一個富裕家庭,或許該說是極度富裕。父親的集團排的上全球百大,從小家人很少陪伴、總是用金錢打發......

  念完東亞共合國的藝術學院後她都住在家裡、沒去工作,反正家裡會定期給錢,就連遊戲初期的裝備和課金費用都由家人提供。

  為了不在弗萊澤面前表現大小姐的一面,費兒沿路選擇隱忍。她盡量不讓自己展現出溫室花朵的模樣,否則她真想開一道傳送門回黯黑要塞睡覺,接著早上再傳送回來......

  【我現在才知道,原來要殺了我是如此簡單的一件事──把我丟在野外就可以達成了。】

  「嗯!雉雞真的挺好吃的,肉質像雞,卻更加的細緻嫩滑。」杭特吃得津津有味,他大口大口咬著雉雞的大腿。

  【死杭特......瞧你得意的樣子,你怎麼不去死!!】費兒在心裡一頓咒罵。

  「來吧,披上這個 。」當弗萊澤拾起雞腿正準備享用之時,卻見到費兒正在發抖,他二話不說,一把脫下藍色披風覆在她背上。

  這舉動讓費兒一陣臉紅,她看著身上的藍色披風,心想再冷的天氣都覺得溫暖。

  【難怪我會喜歡他......總是這麼有騎士精神,既擁有紳士風度又有榮譽心,對朋友忠誠還熱心助人。】費兒此時覺得自己像愛情電影中的女主角般,被英勇的戰士保護著。

  【或許說我意淫吧,雖然人家有老婆、小孩,但是想像力是我的,我想想總可以吧!】費兒對著自己這樣說,邊想她身體邊忍不住的扭動並露出花癡般的傻笑。


  <7-2>


  秋風習習,茫茫的苔原望不到邊。一眼看去幾乎見不到人類,只有偶爾瞧見幾名巡守騎士騎著駿馬掠過。

  此刻三人已走到了第四天,他們在一條較寬的泥路上遇見一對父子。

  父親年約四十,他五官英俊、身材高壯,下頷處有一點棕色鬍渣。那名兒子則是金黃頭髮,年約十四,藍色眼睛、五官英挺,那大眼睛、顴骨線幾乎可以看出未來將長成的帥氣模樣。

  聽說他們正要運送貨物至戰士城,這些貨物由兩輛馬車運送。弗萊澤瞅了瞅,那馬車前方有檯子供車伕坐著,後方則是包覆式,坐在裡面的人看不見外面的景觀,只有一扇小小的窗戶。因為這對父子怕附近有強盜,所以見到路過的弗萊澤一行便準備僱用他們。

  確實,在這廣闊的地形,兩輛馬車挺顯眼的,弗萊澤和杭特看起來也是用劍好手,僱用他們當保鑣是明智的選擇,而搭乘馬車對費兒他們來說也可以加快速度抵達,於是他們三人便一口答應了。

  「還不知你們叫什麼名字呢,我叫『彼得.美思』,這位是我的兒子『羅賓』」

  「你好,我叫弗萊澤,她是費兒,他則叫杭特。」弗萊澤笑了笑。

  踏上踏板,當弗萊澤準備進入馬車時彼得用一副終於放心的表情說「好險有遇到你們,聽說最近這一帶常遭遇強盜,我們那兒的小城鎮可雇不到魔獸獵手,一路走來我都暗自祈禱不要遇到那些不法之徒呢!」

  長舒一口氣後彼得續道「畢竟這可是國王親自指名的藥材⋯⋯」

  「哈哈,我們也剛好要進城,你們問的倒很及時,也可省去我們不少時間!」弗萊澤答道。他一屁股坐在馬車的最右側,接下來則換費兒和杭特坐上馬車,費兒坐在左邊靠窗處,杭特坐在兩人中間,彼得和羅賓則坐在對面。

