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柒篇

　　

　　　
　　07

　　順利脫離人群後，冉玖棠循著吼叫聲在林子裡穿梭了十來分鐘，才在河邊發現巨吼猿群。
　　「一、二、三⋯⋯居然有五隻，有點多⋯⋯」
　　還在思考該怎麼下手時，白幻突然問他：『玖棠，你學過武嗎？』
　　『習武？在人界時阿毅教過我一點，你放心，我想到可以用什麼陣了，不會去硬碰硬。』
　　『不，我是要跟你說有人跟過來了。』
　　冉玖棠一驚，起身環顧了下四周，默默的舉起手杖戒備。

　　「別緊張，是我。」略為熟悉的嗓音響起，隨之現身的竟是司空竹。
　　「原來是你啊。」見是熟人，冉玖棠鬆了口氣：「差點被嚇死，你跟來做什麼？」
　　司空竹無奈的開口：「司空延不待見我，我在那不安全。」
　　聞言，冉玖棠滿頭黑線，跟著我不見得安全啊！這樣我要怎麼開外掛？

　　「算了，反正都來了⋯⋯對了，你打過巨吼猿嗎？」
　　司空竹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彷彿在說他是傻子。
　　「⋯⋯我換個方式問，你有辦法拖住巨吼猿嗎？」
　　「太多，很難。」
　　「說的也是，這麼多隻怪⋯⋯咳，我是說我要用的陣啟動需要一點時間，不能拖住牠們的話就要想別的辦法了。」
　　話才剛說完，一道輕柔的女聲傳來：「既然這樣，讓小女子也來幫忙吧。」隨著聲音現身的居然是早早離開的典筠兒。
　　「沒想到小棠你會用陣！這樣我就不用傷腦筋了。」跟著一起出現的是第一個離開的上官無楓：「我在找巨吼猿的時候正好遇到典姑娘，好友，能遇到你實在太好了！對了，你還有其他點心能吃嗎？」

　　冉玖棠嘴角一抽。
　　典筠兒遠離一步。
　　司空竹眼神嫌棄。

　　「上官少爺，你離題了。」
　　跟著他的兩兄弟特別無奈，自家少爺就是這種性子，他們也習慣幫著收尾了。
　　「咳！說笑罷了。」

　　原來這才是他真實的性子⋯⋯看來當初那霸氣的模樣會隨著熟悉度的增加而減少。
　　冉玖棠默默的想著。
　　「你有什麼辦法？」
　　司空竹還是比較冷靜的，一句話就把主題轉回來。
　　「喔，這個簡單，我之前在書上看過一種叫地縛陣，還附帶扣血的buff⋯⋯我是說會吸走陣中的生物的精力跟體力；小一點的畫起來不難，但這裡怪多，一定要畫大點的⋯⋯雖然我們拿到的法寶裡面有靈力，但是這個陣法比較複雜，不只畫，連啟動的時間都比較長，所以我需要你們把那些妖獸引入陣中。」
　　「原來如此，只要引進陣中等他們耗盡體力要砍掉角就簡單多了！」
　　「少爺，巨吼猿幾乎都是群體活動，要怎麼拖住牠們才是問題。」
　　「就算我們全部一起上也沒他們數量多，這樣恐怕⋯⋯」
　　跟著上官無楓的兩個人是一對兄弟，叫越蘇和越傑，單這樣念是無所謂，但因為某人都只喊他們的名，讓冉玖棠忍笑忍的特別辛苦。

　　衛生紙兄弟，這名字好記！

　　「我沒記錯的話，巨吼猿會輪流狩獵，可以利用一下。」
　　「對喔！我差點忘了，大竹說的沒錯！只要等牠們去狩獵再下手就行了！」
　　⋯⋯算了，至少比阿竹和竹竿什麼的好聽，司空竹默默的安慰自己。
　　「既然如此，小女子⋯⋯不，我身上帶了一點防身用的麻藥，雖然量不多，但多少能防礙巨吼猿。」
　　或許是覺得這幾個人可以信任，典筠兒爽快的捨了自謙詞，改用你我稱呼。

