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助攻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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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0-04-05
葉子桀原本想趁賈不了留在府中時為疤面和賈不了牽線,賈不了雖然脾性大,但因為必需摸脈才能認人的毛病,無形中也等於是來者不拒為人看病。何況葉子桀也等於是跟疤面把話說白了,只要疤面想,他隨時可以去找賈不了調養身體。

還為了表示他一點也沒有想探查疤面的意思,特地把賈不了安排在和風院最偏靜的角落。

可誰知賈不了只住了一夜就悄悄離開了,甚至也來不及看葉子桀那些寶貝一眼。

他走得很突然,只託人給葉士元一句沒頭沒尾的一句:「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葉士元雖然有掩不住的失望,但也沒說什麼。神醫脾氣古怪,行蹤飄忽似乎也是世人認定的公理。

只有葉子桀對這件事拿眼神看了疤面好幾眼,疤面只回以看似無辜的溫和笑容。不過他什麼也沒問,便讓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

賈不了離去後兩日,葉府便迎來了貴客。慶延王—趙煜和他的獨生女—趙之云,昭云郡主。

「子桀,隨我去見見慶延王吧!疤面也一起去,慶延王也想見見你。」葉士元在慶延王到的那一天特地吩咐道。

慶延王是先皇的弟弟,現任皇上的叔叔,曾經是最被看好繼承帝位的人,卻在爭奪帝位的明爭暗鬥中落敗,從此被先皇軟禁了十幾年,直到現任皇帝即位才被放了出來,被軟禁後出來的慶延王不再有滔天的權勢,但皇帝仍禮遇他是皇叔,給與王爺應有的地位和對待,除此之外,慶延王就只是個虛有頭銜的閑散王爺。

但那只是表面上,實際上因慶延王年輕時交遊廣闊的關係,即使過了十幾年仍是有不少生死至交,在江湖中也還是保留一些殘存的影響力,只是過了十幾年也早消磨了他爭權奪利的野心,現在的他僅有一個心願而已。

葉士元也是與慶延王從年輕時就交好的至交,慶延王出事時,也是葉士元暗中出了不少力,才使慶延王能保住一命,而今解除軟禁的慶延王仍與葉士元交好往來,也才會介紹疤面給葉士元。

「好,我也好久沒見到王爺了。」當初救了慶延王後,疤面便一路護送慶延王回王府,也曾在王府中住過一陣子。慶延王長得溫文俊雅,一見便是容易親近的模樣,待人也是親切大方,不拘小節,不分貧富貴賤,深得許多人心,江湖豪傑均樂於與其交好,疤面也相當欣賞他。

葉士元小心地看向葉子桀,深知自他受傷以來便不愛待見外人,連曾經的至交好友也一一斷了連絡。但慶延王不是一般外人,是王親貴胄,也是他的至交,何況他們即將共謀的事也與葉子桀有關,所以他希望子桀也能去見一見慶延王。

「好。」葉子桀點頭,不過不是因為慶延王,只是因為疤面要去。

葉士元露出滿意的笑容,總覺得自疤面來了之後,葉子桀的脾氣似乎有收斂些,漸漸地恢復像是腿傷前那樣守持有禮的好青年,葉士元覺得有些感動,儘管還不知道疤面要求的代價究竟是什麼,但能保得葉子桀平安,還能讓他逐漸振作起來,無論什麼代價都值了!

元青推著葉子桀,四人往前廳的方向走去。

不多時,慶延王與昭云郡主便在管家何亦儒的帶領下進了和風院。

不是葉士元不在葉府大廳招待貴客,而是整個葉府沒有比和風院更安全人少的地方,方便葉士元和慶延王接下來要談的事情。

疤面和葉子桀分別朝慶延王行禮寒喧。

一個怯生生,帶著幾分軟糯甜美的聲音趁著寒喧的空檔插了進來,對著疤面,有幾分壓抑不住的欣喜:「疤面哥哥。」

「昭云郡主,別來無恙?」疤面對著昭云郡主暖暖一笑,眼底一片柔軟,是葉子桀從未見過的溫柔寵溺。

葉子桀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我很好,只是很久沒見到疤面哥哥了。」昭云郡主水靈的大眼迸著喜悅的光芒看向疤面,語氣有一點嬌羞,配上紅撲撲粉嫩的臉頰,直讓人想咬上一口。