  「那我們出發嘍!」前排駕駛馬車的車伕說道。

  行駛後開始有微風從小窗灌進,路途上雖然有些顛簸,馬車速度也不算快但總好過走路,弗萊澤心想。

  不久後他們經過一座木橋,下方有條不大不小的河流,橋的盡頭處還站著名男子,只見彼得在行囊裡翻找,接著他便交了點「過橋費」給守橋人。

  「交些稅可是我們這些平民的義務。」彼得在丟了幾枚銀幣後朝弗萊澤眨了眨眼,弗萊澤見狀也對他抱以微笑。

  【這大概是某種稅收吧?】弗萊澤心想。於此同時他準備挪挪身子、換個姿勢,卻見到羅賓的眼睛直直盯著他。

  在對面,羅賓那雙藍眼瞪的老大,就像弗萊澤是甚麼稀罕的珍奇異獸一般。

  【這個小鬼是⋯⋯?】當弗萊澤思考這個問題時,他的思路被一句問句打斷。

  「不過為什麼那位國王需要這麼多藥材呢?」費兒好奇的問。

  「你們不是本地人吧?安哥洛國王病一陣了,外界現在都戲稱他為『病秧國王』。」

  彼得頓了頓接著說「至於妳的問題嘛......呵呵,據說這是在某次會議中,有位大臣向他提到有一種可以令人不死的藥物,從那天後國王便一直徵求厲害的鍊金士,可能那藥物就需要這麼多珍貴藥材吧,又或著國王是為了治病而用,誰知道呢⋯⋯」

  彼得笑了笑「不過我說啊,怎麼可能有永生藥這種東西。」他用一副天方夜譚的表情說著。

  【一定不可能嗎?】費兒可不敢確定,畢竟以那個人的能力,說不定真的有辦法做到,但是費兒覺得梧桐可沒那種善心以及閒工夫。

  突然前方傳來「啊!」的一聲,聽起來像是由前方的車伕發出,接著馬車便急速停了下來,眾人因為作用力身軀不由得前傾。

  「怎⋯⋯怎麼了?是強盜嗎?」彼得此時聲音聽起來有些顫抖。

  弗萊澤以及杭特見狀二話不說便跳下馬車查看,一下車廂卻見到二十名強盜圍著兩輛馬車,那車伕肩膀上已經被射了一箭,衣服上早已染上了血跡。

  「交出那些藥材,那些都是最上等的藥材吧?賣掉不知道可以獲得多少金幣?」一名看似強盜頭目的人說著。他是名獨眼的大漢,身材魁梧、眼睛偏小,並留著一把棕色絡腮鬍。

  「是,我們都知道你們那裡面是藥材了,有人同我們說今日會有珍貴藥材送來,所以快點交給我們吧。」頭目說罷便露出卑鄙的壞笑。

  「嗯......向你通報有藥材的那位,他有沒有和你說會遇見我們?」弗萊澤俊眉一皺,說罷便直接往一名盜賊衝去。

  他看似只踏一步,瞬間卻近在眼前,只見白光一閃,眼睛睜不開眼的霎那──

  「啊!!!」的一聲,一名強盜反應不及手指已被切斷,連手裡的刀與弗萊澤的劍甫交擊便立即破碎。

  【是那把劍太利,還是那名銀盔戰士太厲害,又或著兩者皆是??】見到這幕後,強盜們紛紛因為恐懼、下意識的不斷後退。

  弗萊澤持著長劍向上,他目露兇光,雖然原先只想打跑他們,但怕他們日後繼續以強盜維生,所以弗萊澤便決定切斷手指已示教訓。

  「咻咻咻──」那揮舞的劍峰夾帶著鮮血,接著數個強盜便倒地哀嚎。

  「啊!!!」

  「不......我的手指!!!」望著被切下的指節,一名金髮強盜都要迸出淚來。

  「痛!!!你這妓女養的私生子......」四周不斷傳來強盜栽倒的咒罵聲,他們血如泉湧、正忍著疼痛厲聲咒罵。

  【太誇張了......那鎧甲少說也有二三十公斤,速度卻還可以這麼快。】那群強盜心裡一陣寒顫。

  電光石火間還來不及拿刀反抗,剩下十幾名強盜的手指悉數被斬下一段,不多不少就是一段,當那名獨眼頭目會意過來時手已經在大量噴血。

  【什麼時候被切到了?我怎麼沒感覺?不妙,得趕緊撤⋯⋯】在評估過雙方實力後,那名頭目腦袋不斷飛逝這一個念頭。

  「噹──匡噹」頭目將手中的大刀丟下地面,其它幾名盜賊見狀也紛紛放下手中兵器。

  「這⋯⋯你們饒了我們吧。」強盜頭目顫抖的說。他身軀微躬並露出乞求表情,他希冀能夠得到眼前戰士的一絲仁慈。

  「你們以後再強盜殺人,我絕對會殺了你們,滾!」弗萊澤惡狠狠地說。他將長劍的劍鋒指向他們,那是屬於強者的無上壓迫。

  「是......是......我們知道了......」只見那些強盜緊盯著劍鋒,他們雙手無助的挪移,接著開始慢慢的向後方移動。

  「殺了他們!」此時後方突然冒出一陣聲音。

  弗萊澤猛然回望,原來是羅賓,這男孩不知何時從馬車探出了頭。

  【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看的?讓小孩見到這種畫面可不太好。】弗萊澤在心裡想著,他自己也有兒女,他對小孩的教育可是很重視的。