　　見他們都打算好了，冉玖棠也放心許多，比那個想獨佔鰲頭的司空大少爺好不知道多少倍，簡直完美！
　　「你們先討論戰術，我到旁邊去畫陣。」趕緊畫完趕緊結束這場麻煩的試驗！

　　縮到一旁，手上拿著不起眼的細長棍子，在腦中打好草稿後才畫下第一筆。
　　這次的陣是放大版本，跟之前在紙上練習的完全不同，只要一個角度不對就容易失敗，因此冉玖棠特地喊了白幻出來指導。
　　『斜上，大概⋯⋯那叫什麼⋯⋯喔對了！十一點鐘方向，往右繞兩寸，成半圈連下六點鐘方向⋯⋯』
　　看來他真的很無聊，連方向用詞都學會了，冉玖棠無言。
　　『專心！接下來直線往上⋯⋯停！往左兩步、往下五步⋯⋯』

　　一筆、一劃、一點⋯⋯
　　在空蕩蕩的地面上漸漸畫出結構複雜的巨大陣法。
　　最後一劃下去，地縛陣成，畫陣者像是體力被抽乾般的跌坐在地。
　　「玖棠！」
　　「沒事吧？」
　　冉玖棠呼出一口氣，仰臉———
　　「累死我了！」

　　見他還有精神喊累，眾人鬆了口氣，看來沒什麼大礙。
　　「我、我先休息一下。」真的累垮了，冉玖棠連形象都不顧，直接就地躺平。
　　『真有你的！一次就完成放大陣法，我本以為你要等到煉氣後期才能學⋯⋯哼哼！這絕對是我教得好！』白幻厚著臉皮開始自誇，聲音聽起來特別愉快。
　　『少來！這麼累人的事我絕不做第二次。』
　　『別緊張別緊張，等你修為高了自然就不會這麼累，到時還能多畫幾個。』
　　『⋯⋯你還是去看書吧。』

　　有夠難聊！

　　待冉玖棠體力回復的差不多的同時，上官無楓幾人也討論完了；典筠兒還特地問了下啟動陣法需要的時間。
　　「這個⋯⋯我很難估算，要看法寶傳靈力的速度而定。」
　　這也是個難題，要是時間太長他們恐怕會有危險。

　　思考了下，司空竹道：「以前夫子曾說大型陣啟用差不多兩柱香左右，就用這個時間當參照如何。」
　　「那就三柱香吧，小棠你盡力，有問題就喊一聲。」
　　冉玖棠點頭，覺得上官無楓特別明理；他們幾個連開光期都不到，靈力也不會用，只能靠手上這把含有靈力的武器戰鬥，沒有人敢保證一次就成功。
　　「我和越公子先把那些巨吼猿引過來，上官公子你們見機行事。」
　　「很好，這下就萬事皆備了！蘇、傑，巨吼猿的狀況？」上官無楓霸氣的將闊劍插在地上，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只剩剛回來的四隻，其他五隻都出去了。」
　　越傑覺得這樣有點不妥：「少爺，牠們沒進食的話會不會更危險？若是發起狂來⋯⋯」
　　「不見得喔，牠們出去找食物回來，說不定早就累了，只要精力受損，我的麻藥會更快起作用。」
　　上官無楓點頭：「由筠兒先開頭給巨吼猿上麻藥，蘇跟傑把牠們往森林裡引。」
　　越氏兄弟一個拿盾跟長矛，另一個拿三叉槍，攻防全俱，適合打頭陣。
　　「是！」
　　「大竹你跟我到前面躲起來，分散蘇跟傑的壓力，盡量一人引一隻，繞著森林拖時間。」
　　司空竹點頭：「可。」
　　「小棠你專心啟用陣法，快成之前打個信號，我們會把妖獸往陣裡引。」
　　「行！」變相的叫我在旁邊看熱鬧的意思嗎？

