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雨
本章節 2108 字
更新於: 2020-04-23
〒
「硯姊姊，硯姊姊。」
小朝拉著若硯的衣角，小手指向門邊的窗戶。
猜到原因的她放下正做著習題的筆，踩著室內拖鞋走向門口。
從鐵門右方的玻璃窗向外看，有人拿著筆記本站在外頭，上面寫著「若硯，可以幫我開門嗎」？
「…哥，你是不是忘記有門鈴了？」
無奈地嘆了口氣後，若硯將門上的旋鈕轉了兩圈後，發出「喀」的一聲後打開了門。
煙雨拿起筆，在筆記本上多添了兩個字。
「謝謝」
「先進來吧，你吃過晚餐了嗎？」
紙上寫了「還沒…」
「在忙社團的事？」
煙雨拿著筆的手像是要寫下甚麼，卻許久沒有寫出一畫。
看著他猶豫的樣子，若硯失笑。
「不想說也沒關係啦。晚飯我可以幫你煮，你想吃甚麼？」
他先是寫了「謝謝」，低頭思考了數秒後，那一頁出現「蛋包飯」三字。
「怎麼又吃這個…你不想換別的嗎？」
煙雨搖搖頭，寫下「麻煩妳了」。
「…哥，你吃不膩啊？」
他點頭之後，寫下的理由是「因為只想吃這個」。
「…你太挑食了啦。」
〒
電鍋中正加熱著昨晚的白飯。
「沒有番茄醬了…哥，你要吃咖哩口味的嗎？剛好有剩一點之前做咖哩飯的醬汁。」
煙雨坐在沙發上，微微頷首，伸手揉揉小朝的頭髮。
「好，我記得是先放奶油…」
若硯先在玻璃碗中打入兩顆蛋，加入牛奶和胡椒後攪拌均勻。之後將奶油放入平底鍋。
滋…奶油散發著香氣，搖晃平底鍋使其均勻受熱後，逐漸融化。
左邊開著小火的爐口有一只雪平鍋，裡頭放著咖哩醬。
奶油完全融化後，她將右邊的爐火轉大，然後把蛋液倒入平底鍋。
鍋子再次發出滋滋聲，飄散著蛋的香味，蛋皮成形後，電鍋也恰好加熱完成。
若硯將爐火關閉，取出白飯後倒在蛋皮上，倒到盤子上時稍微翻轉，讓蛋包覆住白飯，最後把咖哩淋上。
「要分小朝吃喔。」
若硯將咖哩蛋包飯端到桌上，看著煙雨說道。
他似乎不太喜歡這句話，沉著臉寫下「小朝吃過了吧」
「哥，你就這麼喜歡吃我作的東西嗎？」
煙雨頓時紅了臉，那驚慌失措的樣子令她忍俊不住。
「死妹控。」
小朝歪著頭，疑惑地問：「妹控是甚麼…？」
「妹控啊，就是…」
煙雨連忙阻止若硯繼續說下去，在筆記本快速寫上
「我會分她啦，別亂說話」。
「呵，這樣才對嘛。」
煙雨只得心不甘情不願地拿來小朝的餐具，以湯匙切出一部份的蛋包飯放到碗裡。
「謝謝雨哥哥~」
小朝抬起頭，報以一個天真無邪的笑容。
或許是因為那笑容過於可愛，他忍不住捏了下小朝的臉頰。
若硯在她旁邊坐下，看著兩人的互動，若有所思。
過去那段時光，還會刺痛你嗎？
沉入回憶的她，甚至沒注意到門鈴的聲響。
「硯姊姊，有人按門鈴。」
小朝抓著她的衣袖，小小的手搖動她的手臂。
這時意識才浮上來。
「…啊，姊姊去開門就好，謝謝小朝你提醒我。」
煙雨有些擔憂地望向若硯，寫下「妳怎麼恍神了」。
她的眼神像是凝視著遠方。
「…沒事，哥你不用擔心。」
然而走向門口的腳步，卻帶著些許沉重。
〒
「爸、媽，還有峰嶽哥和語心姊，你們今天到底在忙甚麼？」
走進門裡的四人，聽到若硯的提問，尷尬地面面相覷。
「呃…這個…是、是巧合啦…」
峰嶽裝作甚麼也沒發生過的樣子，但不擅言詞的他，從來都隱瞞不了任何事。
語心看著他支支吾吾的樣子，心想這人在公司和家裡真是判若兩人。