  「快滾吧!在我改變心意之前。」弗萊澤將長劍一擺、不理會羅賓,他皺著眉毛朝強盜的方向大喝。

  只見強盜們像是撿回一條命般快速跑開,那慌亂程度就連丟下地面的刀劍也不要,那模樣宛如喪家之犬般夾著尾巴。

  「為什麼不殺他們!」羅賓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弗萊澤。

  「他們也有家人,或許也有苦衷,這世界不是非黑即白,我也願意再給一次機會,我們沒有權力隨便奪取別人的生命,前提是他們不再做強盜......」

  弗萊澤頓了頓接著道「他們的臉我記住了,這種行為再讓我看到一次我便會動手。」他一邊擦拭劍上的血痕一邊說著,畢竟在二二零零年搶過一次東西也罪不至死,弗萊澤是這樣想的。

  「那……你……可……可以教我怎麼成為戰士嗎?」羅賓紅著臉、握緊拳頭,他一臉誠懇的問。

  【啊?】

  「加入戰士工會是我的夢想,我一直想成為戰士,一名打擊罪惡的戰士......」羅賓緩緩將頭低下。

  「但是父親不肯,他認為好好當名藥商才是生活的資本。」抬起頭,羅賓那湛藍的雙眼緊緊盯著弗萊澤,那神色看起來十分堅決。

  【戰士工會應該是某種職業工會吧?難怪羅賓路上一直看我。必須讓他清楚當戰士必須要有的決心,就像我以前當警察所見到的──】

  【有偉大的志向跟真的接觸後的體悟遠遠不同,當面臨需要殺人以及自己性命的生死關頭,這都需要強大的毅力以及恆心⋯⋯】

  「當戰士很危險,等你說服好你父親、下定好決心後再說吧!」弗萊澤這樣答道,因為這個世界很現實、死了不能重來。

  想起二二零零年因查緝犯罪而死的同仁,弗萊澤心臟不由得揪了一下,雖然在二二零零小宗犯罪率已大幅降低,但是官商勾結、政府包庇的大型犯罪卻是越發嚴重。

  而大型犯罪往往對執法人員來說是最致命的,社會兩極、官商相護,那是一個底層人士見不到未來的可悲年代。

  【他還年輕……或許該等他慎重思考後再說……】

  羅賓聽見後神情呆了半晌、像是在思考什麼,他穿著農村風格的粗麻衣在苔原上佇立,一雙金黃眉毛先是悵然接著再緊緊皺起。

  弗萊澤見他不發一語便轉身吩咐費兒醫治受傷的車伕,但其實費兒不想醫治,因為她覺得事不關己,不過只要是弗萊澤的要求她一定照辦。

  「可能會有點痛!」費兒邊說邊幫車伕拔出箭矢。彼得在一旁關心的看著,畢竟車伕是他雇來的,受了傷總是不好。

  「高階治療!」費兒語畢手上的骷髏便發出陣陣溫暖溫度,霎那間車伕的傷口立刻癒合。

  「哇──我的九神啊!」那車伕覺得不可思議,在一旁的彼得也同樣發出驚嘆,

  這骷髏是費兒的神話級武器「神靈的頭骨」,雖然看起來嚇人,但對各項能力都有巨幅加成。

  「你的職業是神官嗎?」彼得在一旁好奇的問。

  「啊⋯⋯不是耶!」費兒覺得有些尷尬,她頓了頓接著答道「我的職業是『現實創造者』」

  此刻費兒在心裡翻了個白眼【我哪裡像神官啊??你有見過神官手持骷髏的嗎?】

  「現實創造者?沒聽過這個職業。」車伕跟彼得睜大雙眼、異口同聲地答道。

  「是祭司類別的第五階職業......而現實創造者是第五階之後的變化體。」費兒驕縱的個性讓她這時出現一種不耐煩的嘴臉,但其實這表情沒什麼惡意。

  「祭司這職業最高層級不是『菁英德魯伊』和『魔祭師』嗎?」彼得不解地問。

  「好吧,隨便,那我便是魔祭司。」費兒怕麻煩的個性讓她只想結束這個話題,她已經不想在這話題繼續糾纏下去。她現在終於知道這個,世界人民的程度和眼界遠遠比她想像的還低。

  「看!」車伕指著遠方,那是一道被巨大岩石擋住、只露出半顆頭的樹影。

  「那棵大松樹是安哥洛特爾之松,旅人都這麼叫著,快到了,快到戰士城了、安哥洛的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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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張配圖是羅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