　　特別樂意！

　　「那就開始吧。」
　　語落，典筠兒跟越氏兄弟往河邊跑，司空竹跟上官無楓隱藏在前方不遠處，冉玖棠躲在離陣法最近的草叢裡。
　　手杖對準陣法，細長的靈力自手杖前端流出，慢慢的沿著陣法線條走，沒想到靈力流動的速度比他想像的還要慢，照這樣的速度估計，至少要一刻鐘才能跑完。
　　冉玖棠皺眉，速度太慢了，該怎麼辦才好？
　　『小白，有沒有辦法讓速度再快一點？』
　　『法器裡的靈力不足才會這麼慢，果然是半調子煉的低等法器，白白浪費了青凜石⋯⋯你把你的靈力傳進手杖試試。』
　　冉玖棠手腕一轉，將自身靈力輸進手杖，沒想到靈光遊走的速度竟然變快了。
　　『別傳太多，小心體力透支。』
　　想起剛剛只是畫陣就累到站不起來，冉玖棠忍不住同情起自己———的體力，他小時候有這麼弱雞嗎？

　　當陣法好不容易跑了四成，遠方突然傳來吼叫聲。
　　「來了。」
　　「陣法呢？」
　　「四成了！」
　　「大竹我們上！」

　　越蘇跟越傑倆兄弟默契絕佳，一人主防擋下巨吼猿的攻擊，還不時用矛戳傷牠，另一人主攻，情況不對就往自家兄弟身後躲，每次攻擊必定見血，氣得巨吼猿追著他們打，把周圍搞的一片狼藉。
　　上官無楓來自修真世家，夫子及前輩教的武器技巧早就學得滾瓜爛熟，尤其他速度快，溜著妖獸打什麼的更是容易，因此目前這幾人中最輕鬆的就屬他了。
　　典筠兒修過箭術，就著身材輕巧的優勢穿梭在樹林間，不時對巨吼猿放冷箭，受傷的巨吼猿找不到人，氣得亂了陣腳。
　　五個人裡頭壓力最大的便是司空竹，雖然修過幾招刀法，但面對暴怒的巨吼猿卻連自保都有問題，再加上他並沒有實戰經驗，若不是典筠兒暗中協助，恐怕早已重傷出局。

　　在夥伴們奮戰的同時，冉玖棠暗中傳了不少靈力進手杖，在識海裡，白幻也幫了不少忙，讓靈力輸出變得更加穩定。
　　複雜的大陣法上靈光流動，就快啟動了。
　　「九成了！」
　　這句話就如同信號般，四人立刻轉向，往陣法的方向靠，把巨吼猿引進陣裡。

　　「五、四、三、二、一⋯⋯散開！」
　　舉起手杖用力敲了一下陣法，眾人十分有默契的棄戰逃離，同時，地縛陣啟動，陣內所有生物瞬間動彈不得，精力靈力都讓陣法吸走，眨眼間陣內的巨吼猿就被吸乾體力，紛紛倒地不起。

　　「成了！」
　　六個小孩大聲歡呼，雖然有些狼狽還掛了不少彩，但結局是喜人的。
　　見剛剛兇神惡剎的妖獸倒在地上動彈不得，上官無楓嘿嘿的笑了兩聲，再囂張啊！手起劍落，輕鬆的砍掉四隻巨吼猿的角。
　　「這些應該達到合格條件了吧。」八隻角，他們每人取一隻還有剩。
　　「反正都拿去交，這可是合作的成果。」雖然很累，不過值得！冉玖棠表示愉快：「我們都確定過關了，就放輕鬆點，找點東西來吃吧？」
　　「行！」
　　「也好，確實有點餓了，大家身上的傷也要處理一下。」
　　「嗯。」
　　冉玖棠抹掉陣法的一角讓它失效，反正這些巨吼猿被上了麻藥還體力透支，其中一隻還睡著了，一時半刻還沒辦法動彈。

　　「我有空間袋，角就收我這吧。」世家公子身上會帶著一兩個初級空間袋一點都不稀奇，缺點就是不會用靈力要找很久。
　　「對了！要做東西吃的話⋯⋯你們有帶調料嗎？」
　　為了避開剩下的巨吼猿，他們特意繞了點路，冉玖棠突然想到自己身上沒有帶調味料。
　　「玖棠，我想不會有人帶著調料來參加試驗。」
　　「有，我帶了⋯⋯」

