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爆(迫真)

「只要知道是有人故意炸的就好了吧，說真的，也有可能是意外，像是瓦斯沒關好又電線走火也不是不可能。」

「這種機率機會微乎其微吧，都知道了這些事情，肯定是有人故意做的。」

「妳確定是有人故意做的嗎？我只對確定的事情有興趣。」

「呿……真無趣……」

我對把東西追到底沒有很強烈的興趣，頂多只是想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而已，就算沒得到答案也不會覺得可惜。

「假如妳要繼續在這裡看的話也沒關係，我先回校長室休息囉。」

「你這個懶骨頭，幫我轉告校長說剛才我跟你解釋的那些一大堆的東西吧。」

「我也會順便幫妳問校長有沒有知道些什麼。」


「原來妳不去棋藝社也沒問題嗎？」

「社團的出席人數本來就很少了，所以沒關係，大部份的人也不喜歡一直下棋吧？」

「這樣才更該要過去吧。」

總覺得跟跟陳可涵的話題比跟林馨潔時少上許多，雖然都比不上還在住院的張辰洋就是了。

「明明說沒興趣，可是還是會幫她問事情嗎？」陳可涵在兩人都沉默時冒出這句話。

「會很奇怪嗎？」

「口嫌體正直也不是不好啦……」

「我是欣賞她有想去努力做一件事情的毅力，畢竟我也不知道自己自己要做些什麼，那傢伙之後想做的工作是檢察官，能幫上她一點忙也好。」

「原來你人這麼好啊……」

「原來我在妳眼裡不是好人啊。」

「假如我……只是假如……我告訴你我之後想做什麼你也會支持我嗎？」

「只要是合法的事情我都支持。」

「只要有這個想法，對我來說就已經夠好了。」

「原來沒有要告訴我啊。」

「嗯……只是校長室到了。」陳可涵轉過身子，說：「果然還是去棋藝社一下子好了。」

該說是時間不對還是她本身就是這種人呢？還是先該跟校長報告一下吧，畢竟還是有關學校的事情。

向校長報告了今天在家政教室得到的結論，結果校長是說想要讓這件事情在學校內自己解決，在家政教室整修時不要亂闖進去，除此之外做什麼事情都沒關係。

「之後你可以不用那麼常來，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平常不是都想要我幫您出公差嗎？」

