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心
本章節 2312 字
更新於: 2020-04-21
吃完晚餐後，我與若蝴向店裡的其他人道別，走回竹亭高中。
此時天色已暗，路燈一盞盞亮起。
街道被點亮，抬頭時卻找不著夜星。
看著沒有光點的夜空，她若有所思。
猶豫片刻後，我道出內心的疑問。
「能告訴我，你們創社的故事嗎？」
林篝和語雛在走出「稻荷」時，似乎也望著夜空沉思。
總覺得三人之間…
聽到我的聲音後，她才回過神。
她垂眼，那段回憶勾起微笑。
這隻兔子察覺到了啊。
「…說來話長，之後的社團活動再告訴學妹妳。」
總覺得若蝴那雙眼瞳的深處掩藏了什麼。
「比起這個，還是先擔心妳的數學吧。」
「…我知道啦。」
在Ｋ館門前，我深吸一口氣。
是時候面對現實了…
等等，我好像忘了件很重要的事。
依照Ｋ館的使用率，沒有人幫忙佔位的話…
「位子的問題，學妹妳就不必擔心了。」
「…如果妳早就知道會來這裡，幹嘛還問我要不要去妳家？」
狐狸勾起嘴角，狡猾的笑容再次出現在她臉上。
「想看看學妹妳會有什麼反應啊。」
「…」
真是摸不透她。
推開門後，光線明亮的室內果然沒半個空位。
本以為不該在這裡的人，吸引了我的目光。
「煙雨…？」
本應忙著審核申請入社的作品，此時他卻坐在靠近門口左邊的座位，並將書包放在右手邊的椅子上。
「謝啦，煙雨。」
他搖頭，並在筆記本上寫下「妳不用向我道謝」，像是曾欠了她不小的人情…甚至因而放下社團的工作。
能讓他放下動畫社的，會是甚麼事呢…
仍在猶豫是否該問時，煙雨已走出Ｋ館了。
或許應該直接問出答案的…算了，下次再說。
看著已把書包放好，坐到椅子上的若蝴，我決定在複習數學之前先解開那份疑惑。
「妳是不是故意支開若硯？」
「…哦？」
狐狸瞇起雙眼，似乎對這個問題感到有趣。
「從妳和語心姊說到計畫時，我就覺得若硯會需要回去照顧小朝，一定跟妳有關。」
「結果還是露餡了啊…雖然隱瞞妳也沒有意義就是了。想知道原因嗎？」
看著若蝴的笑容，我搖搖頭。
「妳大概會說『不想要有電燈泡』之類的玩笑話吧。」
「…沒錯，學妹妳很聰明嘛。」
她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
…看來她是不會說真正的答案了。
「時間不早了，有甚麼問題就快問吧。」
「這個章節，全部。」
我拿出講義，指著目錄上的第一章。
「…妳是在開玩笑吧，學妹。」
「是或不是，妳應該很清楚。」
若蝴扶額，一副很頭痛的樣子。
「…我還是得遵守約定啊。」
我坐到她左手邊的座位，似乎接受了事實的她將椅子靠過來。
「循環小數化簡的部分啊，就是…」
…………
雖然意外地都能聽懂，但有件事困擾著我。
「…是不是太靠近了點？」
那屬於她的髮香令我時常分神。
「這題的答案應該是34/99才對…會嗎？」
她停下筆，轉頭望向我。
距離近的能感覺到她的呼吸拂過耳朵。
「…嗯。」
我試著掩飾慌張，閉上雙眼，裝出平淡的語氣。
然而偽裝的冷靜卻是那樣脆弱、那樣輕易地被她的氣息打破。
「嗚喵？」
氣流通過耳朵的異樣感，使我發出了奇怪的聲音。
差點就要從椅子上跳起來。
「額外加收的費用，就用這個代替吧。」
她的臉上掛起了惡作劇成功的笑容。
「…妳這傢伙…」
我生氣地瞋她一眼。
「學妹剛剛驚慌失措的表情真的很有趣呢~」
若蝴雖壓抑著笑聲的音量，那種欠打的感覺卻不減反增。
「妳再這樣，我就要退出社團了！」
大喊過後，卻總感覺自己的威脅一點氣勢都沒有。
…等一下，我是不是忘記這裡是Ｋ館了？
周圍的同學轉頭看向打破寂靜的聲音來源――也就是我。
「嗚啊啊啊…」
