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回到房間繼續

　　「……嗯……精神好了一點。果然小逸給的藥很有效。」

　　幾經辛苦，我終於將哥哥拖回房間床上，當然我已經幫他止了鼻血抹過身換好衣服，
　　至於……詳細情形，唉，不想提了，
　　總之血真的不少，不斷從小洞裡緩緩流出來，那鮮紅跟週圍的濕熱互相交纏，空氣粒子都變得很凌亂。
　　當哥哥仍流著血時，我悉心照顧哥哥時，忽然間我的某處不小心擦到哥哥的大腿，原本有陽痿症狀的我忽然早洩。

　　唉！因為哥哥的關係，我的性病一日比一日嚴重了。


　　吃過藥睡了一覺後，哥哥的精神狀況好了不少，
　　可是事隔這麼久，哥哥卻不懷好意地打量我全身，還停留在我的下體部份，嘖嘖嘖！
　　還看不夠嗎？變態！

　　十秒後，哥哥終於望回我的臉。
　　他說話時仍有點病氣，不過正因如此，今天那邪惡的哥哥好像比平常柔和了一點。
　　就連他瞇著眼睛的微笑，也感覺不出捉弄我的氣息。
　　唉，這樣子的臥病在床的哥哥真是太棒太棒啦。
　　啊！連他張開嘴唇的這一刻都是牽著清淡的笑容，是天使的笑容啊！
　　真是太棒了，棒到難以置信。

　　「我真是越來越喜歡小逸了……」

　　欸？
　　怎麼會突然說這種話？
　　作為崔子行的弟弟，我知道他在省略號後一定還有話要說，
　　而且絕對不是好說話。
　　果然他見我沒說話，就繼續說下去：



　　「小逸上面和下面都是粉紅色，好難得……」



　　哼，我就知道不是好說話。
　　…………
　　呃？什麼粉紅色？
　　……喂！什、什、什麼粉粉粉粉紅色！根本就不是！你給我說話小心點！
　　可惡可惡！
　　「我是什麼顏色關你什麼事！去死！」
　　……啊！一下子就罵出口了，我不是之前才發誓不跟哥哥吵嗎？嗚。
　　可是哥哥依然保持很美麗的病人式微笑。

　　「……後面應該也是粉紅色吧，好想看……」

　　呃？
　　後面？背脊的顏色不就是皮膚色嗎？
　　「什麼叫後面是粉紅色？」
　　該不會是被虐打的顏色吧……不過那應該是鮮紅的傷口。
　　見我不懂，哥哥就給我一點提示：
　　「小逸自己應該看不到的。」
　　經過哥哥的提示，我馬上恍然大悟──是屁股吧！
　　……呃！

　　「我又不是猴子，怎可能會有粉紅色屁股！」

　　哥哥的說話真是越來越過份了，哼！
　　要不是他是病人，我真的好想打到他的屁股開紅花，哼。
　　可是哥哥卻忽然笑了出來，是異常清脆的笑聲，哼。
　　聽起來不像嘲笑，可實際上是不是這樣就很難說了，哼。

　　「不，小逸……那應該是，只有小逸的１號才看得到吧。」
　　唔？我的１號？
　　「那不就是你嗎？」
　　哥哥頓了一頓。
　　「對，我是小逸的１號。」
　　然後又換上平日那種曖昧得詭異的眼神，嘴角斜斜勾起。

　　「可是……時機未成熟呢。」





　　結果我不知道什麼叫時機成熟時１號就可以看到後面的顏色，
　　即使我多番追問那位我的１號，他也不肯回答。
　　小器鬼！

　　儘管如此，接下來的時間我還是選擇陪哥哥。
　　他躺在床上，我坐在椅上，我們又在閒話家常。

　　「小逸，你說不會再走是真的？」
　　「嗯。」
　　「不再回老家了？」
　　「嗯。」
　　「選擇跟哥哥一起住嗎？」
　　「嗯。」
　　「要跟我在一起？」
　　「嗯，你好煩啊。」

　　等到他聊累了，漸漸入睡，我才把幾本漫畫搬到房間看，好方便照顧哥哥。
　　晚上我出去買兩碗白粥回來，這回他終於沒有擺出難看的面色，也沒有說肚痛，
　　還幸福得他綻放亮麗笑容，唇下出現一道白痕。
　　……哼，我就知道我的炒飯技術不好，外面的才能討你歡心！
　　從今日開始，我崔逸向要苦練炒飯技術，還要學煮粥，誓要讓哥哥臣服於我的精湛廚藝之下！

　　雖然他在一日內承受了高燒、肚痛、淋雨、鼻血及兩次昏迷，但現在哥哥的精神回復得七七八八，他所含著的銀柱子正驕傲地４５度上揚。
　　哥哥的體溫已經下降許多，只是微微發燒，也許連發燒也說不上，只是發熱。
　　真是太好了。



　　接下來就是我該睡哪裡的問題。

　　其實我覺得睡在床上也沒差，反正我們已經親密到一起洗澡的地步，感冒時一起睡也行。
　　不過我還未把我的心意說出來，哥哥已經趕我走了。
　　「小逸，你今晚出去住酒店吧，你不可以一直跟我這個病人一起睡……」
　　是怕我被傳染吧？可是我一整天都在照顧哥哥，並不是去酒店就能消除病菌入侵啊。
　　而且現在已經１０時多了，由這裡到市區的公車班次會變得更疏了吧，很麻煩。
　　正當我要提出我的觀點與角度時，哥哥忽然皺起眉，自我反駁：
　　「不，還是不行。小逸這麼可愛，萬一被酒店之狼侵犯……」
　　我對哥哥的說話不以為然，不過他已經自己打起冷顫來。
　　哼……其實我每晚被哥哥侵犯，可是都只能忍氣吞聲。
　　到最後，他說沒有多餘被單，叫我睡在絨毛地毯上。