「年輕人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還是相比起來你比較喜歡出公差？」

「當然不可能……」

「之後想出公差的時候再來找我也沒關係。」

「我知道了。」

好像是被校長當成我喜歡跟著林馨潔一起在校園內打混摸魚了，我自己也不是說喜歡吧……大概只是不排斥而已，能接受但不會特別去做。

對校長報告完了之後我走出校長室，接下來應該是要回家了吧，不對，特別去醫院看看張辰洋的狀況吧，既然沒生命危險，那過去笑笑他也不錯。

順便邀請陳可涵一起去好了，平常在學校也幾乎是三個人聚在一起聊天嘛。

「你現在有空嗎？」

「沒有空，抱歉。」

被林馨潔在校長室外攔截，為什麼我一點都不意外呢？

「我要去醫院，真的沒什麼空。」

「我知道家政教室爆炸時那間教室裡的人有誰了。」

「讓我考慮一下吧。」

現在是要去醫院看看張辰洋還是跟著林馨潔去查爆炸的當下有誰呢？張辰洋那邊可以用打電話關心就好，不過去查個水落石出的過程用手機來連絡好像不太夠。

「好吧，我跟妳去，不過之後要給我時間打電話。」

「你要打隨時都能打啊，現在就在這裡打也沒問題吧？」

「沒聽前因後果的這句話有夠奇怪的……」

說的也是，那之後再打過去好了，甚至回家後再打也沒關係。

在到達林馨潔的目的地之前她打算告訴我她查到的事情。

「所以，妳查到了一些什麼？」

「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妳總要告訴我哪裡奇怪吧。」

「氣爆的威力是可以炸死人的，不在氣爆當場的人都沒事，甚至可以算是毫髮無傷。」

「不能排除運氣特別好吧。」

「是不能排除，但沒受傷你不覺得神奇嗎？」

「妳想說有人設計過吧？」

「嗯，我找到了一位那時候在場的學姐。」

「妳效率還真高啊。」

「不過我都已經跟她聊完囉，用不著你擔心。」

「這方面又太有效率了，果然我還是去做自己要做的事情才對。」

「我幫你把你想知道的事情都整理起來不是省事多了？」

「所以妳要找我肯定不是要讓我知道學姐說了些什麼吧。」

「腦袋果然很靈光，我是來找你出去玩的。」

「我看起來像是想跟妳出去打混的樣子嗎？」


「所以我們要去哪？」

想一想，出去玩好像也不賴，而且也能多加了解林馨潔這個人，才跟她認識兩天，她就把我當成熟人了，我想知道是為什麼。

結果還是被拉出了學校，社團時間結束了，也是自由的放學時間。

多加的了解一個人也不是壞事，林馨潔的腦袋迴路和其他人相比也許有些真的不同，我也是想知道這方面的事情。

「玩的話還要指定目標，這種生活你過得快樂嗎？」

吵死了，要妳管……

「給自己壓力是不好的吧，放鬆才是對的。」

「放太鬆不就變成玩物喪志了？」

「適當的才好嘛，還是你連放鬆都不會了？」

「這種事情的真實性跟微粒一樣。」

「你也開始會用淫夢用語了啊。」

「關於這件事，我是想跟妳談談啦。」

「沒問題，不過先找地方坐著吧。」

是找了一間便利商店來休息，還被林馨潔請了一瓶十元的紅茶。

「所以有什麼想跟我談的嗎？」

「我想知道為什麼……為什麼妳會接觸淫夢這塊……」

「聽起來很奇怪……」林馨潔嘆了一口氣，說：「說真的，從一開始我聽出你知道這些淫夢知識的時候很興奮。」

「那妳運氣不錯，也還好我的確知道。」

「因為家裡的關係……所以平常都是在上網，看到那些知識時，覺得至少也能跟網路上的人熟一些，不過現實上……」

「之後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坐在我身旁的她感覺臉上蒙上了一層陰影，想安慰她但是不知道該怎麼做，畢竟也只跟她認識兩天左右，她對根本沒見過面的我會表現的這麼親近也是因為她和我知道的事情一樣。

