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第十七章：可憐的電腦‧終

　　「你剛剛說，幻銅的能量足以改變時空。」冥宙瞇起眼。「是不是跟蟲洞有關？」

　　「沒錯。」詹古廷說：「只要把幻銅放置在自然蟲洞的位置，讓它跟蟲洞的時能反應，就會讓兩個時空之間，產生更多的蟲洞。

　　「思火得到科羅拉多州的幻銅之後，便在一個多月前，將它放到附近的『冷泉螢光』蟲洞，成功製造出許多蟲洞。這幾天除了朝暉女中附近，其他國家也出現了冷泉螢光的時蟲洞不是嗎？這就是思火的傑作。我查了那些國家的新聞，新蟲洞的產生那天，它們也發生了不少災害，像是海嘯、火山爆發，以及……」

　　「地震。」冥宙的臉頰因為怒氣脹紅。沒想到自己的學校被毀，竟然也是思火的行為導致的。

　　「可是那傢伙不是已經拿到美國的幻銅了嗎？為什麼還要特地用臺灣的？」楊子歐問。

　　「就算幻銅可以增加蟲洞，但這種扭轉時空的事還是很難達成的。」詹古廷指出：「根據他的研究結果，用幻銅觸發蟲洞的成功率，和那些幻銅產地與超異能場的距離成反比，科羅拉多的幻銅可以觸發相距不遠的蟲洞，但沒辦法用在更遠的地方；想要觸發異形界的蟲洞，只能用玉山的幻銅而已。

　　「冷泉螢光的蟲洞只是他的實驗，就像趙哲宇說的，他的真正目的是多製造幾個連通異形界跟基礎時空的蟲洞，然後……」詹古廷沒有說出來，不過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當初鐵蘭查僅憑一國之力，且只打算從南投的蟲洞入侵，就已經擁有征服基礎時空的潛力；現在思火擁有五個國家的軍力，如果再讓他製造出更多蟲洞、讓異形有更多管道入侵……

　　「我等會兒就把這些事報告時空協會。」胡穹說道：「你們立刻前往玉山，好好守住超異能場。我也會通知南投的滅形者支援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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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燕身形一閃，從樹林穿越到天水一線，並用時空能力控制住腳下的水面，使自己站穩。

　　奪得臺北的星銅以後，她將星銅放在海下的某個岩礁形成的洞穴中。韓燕讓周圍的海水升起，形成一個罩住自己的球形水罩，然後讓水罩潛入海下，彷彿一個氣泡般保護著自己。

　　韓燕控制水罩在海下移動，飛到埋藏星銅的洞穴，過程中她讓碰到自己的水消除了自己的重力位能，使她不會離開水罩。

　　抵達星銅埋藏處以後，她帶著所有星銅跟自己回到基礎時空。

　　秦世淵站在她的前面，看著她帶回來的所有星銅，它們因為泡在海裡而濕漉漉的。

　　秦世淵用他彷彿能殺人的眼神打量著星銅，似乎在目測它們的體積。

　　「從熾日那裡搶來的就這麼多了。」韓燕聳聳肩。

　　秦世淵望了她一眼，韓燕毫不退縮地用自己的眼神對上。打從混跡犯罪界開始，她就沒怕過任何人。

　　「你們當中是不是有個人，被曦光的楊子毆殺了？」秦世淵忽然說道。

　　韓燕挑眉。「你說的是曹十九？是這樣沒錯。」

　　「我聽說他是個頂尖的電腦專家。」

　　「確實，他的犧牲是我們的重大損失。」韓燕道：「你想僱用他？」

　　秦世淵點頭。「我最近察覺到，我的私人電腦被人入侵了，而且那個人想要盜取我的文件。」

　　韓燕裝出毫無頭緒的疑惑模樣，卻在心中暗自戒備。

　　「我也略懂電腦，所以搜索了入侵者的網路位置，猜想可能是曦光的詹古廷所為。」秦世淵道：「他入侵的只是我的一份科學研究資料，所以沒什麼。我電腦中最重要的文件，被我用病毒軟體保護，開啟的電腦只有報銷一條路。」

