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解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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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於: 2020-04-03
眼看黑鴉沉默，托利想當然更為不快，他從座位站起身來走到陽台，把黑鴉丟著一陣子之後，大概是調整完心情走了回來，以低沉得像是強行壓抑著怒火的聲音說：「不論你做什麼都補救不了，過去就是過去。」
「我沒有要贖罪。」黑鴉沒有因此而膽怯，「如果這是罪，犯的人也是師父而不是我這個徒弟。」即使托利猛地睜大眼睛瞪著，他還是繼續說下去：「況且魔法這東西，是為了保住當下，連接未來。」
「嘖……」托利無論有多討厭魔法師，他清楚知道自己是在遷怒，因此才一直無法下殺手，就連暴力也沒有多少，「根本不應該聽你在那邊鬼話，一開始踢你的屁股把你趕走才對。」
儘管托利口出惡言，但手上的動作則是把黑鴉身上的繩子鬆開，他頭也不回朝著房間門口走去：「給我滾，別再出現在我面前，要是擦槍走火可別怪我。」
黑鴉目送托利離開，倒不是他不想走，而是麻藥的效果還殘留著，按照他的感覺大約再休息半個小時才離開比較好，無事可做的他只有感慨起來：「幸好托利是個善良的人，不然這種死法真的有夠蠢……明明在葛東鎮那裡才剛學到過教訓。」
黑鴉扭動著多少恢復了點力氣的頸，觀看著房內環境，裝潢正如他進來瞧到的一樣，煞費苦心為了還原《藍月傳奇》故事內的場景，但當他認真細看時，察覺到不少裝飾的痕跡都頗為新近，與牆壁和大型傢俱像是兩個時期的工藝，例如就在他前方不遠處的化妝桌上有一個首飾盒子，其上面的雕刻明顯比化妝桌來得細膩與鮮明。
「應該是等待著妻子這段時間造出來，為了給她驚喜，又或者……只剩下這種方式思念了吧。」黑鴉如此判斷著，他慶幸自己因為學習魔法而在閱讀上頗有心得，閒時以閱讀故事為樂而曾讀過《藍月傳奇》，否則他說不定就沒辦法觸碰到托利那善良的心而早就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黑鴉即使再感慨，他也明白自己不可能為對方做什麼，更何況他再次出現在托利面前時說不定真的會被賞一發子彈，他開始調節自己的心情，認為就這樣與對方保持距離才是對大家都好。
黑鴉恢復到能夠走動之後，他便躡手躡腳離開房間，確認二樓沒有任何人在，便放輕腳步走下樓梯，發現托利也不在咖啡廳內。
「看來真的很不想看到我呀。」黑鴉苦笑著走到剛才所坐的位置，自己的背包完好地放在那裡，至於打翻的咖啡已經清理乾淨，意味著托利就連檢查與確認也不想做。
既然托利刻意避開，黑鴉也不會不要臉到尋找托利去了哪裡，乾脆地揹起自己的背包離開咖啡廳開始尋找適合的據點。這條村說大不大，但只要找個相隔甚遠的居所，加上黑鴉基本上都是閉門研究，要遇上托利也不容易。
接下來的事情甚為順利，黑鴉找了處看起來十分穩固的石屋，內裡不知道是有托利替村民處理後事而收拾過，還是很幸運沒有遭到魔物入侵，除了堆積厚厚一層的灰塵之外，其餘生活用具一應俱全，只要花點時間打理就是個舒適的居所。
這次黑鴉小心確認真的沒有危險之後，就開始打理這個臨時據點，食物就是當初看到的農舍與田野，水源則是附近的水井，如此一來萬無一失，便開始處理由葛東鎮帶出來的資料。