「不過這都是過去式了對吧？趕快把紅茶喝掉吧，沒有灑粉呦。」

「還真是樂觀的人啊。」

有些人就是會表現的像是絲毫不在意，但實際上又忘不了的人，林馨潔這種人照著我不可靠的第六感感覺出就是這種人。

「那你有沒有想向我分享的。」

「沒有，我沒有什麼能跟妳說的，就是很普通的學生。」

「17歲，是個學生。」

原本還挺排斥突然出現的小鬼發言，不過知道後面有些原因之後覺得好像可以忍讓幾步，從一開始就是我跟她產生共鳴才會變成這樣吧。

某種程度上我也是讓她變這麼屑的幫兇吧，能幫上她一點忙都是在做好事，至少現在我可以這麼相信。

「其實我對想知道家政教室為什麼炸了有了更想知道答案的慾望。」

「不用感謝我，我也是想知道的人。」

「但願之後的結果不要一轉攻勢就好。」

「嘿嘿，就是說啊，這樣不就代表我的推論是錯誤的嗎？」

林馨潔將紅茶一飲而盡，站起身子指著便利商店對面的遊樂場，看來等一下就是要去那裡。


「結果是在看別人在做什麼事情啊。」

「嗯，從每個人做的事情就大概能知道他是什麼人，做什麼事，來遊樂場玩的時候又很高興，人在高興時是戒備最少的時候。」

「有夠奇怪的……」

觀察別人玩夾娃娃機或是遊戲機台的樂趣我是不懂，但是能夠看別人的樣子而得到一些結論這件事情我認同。

對於林馨潔這個人我還是有些疑問，就是為什麼她會以檢察官做為之後的目標，我要開口問時被她自己阻止了。

「你看那邊，是爆炸當場在的學姐。」

「名字是什麼？」

「叫做……嗯—…好像叫做楊芳庭。」

忘記別人名字有些失禮。

這個名字我聽過很多次了，這位楊芳庭學姐就是張辰洋仰慕而且想要追求的對象，每天都聽他提到這名字，對這名字很熟悉，不過我卻不認識她本人。

學姐是長得不錯看，不過也就僅此而已，畢竟不認識她，我的印象而且感覺就是走在路上會留意但不會回頭的等級吧。

「那位學姐有交往對象嗎？」

「聽張辰洋是說沒有。」

有男友的人要是張辰洋還去追求她那就太誇張了，就算他是我的朋友我也不會支持他去做兩人之間的第三者。

他不會做這種事情吧，這麼做還真的會成為人間之屑。

「可是……不是情侶的話會kiss嗎？」

「我想不會，果然張辰洋那小子是屑啊，不過我們還是不要管這種事吧。」

別人的八卦還是不要接觸的好，在後面說閒話對觀察人們也沒有正向的幫助。

「有時間看別人的八卦，不如把時間拿去證實推論的東西。」

「那明天我們就拿打火機來測試多少瓦斯才能讓家政教室剛好爆炸吧。」

「喂，給我等一下！」



「『那明天我們就拿打火機來測試多少瓦斯才能讓家政教室剛好爆炸吧』她是這麼說的。」

「沒在開玩笑吧？」

「我覺得她很有可能會做出這種事。」

早自習的時間我先向陳可涵說了昨天林馨潔打算在今天社團時間做的事情。

「會很危險吧？」

「多少都會吧，不過我想她應該是有其他的打算。」

「怎麼會這麼覺得呢？」

「她在學校校門口的佈告欄貼了一張『下午三點，驗證瓦斯爆炸範圍，在家政教室』的海報，妳有看到吧？」

「我以為那是惡搞的海報……」

「說實在的，我也不知道她在準備什麼，而且還不准我在三點前去找她，假如今天妳還有空的話就跟我去看看吧。」

「三點時應該沒問題。」

「那就這麼說定囉。」

口頭說完後陳可涵沒有離開，反而是伸出手並再伸出拇指及小指。

「約定都是要打勾勾的吧？」

「幾歲了？妳這是在搞……」

看她一臉認真的表情我竟然沒辦法繼續說下去，就這樣我成了五秒前自己嘲諷的對象。


在等待陳可涵的時間裡，做為一個好損友的義務讓我用手機撥號給還躺在醫院的張辰洋。

「是張辰洋嗎？」

「除了我以外還會有誰？」

「我在學校要看瓦斯爆炸，要不要錄給你看？」

「學校在我不在時怎麼突然玩這麼大？」

「剛好有機會可以驗證瓦斯的爆炸範圍嘛。」

