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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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0-04-07
黑鴉闔上眼睛稍作休息，順便整理自己的思緒。在確切仔細閱讀過那麼多資料之後，既有失望也有希望，這在他展開這趟旅行之初便已經有所心理準備，面對瑪麗「給出」的難題，能夠順利解決才叫人奇怪，因此並沒有多費勁就整頓好心情，便翻開後半部的研究資料。
上半部所研究出來的合成材料雖然奇特無比，但那也只是媒介，終究是被消耗的存在，也不可能會自己重新生長，換言之後半部的報告才是解決問題的答案，到底要如何在不影響正在運行的魔法底下，修補承載著魔法的媒介。
同為魔法師的黑鴉，可以說是競爭心，也可以說是自我挑戰，他想當然有思考過如何解決這個難題，倒不說曾經研究過的魔法師們，透過研究魔法的原理，不約而同得出一個近似的發想。
發動魔法需要魔力、魔法陣與媒介，三者缺一不可，而魔法發動期間，媒介會受到損耗，而這個損耗一般而言會從外至內發生，一旦損耗影響到魔法陣，那魔法就會強行停止，亦即所謂的「媒介耗盡」。
例如很多魔法初學者會有的錯誤觀念，以為利用體積大的媒介但細小的魔法陣就可以延長魔法持續時間，畢竟媒介是由外至內損耗，與細小媒介相比就會需要更多時間才令魔法陣損壞，遺憾的是媒介體積與魔法陣大小的比例會影響魔法效果，所以為了達到想要的效果是無法運用這種旁門左道。
而為何修補正在使用中的媒介是魔法界公認的難題，就在於當一個魔法正在發動時，整個媒介都會被視為魔法的一部份，由外力而非損耗導致的部份損壞可以令魔法失效，反之亦然，也就是說修補使用中的媒介亦可能破壞正在發動的魔法導致其失效。
為了解決這個問題，曾經苦研的魔法師們認為可行的辦法，那就是在發動魔法時對媒介的範圍進行特別的定義，這一點可以透過在魔法陣添加符號來操控，可惜的是至今從沒有成功的案例，要動態變更媒介範圍這件事實在過於困難，不穩定導致魔法失效變成了另一個難題。
「永劫罪孽」除了要攻克這個難題，其實還有如何源源不絕地修補媒介，關於這一點就不是眼前黑鴉正在閱讀的報告內容了。
「嗯……就連師父也是根據這個構想來研究的，所以方向的確沒錯，那麼為什麼成功了？差別在哪裡……」黑鴉對於報告上記述的理論並不需要花多少心思就能理解，那些並非什麼新奇的知識，因此他越讀越是不解，直至到當內容與前半連結起來時，他發出了衷心的驚嘆。
「要把魔法和世界連結起來，恐怕真的只有師父能做到了……」黑鴉禁不住道出心中的感慨，「特地用多種不同物質合成為單一個體，在其作為媒介使用時，把魔法的運行以時間點——也就是進度的概念切割開來，令魔法在特定時間內只以合成物中特定的某一種物質作為媒介，如此輪流交替持續發動，當其他物質處於非發動魔法狀態時進行修補，如此一來就能大幅提高穩定性避免魔法失效……」
說實在，黑鴉在看到這樣的答案後，有種「不過如此」的感覺，一切都太過合理，理所當然到會疑惑為什麼沒有人這樣想過或者嘗試過，近乎所有人都被困在「魔法整體只有單一媒介」這個概念內，而就算有人能跳脫出這個框架，恐怕也未必具有創造多合一物質的能力，假若擁有這樣的能力，又是否能繪製出把魔法以時間切割為多階段的魔法陣。
如此認真細想，看上去十分普通的結論，卻又令人覺得似乎不是瑪麗就無法完成，黑鴉陷入這種複雜的情感之中，過了良久才恢復過來，嘆了一口長氣：「這樣一來，至少是解決一個難題了吧？『永劫罪孽』剩餘的問題就是魔力來源和修補媒介所需要的素材。」
