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獎勵與驚喜

「他……一開始很驚訝，大概是以前沒想過這方面的問題吧，畢竟他一直在忙著社團和打工。」
「然後呢？」
「他思考了一下，開心地說：『想啊！如果是喜歡的人就太好了！』」艾秦海提起吳純零當時天真爛漫的反應，整個人都笑得柔和起來。
我也被他感染喜悅，雖然不是什麼實質進展，不過至少讓遲鈍的吳純零意識到感情這一塊。
說實在我很佩服像艾秦海這種默默付出不求回報的類型，只要一點回應就心滿意足。我的性子急，無法滿足於緩慢的進度，而且想要的東西用盡全力也要得到手，這點或許有好有壞吧。
壞是有時會很疲憊，甚至可以說自討苦吃。好是我得到了沈睿郎。
聚會結束，大家原地解散，我和沈睿郎一起走回家。
吳純零這裡離我們住的地方近，大概只要十分鐘路程。回家的路上，我問沈睿郎那個疑惑了一整晚的問題：「你怎麼會突然告訴艾秦海我們的事？不怕傳出去嗎？」
以他之前厭煩我的程度，我還以為他不會這麼快讓其他人知道。
沈睿郎牽著我的手說：「以防萬一。」
我沒聽懂，「防什麼？」
他皺著眉不說話，臉上寫著：非得說那麼清楚嗎？
然而我停下腳步，站在街燈下直盯著他看，等他說明白。
沈睿郎這是老毛病，有什麼事老是不說清楚悶在心裡，而我也是固執的很，總是硬要撬開他的嘴。
例如當年考大學那時候，他一聲不吭填了外地的志願想遠離我，如果我沒逼他說出告白，說不定我們兩人會就此分離，再也沒有交集──但沒有那種如果，因為他遇到的是我。
我們兩人就這樣站在凌晨一點的寒流中，誰也不讓步。
「哈啾！」冷風吹得我打噴嚏，擤了擤鼻水。
沈睿郎立刻把我攬住，強行押著我走回家。
我的腦袋被按在他的胸膛，先是感覺到窩在一起溫暖許多，接著聽見胸口傳來無奈的回答：「防他心思動到別人的東西上。」
那個別人的東西，自然就是我了。
我眨了眨眼，終於聽明白，忽然想起他之前也吃過艾秦海的醋，難道是為了宣示主權？
「啊……所以鼓勵他、願意當他的商量對象也是因為……」
沈睿郎希望艾秦海繼續追吳純零，一次解決兩個潛在情敵。又讓艾秦海商量，這樣他就不會來找我……靠，我家狼狼不只追老婆，連坑情敵都是一流的！
沈睿郎看我聽懂了，滿意地繼續揉著我冷冰冰的耳朵把它搓熱。
回家後，我開了暖氣，脫下身上的螢光色羽絨外套。
沈睿郎坐下沙發正準備開電視，我忽然推倒他，跨坐到他身上。
「我這麼聰明，又會舉一反三，不應該獎勵一下嗎？」我用圍巾撓了撓他的脖子，笑瞇瞇地說。
沈睿郎一臉無言，「該被獎勵的不是我？」
說完還面不改色地點了點臉，要我親他。
我沒和他爭辯，邊笑邊一手扯開圍巾，俯下身。
「獎勵我和獎勵你，不都是同一件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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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好想對全世界大喊：老子真的在談戀愛啦！不是炮友啦！……雖然做的事還是大多在打炮。
年輕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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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我收到一張聖誕卡片。
沒有署名，也沒有郵票，就這麼一張紙躺在信箱裡。
上頭寫著：「聖誕快樂，我準備了驚喜給你喔。」
不知道是誰。
但這個驚喜，一直到今年都過去了還是沒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