　　唔，倒也沒差。

　　於是我先坐在白色絨毛地毯上堪察環境，雖然不及床這麼舒服有彈性，不過也別有一番味道。尤其是手背掃在毛上時，軟軟柔柔的感覺很舒服。
　　當我正想把雙手向後撐，躺在上面試睡時，我發覺手邊有個非常顯眼的東西。
　　……不，不是顯眼，是礙眼！
　　本來我想把它夾出來讓哥哥鑑定，可是我不敢，
　　結果只能向地毯的主人作出投訴：

　　「哥哥，白色絨毛裡面有條黑色的毛。」
　　哥哥望向天花板想了一會，然後以悲天憫人的表情來安慰我：
　　「那是頭髮吧。」
　　「不，那條毛沒有頭髮的長，而且毫無光澤。」
　　「唔，大約是腋毛了。」
　　「不，它很捲曲，而且蠻粗的。」
　　「那……」
　　哥哥很認真地凝視我，搔搔自己的頭髮，結果掉了一根頭髮出來。
　　然後，他用相當嚴肅的語氣繼續話題：
　　「小逸，你可以嗅嗅那根毛的味道，那時候我應該會知道來源處。」

　　……親愛的哥哥，你以為我會把它撿起來放到鼻尖上嗅嗎？
　　發夢！

　　我記得哥哥在我搬進這裡的第一天跟我說過：地毯的用途是裸睡。
　　雖然我不曾看過哥哥真的裸睡起來，但事實勝於雄辯。
　　這種東西絕對是在赤裸了身體的情況下才會被捲進絨毛堆裡的。
　　噁！
　　敢誠是他睡姿欠佳的一個翻身，他的整根東西就埋了進去，連同那根毛……
　　要是他做完運動一身汗，或是剛去完廁所不抹乾淨就躺上去呢？

　　「哥哥，今晚我還是跟你睡算了。」

　　我這才發現在眾多個睡覺場所的選擇中，哥哥的床始終是我的歸宿。
　　既舒適，又大，有哥哥，而且我是每個星期都換洗被單的，保證衛生程度良好。
　　趁著哥哥因為生病而反應遲鈍，我馬上先躺到床上。

　　「小逸……這樣不好吧。」
　　啊？
　　我覺得比睡在地毯上好得多啊。
　　「小逸……你就這麼想跟我一起睡嗎？」
　　唔，也不排斥啦。
　　「小逸……你不怕我傳染你嗎？」
　　「不怕啊。」



　　我翻身滾到哥哥身上，位置再稍作調整。



　　「哥哥，對不起。」
　　「……小逸？」
　　「今天給你很多麻煩……」
　　可是哥哥沒有罵我。
　　好像……一直只有我在吵鬧，搞出各種麻煩事，還想離家出走。
　　明明哥哥已經在生病了，但到最後是他將我帶回家，現在還是他來關心我。
　　我……真的很不成熟。
　　沒錯，哥哥是男人，而我只是小男生。

　　「哈……哈哈哈！」

　　欸？
　　在我身下的哥哥怎麼突然猛笑了。
　　「哈哈……我還以為小逸突然壓倒我又說對不起想幹什麼，原來只是單純的道歉啊！嚇死我了！」
　　哼，那要不然呢？
　　在這個時刻，哥哥又抱住我了；
　　不同的是，平時我們是側睡，像這樣壓倒哥哥而哥哥還抱著我倒是第一次。



　　「小逸，那麼你就去關燈吧，今晚我要將感冒傳給你……」



　　…………
　　唔，他好像以為這是很浪漫的說法。
　　也許是吧，可惜只限對女生有效。
　　而我是認識他多年的弟弟。

　　總之我照他的意思關了燈，再去洗手間刷牙洗臉就回去跟哥哥睡覺。

　　「小逸，不在我上面睡？」
　　我搖了搖頭，這樣壓著哥哥他會很辛苦吧，所以我還是照平時睡就好。
　　「嘿……那我只好睡在小逸上面囉？」
　　「喂，為什麼不是我睡你就是你睡我？」
　　「因為我們未試過啊。」
　　唔……
　　好吧，其實我也想試試看，說不定用這種姿勢哥哥就不會亂摸我。
　　見哥哥想翻身壓我，我就首先以靈活的身手壓住他。
　　要是我整晚被這個重我很多的哥哥壓，我怕我會窒息，只好委屈哥哥了。
　　「小逸要在上面啊……」
　　我們面對面相望著，而哥哥沒有反抗，又再抱住我；
　　我也因為雙手位置不知放在哪裡，乾脆也抱住他。
　　奇怪，即使到了現在，還是有種哥上我下的感覺。
　　說不定平時哥上我下，我老是在掙扎，但現在我上哥下，哥哥的容顏還是從容不迫，所以氣勢上完全敗倒。
　　現在，我還隱約看到他在微笑：





　　「嗯，０號在上面也好，１號會比較省力。」





　　……呃？
　　省力？
　　「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小逸真是個體貼又進取的孩子。睡吧，小逸晚安。」
　　「嗯……哥哥晚安。」

　　哥哥已經閉上雙眼了，可是他的話還在我腦裡不斷轉。
　　我體貼又進取，這是什麼意思？
　　他的解釋只會引起新的疑問。

　　在接下來的時間裡，我努力研究著體貼進取跟我們誰上誰下的因果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