　　靜默幾秒，眾人將目光移到越傑身上。
　　「別這樣看我！是我大伯讓我帶的！」
　　「大伯？」
　　「我們大伯是淨云派的食修，偶爾回家時會教我們一點技巧。」
　　冉玖棠眼睛一亮，食修的調味料！一定很好吃！

　　「下廚就放心交給他們吧。」
　　「那我們就拭目以待了！」
　　雖然即將入修真大門，但大家對於食修的調味料跟料理方式什麼的還是很好奇，這次有機會能嚐嚐味道自然很期待。
　　冉玖棠晃著手杖走在最前面，興致勃勃的說道：「前面應該有河，乾脆釣魚吃如何⋯⋯」
　　話還沒落地，旁邊的草叢爆出一聲怒吼，一隻巨吼猿衝出來，利爪對著冉玖棠狠狠一揮———

　　生死關頭的瞬間，一隻白色生物不知從哪竄出來，狠狠的把比牠大上四五倍的巨吼猿撞飛。
　　「嗷嗚———！」
　　只到膝蓋那麼高的白色生物叫一聲，被撞飛的巨吼猿竟然連哼都沒哼一聲，反而像是看到什麼毒蛇猛獸般拔腿就逃。
　　見牠跑了，白色生物威風凜凜的回過頭，腳步輕盈的窩到冉玖棠腳邊。

　　此時，嚇呆的幾個人才回過神來。
　　「這是⋯⋯」司空竹瞇起眼，盯著那隻白色生物看了許久———有點像狗，白色毛絨絨的一團，有羊角、羊蹄跟流線形的蓬鬆大尾巴⋯⋯這該不會是⋯⋯「是摩耶獸？」
　　「摩耶獸？你是說只有極寒之地才有的靈獸！」
　　「嗯，我在書上看過。」
　　把剛剛嚇人的一幕甩到旁邊，上官無楓驚訝的張大嘴，是靈獸！少見的靈獸！

　　這世界的妖獸分成初、中、高三大類，初階妖獸跟野獸一樣，憑藉著本能活動，只有中階以上的妖獸才有機會開智，可以靠武力降伏，強制訂契約。
　　靈獸則沒有分階級、出世即開智，個性溫和又對靈氣很敏銳，但因為只能在靈氣充沛的地方誕生，所以比較少見；其與妖獸最大的不同就是無法用武力降伏，只能靠誠意主動讓牠承認。

　　看著眼前的靈獸，上官無楓激動不已；他想要一隻坐騎已經很久了！偏偏能力不足無法收服妖獸，想找靈獸又因為太少見所以家主都不答應，沒想到來參加選試就遇到一隻靈獸！雖然有點小，不過只要學會法訣應該就能變大當坐騎了吧！
　　上官無楓雙眼發光，一副想把摩耶獸給———嗶———的模樣，讓其他幾人默默退了幾步。
　　「我說啊，靈獸大人你缺不缺主人啊？」上官無楓搓搓手，一臉諂媚的問。
　　被問的摩耶獸非常人性化的露出『嫌棄』的表情，嗷嗚叫了一聲，用羊角拱了拱還在發愣的冉玖棠。

　　『欸！醒醒！發什麼呆啊？』
　　腦中響起的聲音讓冉小朋友從震驚中回過神。
　　『⋯⋯你！你怎麼跑出來了！』說好的保密呢！
　　沒錯，大家所說的『摩耶獸』正是本該在須彌小世界的白幻。
　　『我有做偽裝了，不會被發現啦！每天都窩在同個地方都快悶死了，再不出來透透我一定會瘋掉。』
　　冉玖棠突然覺得有點暈，你要我怎麼跟他們解釋？從天上掉下來的還是從土裡長出來的？

　　「牠好像跟玖棠很熟的樣子。」
　　「欸？有有有⋯⋯有嗎？」
　　「同意典筠兒。」
　　「小棠你認識這隻靈獸嗎？讓給我吧讓給我吧！我作夢都想要一隻坐騎啊！小靈獸，我這邊什麼資源都有，跟著我絕不虧待你！」
　　某人已經興奮的語無論次了，越氏兄弟默默的一人一邊架住他，深怕他會衝出去對靈獸動手動腳。