　　「那還真是不幸中的大幸。」韓燕說，心裡卻想：「但十九沒駭到你最重要的文件，對我就太可惜了。」

　　秦世淵點點頭。「即便如此，我還是不希望再有人入侵我的電腦，所以我原本想僱用曹十九替我處理資訊工作。」

　　「可惜他已經死了，否則我一定答應你。」韓燕兩手一攤。「我從臺北奪來的星銅，你應該還滿意吧？」

　　「很好。」秦世淵道：「我會在一個小時內把錢匯過去。」

　　秦世淵準備將星銅帶回自己的時空，然而手機卻響起了。他拿出手機，是江子準打來的。

　　秦世淵接通電話，和江子準說了幾句話，緊接著他表情一凜。

　　「告訴我詳細位置。」他說完掛掉電話。

　　「怎麼回事？」韓燕問道。「我不介意再接受你的委託。」

　　秦世淵朝她一瞪，眼神中帶有懷疑，但韓燕毫無懼色，彷彿自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不需要。」秦世淵說。「我們的交易到此為止。」

　　說完，他帶著星銅穿越，不久以後回到基礎時空，接著快步離開跟韓燕約好見面的樹林。

　　確認秦世淵走遠，韓燕也離開了這裡。她騎著機車回到市區，在一間咖啡廳的門口停下，然後走了進去。

　　韓燕逕自走向一桌有兩個顧客的四人座，那兩人分別是鍾靈育跟何珮筠，兩人坐在同一排，韓燕不客氣地直接做到對面。

　　「全部的星銅都到他手上了吧？」鍾靈育問。

　　「當然，我讓他這麼認為了。」

　　「那就好。」鍾靈育剛鬆口氣，才發現韓燕的話不如預期。「讓他這麼認為？什麼意思？」

　　韓燕面帶微笑，從背包取出四塊星銅，丟到桌上。

　　看著那四塊大小不一的星銅，鍾靈育的臉立刻發白，他瞪視韓燕。

　　「我就知道你會反對我這麼做，所以我才沒告訴你。」韓燕說：「我也跟曉薇、十九說了一樣的話。」

　　「……你不是說只要高雄的就夠了嗎？」鍾靈育咬著牙問道。

　　在他奪到星銅那天的晚上，韓燕打電話給他，要他別把所有星銅都交給江子準，留下一小塊之後寄給她。「我老爸認識不少生化武器的研發團隊。」韓燕當初這麼說：「如果星銅真的會散發有害放射，那全讓思火拿走太浪費了，賣給那些武器團隊研究還能再撈一票。你只要留一些就好，思火他們不會注意到的。」

　　「我本來也想說只要一塊就能讓他們研究了，但後來我老爸聯絡到的團隊告訴我，如果星銅產生的地方不同，那最好每個地方的都給他們會更好。」韓燕把玩著那四塊星銅，它們分別來自臺灣的四個異能場。「我打算過幾天之後，就把這四個東西賣給他們，錢當然少不了你們的。」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何珮筠道：「馬上賣掉不是更好嗎？免得節外生枝。」

　　「現在還不行。」韓燕的笑容更加明顯。「等我拿走玉山的星銅，再把這些寄出去，現在它們還派得上用場。」

　　鍾靈育跟何珮筠都困惑不解，從思火的話跟滅形者們的防護來看，玉山都是沒有星銅的。

　　「幾個禮拜前，我叫十九試著搜索思火的資訊，當然如果有可能被他發現就算了。」韓燕說道。一想起過世的曹十九，何珮筠神情便黯淡下來。

　　「不久之後，呂冠豪把他找到的東西寄給了我，我昨天才看完，裡面寫了許多思火沒告訴我們的事。」韓燕將星銅的特質，以及幻銅的觸發方法，一五一十地說給二人聽。

　　她看看瞠目結舌的二人，繼續說道：「我本來也想把這次的工作當成普通的委託就算了，但現在我改變了主意，如果普通的星銅價值就這麼高，那幻銅絕對是難以估量的寶物。

　　「還好我有留下這四塊星銅，接下來要去玉山的不會是思火而是我。」

　　「我不準。」鍾靈育斷然道：「思火是連紀回谷都服從的人，就算是妳也不應該惹他。」

　　「而且他應該已經前往玉山了，妳來不及的。」何珮筠也說。

　　「他不會去的。」韓燕笑了笑。「昨天我聯絡我老爸，叫他派他遍布在台灣的所有手下，尋找那個江子準的下落，很快就發現他的藏身處。

　　「現在，我又叫他們去陪他玩了一下。當然，他們不會洩漏是我指使的。」韓燕說：「現在思火已經趕去救他的同伴了，我會讓我老爸的部下拖延久一點，足以讓我提前到達玉山。」

　　「我跟妳去。」鍾靈育站起身。韓燕已經搞了這麼多動作，這件事已經無法挽回了，只有保證過程萬無一失。

　　「可以是可以。」韓燕眼神閃爍。「不過我要你跟珮筠先去做一件事。等你們辦好，我們再去享受登山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