昭云郡主是慶延王的獨生女,是在慶延王被軟禁的期間生下的,從小在王府中長大,隨著慶延王的軟禁也沒什麼出府的機會,是以性子軟弱怕生,但一張小臉卻承襲了慶延王的優勢,生得水靈動人,只是因為慶延王失勢的關係,雖已及䈂卻仍未有人來提親。慶延王倒也不以為意,十分疼寵這個小女兒,這次來葉府本來沒打算帶任何人,卻因為昭云郡主難得的要求,而破例帶上。

慶延王看向女兒,笑著說:「好啦,你們年輕人出去玩吧!我和你葉伯伯還有事要談,不強留你們了。」

葉子桀和疤面朝慶延王拱手告退,便帶著昭云郡主和她的丫環們出了前廳。

昭云郡主滿心歡喜地跟在疤面身旁。

疤面亦溫柔地問昭云郡主:「郡主想做什麼呢?」

雖然疤面平常就很溫和,但此刻更是聲音軟和得可以捏出水般,一聽便知與平日不同。

「都可以,疤面哥哥想去哪,昭云就去哪。」昭云紅著臉說。

疤面看向葉子桀。這時身為和風院的主人不是應該說點什麼嗎?

不過這時的葉子桀莫名地端起以往冷冷的樣子,對疤面詢問的眼光視若無睹,對昭云更是無視。

葉子桀的五官本就不夠柔軟,此刻冷臉抿脣的樣子更是無端地生出一股厲氣。昭云郡主因從小在王府中長大,本就怕生,此刻見葉子桀的樣子冷厲,更是不敢與之搭話,只是怯生生地躲在疤面旁邊。

疤面無奈,只好僭越地決定接下來的事。「那郡主帶你在這院子裡晃晃可好?」

「好。」昭云郡主帶著甜甜的笑容應下。還是她的疤面哥哥溫柔。

那笑容莫名刺著葉子桀的眼,尤其見疤面亦一臉寵溺溫柔回應的模樣,葉子桀更覺得莫名不爽,臉色更為陰沈。

疤面見葉子桀臉色不佳,想著他不愛見外人,要他陪著昭云郡主或許為難了他,便貼心地說:「少爺要先回去嗎?我和郡主之前在王府中認識,我留下陪郡主就好了。」

「不用,你不是我的護衛嗎?你留下了,誰保護我?我跟你們去。」這麼想趕走他,製造兩人獨處的機會嗎?他偏不讓他們如願!看昭云郡主一臉明顯失望的樣子,葉子桀心中冷笑著。也不知道自己心中的惡意從何而來,只知自昭云郡主出現後,疤面的眼中就只剩昭云郡主,那眼底的溫柔是他從未見過的,是真正打從心底對昭云的疼惜。

疤面挑眉看著葉子桀,他明知以她的本事,整個和風院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只要他不離開和風院,一點風吹草動她都能掌握到,何必一定要在身邊?這葉子桀今天是怎麼了?疤面怎麼也想不通。

元青倒是難得看出了端倪。疤面是少爺難得的知己,跟在少爺身邊那麼多年,他從未見少爺對誰如此討好關心過,以少爺對疤面的重視,現在突然有人奪走了疤面的注意,難怪少爺會不開心。可是他又不能多嘴什麼,因為少爺的那點心思一定不願給人知道,只希望疤面能趕快發現,安撫一下少爺。

