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16 暗濤 ④

本章節 3671 字
更新於: 2020-05-09
  昨晚的白哥哥,瑪納不像平常那般平靜安穩,特別是在自己將魔導書翻到「女媧」那一面的時候,更是在透露駭人聽聞的世界祕辛時,流露罕有的無助與無奈。

  短短兩個多月的時間,白哥哥的記憶恢復得越來越快,尤其是在前陣子到南岸實戰考核消滅大量的混沌之後,他的神經變得更加敏感、煩惱也日日暴增的樣子,但他卻總是默默吞下這些顧慮,不論明問暗提,大多都會被敷衍過去⋯⋯

  然而,就在昨晚即將邁入午夜之際,他們從地弦潭傳回學校時,白哥哥看上去真的特別受傷,好似一直在期待著什麼,卻又希望落空的沮喪。

  儘管,他只有在自己面前表現出一剎那。

  「昨天⋯⋯是什麼重要的日子嗎?」

  實夏樹呢喃自問著,滑著平板關注新聞,餘光瞄過今天的日期——十一月十二日。

  「十一月十一日,總覺得怪熟悉的,應該不是因為大家玩笑的光棍節,而是我真的忘記了什麼⋯⋯」

  越是想不起來,胸口越是鬱結。

  平板的新聞影音眨眼晃至片尾,出現十二星座的每日佔卜。

  「現在是天蠍座和射手座的月分啊⋯⋯」

  「白哥哥是蛇夫座吧⋯⋯啊咧?我怎麼會知道?等等,十二星座沒有蛇夫座啊!」

  他傻愣片刻,手指按下邊緣的鎖屏按鈕,將平板放上房內書桌,呆望著天花板。

  現在是早上七點整,由於自己輾轉反側、徹夜難眠,於是便起了個大早,然後發現自己的床邊不僅少了那抹安神氣息、人也不在客廳打全息遊戲,仔細想想似乎整夜行蹤不定。

  ——去了哪裡?就在實夏樹開始出現分離焦慮症狀之際,房間的落地窗外閃現熟悉的銀白形影,他頓時一掃陰霾開窗撲去。

  「青兒?」

  「白哥哥,對不起!」

  「怎麼了?」

  「昨天是你的生日吧?我竟然忘記了。」

  「小傻瓜,時序曆法都不同了,不記得不怪你。」才剛踏上陽台就被伊人主動投懷送抱,虛梓白怔了半秒,寵溺撫摸對方的亞麻棕髮,輕拍還穿著家居服的背,嘴角微揚地說:「不說還以為我沒抱著你睡,你就睡不著了呢。」

  紫紅眸子照映著嘟嘴不否認的伊人,他不禁輕笑兩聲,牽手入內關上窗子,冷不防地將對方輕推躺床。

  「瞧你氣色不佳,要不今日就別上課了,留下來補眠如何?」

  「我才沒那麼虛弱,冥想調息後精神好了很多。」實夏樹鼓著臉頰側身爬起,瞅著眨眼幻化另一套乾淨裝束的虛梓白正慵懶地側躺床邊,清澈的眸子直直盯著他看,讓他有些害羞地抱起枕頭小聲追問:「你半夜⋯⋯去了哪裡?」

  「換個身分,快速晃過這個城市的每個角落。」虛梓白坦然答覆:「去調查有沒有可疑的祕密結社。」

  「雖說我走過的地方,半徑十米內的任何瑪納活動都很難逃出我的追蹤,但是皇甫辰恩給的情報著實幫了大忙,一個半夜,二十七個位置就有三處有所動作。」

  「九分之一?」抱著枕頭的男子眨了眨眼睛。

  「嗯,其餘位置我打算換個時段再試試,畢竟周邊確實存有卡厄斯的殘痕,估計和之前放走的亡靈有關。」

  「換個時段?這樣你會分身乏術吧。我們要怎麼幫忙?」

  「你們只要和平常一樣就好。熟悉祕所,趁我不在的時候讀點那兒的魔導書。」

  「白哥哥⋯⋯」

  實夏樹撒嬌似地呼喚,直盯對方的目光像在抗議這樣的安排。

  見狀,虛梓白掩嘴輕笑,伸手撫摸伊人的臉頰,用安撫的語氣道出不妥協的言詞。

  「你們盡快回到兩儀的水準,就是幫上我的忙了。」

  指尖撫過唇邊,挑逗似地滑向伊人頸鎖,指腹傳來的溫熱與打顫惹得他揚起嘴角,壓抑地冷靜述說。

  「埃特帶來的麻煩,目前來看還算小事,我打算半個月內解決它,順利的話或許還可以取得能在黎明內自由活動的棋子。」

  躺在床上的星雲青年鬆開懷裡的枕頭,趕緊拉下有些不規矩的指尖,眨眼追問。

  「那季旭怎麼辦?我們和平常一樣不理他嗎?昨天你好像從他身上發現了什麼。」

  「無須理會,但你們身上的強化符紋,非必要時,在校期間盡量保持隱藏狀態。」

  虛梓白隨意解開胸前的兩個扣子,另一手反握對方的手指朝自己拉來,驚得實夏樹反射性抓起一旁的枕頭堵上對方的臉,順勢夾上自己的額頭。

  「白、白哥哥⋯⋯大白天的,你別⋯⋯」

  「你在想什麼呢?呵呵。」

  銀髮男子順手撥開礙事的枕頭,俯身將伊人壓在下面,兩指拉開對方的領子,直直盯著雪白的側頸。

  「白哥哥,莫非你又要⋯⋯」

  「兩個月了,應該能夠承受下一環了⋯⋯然後再三次,不,或許五次,你的靈魂就能隨時與我共鳴了吧!這樣一來,不論身在何處,我們都能互相找到彼此了⋯⋯」

  「白哥哥,等等,你該不會又要自殘了?⋯⋯等等,唔。」

  驚覺對方正在盤算什麼的實夏樹嚇得打直背脊、雙手推向對方的結實臂膀,搖著頭直盯那雙泛起迷濛淡金的紫紅瞳光,連忙拒絕的過程中,一滴熾寒交加的血珠從上而下落入自己的口中。