雖然事情沒有完全解決，但因為解讀有了成果，總算讓黑鴉放下其中一顆心頭大石，在把資料稍作收拾之後，便安心睡去。翌日醒來又是另一個研究的開始，這次他要研究的自然是當時佈滿整個密室的魔法，那種多個魔法連動的方式應該就是達成「永劫罪孽」那龐大規模的關鍵。
這番研究在當時的密室中可沒有相關資料，黑鴉只能從抄寫下來的記錄中作分析與推敲，然後親自試驗，幸好的是並非完全沒有線索，考慮到他到達那個密室與瑪麗離開之間應該經過了一段時間，即使如此當他到訪時魔法仍在發動，藉此可以肯定這些利用特殊合成物作為媒介的魔法必定含有研究資料上所記述的魔法切割與媒介修補功能，只要能找出核心其他就一切好辦。
黑鴉浸沉在這愉快的探究之中，當研究告一段落回過神來時，時間已經過了半個月，然後他又花了幾天時間把從瑪麗處取得的知識以自己的方式進行記錄，完成後便把那些經過解讀的資料銷毀。至於那些加密的原稿，他的旅途還長自然不可能帶在身上，考慮到如此寶貴的原稿就那樣銷毀實在叫人過於可惜，便決定以一個木箱保護好，然後找個地方埋藏起來，要是有緣人發現那就恭喜他，否則日後自己說不定會有再閱讀的需要。
這些日子黑鴉除了必要外幾乎足不出戶，所謂的必要就是補充水源與取得食物，一頭牛、羊或者豬就夠他吃上一個星期，保質的問題想當然是利用魔法解決，在沒什麼機會到外面的狀況下還真的沒遇到過托利。
「把資料埋藏好，然後準備旅途的食糧就起行離開這裡吧……要不要跟托利道個別？好歹他也放任我在這裡待了這麼久。」黑鴉不禁萌生這樣的想法，在尋找適合地方埋藏原稿的同時，也算是好好觀察一下這條村子，走著走著他沒想到自己會去到了那樣的地方。
從西邊離開村子是塊適合放牧的草原，在稍遠處有一個頗為寬闊的小草坡，那裡林立了為數幾十的石碑，或者稱之為墓碑更為準確。
＊ ＊ ＊
「吶，小灰。」愛蜜莉不顧弄髒自己的睡衣，屈膝坐在大宅後花園的欄柵旁邊，輕輕撫摸著側身躺在她大腿上的生物。
那是一頭全身有著深灰毛色的狼，看上去和普通的灰狼沒什麼分別，硬要說的話那雙金黑的眼睛與豎起的三角耳看起來特別精靈，除此之外就是一頭普通的狼。
「我大概快要死了。」愛蜜莉的輕聲細語彷彿傳遞到了不懂人言的狼心中，牠轉過頭正面望向她，不過那動作先起來也像是在磨蹭撒嬌。
《藍月傳奇》 第五十九頁
上半部所研究出來的合成材料雖然奇特無比，但那也只是媒介，終究是被消耗的存在，也不可能會自己重新生長，換言之後半部的報告才是解決問題的答案，到底要如何在不影響正在運行的魔法底下，修補承載著魔法的媒介。
同為魔法師的黑鴉，可以說是競爭心，也可以說是自我挑戰，他想當然有思考過如何解決這個難題，倒不說曾經研究過的魔法師們，透過研究魔法的原理，不約而同得出一個近似的發想。
發動魔法需要魔力、魔法陣與媒介，三者缺一不可，而魔法發動期間，媒介會受到損耗，而這個損耗一般而言會從外至內發生，一旦損耗影響到魔法陣，那魔法就會強行停止，亦即所謂的「媒介耗盡」。
例如很多魔法初學者會有的錯誤觀念，以為利用體積大的媒介但細小的魔法陣就可以延長魔法持續時間，畢竟媒介是由外至內損耗，與細小媒介相比就會需要更多時間才令魔法陣損壞，遺憾的是媒介體積與魔法陣大小的比例會影響魔法效果，所以為了達到想要的效果是無法運用這種旁門左道。
而為何修補正在使用中的媒介是魔法界公認的難題，就在於當一個魔法正在發動時，整個媒介都會被視為魔法的一部份，由外力而非損耗導致的部份損壞可以令魔法失效，反之亦然，也就是說修補使用中的媒介亦可能破壞正在發動的魔法導致其失效。
為了解決這個問題，曾經苦研的魔法師們認為可行的辦法，那就是在發動魔法時對媒介的範圍進行特別的定義，這一點可以透過在魔法陣添加符號來操控，可惜的是至今從沒有成功的案例，要動態變更媒介範圍這件事實在過於困難，不穩定導致魔法失效變成了另一個難題。
「永劫罪孽」除了要攻克這個難題，其實還有如何源源不絕地修補媒介，關於這一點就不是眼前黑鴉正在閱讀的報告內容了。
