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來自家族的召集
本章節 2132 字
更新於: 2020-04-10
指宿放在口袋的手機忽然震動，她拿起，上頭是未知來電。會是康芒斯介紹的人嗎？她猜測，一邊滑動接聽鈕。
『您就是昨天要我幫忙的那位嗎？關於ＭＴ。』
「看來是這樣沒錯。」
眼看指宿突如其來接起電話，克莉絲汀原本要撥出的號碼終究沒有撥出，她關暗手機螢幕，仔細聆聽指宿的對談。
『我平常沒這麼早起，不過由於您是師傅介紹的人，我忽然對您充滿興趣。』
男聲熱情說道，指宿也給予相稱的熱情回覆，「康芒斯是你師父啊，那麼肯定嚴師出高徒。」
『那個……也還好啦。』對方難為情地說。
怎麼好像忽然改變性格？指宿推測，該不會開場白練習了無數次，結果碰到意料外的回答反而不會應對？既然不善與人應答，別再閒聊直接進入正題吧。她問道：「我的要求你有任何問題嗎？」
『我都看過了，沒問題。』
「那麼，我們約哪裡見面呢？」
『可以約在您現在的住址嗎？老實說，要追查接收點，最好從竊聽器被發現的地方開始調查。』
指宿後來也沒說出投宿飯店或者悠生公寓，雖然每次與康芒斯會面，不是約在他老人家府上就是約在今川家；才第一次見面，指宿不想一下子就把對方當熟客對待。
他們約在某家速食店外頭。對方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他自我介紹道：「可以叫我夏曼。」
夏曼拿了指宿給的竊聽器，走進開來的廂型車，車廂後方有一堆儀器和平板電腦；夏曼以一台安有天線的機台掃過竊聽器各個方位，嘴裡還不斷哼著歌，要測試聲波震盪之下，可否感應電磁波接收，「ＭＴ的原理，是受外界波源驅使而激活，再反射波束回傳給接收器，這也是為什麼當初梵斯帝政府部門遭竊聽而渾然不覺的緣故，只要來源方沒有發射無線電，不會發出電波頻率的ＭＴ根本等同隱形了。」夏曼興致勃勃，而後抬起頭說：「在這裡沒有偵測到任何電波，再來，就轉移到您說的那棟公寓試試看吧，這枚ＭＴ的體積相當小，反射波微弱，接收方的距離不會太遠才對，應該可以縮小不少範圍。」
一聽ＭＴ並沒有維持接收，某種可能性緊接著擴大，是不是有一種可能？倘若竊聽器為了掌控悠生的一舉一動而安裝，在悠生失蹤之後，自然停止了收發訊息。
「如果對方早停止了收發，再怎樣都是追查不到的，這種情形您會怎麼處理？」指宿維持冷靜，務必要弄懂前因後果。
「如果這樣，只能二十四小時不停歇地監視這枚ＭＴ。」
「我聽說監視是個無聊的過程，也不確定多久能得到回報。」指宿順勢點出這場會面最重要的問題，「請問這筆費用該怎麼算呢？」
夏曼蹲踞於後車廂，伏著身體的動作令他額頭微微冒汗，他緊抿的唇想不到要說什麼，眼睛透過厚重鏡片望向坐在前座的指宿；這說法很不道德，但指宿真的覺得，夏曼像極做錯事怕被責罰的狗，那樣的眼神鑲在一位大叔身上是說不出的詭異。
「夏曼先生，所以這筆費用……」
「我先準備一下，不然到那邊給監聽者發現就不好了。」夏曼忽然轉移話題，他彈起身，鏗鏘有力地說話，彷彿亟欲展現自己。
從指宿方向看去，竊聽器小到像隱形了般，只見夏曼彎曲身體，雙手在小小的範圍內比劃。夏曼或許初出茅廬才不了解「開價」對雙方的重要性，尤其現在有特殊要求的情況下，價錢談得攏就下一步，不能接受只好另找別人，不必浪費彼此時間。看著夏曼在後車廂扭動，冬天的冷空氣居然有辦法讓人冒出汗水，指宿有種空間越來越狹小的錯覺。