不過元青的心願並沒有傳達給疤面,平常心思剔透的疤面,此時卻完全弄不明白葉子桀的心意,聽他這麼說,便順從地應下:「好。」

和風院除了那片竹林,和前院的一大片練武的空地外,後院亦和其他人家一樣布置庭園,小橋流水,奇岩巨石,幾棵彎蜒成趣的老松,頗有一番意境,也顯得這院內的主人高雅不俗。

不過對於一個只有十五歲的女孩而言,這庭院就稍嫌無趣些。

疤面也看出照云郡主的無聊,貼心地說:「郡主累了嗎?要不我們上亭子休息?」

「好啊!」昭云郡主早就覺得無趣了,這院子盡是些松柏,也沒種些漂亮合時的花草,實在沒什麼可看的。只是因為疤面她才忍耐著。

雖然疤面臉上有疤,卻一點也不減其風采,那五官依舊斯文俊秀,眉目間溫和帶笑,讓人倍感親切,氣質溫文儒雅,比起她爹慶延王也絲毫不見遜色,是她見過最溫柔體貼又氣質出眾的男子,怎能不叫她芳心暗動?

葉子桀陰沈著一張臉,什麼話都沒說。事實上從一開始在院子晃時,他就沒什麼說話,只是此時表情更為陰沈。

倒是元青為難地開口:「可是亭子有台階……」

現在院子人少,要馬上找人來抬輪椅很是不便,尤其又是在有客人面前,總是傷及葉子桀的自尊。

疤面不是沒看到台階,只是她自信地認為到時由她推葉子桀一把並不難。

可她一開始沒明說,倒讓葉子桀認為他沒將他放在心上,一心只念著他的昭云郡主。讓他更為沈默,也更為陰沈。

即使後來疤面也向元青表示一點台階她一人足以,也沒有消減葉子桀的陰沈於半分。

饒是昭云郡主再如何粗神經、厚臉皮,也無法再無視葉子桀那陰沈到幾乎要殺人的臉色。

在亭子匆匆喝了杯茶,昭云郡主便藉口累了,要疤面送她回房。

「疤面是我的護衛,他不能離開和風院的。」葉子桀終於開口,但一開口卻是冰冷不近人情的話。

疤面古怪地看了葉子桀一眼。歉然地對昭云郡主笑了笑。

昭云郡主雖難掩失望,卻依舊乖巧地說:「沒關係,爹爹說我們在會這裡待上幾天,到時我還可以再來找你嗎?」

「啊,還有子桀哥哥。」想到葉子桀才是主人,昭云郡主怯怯地補上一句。

疤面若有似無地對葉子桀飄上一眼責怪的眼神。他平常冷臉對她也就算了,人家昭云郡主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又沒惹到他,哪裡經得起他這樣冷臉對待?

看昭云郡主像小兔一樣,飽受驚嚇的樣子,疤面就心生不捨,揉揉昭云郡主的頭,語氣更加溫柔地道:「好,你來,我會去接你,別自己進來,知道嗎?」

這尋常不過親䁥的舉動,卻分別在昭云郡主和葉子桀心裡炸開了鍋。

昭云郡主喜上眉稍,心裡暈陶陶的,眼帶桃花,臉上一片紅暈,含羞帶怯的模樣直叫任何男人都動心。

卻不包括葉子桀。

只見葉子桀氣得一掌打在輪椅扶手上,啪的一聲,驚得昭云郡主粉紅泡泡盡失,險些跳了起來。疤面輕拍昭云郡主的背安撫,一邊奇怪地看著葉子桀。

「元青,推我回房。」葉子桀轉頭不再看向疤面,冷硬地對元青命令道。

元青有些為難地看向疤面,亭子有台階,下去只能靠疤面,但很明顯葉子桀又是在對疤面生氣。

疤面快速地幫元青推葉子桀下台階,葉子桀沒有說什麼,只是鐵青著一張臉。

疤面心裡奇怪,葉子桀已經很久沒有發那麼大的火了,這次到底是為了什麼發火?

「疤面哥哥,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昭云郡主害怕地說。

「不,你沒做錯什麼,不是你的問題。」要有,通常也是對她。

疤面對著昭云郡主安撫地微笑,正要伸手去摸郡主的頭,突然想到什麼,手停在半空,看著葉子桀離去的背影,再看向昭云郡主一臉我見猶憐的樣子。

難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