　　白幻撇開頭，哼！居然敢叫我小靈獸！還想當坐騎？別說門，我連窗都不給你！
　　某隻獸萬分嫌棄的看了上官無楓一眼，直接蹦起來掛在冉玖棠肩上，拒絕的意思十分明顯。

　　「是喜歡。」司空竹
　　「嗯，牠真的很喜歡玖棠。」典筠兒
　　「我也覺得。」越蘇
　　「少爺你放棄吧。」越傑
　　「⋯⋯我不！小棠你賠我一隻坐騎！」氣憤的上官無楓

　　冉玖棠翻了個白眼，關我什麼事？

　　———

　　幾個人在河邊席地而坐，邊閒話家常邊吃越傑烤的魚，但某人卻完全吃不下口。
　　除去只能吃靈食以外，白幻還全程緊巴著冉玖棠不放，一邊當行李一邊在腦內疲勞轟炸———
　　『你讓他別盯著我！』
　　『告訴他強摘的瓜不甜！』
　　『我跟他是不可能的！』
　　『你說話啊！我賣藝不賣身！』
　　．
　　．
　　．

　　賣什麼鬼啦！

　　不但餓個半死還要聽白幻的碎碎念，冉玖棠覺得自己快崩潰了。
　　好餓，烤魚好香，食修的調味料果然不一樣⋯⋯
　　然而他煉氣了，只能吃靈食，沒有靈氣的食物不管再香都沒用⋯⋯

　　『我不管！你快叫他別盯著我看，不然我連半夜都吵你！』
　　『我馬上講！你冷靜點！』沒得吃就算了，半夜還不給睡像話嗎？
　　『好，你快講，然後烤魚給我吃。』
　　為了吃你也滿拼的⋯⋯雖然不想理牠，但是如果自己做的話就不用擔心靈氣問題可以安心吃了吧？

　　「那個無楓啊，我以後一定幫你找一隻威風到無法直視的坐騎可好？」
　　「威風的坐騎？」
　　「是啊是啊！我會陣法，絕對能幫你降伏到坐騎。」
　　上官無楓面無表情的盯著冉玖棠，後者被盯的直冒冷汗。過了許久，他才摸著下巴自言自語：「說的也是，雖然是靈獸但是不夠霸氣⋯⋯好！說定了！」抓起最後一條魚啃了一口：「只要我們能入門你一定要幫我找一隻帥上天的坐騎！」
　　「嗷嗷嗚⋯⋯！」我的原形帥到天理不容好嗎！以前多少女仙拜倒在我的蹄子下你知不知道！
　　冉玖棠一把抓住白幻的嘴不讓他開口，威脅牠：『你給我安靜！想繼續被騷擾嗎？』然後擺出最真誠的表情：「你放心，我一定會研究出最好的陣法幫你。」
　　「行！」上官無楓表示滿意。

　　見他點頭，冉玖棠才放心了，坐騎什麼的太簡單了，要是真的找不到他還能去須彌小世界抓一隻，保准上官無楓滿意。
　　「小棠還沒吃東西呢。」典筠兒笑著遞了一條烤魚給他。
　　不愧是女孩子，真的太貼心了！某人感動的痛哭流涕———雖然他不能吃。
　　「謝謝，你們吃就好，我再讓小白抓兩條魚上來，牠應該也餓了⋯⋯對了！蘇，跟你借一下調料。」
　　『誰小白！你才小白！你居然叫堂堂神器抓魚！』
　　『所以你不吃？』
　　『⋯⋯吃。』

　　嗯，很乖。

　　「你會下廚？」
　　「會一點，昨天給你的點心就是我做的。」直接把掛在自己身上的白幻拋進河裡，然後無視了某隻獸的腦內炸毛。
　　「那是你做的？」吃過的司空竹跟上官無楓略驚訝，他們還以為是哪家大廚的新產品。
　　「既然如此，我也來試試小棠的手藝。小白！多抓兩條！」
　　"啪！"回應他的是一條拍上臉的魚。

　　最後，六個小孩加一隻獸共計吃了八條烤魚，白幻還另外給自己抓了六條，碰者一律被蹄子拍開，連冉玖棠都不例外。

　　———

　　烤魚好吃~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