首先要做的是解密，魔法師為了保護自己的研究成果，也有為了確保與自己交流的人有一定水平，都會把重要的研究資料加密，而在「永劫罪孽」出現導致魔法師變成過街老鼠之後，亦起了一層保護身分的作用。
幸運的是黑鴉是自稱瑪麗的徒弟，他的魔法知識幾乎都是從瑪麗與其他師兄姊處學習的，要解讀瑪麗的加密雖然不至於易如反掌，但不會出現解讀不了的困境，哪怕眼前是看起來與「永劫罪孽」相關的絕密研究。
黑鴉在密室那時已經初步篩選過要帶走的研究資料，當前堆滿在木桌上的全部資料都是關於「永劫罪孽」這個世界級魔法的關鍵。「永劫罪孽」之所以被稱為不可能，便是這魔法的波及範圍遍佈全大陸之餘亦已經持續運行超過一年，而要達成這項偉業則必須持續供應驅使魔法發動的魔力與承載魔法運行的媒介。
就目前魔法界公認的知識，魔力必須經由人體轉化空氣中的魔素來產生，而媒介在魔法發動時必定會損耗，如果根據這理論的話就必須有數以千計甚至萬計的魔法師持續供應「永劫罪孽」所需的魔力並不停修補媒介。
不過只要認識瑪麗，例如黑鴉就非常清楚，瑪麗絕不可能擁有那種人力，倒不如說連齊集那個數量的魔法師本身就是不可能的事，而在黑鴉面前的紙張所記載的內容，就是瑪麗突破這種不可能的答案。
因此黑鴉不可能不興奮，他身為魔法師的一分子能夠第一個知道驚世的秘密，怎可能叫他不興奮？但就算再激動，他還是冷靜地考慮到效率的問題，決定先把所有資料進行解密，按捺住一邊解讀一邊閱讀的衝動。
把暗號文解讀成原本的內容，然後根據規則重新排列出正確的順序，最終組成真正的資料，這過程花了黑鴉十個晝夜。當他完成那一刻，原本佔據整張家庭飯桌的資料堆，已經變成兩份不足十頁的報告。
黑鴉當然疲憊，但是讓他乏力，更準確來說是無力地站在桌前看著那份報告的主要原因，是他在解密與整理的過程中得到的模糊印象。
「不，內容的確是與魔法界兩大難題有關，師父她確實是為了『永劫罪孽』在攻克這兩個難題，會覺得當中好似有什麼不妥只是我太累而已吧，不如先睡一覺再來閱讀？」黑鴉的手稍微從紙堆上縮開，可是僵住了半晌後，他還是再次向資料伸出了手，「還是讀完吧，怎麼可能睡得了。」
「我沒有要贖罪。」黑鴉沒有因此而膽怯，「如果這是罪，犯的人也是師父而不是我這個徒弟。」即使托利猛地睜大眼睛瞪著，他還是繼續說下去：「況且魔法這東西，是為了保住當下，連接未來。」
「嘖……」托利無論有多討厭魔法師，他清楚知道自己是在遷怒，因此才一直無法下殺手，就連暴力也沒有多少，「根本不應該聽你在那邊鬼話，一開始踢你的屁股把你趕走才對。」
儘管托利口出惡言，但手上的動作則是把黑鴉身上的繩子鬆開，他頭也不回朝著房間門口走去：「給我滾，別再出現在我面前，要是擦槍走火可別怪我。」
黑鴉目送托利離開，倒不是他不想走，而是麻藥的效果還殘留著，按照他的感覺大約再休息半個小時才離開比較好，無事可做的他只有感慨起來：「幸好托利是個善良的人，不然這種死法真的有夠蠢……明明在葛東鎮那裡才剛學到過教訓。」
黑鴉扭動著多少恢復了點力氣的頸，觀看著房內環境，裝潢正如他進來瞧到的一樣，煞費苦心為了還原《藍月傳奇》故事內的場景，但當他認真細看時，察覺到不少裝飾的痕跡都頗為新近，與牆壁和大型傢俱像是兩個時期的工藝，例如就在他前方不遠處的化妝桌上有一個首飾盒子，其上面的雕刻明顯比化妝桌來得細膩與鮮明。