「為甚麼你們都一副心虛的樣子？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後決定把語心推出去解釋。
「我是被當成解說役了嗎…若硯，妳應該也覺得爸媽說要去公司很奇怪對吧？」
「嗯，總感覺像是找個裝忙的藉口。」
疆父與疆母不自覺地避開若硯投向他們的視線。
真是的，如果自己父母也能像他們兩個一樣老實就好了。
「沒錯，那的確是藉口。」
「…為什麼？」
若硯感覺自己一頭霧水。
「是若蝴要他們做的，詳細原因的話…她說『不希望若硯去當電燈泡，拜託你們想個辦法讓她待在家裡』…大概是開玩笑的。」
語心嘆氣，自己的妹妹總是喜歡惡作劇啊。
「電燈泡…她有約雲宣去哪裡嗎？」
若硯微微蹙眉，似乎想到了什麼。
「她和雲宣剛剛待在竹亭高中的Ｋ館，還叫我去載雲宣回家…怎麼了嗎？」
「這樣啊…」
若硯垂眸，心中想著：
之前還猶豫不決，要我別告訴雲宣關於若蝴妳的事情，現在卻下定決心了…
結果在原地徘徊的，原來只有我。
「若硯，妳的表情不太好看耶，想到什麼了？」
面對四雙擔憂地注視著的眼睛，她勉強擠出微笑。
「沒什麼啦，如果還沒吃晚餐的話，我幫你們叫外送吧。」
看到那樣勉強的笑容，疆母走向若硯，並將她擁入懷中。
突如其來的擁抱令她有些愕然。
「媽…？」
「別總是逞強，把事情藏在心裡也不會消失。妳們這些孩子都是這樣，讓我和妳爸很擔心吶。」
一直聽著對話的煙雨，臉頰滑過滾燙的液體，無聲地落到餐盤上。
好奇著姊姊為何一去不回的小朝原想走到客廳，因而停下腳步，坐回沙發上，伸出小手觸碰煙雨凌亂的黑髮。
「雨哥哥，不要哭。」
記憶中的那個少女，也曾像這樣安慰過自己。
「……」
雖然煙雨說不出話，小朝卻感覺的到他想說的那三個字――
謝謝妳。
「硯姊姊，硯姊姊。」
小朝拉著若硯的衣角，小手指向門邊的窗戶。
猜到原因的她放下正做著習題的筆，踩著室內拖鞋走向門口。
從鐵門右方的玻璃窗向外看，有人拿著筆記本站在外頭，上面寫著「若硯，可以幫我開門嗎」？
「…哥，你是不是忘記有門鈴了？」
無奈地嘆了口氣後，若硯將門上的旋鈕轉了兩圈後，發出「喀」的一聲後打開了門。
煙雨拿起筆，在筆記本上多添了兩個字。
「謝謝」
「先進來吧，你吃過晚餐了嗎？」
紙上寫了「還沒…」
「在忙社團的事？」
煙雨拿著筆的手像是要寫下甚麼，卻許久沒有寫出一畫。
看著他猶豫的樣子，若硯失笑。
「不想說也沒關係啦。晚飯我可以幫你煮，你想吃甚麼？」
他先是寫了「謝謝」，低頭思考了數秒後，那一頁出現「蛋包飯」三字。
「怎麼又吃這個…你不想換別的嗎？」
煙雨搖搖頭，寫下「麻煩妳了」。
「…哥，你吃不膩啊？」
他點頭之後，寫下的理由是「因為只想吃這個」。
「…你太挑食了啦。」
〒
電鍋中正加熱著昨晚的白飯。
「沒有番茄醬了…哥，你要吃咖哩口味的嗎？剛好有剩一點之前做咖哩飯的醬汁。」
煙雨坐在沙發上，微微頷首，伸手揉揉小朝的頭髮。
「好，我記得是先放奶油…」
若硯先在玻璃碗中打入兩顆蛋，加入牛奶和胡椒後攪拌均勻。之後將奶油放入平底鍋。
滋…奶油散發著香氣，搖晃平底鍋使其均勻受熱後，逐漸融化。
左邊開著小火的爐口有一只雪平鍋，裡頭放著咖哩醬。
奶油完全融化後，她將右邊的爐火轉大，然後把蛋液倒入平底鍋。
鍋子再次發出滋滋聲，飄散著蛋的香味，蛋皮成形後，電鍋也恰好加熱完成。
若硯將爐火關閉，取出白飯後倒在蛋皮上，倒到盤子上時稍微翻轉，讓蛋包覆住白飯，最後把咖哩淋上。