「我才不要，沒事看這種危險的東西傷眼睛，發生意外早退跟乖乖的在學校待到放學，我寧願選擇後者。」

「還以為你不想上課大於安全疑慮呢……啊！我等的人來了，先掛囉。」

「喂……把我當備胎嗎……」

掛掉電話，我對著緩緩走過來的陳可涵打了聲招呼，接著人並肩都朝著家政教室走過去。

「不知道人會不會很多。」陳可涵在一旁擔心的說。

「跟我一樣無聊所以想來看的人應該很少才對，還把妳一起拖過來。」

「不會，感覺蠻有趣的。」

「妳還真是善良啊。」

到了家政教室外，意料之內的不是見面會0人的情況，果然沒什麼人，有一部分的人可能是安全疑慮所以沒來，令人感到意外的是校長也在場。

在家政教室內的林馨潔正在準備一些東西，似乎是一些管線，校長、我和林馨潔則是隔著窗戶由外往內看，除了我認識的人外還有張辰洋所仰慕的對象，爆炸當天在場的學姐楊芳庭。

林馨潔看到我後朝著窗邊走過來，拉開窗戶，將一個管子遞給我，說：「聞聞看。」

「瓦斯味，是要聞些什麼？」隔著一小段距離都聞得到。

「校長也聞聞看吧，請。」林馨潔將對象轉為一旁的校長。

「這是瓦斯的味道，前天家裡才剛換。」校長回答。

接著林馨潔走到楊芳庭學姐的面前，問：「當天爆炸前有聞到跟這個一樣的味道吧？」

「不就是瓦斯的味道嗎？當然。」

「那今天的測試就有意義了。」林馨潔接著說：「為了安全起見，今天用一立方公分的瓦斯測試就好了。」

林馨潔將有著瓦斯氣味的罐子放在教室中央，接著將門窗全關上，除了一扇窗留有小縫外後走出家政教室。

她手上的打火機是廉價的打火機，由窗戶的小縫扔進去，「砰」的一聲結束後雖然沒什麼爆炸威力，但聲音挺大的。

「真無聊。」校長在我身旁冷不防的從嘴角溜出一小段抱怨。

有聊是要指再一次抱著嗎？這間學校現在是校長在管的對吧？

在一旁的楊芳庭學姐露出不解的神情，很快的背著書包離開了，剛才抱怨的校長也慢慢的走回校長室。

只剩下我、陳可涵和林馨潔三人。

「瓦斯的威力比我想的還要小。」我對林馨潔說，他卻回答：「當然，畢竟那不是瓦斯嘛。」

「那是什麼？」

「路邊雜貨店買的小鞭炮。」

「那管子裡是什麼？那的確是瓦斯味啊。」

「瓦斯本身是無色無味的，你聞到的是乙硫醇的味道。」

乙硫醇是什麼我並不了解，但瓦斯本身無色無味這點我也知道，不過林馨潔為什麼要做效果出來？

「還好只是表演性質，要不然爆炸範圍沒辦法控制啊……」陳可涵的樣子像是鬆了一口氣。

「本來就是做做樣子，我要的已經得到了。」

「什麼意思？」問完後我就被林馨潔帶到一旁小聲的說話。

「如果是在整間教室都能聞到瓦斯味大概有三到六立方公尺的瓦斯，這爆炸威力不用想都知道一定會受傷。」林馨潔用手敘述的樣子就像是在向我敘述獨角獸的長相一樣令人難以理解。

「這我知道，啊……妳是不是在懷疑楊芳庭學姐？」

「嗯，沒錯，她說當天聞到的是瓦斯內混著的乙硫醇味，但她卻沒有受傷。」

「妳是說服我了，不過想要證明還需要動機跟做法喔，沒有百分之百的證據前都只是臆測而已。」

「我知道啦，今天釣魚的事情要幫我保密喔。」雙手合十的她低頭拜託我。

果然林馨潔的腦袋迴路比較不一樣，連釣魚這點都有設計好，至少今天測試瓦斯爆炸範圍的餌有釣到她想要的東西。

「剛才你們聊了一些什麼？」一離開林馨潔馬上就被陳可涵以類似逼問的方式提出問題。

「沒什麼，小事情而已。」畢竟還是要幫林馨潔保密。

「原來如此，是不能讓我知道的秘密啊。」

「妳不會是生氣了吧？」

「沒有，我不會那麼容易生氣，我先離開了。」陳可涵也說到做到，頭也不回的走到走廊的盡頭消失在我的視野中。

很明顯就是在生氣的樣子，真麻煩。

「你還真是不會講話啊。」被造成這一切的林馨潔吐槽感覺真不是滋味。

「還不都是妳的關係。」

保密還是比較重要，林馨潔敢把自己的推論告訴我代表我跟其他人相比，我比較被她信任著。

看來明天要找機會跟陳可涵解釋一下了。