「應該是等待著妻子這段時間造出來，為了給她驚喜，又或者……只剩下這種方式思念了吧。」黑鴉如此判斷著，他慶幸自己因為學習魔法而在閱讀上頗有心得，閒時以閱讀故事為樂而曾讀過《藍月傳奇》，否則他說不定就沒辦法觸碰到托利那善良的心而早就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黑鴉即使再感慨，他也明白自己不可能為對方做什麼，更何況他再次出現在托利面前時說不定真的會被賞一發子彈，他開始調節自己的心情，認為就這樣與對方保持距離才是對大家都好。
黑鴉恢復到能夠走動之後，他便躡手躡腳離開房間，確認二樓沒有任何人在，便放輕腳步走下樓梯，發現托利也不在咖啡廳內。
「看來真的很不想看到我呀。」黑鴉苦笑著走到剛才所坐的位置，自己的背包完好地放在那裡，至於打翻的咖啡已經清理乾淨，意味著托利就連檢查與確認也不想做。
既然托利刻意避開，黑鴉也不會不要臉到尋找托利去了哪裡，乾脆地揹起自己的背包離開咖啡廳開始尋找適合的據點。這條村說大不大，但只要找個相隔甚遠的居所，加上黑鴉基本上都是閉門研究，要遇上托利也不容易。
接下來的事情甚為順利，黑鴉找了處看起來十分穩固的石屋，內裡不知道是有托利替村民處理後事而收拾過，還是很幸運沒有遭到魔物入侵，除了堆積厚厚一層的灰塵之外，其餘生活用具一應俱全，只要花點時間打理就是個舒適的居所。
這次黑鴉小心確認真的沒有危險之後，就開始打理這個臨時據點，食物就是當初看到的農舍與田野，水源則是附近的水井，如此一來萬無一失，便開始處理由葛東鎮帶出來的資料。
首先要做的是解密，魔法師為了保護自己的研究成果，也有為了確保與自己交流的人有一定水平，都會把重要的研究資料加密，而在「永劫罪孽」出現導致魔法師變成過街老鼠之後，亦起了一層保護身分的作用。
幸運的是黑鴉是自稱瑪麗的徒弟，他的魔法知識幾乎都是從瑪麗與其他師兄姊處學習的，要解讀瑪麗的加密雖然不至於易如反掌，但不會出現解讀不了的困境，哪怕眼前是看起來與「永劫罪孽」相關的絕密研究。
黑鴉在密室那時已經初步篩選過要帶走的研究資料，當前堆滿在木桌上的全部資料都是關於「永劫罪孽」這個世界級魔法的關鍵。「永劫罪孽」之所以被稱為不可能，便是這魔法的波及範圍遍佈全大陸之餘亦已經持續運行超過一年，而要達成這項偉業則必須持續供應驅使魔法發動的魔力與承載魔法運行的媒介。
就目前魔法界公認的知識，魔力必須經由人體轉化空氣中的魔素來產生，而媒介在魔法發動時必定會損耗，如果根據這理論的話就必須有數以千計甚至萬計的魔法師持續供應「永劫罪孽」所需的魔力並不停修補媒介。
不過只要認識瑪麗，例如黑鴉就非常清楚，瑪麗絕不可能擁有那種人力，倒不如說連齊集那個數量的魔法師本身就是不可能的事，而在黑鴉面前的紙張所記載的內容，就是瑪麗突破這種不可能的答案。
因此黑鴉不可能不興奮，他身為魔法師的一分子能夠第一個知道驚世的秘密，怎可能叫他不興奮？但就算再激動，他還是冷靜地考慮到效率的問題，決定先把所有資料進行解密，按捺住一邊解讀一邊閱讀的衝動。
把暗號文解讀成原本的內容，然後根據規則重新排列出正確的順序，最終組成真正的資料，這過程花了黑鴉十個晝夜。當他完成那一刻，原本佔據整張家庭飯桌的資料堆，已經變成兩份不足十頁的報告。
黑鴉當然疲憊，但是讓他乏力，更準確來說是無力地站在桌前看著那份報告的主要原因，是他在解密與整理的過程中得到的模糊印象。
「不，內容的確是與魔法界兩大難題有關，師父她確實是為了『永劫罪孽』在攻克這兩個難題，會覺得當中好似有什麼不妥只是我太累而已吧，不如先睡一覺再來閱讀？」黑鴉的手稍微從紙堆上縮開，可是僵住了半晌後，他還是再次向資料伸出了手，「還是讀完吧，怎麼可能睡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