「要分小朝吃喔。」
若硯將咖哩蛋包飯端到桌上，看著煙雨說道。
他似乎不太喜歡這句話，沉著臉寫下「小朝吃過了吧」
「哥，你就這麼喜歡吃我作的東西嗎？」
煙雨頓時紅了臉，那驚慌失措的樣子令她忍俊不住。
「死妹控。」
小朝歪著頭，疑惑地問：「妹控是甚麼…？」
「妹控啊，就是…」
煙雨連忙阻止若硯繼續說下去，在筆記本快速寫上
「我會分她啦，別亂說話」。
「呵，這樣才對嘛。」
煙雨只得心不甘情不願地拿來小朝的餐具，以湯匙切出一部份的蛋包飯放到碗裡。
「謝謝雨哥哥~」
小朝抬起頭，報以一個天真無邪的笑容。
或許是因為那笑容過於可愛，他忍不住捏了下小朝的臉頰。
若硯在她旁邊坐下，看著兩人的互動，若有所思。
過去那段時光，還會刺痛你嗎？
沉入回憶的她，甚至沒注意到門鈴的聲響。
「硯姊姊，有人按門鈴。」
小朝抓著她的衣袖，小小的手搖動她的手臂。
這時意識才浮上來。
「…啊，姊姊去開門就好，謝謝小朝你提醒我。」
煙雨有些擔憂地望向若硯，寫下「妳怎麼恍神了」。
她的眼神像是凝視著遠方。
「…沒事，哥你不用擔心。」
然而走向門口的腳步，卻帶著些許沉重。
〒
「爸、媽，還有峰嶽哥和語心姊，你們今天到底在忙甚麼？」
走進門裡的四人，聽到若硯的提問，尷尬地面面相覷。
「呃…這個…是、是巧合啦…」
峰嶽裝作甚麼也沒發生過的樣子，但不擅言詞的他，從來都隱瞞不了任何事。
語心看著他支支吾吾的樣子，心想這人在公司和家裡真是判若兩人。
「為甚麼你們都一副心虛的樣子？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後決定把語心推出去解釋。
「我是被當成解說役了嗎…若硯，妳應該也覺得爸媽說要去公司很奇怪對吧？」
「嗯，總感覺像是找個裝忙的藉口。」
疆父與疆母不自覺地避開若硯投向他們的視線。
真是的，如果自己父母也能像他們兩個一樣老實就好了。
「沒錯，那的確是藉口。」
「…為什麼？」
若硯感覺自己一頭霧水。
「是若蝴要他們做的，詳細原因的話…她說『不希望若硯去當電燈泡，拜託你們想個辦法讓她待在家裡』…大概是開玩笑的。」
語心嘆氣，自己的妹妹總是喜歡惡作劇啊。
「電燈泡…她有約雲宣去哪裡嗎？」
若硯微微蹙眉，似乎想到了什麼。
「她和雲宣剛剛待在竹亭高中的Ｋ館，還叫我去載雲宣回家…怎麼了嗎？」
「這樣啊…」
若硯垂眸，心中想著：
之前還猶豫不決，要我別告訴雲宣關於若蝴妳的事情，現在卻下定決心了…
結果在原地徘徊的，原來只有我。
「若硯，妳的表情不太好看耶，想到什麼了？」
面對四雙擔憂地注視著的眼睛，她勉強擠出微笑。
「沒什麼啦，如果還沒吃晚餐的話，我幫你們叫外送吧。」
看到那樣勉強的笑容，疆母走向若硯，並將她擁入懷中。
突如其來的擁抱令她有些愕然。
「媽…？」
「別總是逞強，把事情藏在心裡也不會消失。妳們這些孩子都是這樣，讓我和妳爸很擔心吶。」
一直聽著對話的煙雨，臉頰滑過滾燙的液體，無聲地落到餐盤上。
好奇著姊姊為何一去不回的小朝原想走到客廳，因而停下腳步，坐回沙發上，伸出小手觸碰煙雨凌亂的黑髮。
「雨哥哥，不要哭。」
記憶中的那個少女，也曾像這樣安慰過自己。
「……」
雖然煙雨說不出話，小朝卻感覺的到他想說的那三個字――
謝謝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