「嗯……就連師父也是根據這個構想來研究的，所以方向的確沒錯，那麼為什麼成功了？差別在哪裡……」黑鴉對於報告上記述的理論並不需要花多少心思就能理解，那些並非什麼新奇的知識，因此他越讀越是不解，直至到當內容與前半連結起來時，他發出了衷心的驚嘆。
「要把魔法和世界連結起來，恐怕真的只有師父能做到了……」黑鴉禁不住道出心中的感慨，「特地用多種不同物質合成為單一個體，在其作為媒介使用時，把魔法的運行以時間點——也就是進度的概念切割開來，令魔法在特定時間內只以合成物中特定的某一種物質作為媒介，如此輪流交替持續發動，當其他物質處於非發動魔法狀態時進行修補，如此一來就能大幅提高穩定性避免魔法失效……」
說實在，黑鴉在看到這樣的答案後，有種「不過如此」的感覺，一切都太過合理，理所當然到會疑惑為什麼沒有人這樣想過或者嘗試過，近乎所有人都被困在「魔法整體只有單一媒介」這個概念內，而就算有人能跳脫出這個框架，恐怕也未必具有創造多合一物質的能力，假若擁有這樣的能力，又是否能繪製出把魔法以時間切割為多階段的魔法陣。
如此認真細想，看上去十分普通的結論，卻又令人覺得似乎不是瑪麗就無法完成，黑鴉陷入這種複雜的情感之中，過了良久才恢復過來，嘆了一口長氣：「這樣一來，至少是解決一個難題了吧？『永劫罪孽』剩餘的問題就是魔力來源和修補媒介所需要的素材。」
雖然事情沒有完全解決，但因為解讀有了成果，總算讓黑鴉放下其中一顆心頭大石，在把資料稍作收拾之後，便安心睡去。翌日醒來又是另一個研究的開始，這次他要研究的自然是當時佈滿整個密室的魔法，那種多個魔法連動的方式應該就是達成「永劫罪孽」那龐大規模的關鍵。
這番研究在當時的密室中可沒有相關資料，黑鴉只能從抄寫下來的記錄中作分析與推敲，然後親自試驗，幸好的是並非完全沒有線索，考慮到他到達那個密室與瑪麗離開之間應該經過了一段時間，即使如此當他到訪時魔法仍在發動，藉此可以肯定這些利用特殊合成物作為媒介的魔法必定含有研究資料上所記述的魔法切割與媒介修補功能，只要能找出核心其他就一切好辦。
黑鴉浸沉在這愉快的探究之中，當研究告一段落回過神來時，時間已經過了半個月，然後他又花了幾天時間把從瑪麗處取得的知識以自己的方式進行記錄，完成後便把那些經過解讀的資料銷毀。至於那些加密的原稿，他的旅途還長自然不可能帶在身上，考慮到如此寶貴的原稿就那樣銷毀實在叫人過於可惜，便決定以一個木箱保護好，然後找個地方埋藏起來，要是有緣人發現那就恭喜他，否則日後自己說不定會有再閱讀的需要。
這些日子黑鴉除了必要外幾乎足不出戶，所謂的必要就是補充水源與取得食物，一頭牛、羊或者豬就夠他吃上一個星期，保質的問題想當然是利用魔法解決，在沒什麼機會到外面的狀況下還真的沒遇到過托利。
「把資料埋藏好，然後準備旅途的食糧就起行離開這裡吧……要不要跟托利道個別？好歹他也放任我在這裡待了這麼久。」黑鴉不禁萌生這樣的想法，在尋找適合地方埋藏原稿的同時，也算是好好觀察一下這條村子，走著走著他沒想到自己會去到了那樣的地方。
從西邊離開村子是塊適合放牧的草原，在稍遠處有一個頗為寬闊的小草坡，那裡林立了為數幾十的石碑，或者稱之為墓碑更為準確。
＊ ＊ ＊
「吶，小灰。」愛蜜莉不顧弄髒自己的睡衣，屈膝坐在大宅後花園的欄柵旁邊，輕輕撫摸著側身躺在她大腿上的生物。
那是一頭全身有著深灰毛色的狼，看上去和普通的灰狼沒什麼分別，硬要說的話那雙金黑的眼睛與豎起的三角耳看起來特別精靈，除此之外就是一頭普通的狼。
「我大概快要死了。」愛蜜莉的輕聲細語彷彿傳遞到了不懂人言的狼心中，牠轉過頭正面望向她，不過那動作先起來也像是在磨蹭撒嬌。
《藍月傳奇》 第五十九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