「夏曼先生，方便談談價錢嗎？最開始沒向您提到是我的失誤。」
夏曼遲了一會才說：「我的習慣是，拿出結果後再談價格。」
「能不能說個大概呢？」
「一定是妳付得起的範圍。」
如果夏曼不是刻意裝出無心機的模樣，很可能要的不只是錢。指宿暗忖。
前座後方架了一個小平台，夏曼把竊聽器和相連的設備移至其上，推了把眼鏡說：「請不用擔心，我絕對比妳更期待看到結果。」
「這點我不懷疑。」指宿說：「可是我需要那枚竊聽器。」
夏曼霎時驚駭莫名地張口，「這是什麼意思呢？我絕對沒有覬覦這個ＭＴ。」
夏曼不打自招地承認了。指宿維持原先的態度說：「你怎麼這麼想？因為這件事有時效性，我不能浪費太多時間在微乎其微的可能性上。」
「不如這樣、不如這樣。」夏曼連連喊道，雙手壓上車廂地墊，有點類似下跪的姿態，「ＭＴ我絕對會還給妳，但再來三天先放我這，如果三天內發現竊聽地點，我就跟妳說我要的酬勞。」
「這話的意思是，你想好你要什麼了？」
對話至此，再也沒有隱瞞的必要，夏曼坦蕩說道：「我只需要妳幫我點小忙，賣家都找好了，能夠協助我和對方談論價格嗎？」
金錢是最簡便的度量衡，而身體力行的價值各有不同觀點，夏曼或許認為那一小時比照三天的花費實在太划算，可對於指宿來說，接受命令去做事，心底不舒坦的程度比數十萬花費更難以忍受，「打算以時間換取時間，一開始就得說了，我沒準備接受這類型的交易。」
聽聞，夏曼先是失落，不消多久，坦然接受的表情取而代之，「這個領域果然是這樣呢，不管遇到多和善的人，說出這要求沒有一個人會答應。」他低頭，看著平台上的儀器陷入回憶，再抬頭時，訴說公事公辦的語調，「即使我想擁有一個ＭＴ，也不至於對顧客的委託動手腳，就參考我剛剛的建議，查看ＭＴ有無發射電波，要是一時之間找不出波源發射地，要繼續監視、還是妳有其他計畫需要用上這ＭＴ？」
「就照您剛剛說的，三天之內都交由您調查吧。」
『您就是昨天要我幫忙的那位嗎？關於ＭＴ。』
「看來是這樣沒錯。」
眼看指宿突如其來接起電話，克莉絲汀原本要撥出的號碼終究沒有撥出，她關暗手機螢幕，仔細聆聽指宿的對談。
『我平常沒這麼早起，不過由於您是師傅介紹的人，我忽然對您充滿興趣。』
男聲熱情說道，指宿也給予相稱的熱情回覆，「康芒斯是你師父啊，那麼肯定嚴師出高徒。」
『那個……也還好啦。』對方難為情地說。
怎麼好像忽然改變性格？指宿推測，該不會開場白練習了無數次，結果碰到意料外的回答反而不會應對？既然不善與人應答，別再閒聊直接進入正題吧。她問道：「我的要求你有任何問題嗎？」
『我都看過了，沒問題。』
「那麼，我們約哪裡見面呢？」
『可以約在您現在的住址嗎？老實說，要追查接收點，最好從竊聽器被發現的地方開始調查。』
指宿後來也沒說出投宿飯店或者悠生公寓，雖然每次與康芒斯會面，不是約在他老人家府上就是約在今川家；才第一次見面，指宿不想一下子就把對方當熟客對待。
他們約在某家速食店外頭。對方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他自我介紹道：「可以叫我夏曼。」
夏曼拿了指宿給的竊聽器，走進開來的廂型車，車廂後方有一堆儀器和平板電腦；夏曼以一台安有天線的機台掃過竊聽器各個方位，嘴裡還不斷哼著歌，要測試聲波震盪之下，可否感應電磁波接收，「ＭＴ的原理，是受外界波源驅使而激活，再反射波束回傳給接收器，這也是為什麼當初梵斯帝政府部門遭竊聽而渾然不覺的緣故，只要來源方沒有發射無線電，不會發出電波頻率的ＭＴ根本等同隱形了。」夏曼興致勃勃，而後抬起頭說：「在這裡沒有偵測到任何電波，再來，就轉移到您說的那棟公寓試試看吧，這枚ＭＴ的體積相當小，反射波微弱，接收方的距離不會太遠才對，應該可以縮小不少範圍。」