  他趕緊閉上自己的嘴巴,灰瞳急縮地瞪著嘴角滲血的虛梓白,那滴血珠滑過的喉頭正發起忽冷忽熱的不適感,一個閃神,一條柔軟隨後侵入他的口腔,唇瓣相貼。

  一股混著迷幻鼠尾草香的鐵鏽味晃過鼻尖,實夏樹才剛回神,就驚見蕩起狂亂神態的標緻臉容正居高臨下地注視著他,心口升起些許畏懼,雙手卻無力掙脫對方。

  或者該說,身體早已沉浸在被撩起的快感,無視了腦中發出的命令。

  「夏樹,別反抗了,反抗只會讓你更痛哦。」

  在伊人的口腔內盡情肆虐一番後,主導局面的男人離唇牽起一條銀絲,眼神迷濛地舔了舔嘴角,再次咬破早已恢復如初的傷口。

  「唔,要做就快做吧!別說出這種會讓人誤會的話⋯⋯」

  實夏樹嬌喘著氣,餘光瞥見對方變得尖銳的虎牙時下意識閉上眼睛,別過頭任由它湊近自己的脖子,放下的雙手碰上床單。

  (噗滋。)

  利牙劃破了肌膚、刺進了血管。

  看似吸人精血的動作,卻是注入靈魂碎片的逆天行為。

  身為承受方的實夏樹微睜一眼,和上次一樣,一瞬間就有數百條銀藍符紋從自己的頸部傷口迅速侵入,而自己卻只能任由這些超自然事物隨著血液網路,流遍身體的每寸肌膚。

  然後再次痛到他抓緊床單,咬著下唇掙扎呻吟。

  完成第二次血契的虛梓白溫柔撫過伊人的側頸,淡綠微光覆上滲血的齒痕後,頓時痊癒如初。

  他面色蒼白地側躺一旁,有氣無力地將對方拉擁入懷。

  「這一次,你也能熬過去的。」

  「笨⋯⋯蛋,幹嘛堅持要做這種⋯⋯自殘的行為。」

  勉強挺過溫差極大的異物流竄體內一圈後,實夏樹眼角含淚地氣語抱怨,可瞧見對方同樣稱不上無礙的模樣後,僅是賭氣地用額頭輕輕撞了撞對方的胸口。

  靈魂受損的痛與不便,他都體驗過了。

  動不動就發燒,或是動不動就全身劇痛、發麻、昏眩等,好似表面看起來很健康的重症患者,一個不小心都有可能發生人倫悲劇的狀態。

  這還只是受損一小角所引起的症狀而已。

  可他的白哥哥,卻兩次都是主動切下自己的靈魂碎片,為了完成血契而讓自己陷入這般危險!

  「當然要堅持,因為青兒是我之所以活著的全部啊⋯⋯」

  虛梓白氣若游絲地呢喃著,面無血色的臉頰揚起了滿足的笑容。

  他摸摸伊人的頭,搭在對方的肩上,緩緩閉上雙眼。

  「剛才太貪心了。看來今天⋯⋯我得一直躺著休息了。」

  銀鈴嗓音落下,這名來自太古時代的美男便當場沉沉睡去,隨後以他的胸口為中心彈出宛若立體六芒星的魔導符紋,機械般地自主旋動。

  實夏樹勉力爬起灌了鉛似的身子,呆看著虛梓白在失去意識之後所顯現的異象。

  「⋯⋯這是什麼?」

  他伸手觸摸,卻直接穿透過去,這才想起剛才自己正是如此離開它的旋轉範圍。

  「奇怪,我怎麼覺得這個好熟悉?好像在哪裡看過⋯⋯『梅爾卡巴』?」

  他歪頭蹙眉,無意間嘴裡吐出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專有名詞,甩甩頭重新整理過腦子後,卻怎麼也想不起剛才自己說了什麼。

  (咚咚。)

  實夏樹正想下床整理自己的服裝儀容時,房間忽然傳來敲門聲,嚇得他肩膀一抽。

  (拐咿。)

  然後門開了,壓根忘了自己沒鎖門。

  「小樹樹,快八點了,還在睡嗎⋯⋯哇靠,你們這是大戰完三百回嗎?你的臉有點⋯⋯」

  石千樂誇張地用十指遮住自己的眼睛,可指縫卻是張得大大的,視野一覽無遺。

  「咦?虛梓白他怎麼了?」

  實夏樹聳聳肩,原以為友人是想問他身上的謎之符紋,轉頭一看卻已然消失無蹤,只剩下人還在床上沉睡著。

  「他⋯⋯剛自殘結束,需要好好休息。」

  「自殘?為什麼?我還以為小樹樹你終於反攻成功了⋯⋯」

  他一說完,便立刻迎來塞滿棉花的枕頭,直直砸臉、軟軟掉落。

  然後印入眼簾的,是令他倍感親切的死魚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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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堇 FreeTalk

母親節快樂✦
不知道大家在這個週末假期有沒有慶祝這樣的日子呢?

某莎家裡有,然後因為是天童星媽媽的關係~
關於媽媽的節日,一年要過四次!
一次是農曆生日、一次是國曆生日⋯⋯
一次是母親節蛋糕日(週六)、一次是母親節披薩日(週日)。

嗯嘿,說笑的,雖然也離實際狀況不遠啦! X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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