好丟臉啊…
感到無比丟人的我，慌忙地以雙手摀住臉。
見到這副模樣，若蝴笑得更開心了。
「呵呵呵…別這樣嘛，學姊只是稍微捉弄一下妳而已。」
妳這該死的狐狸！
…………
「同學，Ｋ館要關囉，再不出去就要被鎖在裡面了。」
Ｋ館的工讀生半開玩笑地提醒仍埋首於書中的學生。
經過這番鬧劇，複習完數學後，已是要閉館的時間。
「已經九點半了嗎…」
從府南搭火車回去至少要半小時左右，看來今天得十點之後才能到家了。
「不用擔心啦，學妹。」
若蝴淺笑，又一次看透了我的心思。
匆匆將課本和鉛筆盒收進書包，與她走出門口後，就看見校門口停著一輛熟悉的黑色轎車。
「…是語心姊的車？」
雖然是問句，但其實我很清楚，那車牌號碼與記憶中的完全相同。
「嗯，是我要她來載妳回去的。」
微笑中沒有一絲惡作劇的壞心。
「妳從一開始就知道會待到這麼晚？」
燈一盞一盞地熄滅，逐漸減弱的燈光令我看不清她的表情。
「妳猜？」
「…算了吧，我猜不透妳。」
我搖搖頭，放棄臆測。
「呵，別這樣嘛，妳不覺得猜測別人的想法很有趣嗎？」
尚未熄滅的那盞燈光，照見她眼底深藏的黯然。
「妳會認為猜測很有趣，是因為妳做不到吧？」
「…真是的，就算發現了也別說出來啊…」
此時，燈全都關上了電源，幾位同學抱怨了工讀生幾句，將手機當成手電筒，照亮前方的黑暗。
「雲宣！妳在忙甚麼？我趕著回疆家，若蝴拜託我要載妳回去，別磨蹭了。」
語心搖下駕駛座的車窗，催促著還未走到門口的我。
「快走吧，太晚回家的話，妳的家人會擔心的。」
從她平淡而柔和的語氣中，卻隱含著壓抑的顫音。
「抱歉，我…」
微張著的嘴巴再吐不出半個字。
不小心照到她臉上的光源，令染濕的雙眼映照如同湖面波光。
「不用在意我，只要守著這個秘密就好。妳…真的該走了。」
彷彿有冰霜擋在兩人之間，不願讓我再碰觸那片逆麟。
「…嗯，明天見。」
…不忍再直視那雙眼，我走向校門，坐上語心的車。
此時天色已暗，路燈一盞盞亮起。
街道被點亮，抬頭時卻找不著夜星。
看著沒有光點的夜空，她若有所思。
猶豫片刻後，我道出內心的疑問。
「能告訴我，你們創社的故事嗎？」
林篝和語雛在走出「稻荷」時，似乎也望著夜空沉思。
總覺得三人之間…
聽到我的聲音後，她才回過神。
她垂眼，那段回憶勾起微笑。
這隻兔子察覺到了啊。
「…說來話長，之後的社團活動再告訴學妹妳。」
總覺得若蝴那雙眼瞳的深處掩藏了什麼。
「比起這個，還是先擔心妳的數學吧。」
「…我知道啦。」
在Ｋ館門前，我深吸一口氣。
是時候面對現實了…
等等，我好像忘了件很重要的事。
依照Ｋ館的使用率，沒有人幫忙佔位的話…
「位子的問題，學妹妳就不必擔心了。」
「…如果妳早就知道會來這裡，幹嘛還問我要不要去妳家？」
狐狸勾起嘴角，狡猾的笑容再次出現在她臉上。
「想看看學妹妳會有什麼反應啊。」
「…」
真是摸不透她。
推開門後，光線明亮的室內果然沒半個空位。
本以為不該在這裡的人，吸引了我的目光。
「煙雨…？」
本應忙著審核申請入社的作品，此時他卻坐在靠近門口左邊的座位，並將書包放在右手邊的椅子上。
「謝啦，煙雨。」
他搖頭，並在筆記本上寫下「妳不用向我道謝」，像是曾欠了她不小的人情…甚至因而放下社團的工作。
能讓他放下動畫社的，會是甚麼事呢…
仍在猶豫是否該問時，煙雨已走出Ｋ館了。
或許應該直接問出答案的…算了，下次再說。
看著已把書包放好，坐到椅子上的若蝴，我決定在複習數學之前先解開那份疑惑。
「妳是不是故意支開若硯？」
「…哦？」
狐狸瞇起雙眼，似乎對這個問題感到有趣。
「從妳和語心姊說到計畫時，我就覺得若硯會需要回去照顧小朝，一定跟妳有關。」
「結果還是露餡了啊…雖然隱瞞妳也沒有意義就是了。想知道原因嗎？」