一聽ＭＴ並沒有維持接收，某種可能性緊接著擴大，是不是有一種可能？倘若竊聽器為了掌控悠生的一舉一動而安裝，在悠生失蹤之後，自然停止了收發訊息。
「如果對方早停止了收發，再怎樣都是追查不到的，這種情形您會怎麼處理？」指宿維持冷靜，務必要弄懂前因後果。
「如果這樣，只能二十四小時不停歇地監視這枚ＭＴ。」
「我聽說監視是個無聊的過程，也不確定多久能得到回報。」指宿順勢點出這場會面最重要的問題，「請問這筆費用該怎麼算呢？」
夏曼蹲踞於後車廂，伏著身體的動作令他額頭微微冒汗，他緊抿的唇想不到要說什麼，眼睛透過厚重鏡片望向坐在前座的指宿；這說法很不道德，但指宿真的覺得，夏曼像極做錯事怕被責罰的狗，那樣的眼神鑲在一位大叔身上是說不出的詭異。
「夏曼先生，所以這筆費用……」
「我先準備一下，不然到那邊給監聽者發現就不好了。」夏曼忽然轉移話題，他彈起身，鏗鏘有力地說話，彷彿亟欲展現自己。
從指宿方向看去，竊聽器小到像隱形了般，只見夏曼彎曲身體，雙手在小小的範圍內比劃。夏曼或許初出茅廬才不了解「開價」對雙方的重要性，尤其現在有特殊要求的情況下，價錢談得攏就下一步，不能接受只好另找別人，不必浪費彼此時間。看著夏曼在後車廂扭動，冬天的冷空氣居然有辦法讓人冒出汗水，指宿有種空間越來越狹小的錯覺。
「夏曼先生，方便談談價錢嗎？最開始沒向您提到是我的失誤。」
夏曼遲了一會才說：「我的習慣是，拿出結果後再談價格。」
「能不能說個大概呢？」
「一定是妳付得起的範圍。」
如果夏曼不是刻意裝出無心機的模樣，很可能要的不只是錢。指宿暗忖。
前座後方架了一個小平台，夏曼把竊聽器和相連的設備移至其上，推了把眼鏡說：「請不用擔心，我絕對比妳更期待看到結果。」
「這點我不懷疑。」指宿說：「可是我需要那枚竊聽器。」
夏曼霎時驚駭莫名地張口，「這是什麼意思呢？我絕對沒有覬覦這個ＭＴ。」
夏曼不打自招地承認了。指宿維持原先的態度說：「你怎麼這麼想？因為這件事有時效性，我不能浪費太多時間在微乎其微的可能性上。」
「不如這樣、不如這樣。」夏曼連連喊道，雙手壓上車廂地墊，有點類似下跪的姿態，「ＭＴ我絕對會還給妳，但再來三天先放我這，如果三天內發現竊聽地點，我就跟妳說我要的酬勞。」
「這話的意思是，你想好你要什麼了？」
對話至此，再也沒有隱瞞的必要，夏曼坦蕩說道：「我只需要妳幫我點小忙，賣家都找好了，能夠協助我和對方談論價格嗎？」
金錢是最簡便的度量衡，而身體力行的價值各有不同觀點，夏曼或許認為那一小時比照三天的花費實在太划算，可對於指宿來說，接受命令去做事，心底不舒坦的程度比數十萬花費更難以忍受，「打算以時間換取時間，一開始就得說了，我沒準備接受這類型的交易。」
聽聞，夏曼先是失落，不消多久，坦然接受的表情取而代之，「這個領域果然是這樣呢，不管遇到多和善的人，說出這要求沒有一個人會答應。」他低頭，看著平台上的儀器陷入回憶，再抬頭時，訴說公事公辦的語調，「即使我想擁有一個ＭＴ，也不至於對顧客的委託動手腳，就參考我剛剛的建議，查看ＭＴ有無發射電波，要是一時之間找不出波源發射地，要繼續監視、還是妳有其他計畫需要用上這ＭＴ？」
「就照您剛剛說的，三天之內都交由您調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