看著若蝴的笑容，我搖搖頭。
「妳大概會說『不想要有電燈泡』之類的玩笑話吧。」
「…沒錯，學妹妳很聰明嘛。」
她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
…看來她是不會說真正的答案了。
「時間不早了，有甚麼問題就快問吧。」
「這個章節，全部。」
我拿出講義，指著目錄上的第一章。
「…妳是在開玩笑吧，學妹。」
「是或不是，妳應該很清楚。」
若蝴扶額，一副很頭痛的樣子。
「…我還是得遵守約定啊。」
我坐到她左手邊的座位，似乎接受了事實的她將椅子靠過來。
「循環小數化簡的部分啊，就是…」
…………
雖然意外地都能聽懂，但有件事困擾著我。
「…是不是太靠近了點？」
那屬於她的髮香令我時常分神。
「這題的答案應該是34/99才對…會嗎？」
她停下筆，轉頭望向我。
距離近的能感覺到她的呼吸拂過耳朵。
「…嗯。」
我試著掩飾慌張，閉上雙眼，裝出平淡的語氣。
然而偽裝的冷靜卻是那樣脆弱、那樣輕易地被她的氣息打破。
「嗚喵？」
氣流通過耳朵的異樣感，使我發出了奇怪的聲音。
差點就要從椅子上跳起來。
「額外加收的費用，就用這個代替吧。」
她的臉上掛起了惡作劇成功的笑容。
「…妳這傢伙…」
我生氣地瞋她一眼。
「學妹剛剛驚慌失措的表情真的很有趣呢~」
若蝴雖壓抑著笑聲的音量，那種欠打的感覺卻不減反增。
「妳再這樣，我就要退出社團了！」
大喊過後，卻總感覺自己的威脅一點氣勢都沒有。
…等一下，我是不是忘記這裡是Ｋ館了？
周圍的同學轉頭看向打破寂靜的聲音來源――也就是我。
「嗚啊啊啊…」
好丟臉啊…
感到無比丟人的我，慌忙地以雙手摀住臉。
見到這副模樣，若蝴笑得更開心了。
「呵呵呵…別這樣嘛，學姊只是稍微捉弄一下妳而已。」
妳這該死的狐狸！
…………
「同學，Ｋ館要關囉，再不出去就要被鎖在裡面了。」
Ｋ館的工讀生半開玩笑地提醒仍埋首於書中的學生。
經過這番鬧劇，複習完數學後，已是要閉館的時間。
「已經九點半了嗎…」
從府南搭火車回去至少要半小時左右，看來今天得十點之後才能到家了。
「不用擔心啦，學妹。」
若蝴淺笑，又一次看透了我的心思。
匆匆將課本和鉛筆盒收進書包，與她走出門口後，就看見校門口停著一輛熟悉的黑色轎車。
「…是語心姊的車？」
雖然是問句，但其實我很清楚，那車牌號碼與記憶中的完全相同。
「嗯，是我要她來載妳回去的。」
微笑中沒有一絲惡作劇的壞心。
「妳從一開始就知道會待到這麼晚？」
燈一盞一盞地熄滅，逐漸減弱的燈光令我看不清她的表情。
「妳猜？」
「…算了吧，我猜不透妳。」
我搖搖頭，放棄臆測。
「呵，別這樣嘛，妳不覺得猜測別人的想法很有趣嗎？」
尚未熄滅的那盞燈光，照見她眼底深藏的黯然。
「妳會認為猜測很有趣，是因為妳做不到吧？」
「…真是的，就算發現了也別說出來啊…」
此時，燈全都關上了電源，幾位同學抱怨了工讀生幾句，將手機當成手電筒，照亮前方的黑暗。
「雲宣！妳在忙甚麼？我趕著回疆家，若蝴拜託我要載妳回去，別磨蹭了。」
語心搖下駕駛座的車窗，催促著還未走到門口的我。
「快走吧，太晚回家的話，妳的家人會擔心的。」
從她平淡而柔和的語氣中，卻隱含著壓抑的顫音。
「抱歉，我…」
微張著的嘴巴再吐不出半個字。
不小心照到她臉上的光源，令染濕的雙眼映照如同湖面波光。
「不用在意我，只要守著這個秘密就好。妳…真的該走了。」
彷彿有冰霜擋在兩人之間，不願讓我再碰觸那片逆麟。
「…嗯，明天見。」
…不忍再直視那雙眼，我走向校門，坐上語心的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